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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速不算快;干脆按下窗户让凉风透进来。
等真的到了蹦极的地点后,顾北廷才知道昨晚莫深就已经在网上定好了票;再一次的感叹这家伙“说了就做”的可怕行动力。
自然,作为公众人物,顾北廷下车前就戴好了口罩和棒球帽。戴墨镜在人群中反而太招摇;被识破是明星的几率更大。
虽然他知道这样的伪装很有可能是徒劳,对自己的名气他一向认识很清醒。但是莫深说这样的伪装就好,别人不会看出来的。做明星这么多年;明知道这种级别的伪装在狗仔眼里都是对他们的“不尊重”,不知道为何他却相信了对方的话。
一路上果真畅通无阻来到了观景了望塔。这是a市最高的蹦极点,顾北廷来过;也跳过一次,那次是夏梓明为他安排的一个综艺,他作为嘉宾身份参加的。
莫深和顾北廷进了了望塔后便乘坐电梯直奔顶层,按照工作人员的要求;莫深检查了体重;填了意外免责声明。被要求摘掉眼镜和手表和随意一切易掉的东西后;莫深将这些统统扔给了顾北廷保管,免去了存包费。
穿好装备排队期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顾北廷不知道该说什么,而莫深是什么都不想说,来往的安慰打气声音令他俩的沉默格外的引人注目。
与一旁那些已经吓得腿软的几乎站不住的人相比,等待中的莫深实在太过平静了一点。工作人员要不是确认过他是第一次蹦极,都要以为他是老手了。
负责指导热身和蹦极要点的工作人员在送他上跳台那边的时候忍不住说道:“先生,您的心理素质真是太好了。”
莫深对此回以礼貌一笑。
熵的声音响起的时候,莫深正等待着工作人员为他准备脚镣,出神的盯着看透明窗户上贴着的“everydaydosomethingthatremindsyourestillalive”的标语。
莫深语气轻松的回道。
莫尚不允许他玩一切极限运动,发生意外的概率低很低,在概率学上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是一旦遭遇便是百分之百。
莫尚承受不了这百分之百,便从根源上断掉了发生的可能性,他与这些东西彻底隔绝。
莫深套上脚镣被引导着站上跳台,世界在脚下成了一个恐怖的垂直面,高空的风凛冽的刮着人的脸皮,生疼。
人是由一堆化学物质组成的意识体,一到了危险地方,不管心理如何所思所想,生理上肾上腺素都会疯狂飙升,头晕目眩,脚下发软。
他也不例外。
“准备好了吗?”负责让人下去的两位工作人员中带着墨镜的黑衣男子问他,“先生,我们要倒计时5秒了。”
往后一看,室内顾北廷正抱着他的外套,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看不出在想什么。莫深回头盯着脚尖前的深渊,看得越久,那种想要坠下去的眩晕便越强,一边向工作人员点头示意他准备好了。
工作人员一左一右将手扶住他的翅根,慢慢开了口:5、4
熵道。
跳台倒数五秒的时候是恐惧的峰值,未知的200多米就在脚下,或许会发生点什么意外,莫深没有玩过蹦极他知道,也因为通过网络了解到别人蹦极的感受,所以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他是感受不到恐惧这样情感的存在的,又或者说,即使感受到了也无法分辨。
3、2、1。
耳边轻松的语气令熵有一瞬间哑然。
这具类人躯体中,是由一系列数据组成的,归根结底是虚无,是一个无底空洞。但是好像有某个地方有些潮潮的,还微微发软。
他跳下去了。
目不转睛全神贯注的结果便是每一帧在顾北廷眼中都成了慢动作。这个人就这么直挺挺的向前倒了下去,神色平静,没有腿软,似乎眼前的高楼不过是一条能够跨过的小小沟壑一般简单。
这让他更加确信这人不是第一次玩这种极限运动,否则就是真的无所畏惧。
这个看似完美的男人到底是怎么排遣压力的?在这种高强度的工作量和压力下,他到底是怎么保证自己不被抑郁和焦虑拖进深渊,并且完美的平衡一切的?
