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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荷低声“嗯”了一声,突然想起前世新家落魄时,他上下奔走的模样。
这么好的人,即使她不喜欢,也值得被善待。
“你是真心的,想嫁给他?”赵渊问道。她在他面前站着,身穿鹅黄绣如意纹小袄,长高了许多。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
“是。”
新荷抬眼看他,回答的异常坚决。她希望赵渊能找到一个和他相匹配的姑娘,好好过日子。
他的一生,才刚刚开始。
心口处突然疼痛起来,赵渊伸手捂住,看着她远离了自己的视线。
大雪连续下了几天,呜呜泱泱的。
新荷坐在临窗的塌上发呆,她最近做梦老是梦见前世的事情患得患失的。
秦氏领着丫头们挑帘子走了进来,和女孩儿说嫁妆的事情。红楠木攒海棠花围拔步床,白玉石雕牡丹花八面屏风、黄梨迎门柜、珊瑚流光阁帘、千叶攒金嵌红宝石凤凰头面、嵌白玉铜镜等等。大到陪嫁的田庄、铺面,小到簪子、手镯。林林总总的统计了,凑够八十担的嫁妆。
秦氏是府里的宗妇,什么陪房,女孩儿要带几个丫头,统统都要操心,忙的焦头烂额。
镇国将军府是大家族,带过去的丫头、婆子们必定要十分的伶俐省事,这样才能帮衬到女孩儿。
“母亲。”新荷偎依在秦氏的怀里。
“这孩子好好的这么感伤做什么。你长大了,嫁的又好,母亲心里高兴。”秦氏眼圈红着,拍了拍女孩儿的后背。她这一辈子过得都不好,菩萨保佑,女孩儿的日子要顺顺当当的。
秦氏哄了女孩儿好一会,才起身走了出去。她还要和夫君再算计一下,看看嫁妆有什么遗漏的没有。
日子一天天的过,快极了。新荷瞧着迎亲的日子越来越近,紧张的饭都吃不下了。
亲迎前一天,秦氏派了云朵、慧敏过去镇国将军府,为新荷安床。
新家热闹非凡,接了请帖的人几乎都过来了。自从新家和镇国将军府联姻后,来往的人便多了。外祖母秦老夫人带着儿子、媳妇也来了。倒是没看见秦念云。新荷前世的时候和她的关系还不错,这一世却很少见面。
叶家的催妆盒子也送来了,全猪、全羊、各式礼品。还有整套的凤冠霞帔、大红盖头。
吃过晚膳后,秦氏来看女孩儿。还没说两句话,母女俩就哭作一团秦氏是心疼女孩儿早嫁。新荷是为即将到来的未知而恐惧。
丫头们去请了秦老夫人,这才劝住。娘仨坐着说了好久的话。
第二天,寅时一过,云玲就把新荷喊醒了。
片刻后,秦氏领着全福人来给她梳头。她穿着长身莲纹缎褙,一脸笑意,看着女孩儿又欣慰又心酸。全福人请的是张静蝶的亲姨母宋氏,如今的广陵侯夫人,儿女双全,双亲俱在,她穿着绛紫色的祥云长褙,端庄又富贵。
过了一会,外祖母秦老夫人、二婶母李氏、大嫂张氏等也到了。
云玲服侍着新荷梳洗后,宋氏接过梳子给她梳头,这孩子头发又细又柔,看着很让人怜惜。她绾了倾髻,用赤金莲花头簪给固定了。
秦氏房里的梳妆丫头来给她上妆。
“荷姐儿的眉毛很淡,你多描几次。”秦氏交待道。
“是,奴婢遵命。”
外面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迎亲的队伍到了。
前院正堂外,新德泽领着新德育、新明宣站在前面,身后跟的是秦家的三个舅舅。
同胡同的赵章德父子,太医院院史钱大人,还有新德泽在户部的同僚都来了。
赵章德一直密切注意着儿子赵渊,就怕他心劲上来,干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
新府大门徐徐开了,顾望舒穿着正二品的吉服,面如冠玉,身姿挺拔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气宇轩昂的两人。一个是兵部尚书叶瑾泽,另外一个则是文化阁大学士凌舟。都穿着正二品的官服。
