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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了闭眼,用力抓紧了四叔的手:“望舒,我这一辈子的日子算是偷来的嫁给你,是我毕生的福气。”
“我知足了。”
停顿了一会,新荷续了续力气,继续说道:“我每一天都高兴的很。如果真的有来生,我还要嫁给你的,你不能不要我?”
这是她第一次开口叫顾望舒的名字,估计也是最后一次了。
由于疲惫,她的声音如同蚊鸣,而顾望舒却听的一字不漏,他整个人开始颤抖,这时候的温馨像悲壮一样,让人难受的心里发慌:“我怎么会不要你呢。要。生生世世都只要你。”
新荷勉强笑了笑:“望舒,接下来的事情你一定要听我的。”
“保孩子,一定要保孩子。”
“这是我们的孩子,必须得好好的活在这世上若是我不在了,他她会代替我继续陪着你。”
顾望舒低头亲吻她的额头,努力让嗓音变成正常的语调,“别胡说,你和孩子都会没事的就算不好了,有我在,你必然会安然无恙。”他压抑着内心的狂躁和无力,一句句地哄她。
坠痛感和撕裂感摧毁了新荷,她就近咬住了顾望舒的手臂,艰难的保持着清醒。
她得把孩子生下来啊。
秦氏右手捂着嘴,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来。
很快的,采月端着新熬好的药进来了。
在顾望舒的帮助下,新荷皱着眉头喝了。她再讨厌喝药,为了孩子,也能忍下。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外边的天色渐渐黑了。
叶老太太哪也没去,坐在正房的圈椅上,拨着佛珠念经。
顾望舒的双眼慢慢开始血红了,他跪在床塌前,半托着小妻子的腰身,沉默如雕塑。
第二碗催产药喂下,稳婆惊喜地发现宫口开到了七指,她脸上有了喜意,这样下去应该没问题了。
“夫人,您提起精神,孩子的头马上出来了。”
新荷也知道到了关键的时候。她痛吟出声,拼命地往身。下使力气。
碧水在御医的安排下,拿了参片让新荷含在嘴里。
戊时左右,新荷生下一子,六斤六两,母子均安。众人都高兴起来,又是笑又是泪。
孩子长的健壮,生下来就“哇哇”大哭,新荷只看了一眼,便累的昏睡过去。秦氏抱着外孙,看着他红通通的小脸蛋,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她去看了女孩儿,确定她真的睡着了,也安下心来,指使着丫头收拾房间,又给稳婆们每人十两银子的大封赏
叶老太太领着众人也进来了,一时间笑语琳琅。
秦氏怕影响了女孩儿休息,便抱着外孙和众人一起避去了西梢间。叶老太太让丫头去静安堂把提前预备下的乳母叫过来。
顾望舒定定地看着小妻子,轻吻她的额头,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他有了嫡长子,顾家后继有人了,该高兴的鼻尖却酸的厉害,是小妻子拼着性命给他生下的儿子啊。
他真的不敢想象,她要是出了意外
良久,顾望舒给新荷掖了掖被角,出门去和待在正厅的御医说话,想问一下她的身体如今怎样了。
叶老太太抱着孩子,看着他的小鼻子小眼,喜滋滋地开口:“孩子的眉眼像舒哥儿,长大了必定好看。”
秦氏笑着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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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新荷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了。她大约是累极了;一夜睡的极好;连噩梦都没有。
顾望舒在床沿边坐着看书;见她醒了;柔声说:“外头天大亮了;你要吃点东西吗?”