他在别墅里独自一人待着时候一开始不适应总是想摸手机,过得百无聊赖那段时间曾经就以看透莫深为乐,不过他琢磨了很久也没弄懂明白。
既然人已经跳下去了,他也没必要还杵在这儿,从高处坠落比想象中快得多,下落加速度的存在注定这样的下坠不过短短七八秒。当初录综艺的时候他下去之时在没有感受到绳子拉力之前的不踏实感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这样的速度不足以令人过完走马灯,但是却能有一两秒恍若真的在飞翔一般的感觉。
自由,真实的自由,但是一瞬即逝。
因为视力已经恢复到正常的缘故,莫深能够很清晰的看见独属于a市的鸟瞰风景。大头向下的状态让角膜有些充血,身处高处开阔的视野似乎能让胸口的暗阖被洗涤一净。
蹦极绳回弹了三次后终于在大大的气垫上停了下来,工作人员上前为莫深解开身上的所有装备,然后颁发纪念书,照相,一切都井然有序。
顾北廷站在气床的不远处等他,手臂上搭着他的衣外套,低着头,棒球帽帽檐压得低低的。他的身材比例太好,即使不看脸也能够不自觉的吸引路过的小女生。
看着莫深一步步向他走来,顾北廷上下把莫深都打量了遍。最后目光凝在那张神色苍白的脸上。莫深没有穿保暖的衣服,此刻全身温度都偏低,整个人摸起来是凉的。
顾北廷张了张嘴,他想说“以后你还是不要玩这些极限运动了,至少别在我面前”,然而嗓音发涩,最终也只是给了莫深一个拥抱,这拥抱太紧,紧到莫深甚至感觉到顾北廷有些发抖。
莫深一愣,明明是他蹦了极,这人怎么比他还害怕的样子?
顾北廷松开他,递过来从别墅带出来的保温杯,里头盛着温水,说:“缓过来了喝一口。”
莫深歇了一会儿,接过水杯饮了一口,刚刚高空跳下吹凉的四肢似乎血液又开始回流。头发应该有些乱,不过顾北廷没有说,大概也没有乱成鸡窝样。
“感觉怎么样?”顾北廷问。
“许多人说,经历过蹦极和跳伞都会让人有劫后余生的感觉,可惜,我没有。”
巨大的了望塔厚重而沉默的伫立在他的身后,又有一个人影从上面落了下来。
“坠落的时候风刮过耳边,我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用这个身体体验了一次新的人生经历,这大概就是对我而言最大的意义了。”
顾北廷哑然。面前的人那种紧绷的气场似乎柔和了不少,他能感觉到莫深似乎对某些不能向他明言的东西突然释怀。
蹦极之前都是有专门的摄影师打卡般的为每个蹦极者拍照的,绑在手腕上的gopro全程记录蹦极的照片和视频,都将存在一个有蹦极标志的小u盘里赠给蹦极者们。
重返顶楼取了u盘,一起从了望塔走出来,外面是一个平坦广场。广场中心有一个喷泉,喷泉边有白鸽时而振翅飞翔,时而停在地面啄路人撒下的食物。年轻人都行色匆匆,此刻为着弹吉他的流浪歌手驻足的反而是一些被音乐之美吸引的小孩子和带着他们的老奶奶老爷爷。
对于顾北廷而言,世界是从未有过的清晰而明亮,似乎变得温柔友好了不少。
明明身处闹市之中,可是没有人在意他。他已经察觉到在莫深身边他好像得到了一个保护屏障,之前离开莫深刚下楼去准备接他时候,他就在电梯里为别人签了几次名。最后婉拒了合影,离开电梯,索性走上次录综艺走过的秘密通道下了了望塔。
隐约间听到后面要签名的女孩儿们窃窃私语着:
“好像顾北廷的脾气也没有网上说得那么坏?果然娱乐新闻很多都不靠谱啊”
“意外的温和,不愧是明星,笑起来真的好帅!没有舞台上的酷酷的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而现在,在莫深身边,他掩盖了他的光芒,这个发现令他觉得喜悦。就仿佛他是剑而莫深是鞘,一切的锋利都因为鞘而妥帖的收了起来,变得温和而安宁。
“叔叔,您要买一份报纸吗?今天我是小报童噢。”
绑着双马尾的可爱小萝莉一蹦一跳的跑了过来,对着莫深挥了挥手上的报纸。小萝莉戴着一顶格子布的鸭舌帽,仅仅到他俩大腿处,粉嫩嫩的脸颊,斜挎的纯白色粗布袋子里装着一沓报纸。
莫深蹲下身,神色柔和许多,问她:“一份报纸多少钱?”
