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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和睦相处、举案齐眉的话,才起身去上朝。
张静蝶长得很娇俏,穿着大红色云纹褙子,和新明宣站在一起,很是般配。秦氏越看越喜欢,把自己手腕上的白玉手镯也褪下来赏了她。
“你妹妹昨日贪凉吃坏了肚子,今个没来,改日再见吧。”秦氏说着话,让二人先去拜过孙姨娘,然后再回来一起用早膳。
“荷姐儿没事吧”新明宣担心地问了一句。
“没事,已经让刘大夫看过了,养几天就好了。”
张静蝶没进门前,就知道新府有一位嫡出的小姐,是秦氏亲生的,极受宠爱。母亲也教导过她,说要对这位嫡小姐好她的日子才会好过。
想到这里,她恭顺地开口:“媳妇吃过早膳后,去看看妹妹。”
“好。”秦氏笑着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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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一过;秦氏就领着宣哥儿和他媳妇往“念慈苑”去了;路上和她说话:“你既嫁入了新家;母亲有些话便要交待你的。”
“母亲请讲。”张静蝶被家里教导的很好;态度很是端庄、柔顺。
“咱们家人口单薄;没那么多虚礼你们也年轻、贪睡;以后不用每天都去给我请安;赶着大日子的时候记着就行宣哥儿很洁身自好,屋里连个通房都没有”
秦氏看着儿媳妇脸都羞红了,拉了她的手笑道:“有什么可害臊的;这才是宣哥儿对你好。”
新明宣在两人身面跟着,耳根也红了。
“你们俩年纪都不小了,得操心着为新家开枝散叶”
张静蝶脸更红了;她低声道:“谨记母亲教诲。”
“念慈苑”的院门敞开着;门前几个穿褐色褙子的婆子,看见大太太领着大少爷和少奶奶来了;都屈身行礼。
新老太太早在正堂里等着了;她端坐在太师椅上;身穿深桔色福禄双全褙子;头发梳得整齐极了;看起来很是开心。
新明宣夫妇跪下,磕头;又敬了茶。
新老太太亲自把准备好的两个白玉镯子递给了孙子媳妇,拉着她的手说道:“好孩子;宣哥儿以后就是你照顾了。”
张静蝶脸红红地点头称是。
几人正说着话呢;李氏领着小儿子到了,“母亲,大嫂,我来晚了”
秦氏笑笑道:“什么早晚的,都是一家人,不计较这个。”说话间,和自己儿媳妇介绍道:“这是你二婶母。”
张静蝶屈身行礼,被李氏给拦了,她从袖口处里拿了一对金手镯来,笑着递给她:“长得真标志,一看就是知书达理的。”
张静蝶谢过,从自己丫头的手里拿了长命锁递给张明维。
新老太太喝了口茶,左右看了一眼,问道:“怎么没看见荷姐儿?”
“她昨个贪凉吃多了冰果身子有些不舒服,将养几日再来给母亲请安。”秦氏解释道。
“现在怎么样了?有请大夫瞧过吗?”
“昨晚刘大夫就去过了,也开了药吃下去,如今好多了。”
新老太太点点头,又嘱咐了几句话,眼看着午时快到了,才让他们回去。
秦氏心里记挂着女儿,出了“念慈苑”后,和李氏告别,又交待了新明宣夫妇几句,便匆匆往“莲苑”去了。
新荷已经好多了,她昨天夜里醒来过一次,吃了半碗粥才重新睡下。今个又接连吃了两幅药,肚子便疼的没那么厉害了只是病着没什么气力。
秦氏进来时,她刚吃过药不久,小脸都皱成了苦瓜。
新荷一向对这种暗黑色的液体没什么好感,甚至深恶痛绝。如非必然,一定滴口不沾。
“母亲”她看见秦氏进来,便挣扎着要坐起,被按下了。
“好好躺着。”看着女儿蜡白的小脸,秦氏眼圈就红了:“都这么大的人,怎么还这么贪吃,冰果是说吃就能吃的吗?你是女孩子,平常连凉水都不该碰”
新荷拽了拽母亲的衣袖,撒娇道:“女儿发誓,再不吃冰块了。”
秦氏看着女孩儿信誓旦旦的样子,气笑了,“你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竟然学人家赌咒发誓。”
新荷瘪了瘪嘴,再这样被唠叨下去,秦氏必然会一发不可收拾。她脑筋一转,开口问道:“母亲,你见过新嫂子了吗?长得好不好看?”
