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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赵渊声音加重些,“不成亲就不能撑起赵家门楣吗?我知道您们都是为了我好,可、我真的没有那方面的心思。”
“容我再考虑考虑吧。”望着父亲母亲殷切的眉眼,赵渊最后做了妥协。
门前的月亮升至半空,呈椭圆形。日子到了农历五月十一。又称——渐盈凸月。
晚膳后,赵渊进了父亲赵章德的书房。
“来了?我刚好有事情找你呢,坐吧。”赵章德把手中的中庸放下,和长子说话。
赵渊“嗯”了声,坐在父亲对面的圈椅上。
“今日严公公遍寻不到你,还到文渊阁去问我你休沐怎么都不提前说一声?”赵章德问他。
“严涌找我?”赵渊很意外,“有说什么事情吗?”
赵章德摇头,道:“估计是皇上的意思,八成又是为了那本书吧他找你十有八九不就那些事吗?”他起身把槅窗打开了:“当时顾阁老也在,他神色很冷淡,倒也没说什么。”
“怕他做甚?反正赵家和镇国将军府也是敌对的阵营了。”赵渊回了句。
“如何不怕呢?我们赵家虽然百年清贵,但那毕竟是世代功勋底子不知道比我们深厚了多少。”赵章德顿了顿,又说:“昨日姚阁老和我闲聊,还说起顾阁老,他满口称赞,说其年少有为、雄才大略说实话,顾阁老的名声很不好,做事却从不糟蹋百姓,是难得有原则的人”
“我们就非得与他为敌吗?”赵章德望着窗外的明月,最后一句话像是在自言自语。
赵渊沉默了一会,开口道:“父亲,不是我们非得与他为敌。是他一定不会放过我们。”他没办法和父亲解释自己的记忆,说出口的话就显得苍白了。
“父亲,我是嫡长孙,没有任何理由迫害赵家”
赵章德点头,他走到儿子身旁,拍拍他的肩膀。自己亲生的儿子,他自然还是相信的。
“对了,我总感觉皇上的气色大不如前你明儿去拜见皇上时,想办法把他吃的丹药弄过来一点。”
赵渊看着父亲,问道:“您也怀疑皇上吃的丹药吗?”
赵章德没接长子的话茬,他是个很谨慎的人,凡事没有铁一样的证据时,不会轻易说出口,“让你做什么只管去做,别问那么多。”
赵渊“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还有,北郊园林的事情你尽早处理干净顾阁老大概已经知晓了。”赵章德交待长子。
“知晓又怎么样?”赵渊狠厉开口:“让他心里知晓,嘴上说不出来就是了。”
赵章德不说话,他这个长子,早成熟的让人忌惮了。
父子俩又说了一会话,更漏到了亥时一刻,赵渊起身告辞。
赵章德目送着长子的背影,好久,才在贴身丫头的伺候下洗簌干净,歇在了书房的内室。
窗外的月光越来越亮了,赵渊往自己的住处走去。短短一段的距离,他走的非常快,眨眼间便到了
134()
天气越来越热;到了夜里;新荷更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心慌的厉害。顾望舒没说什么;只拿了竹制折扇给她扇风。
夫妻俩轻声细语地说着话;天快亮的时候;新荷才渐渐困了。
次日;周嚒嚒和几个力气大的婆子一起抬着两口印纹青瓷缸进了秋水居。
“这要干什么用?”新荷探头往缸里瞧,发现是晶莹剔透的冰块。
周嚒嚒屈身行礼,笑道:“夫人;管家说是二爷吩咐的,把这些东西放进内室风通过槅窗吹进来,冰块散发冷气;就不会有暑热了。”
新荷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做法;稀奇不已,摆手让她们抬进屋里。
周嚒嚒估算着;一口印纹青瓷缸摆在西次间;另外的一口就放在了正厅。
新荷和几个贴身伺候的大丫头进去西次间体验果然很凉爽。她让碧蓝抓了银裸子赏给几人;笑道:“大热天的;也辛苦你们了;下去歇着吧。”
