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原先说亲时,她还嫌弃过他是庶子,还好父亲一直坚持,不然这大好的姻缘真就错过了。
今日难得凉爽,秦氏的兴致很高,一边修剪花枝,一边和儿媳传授自己的养花经验。
两人正说笑着,前院的婆子匆匆忙忙过来了,见了秦氏屈身行礼:“大太太,忠义侯家的大夫人来拜访你,如今在府门口等着呢。”
“忠义侯家?”秦氏愣了一下,大夫人胡氏她是见过的,长得很大气、端庄。因小女儿入宫为妃,她还封了诰命。然而她们并不熟悉,也就一面之缘而已,她来新家是要干什么。
想虽想,秦氏还是整了整衣衫,领着儿媳妇出去迎了。
胡氏穿着织金褙子,梳抛家髻,戴了和田玉镶赤金蝴蝶花胜,带了一众的丫头、婆子,很是雍容尔雅。她见秦氏过来,笑道:“冒昧来访,可别介意。”说着话,让丫头把带的礼物呈上。
“这是哪里的话?快请进来。”秦氏让丫头们接过锦盒,笑着把人往府里让。
两人说着话往“德惠苑”的方向走去。
65()
两人说着话往“德惠苑”的方向走去;到正房后;秦氏请她在圈椅上坐了;让人上茶。
半盏茶后;胡氏开了口:“咱们小时就是熟识了;我也就开门见山。今个是来给荷姐儿保媒的;是赵尚书家的大公子;人你也见过,是个稳重妥贴的。家世人品更是没得说,因年纪还小;家里管的严,身侧干干净净的,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咱们荷姐儿;我也是听说过的;品貌出挑,是个温柔的好性子。你是有福气的。一双儿女都出息。”
“这门亲事你好好想一想;两个小儿女实在是般配;要是觉得还可以的话;我就去回了赵家的话”
胡氏说话干净利落;秦氏听下来就明白了估计是周氏拜托人家来提亲的。这的确是门好亲事。唯一不合适的是;女孩儿还小,她总想再多留两年。
胡氏看她迟疑;说道:“要是有些什么疑惑,就只管说;咱们姐妹儿之间;不论虚礼。”
“荷姐儿还小,虚岁才十四。”
胡氏捂着嘴笑了:“那是妹妹心疼女儿,我亲侄女燕姐儿嫁给辅国将军叶瑾瑜时,也才十四岁。”
秦氏喝了口茶,没说话,明显是心动了。这些年,她也是看着赵渊长大的,知根知底。就算女孩儿真嫁过去了,就在眼跟前,自己也能随时照顾着。
两人又说了会闲话,午时便到了,秦氏张罗着留胡氏吃了午膳,又让儿媳妇陪着去摸骨牌。
临走时,秦氏笑着同胡氏说了这事:“我和家里的老太太通个气,也要问下荷姐儿的意见,过几日再给您消息。”
胡氏笑着回去了,亲事虽然说没立即应承下来,但是看这样子,也是板上钉钉、跑不了了。她又亲自去了趟表妹家,把消息告知了她。
离晚膳的时间还早,秦氏打发了儿媳妇回去歇着,便领着乳母许氏往“念慈苑”走去。荷姐儿的婚事,当然是要和老太太商量的。
因为宣哥儿的事情,新老太太脸上的笑容多了些,和大房的关系也缓和了许多。听丫头说秦氏过来问安,就让人把她请了进来。
秦氏屈身行礼后,和她说起了同胡同的周氏请媒人来、替她大儿子赵渊求娶荷姐儿的事。
新老太太略一思考,就知道这是绝佳的亲事。赵府她是知道的,底蕴厚重。最鼎盛的时候,族里一年曾出了十数位举人。再说,赵渊的父亲又是当朝的工部尚书,位高权重不说,还是个肥差。
要是赵新两家结成亲,那老大和宣哥儿的仕途可就更稳了。
想到这里,她笑着说道:“如今姐儿也大了,她的亲事你和老大商量着办,只是一点,不能委屈了她。”
秦氏点头答应着,告辞离开,回了“德惠苑”。
差不多戊时,新德泽从衙门也回来了。秦氏一边服侍着夫君洗手,一边差人去叫新荷过来。
席上,一家三口吃的热闹。
秦氏给夫君添了一碗南瓜粥,说道:“今日,忠义侯夫人来家里给荷姐儿提亲了,说是替赵尚书的嫡子赵渊来的。”
“赵渊?”新德泽反问了一句,立即惊喜道:“这倒是门好亲事。”
新荷一惊,虽然明知道她的说亲对象只能是赵渊,还是心里“咯噔”了一下,时间有些对不住。如果没记错的话,前世她是及笄后才被赵家提的亲。
秦氏留神打量着女孩儿,见她微低着头,以为是害羞,也就没管她。
又过了一会,新荷听到父亲和母亲已经开始谈论聘金,六礼她怔了会,说道:“母亲,我吃饱了,先回去了。”
“这孩子怎么了?”秦氏问道:“你是不同意这门亲事吗?”