秦氏揉了揉女孩儿的额发,自己生养的孩子,难道还看不出她那点小伎俩,体谅她病着,也就附和了:“和你大哥很相配。”
“那就好,真想赶紧见见大嫂长的什么模样?”
“好好养着是正经。昨天晚上你神智不清着,药都不肯吃,还好有你四叔在。也多亏你听他的话。他一直等你睡了,才离开。”秦氏给她掖了掖被角。
四叔吗?新荷没说话。他是对自己很好的。
母女俩又说了一会话,秦氏眼看着女儿体力不支,才起身出了西次间。临走时吩咐云朵、云玲好好照顾着大小姐,有什么事情立即差人去“德惠苑”告诉她。
等太阳落下去了,炎热才开始一点点消退,阵阵微风吹过,花草的香气扑面而来,沁人心脾。
新荷躺了一天,骨头都酥了,她叫了云朵、云玲,想出去走一走。
两个大丫头麻利地服侍她穿好衣服,扶着她出了“莲苑”。
“去池塘边走走吧,听说那的荷花都开了。”新荷很是向往。
“是,姐儿,你慢点走。”
主仆三人刚拐过路口,迎面就看见顾望舒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他穿着青袍白鹇的补服,脸色很不好看:“肚子可还疼?”
他说着话,把手里的锦盒递了过来,“回去熬粥喝。”
新荷笑了:“这是什么啊?四叔。”
云朵伸手接了,打开让她看,居然是一对成了人形的野山参。
新荷砸了砸嘴,四叔现在真是有钱人了,“我好多了,四叔忙于公务,不用过来看我的”
顾望舒揉了揉她的额发,叹道:“不来一趟,我如何放心?”
虎子从后边跟了上来,插嘴道:“主子因为担心大小姐,昨个一夜都没睡好。要不是今个早朝有要紧的事要处理,怕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望舒咳嗽一声打断了。
新荷眉眼一弯,主动去牵了四叔的手。
“听说,今年的荷花开得最好,四叔陪我去看看?”
小姑娘穿着水青色连珠纹褙子,梳双平髻、戴了同色系的丝绸发带,微微歪着头看他,眉宇间因病色反而多了些和平常不一样的柔媚。
顾望舒答应一声,心里有些异样,他反手把新荷的小手包在手心,往前走去。
约半盏茶的功夫,几人就到了池塘边,荷花果然开得很好,一株株姿态各异,亭亭玉立。一阵风吹来,清雅幽香。
新荷想起母亲赞美荷花时诵的句子: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想什么呢?”顾望舒揉了揉她的额发。
“想起一些关于莲花的句子,主要是说君子做人要像莲花一样高洁。”新荷笑了笑。
“荷姐儿喜欢像荷花一样的人?”
新荷一愣,她没想到顾望舒会这样问,下意识的便点了头,“是啊,品性高洁的人谁不喜欢?”
青年没再说话,神色冰冷了下来。他想起自己为了权利、为了往上爬做的那些血腥、肮脏的事桩桩件件都和“高洁”沾不上边。
他这样的人,她是不会喜欢的。
天色暗淡下来,顾望舒牵着新荷往回走,他走得很慢很慢在心里默默地做了个决定。
新德育从外面回到府里,大步往“念慈苑”去,人影憧憧的,竟然看到四弟牵着侄女的手昨晚的那种怪异感又袭上心头。
他俊眉紧皱,站了一会,回头往府门的方向走去。
顾望舒把小姑娘送到“莲苑”门口,看了她好一会,转身离去了。
新荷觉得有些奇怪,今晚的四叔太沉默了莫名让人心里发毛。
青年刚出了府门,新德育便从暗处走出来、拦住了他,挥手让身边的小厮和护卫退后,说道:“四弟好雅兴,来府里怎么也没让人去知会我一声”
“二哥也好预备着招待你。”
顾望舒没说话,抬眼去看他:“二哥,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必拐弯抹角。”
“父亲在世时,一直对你不薄。虽然后来出了些不愉快的事。也可以勉强算恩怨两清吧。”
“荷姐儿是新家唯一的嫡出血脉,你对她好,当二哥的谢谢你。但是,你也要始终记得,你是她四叔!”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的违背荷姐儿的意愿、做了些什么不该做的事新家就是拼上家破人亡,也不会让你好过。”
新德育背对着青年站了,声音狠戾。
顾望舒在原地站了好久,才上马车离去,直到走,他也没说一句话。
月上柳梢头时,新德泽才满身疲惫的回了府。他昨日喝了太多酒,又没休息好,今个头懵一天,处理公事就慢了下来。
他先回“凌雅阁”换了常服,刚准备往“德惠苑”去,却在书房前的游廊上,看到了身穿月白色柿蒂纹褙子的李画屏。她梳着惊鸿髻,仅插了一支玉钗,袅袅婷婷的向自己走来。
勾唇一笑,宛若天人。
“老爷,奴家给你烫好了梨花白,要去喝一杯吗?”
