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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仿佛做了一场大梦。
浑身都是砂石瓦砾,身上有无数割伤。
灰仆仆的像是一只笨鸟。
不知道为什么脑袋里会浮现出这样的话语。
然而一切都已经忘记了。什么也记不住了。仿佛就像是做了一场冗长又无味的梦。
凤玖觉得很累。
迎风起,她说,我就叫风九娘吧。
风九娘走了几步后,又摔倒了。
醒来的时候,身边坐着许多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少女,少女,真是古怪又奇特的称呼。
风九娘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这是哪?”
“你这也丫头着实奇怪,你不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得要多凄惨啊,你一身都是血,要不是我好心帮你洗了澡换了衣裳,包了扎,你指不定就失血过多死了。”身边的女孩嘟囔道。
“那真的要谢谢你了,你叫什么名字,这是哪啊?”
“也不用谢谢,你告诉我你是什么来历啊。”小女孩眨巴着清凉的眼睛。“我叫碧之,为什么班主这么看重你啊?”
风九娘笑了笑,低头有不胜莲花般的娇羞。
“我叫风九娘,班主是什么东西?”
“啊,看来你一定是乡下来的,也许不小心摔落了悬崖,你大概因此受伤了,你瞧瞧这些拍板、手鼓、令箭、画轴、扇袋、短刀、长钺、大扇等东西。我们要去被选为乐女,这是因为李佛公子。性奢华,好串戏,愿意延名师以教习梨园,演长生殿传奇,衣装费至数万,愿意出千金买选中者。”
风九娘才意识到自己被戏班子见到的,大约是因为看自己这张皮相才会选择消耗金银救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
说是选拔,很是简单,班主金德辉只不过来这里看了看,碧之,风九娘,小玉,喜官,徐狗儿,三喜,顾美,庞喜,鱼子,季玉,秀官,玉宫,康官、申官、酉保,黑子,六官,十七人入选昆班,此班班名双清班。
该班女十有八人,场面五人,掌班教师二人,男正旦一人,衣、杂、把、金锣四人。
跟随着班主在梨园学习了很久,个人的天赋逐渐就产生出来了。
初居扬州小秦淮客寓,后迁至芍药巷。
此时正值春天,百花齐放,牡丹经过了无数奇人异士的不断培育,已经开遍了大江南北。南安府的百姓最爱牡丹,年年春暖花开时,百姓们都要比一比谁家的牡丹开得最好。坊间传言世间最美的牡丹花长在太守府的牡丹园里,可却没有一个人亲眼见过。
南安太守杜宝本也是个喜爱牡丹之人,但却因为忧虑宋金两国的战事,无心看花。他担心宋人沉迷于赏乐,玩物丧志,不但关闭了自家的花园,还下令取消今年的赏牡丹大会。
杜宝之女杜丽娘年方二八,模样俊俏,品行均淑。杜宝对女儿非常严厉,从来不许女儿出门,也不让她接触任何男性,几年来,一直让一个颇通诗文的侍女垂红教女儿识文断字、读经背诗。这垂红来到杜府已有五年,如今已是二十多岁的年纪,情窦已开,与家丁李全颇有些眉目之情,但碍于府中不近人情的规矩,两人都不敢造次。
一日,垂红正教丽娘学词,李全悄悄来到门外挑逗。垂红动了情愫,写下苏轼的蝶恋花教给丽娘,正巧杜宝到来,看到了这首词,大怒,责备垂红不该教女儿学这些“艳词”。垂红委屈不已。而丽娘却默默地记下了这首词,心里若有所思。
夜里,南安太守府中,家丁李全引诱侍女垂红幽会,垂红虽钟情于李全,但却又顾及世俗的礼法,想爱却又不敢爱。李全是个粗人,耐不住性子,趁着没人强行想和垂红成云雨之欢,垂红大惊,一声尖叫惊动了杜府上下。杜宝率人赶来,李全告饶,并向杜宝求娶垂红,杜宝不允,非要将李全拿下治罪。李全无奈,只得越墙逃跑,却被杜宝一箭射中了屁股。