新荷点点头;为着孩子折腾了一天她确实是饿了。
顾望舒起身穿衣,叫了丫头去小厨房准备。
“四叔,孩子呢?我想看看他。”新荷瞧着屋里安静;也没怎么奇怪。昨天众人都在她这里陪着,现在孩子平安生产了,估计是回去休息了。
“在西梢房呢;乳母照料的很好;你别担心。”顾望舒怜惜地亲亲小妻子的额头,扶着她坐起来;又在她腰间垫了几个迎枕;“你先歇一会;我这就让人把他抱过来。”
新荷“嗯”了一声;她还是不怎么舒服;感觉头有些昏沉。
碧蓝很快端着鲫鱼汤和糖水荷包蛋过来了。新荷吃完后,依旧觉得胃里和肚子都空荡荡的;像是有一个填不满的坑似的。
过了一会,顾望舒抱着孩子进来了;身后跟着一位长相白净的女人。
一进门;那女人就跪下行了礼,恭敬地开口:“奴婢是小少爷的乳母——林氏。”
新荷打量她一眼,摆手让慧敏把她带下去教教规矩。
“他刚哭过一阵,这会子睡了。”顾望舒把孩子小心地放到小妻子的怀里。
望着大红包被里孩子软软的眉眼,新荷的一颗心都化了,她低头亲亲他肉肉的右脸颊,眼圈忍不住就一红。想起了生他时的艰难。
“荷儿,你在月子里,不能哭。以后眼睛会不舒服的。”顾望舒低声说道。
孩子睡的香甜,他还听不懂父母的对话,自然也形不成打扰,无意识地“吧唧吧唧”小嘴,可爱极了。
“四叔,他和你长得好像。”新荷抬头看向顾望舒。
顾望舒“嗯”了一声,化不开满眼的情意。
如今,她和孩子,是他的全部了。
“荷儿,我给孩子取了名字,顾君撷,好听吗?”
新荷默念了两声,“君撷,君撷”突然小脸红了,说道:“名字取自于王维的诗——相思?”
顾望舒一笑,如玉的容颜映着朝霞惊艳无比。他点头,道:“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相思是他能想到的,对她,最深最好的情意了。
新荷扭转了头,耳根都红了,半响后开口:“确实是好名字。”
顾望舒的笑意更深了,有心揶揄她两句,又心疼她刚生完孩子,便作罢了。
外头传来小丫头的通禀,说是秦氏过来了。
顾望舒整整衣衫,迎了上去。
“荷姐儿,可好些了?”秦氏进了西次间,拉着女孩儿的手,关切的问道。
新荷微笑:“母亲,我很好,别担心。”
顾望舒陪母女俩说了会话,去了隔壁的镇国将军府。昨天外祖母几乎陪了一日,他该去请安的。
天气慢慢地放晴了,路上的积雪开始融化,温度又降低了,晴冷晴冷的。
洗三礼一过,新荷和孩子彼此都熟悉、安稳下来,秦氏就坐马车回去了。她心里高兴的很,女孩儿一举得男,在顾家的地位是坚固了。
有了孩子,日子过的就飞快了。眼见着小君撷的身子骨越来越硬实,新荷让乳母把孩子抱在她身边,时时刻刻地看顾着。
很快的,云玲便拿了糕点、鸡蛋来看新荷,她身穿瑶红色攒心海棠缎褙,梳着妇人的发髻,气色甚好。挑帘子进西次间后,屈身给新荷行礼。
新荷让丫头搬了杌子过来,笑着和她说话。
腊月初三,庭院里的腊梅开花了。慧文选了几支含苞欲放的,插在柴窑美人瓶里,屋子里炭火温暖,一天的时间竟都开了花,满室的梅香,让人闻之欲醉。
得知秦念云和秦念冬意外去世的消息时,新荷已经出了月子,是嫂子张氏来看她和孩子,无意间说的。
新荷愣怔了许久,心里也没有多难过,只是心疼外祖母。这一年里,秦家接连损失了三人,外祖母一定很难过吧
腊月二十三,是农历的小年,辛苦的一年的人们逐渐闲了下来,走亲戚、备年货,忙得不亦乐乎。
京都也迎来了它一年里最热闹的光景。
顾望舒刚走出午门,就被柳呈拦住了,他气喘吁吁地:“二爷,发现赵渊的行踪了,他去了边疆,进了陆臻的军队。”
“边疆陆家?”顾望舒俊眉紧皱,陆臻世代替大明守卫疆土,从未踏足过京都一步。赵渊投奔他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永远不回赵家了?