梨花白是新德泽最爱喝的酒。
“屏儿都准备好了,岂有不去之理?”望着眼前的美人,他声音有些嘶哑。
是夜,新德泽宿在了梨香居。一连就是三天。
62()
顾望舒最近都很忙;早出晚归的;新家更是一趟也不去了。
这日休沐;青年坐在书房里喝茶;窗外天气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了。
虎子在一旁站着;他看了主子好一会;试着问道:“我们要去新府看望大小姐吗?据上次见面后,已经有十多天没”
“不必去,这么久了;她的病也该好了。”
虎子一愣,不说话了。他不明白主子和大小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从前那么疼爱她、含在嘴里都怕化了,如今竟一次都不去探望了。
叶老太太身边的大丫头明敏过来的时候;看见表少爷独自站在庑廊下发呆;神情很淡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穿着半旧的月牙白直缀;姿色若仙;如诗如画。
她隐隐叹了口气;怪不得雪小姐铁了心要嫁给表少爷光这份容貌就能使人迷了心去。
府里的少爷、小姐们随便拉出一个;都是好看的特别是宇少爷;展颜一笑,比女子还要明媚。即便这样;却还是比不过表少爷。
“表少爷,老太太让你过去一趟。”明敏屈身行礼。
顾望舒略点了头;跟着她出了院门。
叶老太太穿着暗褐色莲纹如意褙子坐在贵妃榻上、和孙媳妇郑氏说话。郑氏原是定远侯的嫡孙女郑琳;容貌素雅,如今嫁给了叶瑾文的长子叶辰铭,生下一子,很会讨老人家欢心。
叶老太太看见他进来,便让孙媳妇先退下了。
“舒哥儿,入夏后天气炎热,进食可还香?”
顾望舒恭敬地行了礼,回道:“劳外祖母挂念,一切都好。”
他对于这个一向关心自己的老人,心里还是尊重的。
叶老太太摆手让他坐下,说道:“前几日,姚阁老夫人请我去府上看戏,她孙女姚锦溪也在。瞅着是个玲珑的好孩子,长相也娇美。主要是对你很有好感。”
“外祖母和她交谈了几句,觉得很是得体、懂事。你年纪也不小了,要不要抽个时间去相看相看要真是不合适,咱再找。”
青年缄默了一会,想起朝堂上姚阁老惯是对自己的维护,淡淡笑了笑:“外祖母,我无心成家,别耽误了人家姑娘。”
“你这孩子”
叶老太太叹息一声,换了话题,她这外孙的脾气、秉性像极了女儿。拿定主意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头。
“这是小厨房新做的山楂鸡蛋糕,开胃的,你多吃点。”她摆手让明敏把糕点呈上来。
顾望舒怔了下,记忆在脑海里翻江倒海,他记得小姑娘第一次让丫头给她送的糕点就是山楂鸡蛋糕,也是说健胃消食的。
现如今不想也罢,他摇摇头,伸手捏了一块糕点吃了。
品行高洁如荷花,她的名字里带了“荷”。想必,当年新老太爷给她用这个字时,也有这份寓意在。
她是不负所望,长成了心底良善的好姑娘。只是自己,和“高洁”是独独沾不上边的,身在权势漩涡里,凡事不论对错,只讲究利益与否。他想为顾家报仇,势必要击败所有的“拦路者”,站在权力的最巅峰。至于“拦路者”是好是坏,他就顾不得了。
至于心底的那点小心思,还是算了吧,他原也不配。
叶老太太看他连吃了两块糕点,以为他喜欢,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