“一元哦不过叔叔要是多给我钱,我也会收着的!”小萝莉挥了挥握紧的拳头一本正经的说道。
难得的温柔让顾北廷瞧着发愣,冷不丁下一刻被突然点名:“嘿,帮我给钱。”
顾北廷一愣:“你自己没有吗?”
“因为我的钱包现在被你管着啊。”蹲着的莫深笑容竟然有几分促狭。
“哦。”无端被看得脸色微烫,顾北廷默默的将他的钱包从口袋里掏出来,抽出一张五元纸币递给小萝莉。
“不用找了。”莫深接过报纸道。
“谢谢叔叔们祝你们幸福噢!!”
小萝莉接过钱,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讨喜的小脸甜甜一笑,将五元纸币揣飞快揣进兜里,随后便转身蹦蹦跳跳的向下一位卖家而去,隐约还能听到软糯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要买一份报纸吗?我今天是小报童哦”
“给你。”
突如其来的声音令顾北廷狐疑的望过去,却见莫深朝他抛过来了东西。慌忙接过后一看,是他们刚领u盘。
顾北廷微微一愣:“给我干嘛?”
“帮我保管,我不需要这个东西。”
这些回忆对于他而言带不走,只能留下。至于会有多沉重,重到是否会让一些人的人生轨迹永远的被改变,已经不是他顾得上的事了。
顾北廷合上手指,手心中金属质感的u盘摸起来很舒服。
“你会永远记得我吗?”
没有料到莫深还会问出这样煽情的问题,顾北廷眨了好几下眼睛,被莫深含着笑意的眼睛盯着让他耳根和身体内部似乎有火在烧。
“当然会。”他声音陡然小了不少,但每个字都慎之又慎,似乎在向某个看不见的却存在的神明郑重而虔诚的发誓,“就算有一天我因为不可抗力忘了,还会有别人帮我记住你。”
他一直没有告诉莫深他把他写进了新专辑里,因为做这样的事让他莫名觉得羞耻。他从未为别人花过这么大力气准备一份礼物,内心既忐忑又雀跃。
得到了肯定回答,莫深似乎并没有太惊讶,只是眼眸微弯。
顾北廷这才意识到莫深此刻没有戴眼镜,他能够清晰的看到他眼睛里的一泓融融春水,这个瞬间在他心里定格成永恒。
突如其来的声音令小系统有些不知所措,不自觉的微微屏住呼吸,问道:
调侃的声音让熵说不出话来,他已经反应过来对方是故意的,微微有些羞恼,大声道:
中午和顾北廷吃了饭,商量了mv的拍摄风格和导演后,莫深就开车前往公司,顾北廷则去录音棚制找人编曲。
电梯正要关闭的时候,突然有人按了上行键,门被打开,夏梓明匆匆走了进来,穿着西装,手里拿着合同书。
“哥?”夏梓明一见他,便笑着一拳落在他肩膀上:“下午好啊。什么时候请我吃饭吧。”
“我为什么要请你吃饭?”
“诶,我之前不是帮你养了乌啼来着。你都没有什么表示吗?”
看面前笑嘻嘻的脸,今天分明是要“讹”上他。莫深半是无奈半是好笑:“你想让我请什么?”
“一起去撸串吧,到时候我给你发地址,来的时候别穿得像现在这么周吴郑王的好吗?大排档会放不下您这座大神的。”
什么叫穿得周吴郑王?
瞧着夏梓明冲他挤眉弄眼,莫深有些哭笑不得,这是原主的穿衣风格啊,况且他又是个工作狂,平日里不这样穿还能怎么穿?
“我知道了。”
也许是在外奔波太久的缘故,一向在意面子工程的夏梓明也无法掩盖住脸上的疲惫,平日里的活跃健谈此刻都化作安静的发神,直到楼层到了后,才匆匆向他告别,消失在了电梯门板后。
夜幕降临。
莫深将车停在夏梓明说的那条街旁的停车库,下车后找了一会儿,若不是夏梓明发了定位过来,这个巷子口是真的难找。
夏梓明在巷子口接他,脚上踩着板鞋,一件衬衫,里面搭了件白色t恤,一条短裤,看起来清爽得像是还没出大学校园的学生。也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