“是的。”柳呈说道。
顾望舒没说话,他暗暗定了主意,无论赵渊是什么意思,既然去了边疆陆家,那就老死在那里吧。
“这事情您看怎么办?”柳呈等了一会,见二爷没有言语,便多问了一句。
顾望舒眼神一冷,“你和江慎商量一下,派一批暗卫赶去边疆盯着赵渊。但凡他有回京都的任何打算,不用回我了,直接击杀。”
“他既然投靠了陆臻,最好是老老实实地呆在边疆,不然”
年轻的首辅身姿挺拔,声音凌厉,话却说了一半。他望着远方,良久后,大踏步向马车的方向走去。他虽然权势通天,但对于边疆陆家却有些鞭长莫及,陆家军一向忠君爱国,找不出错处的。陆臻又是极护短的性子,他如果贸然的动了赵渊,只怕陆臻这一关他就不好过去。皇上刚登基,还是幼童,看着四海生平,实则暗地里危机四伏,各边疆部落更是蠢蠢欲动主少国疑是恒久不变的事实。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他不能在此时和陆臻杠上,再平白地生出无数的争端。
不过,他也不可能任由赵渊拿捏。赵渊要想活命,赵家满门要想安稳于世,就只能按照他的方式来。
柳呈“嗯”了一声,拱手答应下来,下去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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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草自生;年年岁岁人不同。一转眼的功夫;小君撷就一岁半了;他刚学会走路;新奇的很;每日里都要去庭院里逛着。新荷怕他摔着;除了乳母林氏;她身边的大丫头碧水、慧敏也都贴身跟着他。
时至初夏,阳光还很轻柔,照在人的身上也是温暖和谐。
游廊上传来小君撷清脆、稚气的笑声他在丫头们的照料下;笑的开心极了。
新荷坐在庑廊下的圈椅上给四叔做夏袜,一到换季,父子俩贴身的衣物都是她准备的。虽然忙碌心里也甘愿。
“夫人;喝口茶水吧。”慧文端了茉莉香片过来。她年岁渐长;稳重了许多,还是喜爱花卉;却不再是以往蹦蹦跳跳的小丫头了。
新荷接过喝了两口;随手又递给了她;“听虎子说;云玲也有喜了;你这几天抽个时间去库房里选些补品”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她成婚几年了;好容易得了孩子,也是艰难。你替我去看看她;多宽慰着。”
慧文屈身应是;笑道:“夫人,您忙一大会了,要不起来走走?”
新荷长出了口气,放下了手里的活计,起身扶着慧文的手绕着游廊转悠。自从生过孩子后,这腰上的肉就再没下去,眼瞅着比原来胖了一圈。她这几年奶。着孩子,也不敢过分节食。小君撷虽然单独请了乳母,她作为亲生母亲,还是坚持自己喂养的林氏算是小君撷房里的管事嚒嚒,平时的日常起居都由她负责。
晚上。
顾望舒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亥时。月亮高高地升在半空,旁边是闪烁的星星,很美的夜景。
新荷沐浴后,坐在拔步床上等他。小君撷吃饱喝足后,早早地便由乳母抱着去歇息了。
“怎么还没有睡?”顾望舒换了干净的中衣从净房出来,躺在小妻子的身边。
空气里充满了皂荚的新鲜味道。
“等你。”新荷捏了捏腰间软叭叭的肉,叹气道。
顾望舒侧身看她,温柔地:“叹气做什么?是因为我回来的太晚了吗?”
新荷幽幽地开口:“也是也不是。”
“这是什么话?”顾望舒被逗笑了,欺身把小妻子搂在怀里,轻啄她的嘴角。
新荷有些呆住,成亲少说也四年有余了,可每一次看见四叔笑,她都会觉得惊艳。
怎么有人长得这么好看呢。
“我的意思,就是就是想你下次回来的早点”她小脸红了:“晚膳过后,撷哥儿遍寻你不到,瘪着嘴睡着的”
“这几日太后生辰,皇帝又太小,有的事情严涌自己拿不了主意,便会来问我所以回来的就晚了些。以后,绝不会这样了。”
“真的?”新荷狐疑地盯着他,他公务繁忙,一向都回来的晚,怎么敢做这样的保证。
“当真。”
“四叔”新荷有些难以启齿,她墨迹了一会,最终还是问他:“你有没有觉得我太胖了?”她真的很在意这个。
“没有。你现在的身型很好,我喜欢。”
顾望舒笑着说了一句,吻上小妻子的红唇。
新荷还要张嘴说话,一出口却是让人脸红心跳的呻。吟。
如此诱人
顾望舒的眼神慢慢变了,暗且炙。热,呼吸里带着热气,辗转吻上她的下巴。
“四叔。”新荷快喘不上气了,她挣扎着喊了一声。
顾望舒稍停看她,她羞的头都不敢抬起,嗫嚅着开口:“我怕疼待会你慢一点。”
简直是变相的邀请了。
顾望舒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