在礼教森严的显赫之家发生这等大逆不道的丑事,杜宝认为有辱家风,不顾杜丽娘的求情,将垂红逐出了家门,车夫癞头鼋暗中喜欢垂红,跪求杜宝开恩,亦遭拒绝。事后,杜宝让春香做了杜丽娘的贴身侍女。
垂红走后,丽娘心里很难受,对垂红的遭遇心怀怜悯和愧疚,时常拿出那张写有蝶恋花的纸,尝试着去理解垂红和李全的爱情。春香是个聪明伶俐、极能懂人心思的丫环,她看出小姐闷闷不乐,便想方设法地逗丽娘开心。这对新主仆之间的关系慢慢变得融洽了。
贫寒书生柳梦梅梦见在一座花园的梅树下立着一位佳人,说同他有姻缘之分,从此经常思念她。
杜丽娘从师陈最良读书。有一日讲到“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在河之洲。”她由诗经关雎章而伤春寻春,从花园回来后在昏昏睡梦中见一书生持半枝垂柳前来求爱,两人在牡丹亭畔幽会。
杜丽娘从此愁闷消瘦,一病不起。她在弥留之际要求母亲把她葬在花园的梅树下,嘱咐丫环春香将其自画像藏在太湖石底。
其父升任淮阳安抚使,委托陈最良葬女并修建“梅花庵观”。
三年后,柳梦梅赴京应试,借宿梅花庵观中,在太湖石下拾得杜丽娘画像,发现杜丽娘就是他梦中见到的佳人。
杜丽娘魂游后园,和柳梦梅再度幽会。柳梦梅掘墓开棺,杜丽娘起死回生,两人结为夫妻,前往临安。
杜丽娘的老师陈最良看到杜丽娘的坟墓被发掘,就告发柳梦梅盗墓之罪。柳梦梅在临安应试后,受杜丽娘之托,送家信传报还魂喜讯,结果被杜宝囚禁。发榜后,柳梦梅由阶下囚一变而为状元。
但杜宝拒不承认女儿的婚事,强迫她离异,纠纷闹到皇帝面前,面对亲爹爹再三弹压他那状元夫君的淫威,回应老父亲在金銮殿上指着嫡亲女儿愿吾皇向金阶一打,立见妖魔的狠心,杜丽娘在朝堂之上时而情深一叙,时而慷慨陈词,把一部为情而死生的追求史演述得那般动人,就连皇上也为之感动,甚至亲自主婚,“敕赐团圆”。杜丽娘和柳梦梅二人终成眷属。
“如杜丽娘者,乃可谓之有情人耳。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念到汤显祖的话学习了三年昆曲的风九娘十分感慨。
双清班唱的就是牡丹亭。
汤显祖的诗集中就提到娄江女子俞二娘读了牡丹亭断肠而死。
世人常曰:“牡丹亭梦一出,家传户诵,几令西厢减价。”
班中演员喜宫寻梦一出,即金德辉唱口。
玉宫为小生,有男相。巧官眉目清秀,博涉书籍,为纱帽小生小玉为喜官之妹,喜作崔莺莺,小玉辄为红娘;喜官作杜丽娘,小玉辄为春香,互相评赏。金官演相约、相骂,如出鬼斧神工。
徐狗儿一出歌台,便居然千金闺秀。三喜却其技不工,令人嗟叹,但胜在眼神灵巧。
顾美为阿夷女。二官作赵五娘,咬姜呷醋,神理亲切。庞喜作老且,垂头似雨中鹤。鱼子年十二,作小丑,骨法灵通,伸缩间各得其任。季玉年十一,云情雨意,小而了了。秀官人物秀整,端正寡情,所作多节烈故事。
康官演痴诉、点香,甫出歌台,满座叹其痴绝
申官、酉保姊妹作双思凡,黑子作红绾女,六官作李三娘,皆一班之最。教师之子许顺龙,亦间在班内作正旦,与玉宫演南浦、嘱别,人谓之生旦变局。
碧之应工闺门旦、正旦。她的表演情致深婉,意蕴幽远,唱念规范出众,声情并茂。
风九娘善于演奏两首古琴名曲平沙落雁和流水。也善于跳舞。风九娘十尺水袖挥洒自如,静中有动,动中有静,从巍峨高山到涓涓细流。
那一日风九娘登台第一次亮嗓,眼眸如波,很是动人。
“小春香,一种在人奴上。画阁里从娇养,伺娘行,弄朱调粉,贴翠拈花,惯向妆台傍。陪他理绣床,陪他烧夜香,小苗条吃的是夫人杖。”
第一次的开嗓,就惊艳了众人,叫好声不绝于耳。
“有请小姐上学。”
“素妆才罢,缓步书堂下。对净几明窗潇洒。”
她婀娜多姿,她眉眼动人。
李佛公子正是李梓梧,瞧着这美人冲上了台,拽住了风九娘的手啊。“杜丽娘啊我就是你的柳梦梅。”
风九娘吓得赶紧跑下了台。
班主大发雷霆让风九娘回来,风九娘反而出走了。
第28章 :你打劫什么,打劫我的色吗()
风九娘一个唱戏的女子,一气之下出走了,能去哪里呢?谁也没想到,她出了城,漫无目的的向前走去,路上遇见了拦路贼。