顾望舒几步到了新德泽面前,跪下磕头。
新德泽虚扶了一把,说道:“起来吧。”这可是他的阁老女婿,跪来跪去的,累着了他可怎么办。
双方的人彼此见面寒暄,又吃了早晨席面。新家放了一挂鞭炮后,新明宣背着妹妹,送上了花轿。
新荷的嫁妆浩浩荡荡地抬出新府,绕着京都走了一圈,进了镇国将军府。
半个时辰后,新荷抱着宝瓶被人搀护着下了轿子。一路鼓乐齐鸣、吹吹打打地进正堂,拜了天地。
她头上顶着红盖头,什么都看不见,紧张的左手一直在发颤。
“别怕。”新荷被送进新房的时候,顾望舒手牵红稠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很奇异的,她的心安稳下来,跟着他往前走去。
顾阁老的洞房没人敢闹,大家只是象征性地观赏完挑盖头、撒帐、喝合卺酒就出去吃酒席了。
云朵、云玲相视一笑,退去外间,把门关上了。
顾望舒回头去看。坐在床塌上一身大红喜服的新荷,容貌柔。媚到惊人。他说不出心头是什么滋味。
终于把她娶回来了。
新荷抬眼看他,慌乱无措。四叔嘴角含笑,她觉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好看。
“乖,我先出去,一会就回来。你不舒服的话,先洗簌一下。”顾望舒揉了揉她额发,轻声道。
新荷点点头,看着他开门出去了。
她长出一口气,不知名的慌张快把她憋死了。
云玲、云朵带着一大帮丫头、婆子们进来,先给她行了礼。然后服侍她把风冠、喜服去了,洗了脸,换了件正红的长身褙子。
新荷一天没吃东西,也是饿坏了。她让云玲拿些吃的过来,随便垫了垫肚子。
外面宾客如云,吵嚷的很厉害。
一切刚收拾妥当,便听到外边有丫头给四叔请安的声音。
“你们都下去吧。”顾望舒进了西次间,摆手说道。
以云朵、云玲为首的丫头、婆子们屈身行礼后,退了出去。
“四叔,我来给你脱衣服。”新荷本来是想说,我来服侍你换衣服,嘴一哧溜,整句话都变了。
明知道她大约是说错了话,顾望舒却忍不住笑,“好啊,你过来。”
新荷的小脸烧到通红,有什么可笑的,她不就说错了一句话吗。
顾望舒看着小妻子低头走过来,才到他肩膀高,已经梳了妇人的发髻。身量那么小。他不忍心逗她了,笑道:“你歇会吧,我自己来。”说话间,拿了换洗的衣物,进了旁边的净房。
隐约的水声传来,新荷望着大红的鸾帐,被褥心跳的“扑通扑通”。
顾望舒沐浴后从净房出来,竟看到她倚着床头睡着了。也难为她,今天确实是很累人。
这时候,戊时已经过了。外面的天色渐渐黑下来。宾客也都散去了。顾望舒帮她把缎鞋脱了,抱着她放到拔步床的里侧。
新荷一直是半睡半醒的,被他一抱,顷刻睁开了眼。猛然想起母亲给她压箱底的那些册子,小脸腾的红了。
母亲还说,让她多看多学上面的姿势和动作以备于伺候夫君。
“醒了?”顾望舒轻柔地掀开里侧的大红鸳鸯被,把她放了进去。起身,吹灭了两盏烛火,屋子里顿时便暗了下来。
他起来把幔帐放下,侧身坐到床沿上。
小妻子的眼睛瞪得乌溜溜的。清楚的倒映出他整个人。里面有恐惧,好像还有些别的东西。
她的眼神很澄澈,像一汪清水顾望舒被诱。惑了,慢慢低头吻上她的眼睛,鼻子,嘴唇。
气息紊乱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回荡,有他的,也有她的。
新荷闻着四叔身上淡而柔和的皂香味,身体放松下来,陷入了绵软的被褥里。
时间彷佛静止了。
许久,顾望舒放开她,掀了自己的被窝,躺进去。
新荷思忖了会,洞房花烛夜就这样结束了吗?怎么和母亲说的完全不一样?还是说她的表现四叔不满意?
她虽然是重生的,可前世也没有这样的经历啊。
新荷偷偷睁开眼睛,去看躺在一侧的四叔。他额头上出汗了,两只手掌也紧握成拳。天气这么热?