几人屈身谢过。
“夫人,好凉快啊。”慧文从外面进来;双手捧着宝珠茉莉。她准备把插在柴窑美人瓶里的红帽月季给换了。
“凉快就多待一会,瞧瞧;你满头的汗。”新荷笑着说她。这丫头着迷一般的喜欢种植花卉;一天竟然有一半的时间都和庭院里的花匠待在一处。
慧文也不说话,嘻嘻笑着端了柴窑美人瓶出去接井冒温水了。花匠徐婆子说了,宝珠茉莉伺候的好了,花朵能开三天还不败呢。
“都是夫人惯的她,如今越发的任性了,总依着自己的性子做事。”慧敏说话间,打开黄花梨八仙立柜,选件石榴红绫衫子,道:“夫人,这是咱们的成衣店按照您的尺码新送过来的夏衣,您穿上试试。”
碧蓝也开口:“这衣料轻薄,想必很凉快,夫人换上吧。”
新荷自怀孕后就怕热的厉害,便听从两个丫头的,褪去褙子换上薄衫。料子确实很柔和,不大不小的,也合身。
刚吃了一弯蜜瓜,外头便传来小丫头的通禀,说二房的夫人和八小姐一起过来了。
新荷怔了一会,才想起来她们说的二房的夫人是林氏。作为晚辈,她自然亲自去迎了。
“呀,屋里真是凉快。”林氏笑道:“我是第一次来看你,平日里也忙,你可别见怪。”她身穿湖蓝色暗纹褙子,白色的月华裙,梳倾髻,戴了镶宝石碧玺花簪。挥手让跟着过来的丫头把滋补的东西放下。
新荷屈身行礼,客气道:“二舅母说的哪里话,您能来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语罢,右手一伸,把人往西次间让。
“二表嫂,你这里又香又凉快”叶辰月头带粉色的绢花,好奇地左顾右看。
“月姐儿,不许没礼貌。”林氏牵了女孩儿的手,叮嘱道。
叶辰月低下头,乖巧地坐在缎面杌子上。
新荷揉揉她的丫髻,笑道:“不妨事。”
慧敏切了果子呈上来,是苹果和蜜瓜。
叶辰月看了林氏一眼,得到许可后,才拿起一块蜜瓜,秀气地咬了一口。
“月姐儿真可爱”新荷忍不住开口。
林氏微微一笑,说道:“她是我最小的孩子,平日里都是惯着的,不过该学的规矩却是一样不落的。”
新荷应是,让慧敏沏茶水过来。两人坐下说话。
“我有两个女孩儿。大的是雨姐儿,今年虚岁十四,她性格偏温柔些,在家里做女红呢。听说我要来看你,非要跟着来,让我给拦了”
叶辰雨新荷见过她几次,长得和林氏很像,看着也是温和的好性子。二房的几个孩子都很知礼、懂事,林氏教导的很好。
新荷笑了笑:“怎么没让她过来呢?雨姐儿说话软绵绵的,我很喜欢她。”
林氏作为作为镇国将军府的宗妇,向来都是端着架子的。这次突然来看她,又和她说起叶辰雨,心里应该是藏了什么事情。
新荷不露声色和林氏说着闲话,等她继续往下说。
叶辰月正在吃蜜瓜,闻言抬起头来,问道:“二表嫂不喜欢我吗?”小丫头的眼睛水灵灵的,清盈透澈。
新荷被逗笑了,“当然喜欢啊,我最喜欢就是咱们月姐儿。”
叶辰月得了中意的答案,高兴地眯着眼笑。
林氏见新荷那么喜欢自己的女孩儿,心里亲近了不少,笑道:“说起来倒真有一件事情,想要问问你我是个直肠子的人,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新荷点头。
“你二叔家的长子是新明扬吗?”
新荷下意识地点头:“是。他在国子监念书,要准备参加眀年的乡试虚岁十五了。”
“十五岁是好年纪,他也算是有本事的”
这话说的不伦不类,新荷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又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便问道:“难道扬哥儿出了什么事?”
林氏慌忙摆手:“没有没有,就是闲着没事打听一下他可有婚配?”
都问到婚配了,还是闲着没事的打听?