“此路是我开,此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拦路的汉子冲了出来。
“我可以不路过啊。”风九娘笑嘻嘻的说道。
那汉子悚然一惊。
“你难不成要飞过?你今天遇到我梁文才,插翅也难逃。”
风九娘笑了一笑,轻易飞上了天空,飘了过去,那汉子吓得满身冷汗,风九娘出现在他身后,“我这就不飞过来了。”
“姑奶奶饶命啊,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姑娘竟然是神仙。”梁文才跪倒在地,心里十分畏惧,早听说过夜间山间多精灵妖物,今日竟然碰上,也算是我梁文才财运不佳。
“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要在山间拦路,盗取不义之财?”风九娘一本正经。
“小人名叫梁文才,家住凤鸣山下,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还望姑奶奶饶命啊。”
见那汉子糙黑的十分朴实,虽然眼珠子里有一丝狡猾,但是还是有意思的。
“既然你能这般说道,我就放过你,不过你这话着实土鳖了一点,我教教你可好?这样我和你一起搭伴结伙,劫富济贫。”风九娘觉得打劫比唱戏好,唱戏还遇到疯子,打劫只能把人吓疯。
“是,是,姑奶奶,谢谢您大人有大量,愿意带带我。”
梁文才磕头如捣蒜。
从此凤鸣山下有了一对打劫的。
“富贵险中求,恶向胆边生,通知一下啊,现在开始打劫了啊,有钱的赶紧出钱,没钱的赶紧借钱,别让老子费事啊。”
“钱是国家的,命是自己的,手放头上不许动。”
“要想从此路过,飞也飞不过要么出钱,要么咔嚓。”
青衫公子带着书童来到了此地。
“还请这位大哥,能让我通过。”公子如玉,彬彬有礼。
“留下买路财。”梁文才一脸恐吓。
“小生身无分文。还请大哥放我们过路去,小生他日科举有望,定会来报答大哥恩情。”书童吓得脸色大变,公子哥仍然彬彬有礼。
“这般看来,你是真心要求学呢?”身后飘来了一个红衣女子,面色白皙,分外温柔。
莫名的有点恐怖。
“小生一心求学,虽然身无长物,仍然愿意一往无前。”
“那你看我这幅容貌,可能留下你?”红衣女子靠上前来,幽香袭来。
书生睁大眼睛,发现这人长得分外好看,好看到勾魂摄魄。
“这,这。”书生脸红了,耳根子红了,最后开口道:“不行,姑娘,小生还没有娶亲,也没有博取功名,要是要是姑娘你愿意等我的话,小生博取了功名之后就会回来娶你。”
“原来这就是现实版本的柳梦梅啊?”风九娘啧啧称赞,凡间还是蛮好玩的。
“什么柳梦梅,小生看过牡丹亭,但是身无长物,不能够看的尽兴。”
“穷还想当柳梦梅啊,还想贪恋美色,本姑娘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上京赶考的段子,到时候宰相千金瞧上了,自然就荣登高位,谁还想到乡下的姑娘。梁文才,打晕掉,拿了钱,我们走。”
这日碰见了赶考的书生,那日里又遇见一个翩翩的美男子。
“你,你要不要打劫。”
俊美的男子勾唇而笑。
“我,我打劫。”向来大姐大的风九娘忽然脸红了起来。
“你打劫什么。”男子握住风九娘的手,摸上自己的脸。“是打劫我的色吗?”
风九娘喏喏道,耳朵红了。
从此梁文才就继续在凤鸣山下,靠着风九娘留下的百两银子开了一家茶馆,日日里靠着卖茶为生,也能挣到不少钱。
“九娘,我们在山上住下可好?”
“杜逸,你怎么来了这里?”风九娘脸红红的完全是被他帅的,这个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多星星啊,好吧,是自己晕乎了。
长得真帅啊,风九娘想。
想着想着,便发现杜逸盖了一座房子。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从此天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