屋里静了下来,站着伺候的丫头、婆子,甚至连父亲都在等她的答案。新荷听清了自己的心跳声,很平稳的,“扑通、扑通”。那是顺从,不是心动。
良久,她开口道:“但听父母之命。”
秦氏观察女孩儿的表情,发现并没有任何不喜之意,就料定她是在害羞,便摆手道:“回去吧,路上注意点安全。”
新荷屈身行礼后,带着云玲出去了。
月光很亮,整个新府都被照的眀如白昼。
“姐儿,你不开心吗?”云玲跟在她身后,小心地问了一句。
“无所谓什么开心或者不开心,日子总要过下去。”
新荷突然想起前世时,赵渊为了新家的事情,东奔西跑地找人帮忙。
嫁给他,也许能过的很好。
京都的圈子就那么大,基本上还都是世家、贵族之间的相互联姻,所以消息传的就很快,几乎三、五天的功夫,就到了顾望舒的耳朵里。
他坐在餐桌前,正往自己的碗里舀汤羹,闻言勺子都掉落在地上。
“这是哪里来的传言?”青年索性连汤也不喝了,起身问虎子道。
“刚才给叶老太太送东西,府里的三夫人当闲话说的,还说是她大伯母亲自作的媒。”
顾望舒面无表情的,很久没有说话。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他问道。
“戊时一刻。”
“明日按往常的时间早起半个时辰”顾望舒交待:“先拐去新家,我要和大哥一起去上朝。”
虎子低头答应了,突然觉得主子说话的气势有些凌厉。到底是为什么,他也说不清楚。
夏天的夜很短,像是刚躺下就天亮了似的。
最近,新德泽因为女孩儿的事情要和秦氏商议,便都歇在了“德惠苑。”
这日,卯时刚到,新德泽便收拾利索出了府门。借着门口灯笼的亮度,他一眼便看到了穿青袍白鹇补服的顾望舒。他站在马车旁,长身玉立。
“大哥。”
他还未说话,顾望舒便大步向前,拱手行礼。
新德泽颇为受宠若惊,以青年如今的身家地位,还肯与他如此客套他立即溢出满脸的笑:“四弟今日起的好早。”
“许久不见大哥,特地来看看”说话间,顾望舒右手一伸,做了个请的姿势:“大哥和我坐在一处吧,方便交谈。”
新德泽点了头,让小厮驾着自己的马车跟在后面。
“听说,荷姐儿的亲事定了?”顾望舒弯腰进了马车,坐在右侧。
一提起这事,新德泽就满心的喜悦,“没有,我和你嫂子是提前商量了下,准备把定亲宴席放到下月十五,那天是黄道吉日荷姐儿是咱们家唯一的女孩儿,万事都要慎重对待。”
顾望舒藏在袖口里的左手缓缓伸了出来,他活动下手腕,淡淡道:“赵渊看着是不错的。”
“是啊,如今在国子监,马上就该秋试了。”新德泽说这话时,已经有了为人岳父的骄傲。
顾望舒没说话,他拉起临近的帷帐,看了眼已经渐亮的天。
“定亲宴那天,你也来吧,荷姐儿肯定希望看到你。她和你一向最亲近的。”
青年薄唇紧咬,许久,点了头。
“大哥,你最近不要和梁太傅派系的官员走太近了。”
新德泽抬眼便看到顾望舒冷凝的侧脸,有些不适应,问道:“怎么了?”