见她这样问,新荷又想到她刚刚提及的叶辰雨,蓦地明白是什么意思了,笑道:“没有。我们家对男孩子管的严。他长年累月地住在国子监,连通房都没有一个。”
新荷注意观察林氏的表情,果然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不过有一点,她想不通。镇国将军府的嫡小姐怎么会看上新明扬呢?家世什么的也不般配啊。
两人正说着话,周嚒嚒挑帘子进来了,屈身行礼后,和新荷说道:“夫人,良乡县的周掌柜来请安了。”
周大元自那日回去后,就上了心,和自己的媳妇商量好提亲都拿什么礼物,又请了十里八乡最有名的媒人,特意坐马车赶来的。
为了给大儿子长脸,他套了两个马车,小些的装礼物,大一点的是坐人的。挑了黄道吉日出门,赶了大半晌的路,终于在午膳前到了。他老家有一个说法,提亲不能是下午,不吉利的。
林氏看到新荷有事情,就先告辞,领着叶辰月回去了。
新荷在花厅见了周大元。
请的媒人是位上了年纪的婆子,一进门就被簇簇拥拥的仆妇们吓到了又看到管事的是个极年轻的小姑娘,衣衫华贵无双,面容倒也亲切,心里才稳定些。还好她算是见过世面,战战兢兢的把意思也说眀了。
新荷看了看礼物,有四盒糕点、两坛花雕、糖块红枣莲子等各四盒堆了满满一桌子,在乡下这是很高的礼遇了。
她笑着让丫头给俩人上茶,问道:“一路上,可还辛苦?”
周大元起身回她:“坐马车过来的,也不累。”
“云朵是贴身服侍我的大丫头,样貌、女红、品行都没得挑她嫁过去后,你们要是有时间,就多过来看我几回。”
周大元点头称是,心里知道这是大小姐在敲打他。同时也是暗示他们,云朵嫁过去后,要对待她好一点。
新荷和周大元商量着算了几个日子,把云朵的婚事定在了下月十八。
农历六月十八和六月二十六,都是易嫁娶的好日子。
云玲的婚事是六月二十六。
两人的好日子一前一后,也算是姐妹一场了。
夏天的中午,天气十分炎热。晴空万里,飘着朵朵白云。
新荷留下周大元他们俩人吃午膳,由周嚒嚒领下去了。
庭院里,蝉的叫声清脆嘹亮、不绝于耳。
下午酉时左右,顾望舒从内阁出来,柳呈紧跟其后。上午的时候,严涌来东阁厅堂里找过他,说皇上在赵渊的游说下,向他要丹药。他情急之下,把皇上之前吃的丹药递过去了。那丹药是经过御医之手的,没什么问题。
顾望舒下了台阶,上马车离去。严涌是活成精的人,很显然他早看出了自己的意图
顾望舒在思考,这个人到底是为什么、在看出他意图的情况下还要帮他躲过这一劫?官场上,利聚而来、利尽而散是最常见不过的事。
他一开始拉拢严涌,是为了对付夏勤。世人皆知,严涌和夏勤不和,他自然不会放着这样的好机会不用
当然,顾望舒也不会相信严涌会无所求的帮助他。
严涌历经几代帝王,仍然活的畅快安稳,足以证明他是个有智谋且有远见的人。一直以来,还真是有些小看他了。顾望舒淡漠地笑了,有所求就好,这样的人才好把控,用着也放心。
顾望舒背靠着车厢闭目养神。严涌这个人,他要想想怎么利用?这么个资源,浪费真的是可惜了。
新荷昨夜睡的不好,坐在茉莉长塌上直打瞌睡。碧蓝拿了石青色素面锦缎迎枕放在她背后,随手又把浅绿色滑丝薄被盖在她腰间。夫人怀着身孕,西次间温度又低,凉着肚子了可怎么办还是谨慎些好。
顾望舒踏进屋子,一眼就看到小妻子倚着迎枕睡熟了。
丫头们见到他,纷纷屈身行礼,顾望舒摆手,让她们都退出去。他弯腰抱起小妻子,往拔步床的方向走去,她身上凉丝丝的。
敢躺在长塌上睡了?也不怕生病。
“四叔,你回来了?”新荷睡眼朦胧地看着顾望舒,知道是他,安心的很。胳膊缠上他的腰背,往颈窝处拱了拱,继续睡了。
顾望舒“嗯”了一声,低头亲亲她的脸颊。
他小心地把她放到被窝里,起身时却被拉住了。
“四叔,你陪我嘛。”声音娇嫩。
小妻子眼睛都不睁开,就知道向他撒娇。顾望舒勾唇笑了,低声许诺她:“等一会儿。”
新荷大概也听懂了,手渐渐松开,搂着被子翻身睡了。
顾望舒看了她好一会,拿着换洗的衣衫去了净房。
可能是真的热,顾望舒身穿素色直缀出来时,小妻子又把被子蹬开了。他把搭在茉莉长塌上的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