她想了想,把身上的被子掀开,钻进了他的被窝。
察觉到小妻子的动作,顾望舒整个身体都紧绷起来。他是体谅她年纪小,怕伤到她这是干什么?顾望舒磨了磨牙。胳膊却不受控制地拦了她细腰,带进怀里。
光线昏暗,新荷抬头看他,四叔的头发只松松在头顶挽了小攥,鬓发还有些湿润。他眉眼如玉,轮廓分明,微笑起来,是惊心动魄的好看。俊美如天人。
小妻子眼神里的孺慕鼓舞了顾望舒,他摸索着把她褙子的盘扣解开了,然后是中衣的系带
他覆身上来压住她,一个又一个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上,嘴角处。
新荷敏。感地发觉到危险,要往一边躲。顾望舒抓了她两只胳膊,把她紧紧的控制在自己怀里。
随即,分开她的双腿,低下了头。
新荷惊怔了画册上没有这个动作啊。
。
吻落在了眼角。
她疼,顾望舒也疼。额头的汗“啪嗒”落了下来。
再往后,身体深处有些酥麻,但更多的还是疼痛。
漫长的时刻,终于过去。顾望舒把她搂在怀里好一会,声音嘶哑着唤人抬热水进来。
云朵、云玲指使着几个粗壮的婆子,把早已准备好的热水抬进来,倒在净房的桃木浴桶里。
“你们俩留下服侍夫人,其他人都出去。”顾望舒看了眼云朵、云玲,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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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屈身称是;几个婆子低头往门外去;云朵、云玲则站在一旁等候。
顾望舒整理了身上的直裾;挑开鸾帐;把昏昏欲睡的小妻子抱去净房;放到桃木浴桶里。
新荷的双腿被掰的有些合不拢;骨头也酸痛一进入热水;便舒服的谓叹出声。
顾望舒好笑地捏捏她的鼻子,招手把两个丫头唤了过来。
云朵和云玲有些局促,还好姑爷立即出了净房。
云玲看见姐儿腰间的青、红印记;吓了一跳,慌忙拿了白麻软布,浸湿热水;替她热敷、擦拭。
顾望舒在床头倚着;闭目养神。刚刚他有些失控,明知她年纪还小;却
要更怜惜些的。
净房里;四周都点着红烛;光亮耀眼。
沐浴后;云朵取了大红的主腰、襴裙服侍她穿上。
新荷清醒了些;打着呵欠吩咐道:“你们下去休息吧,今个累了一天;明天还要早起跟着我去敬茶。”
两人笑盈盈地称是,退出净房。
新荷蹑手蹑脚地走去床边;看到四叔紧闭着眼;以为他睡熟了。刚要说话,他睁开了眼睛,看她一会,揽腰抱上了床,“睡吧。”她圆润微露,肩膀白皙如雪,又穿着大红颜色的衣服,实在是
他决定离小妻子远一点。
两人重新躺在床上,顾望舒侧着身子睡在外面,离新荷远了一段距离。
新荷疲累一天,实在是困极了,头一挨枕头就香甜睡去。
顾望舒转过身,看她好久,爱怜地亲亲她眉间,连人带棉被都搂进怀里,也沉沉睡去。
冬季夜短,天很快就亮了。
霞光把槅窗上的高丽纸染成红色,太阳初升在东边。
新荷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四叔的怀里躺着,八爪鱼似的,紧紧缠绕住他。
太尴尬了。
她悄悄的往后退了一下,想要离开。
有声音在头顶:“别动。”
顾望舒睁开眼,低头去看小妻子,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去吻她的红唇。
大早晨的这是不是有点太那啥了。
不过,新荷真的不敢再挣扎了。那样烫人的东西抵在腿上
呼吸渐渐热起来。顾望舒咬牙、起身去了净房。
新荷抚着胸。口,长出气。快要吓死了她出声唤了云朵、云玲进来服侍。
顾望舒换了簇新的绯色直缀从净房出来时,发现小妻子身穿正红缠枝花刻丝褙子,坐在锦缎杌子上由丫头馆发。他去靠窗的塌上等她。
新荷沉默了会,开始打量新房。昨天紧张的要命,都没敢抬头看。房间挺宽敞。红楠木攒海棠花围拔步床的旁边安置了红漆描金彩绘妆台,上面贴着双喜。床尾左侧是黄花梨八仙立柜。正对面,紧挨槅窗摆放的是茉莉长塌,两边放着云纹小几,用红绸铺了。左面小几上有一对大红白梅瓶,右边是一套青花白玉茶具。
净房和西次间交接处陈列着六扇喜鹊登枝屏风能遮掩下视线,这一点倒是想的周到。
一会儿,丫头、婆子们来请安了。为首的周婆婆原先是秦氏屋子管厨房的,女孩儿出嫁,就给了她,另外还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