顾望舒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竟然对朝野之事如此迟钝,怪不得做了十年的左侍郎都没升上去。
青年突然想起了小姑娘笑起来的模样,提点他:“有关太子是否继位的事圣上对外戚颇为忌惮”
“哦,我最近也有所耳闻以后会注意的。”新德泽明白过来,最近朝堂上剑拔弩张的气氛他是知道的,心里有些惊讶,没想到顾望舒会和他说这些,这一般都是宫廷秘闻。不过,他时常得皇上召见,见识肯定和旁人不一样。
顾望舒笑了笑:“听说工部尚书的堂妹嫁给了梁太傅的表侄这倒也不是最要紧的。就怕圣上有一天想起整顿外戚,那赵家总是拖不掉干系要是随便按了个谋反的罪名”
新德泽一凛,顾望舒说的这些话,也许有些是夸大其辞了,但是道理确实一样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当今圣上怎么可能容忍他的江山被别人肖想。
如果,到时候梁太帅一族真的获罪了那受牵连的就不会只是赵家了,怕是因着荷姐儿与赵渊的亲事,新家也要受牵连。
荷姐儿的亲事,看来是要重新考虑了。好在秦氏还没有回复忠义侯夫人的话回旋的余地还有很多。
马车这时候停了下来,小厮在外边喊道:“大人,前面是太和门了。”
顾望舒率先下了马车,两人一起往宫门方向走去。
66()
当日;顾望舒下朝后没有回镇国将军府;他被皇上留下了。同样被留下的还有兵部尚书叶瑾泽。
乾清宫里;檀香袅袅。
朱瞻宣正当壮年;身穿一袭黄袍;神采奕奕;天威不可冒犯。分明不是宫内口口相传的久病之人。他挥手让二人坐了;笑道:“早听闻你们是舅甥俩。”
“今日是你们第一次在寡人面前相聚。果然长得有几分相像。”
顾望舒笑道:“都道外甥随舅,传言当真可信。”
叶瑾泽也附和着笑。
“召两位爱卿来,是有事相商。最近宫里不太平;你们应该也有耳闻。前朝和后宫瓜葛着要算计寡人的皇位”朱瞻宣开门见山。
“是不可忍孰不可忍。”
顾望舒听他这样说,一点都不避讳:“微臣已做了万全的准备,但等皇上示下。”
朱瞻宣背着手在殿内走了一圈;说道:“今晚我会在内殿宣太子与皇后觐见;直接表明废太子的心意”
“如果不出所料,皇后一族今晚会有大行动先不必打草惊蛇;如有异常;格杀勿论。”他说完话;又加了一句:“宫里的亲军十二卫全凭你调遣。”
顾望舒跪下:“微臣遵命。”
朱瞻宣抬眼去看叶瑾泽;“叶爱卿;你只需守住最后一道宫门即可。一旦出事,宫里的人不许出;宫外的人更是一个人也不能放进来。”
“具体要怎么做你和京卫指挥史商量着办。”
“是,微臣领命。”叶瑾泽跪下行了礼。
两人从乾清宫出来时;外面的天隐约黑了;酉时已经过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这注定会是一个难熬的长夜。
而此时的新德泽,刚下了马车,步履匆匆地往“德惠苑”赶,他得尽早和秦氏商量女孩儿的事。
新家和赵家这些年关系处的很不错,不到万不得已,他不希望两家撕破脸。
秦氏正盯着丫头们往餐桌上摆菜,看见他进来,笑道:“回来的早不如回来的巧赶紧洗簌下、吃晚膳了。”
新德泽没说话,摆摆手让屋里伺候的丫头、婆子们都出去。他拉着秦氏进了西次间。
“荷姐儿和赵渊的亲事估计是成不了。”
秦氏吃了一惊:“夫君,昨晚上咱们才把定亲宴的日子给看了出了什么事情吗?”
新德泽想起顾望舒早晨同他说过的话,俊眉紧皱,倒也没瞒她,大致的情况都说了一遍。
“最近朝堂不宁,人心动荡。我们还是谨慎一点的好。四弟是圣上身旁的红人,他既然肯这样提点我,必定有一番道理的。”
“新家百年的荣辱,不能因为儿女间的亲事断了。”
秦氏没说话,她出身高又是嫡女,从小也是专门请了先生教学问的,这中间的曲曲折折她大约也能想明白。只是,可惜了这门好亲事。
新德泽见妻子久久不说话,便拉了她的手,劝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当真也是没办法的”
“要不这样,我们以母亲的名义先去回了赵家的话,就说女孩儿年纪太小,老太太心疼、要再留两年。”
“假如一年或两年之后,赵家安稳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