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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启明一脸怀疑,“表弟你还没睡醒罢?”
李嘉责没理他这茬,抬起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这三天让你的将士们好好休息,我先去睡了。”说着打着哈欠往自己新搭的营帐去了。
“这小子”司徒启明感觉自己拳头有些痒,“跟谁学的臭毛病!”
但凡有本事的人或多或少都有都点儿病。三天之后,司徒启明望着自动开城门投降的突厥将军胡希达罗,顿时觉得表弟这点儿毛病也没什么大不了。
“表弟”司徒启明在进城的路上就迫不及待的跟李嘉责咬耳朵,“你是怎么算到他们今天会投降的?”现在司徒启明看李嘉责就跟神人似的,这样的神机妙算,简直跟他的偶像诸葛武侯有的一拼。
李嘉责一脸得瑟的笑道:“这是嫂子教的,攻城为下,攻心为上。”他细细为司徒启明解惑,“首先,我让始毕误以为有大军支援,雁门关守不住了,吓得他不得不灰溜溜的逃回草原,此计一。然后,我让你停止攻城,是因为被留下来守城的突厥兵明知必死,自然个个拼死顽抗,这叫哀兵必胜。就算是攻下了雁门关,我们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倒不如撤军休整,让突厥兵有喘息的时间,等他们这一腔赴死的豪情慢慢熄灭,这些人就会陷入等死的恐慌,此计二。最后,我又让懂突厥语的将士高唱突厥民谣,唤起他们思乡念亲之情,人有了牵挂便舍不得死,他们不想死便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弃城逃跑,要么开城投降。”
“逃跑?”司徒启明笑了,“就五千人,就算他们会飞也逃不出我们的追杀。”
“突厥人虽然读书少了点,但还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所以他们除了投降别无选择!”
司徒启明佩服的点了点头,“可是”他还有一点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定是三天?”
李嘉责得瑟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不过他很快就换上了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天机不可泄露。”他会告诉司徒启明“三天”是他胡诌的么?!那些话本唱词上写的不是三天就是七天,他随口说了个“三天”谁晓得突厥人那么配合!
好在司徒启明已经把他列进高人行列,高人么都有“天机不可泄露”的时候,他这种凡人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天机知道的太多是没什么好处的,没见算命先生都瞎么?
李嘉责见司徒启明没有追问,不由暗暗松了口气。高人果然不是谁都能装的,这种活大哥跟嫂子干起来才得心应手。
想起嫂子,李嘉责就笑不出来了,嫂子命不久矣的事情表哥还不知道,可是这事儿又不能瞒着,必定要告知表兄,否则他自己听到了消息只会更难过,还会伤了亲戚情分。但
看着司徒启明骑着马意气风发的模样,李嘉责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
虽然难开口,李嘉责却不得不在进城的第二天,跟司徒启明说了司徒凝冰昏迷不醒可能命不久矣的消息。
没想到司徒启明听完后,怔怔的看着他不说话,可把李嘉责吓坏了,正欲开口说两句让他缓缓,忽然听见“啪”的一声,只见司徒启明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李嘉责看不明白他这是做什么,却见司徒启明愣了一下之后竟然左右开弓,往死里扇自己。
李嘉责连忙拉住他,“表哥这是做什么!”心里惴惴的,不会是伤心太过疯了罢?嫂子已经这样了,二表哥又疯了,这叫姑母如何受得了!
司徒启明自幼习武,岂是李嘉责这半路改邪归正的纨绔可比?李嘉责哪里拉得住他?他一用力,李嘉责就被推到了地上。
“来人!”李嘉责顾不得爬起来,一叠声的喊人,他以为司徒启明疯了,这会儿是自扇耳光,谁知道再过一会儿他会不会拔刀往自己身上捅?!
守在门外的将士早听到里头动静,原就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瞧瞧,听闻李嘉责召唤,再无顾虑,推门闯了进去。一见里头的景象都呆住了。
“快拉住他。”李嘉责见这些人杵着不动,一壁去爬起来去拉司徒启明,一壁高声喝道。
门口的将士们反应过来,一股脑的扑向司徒启明,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也学着李嘉责的样子,死死拽着司徒启明的臂膀,不让他再向自己动手。
司徒启明双拳难敌四手,终于被制住,挣脱不得,他绝望的大叫:“放开我!这是个噩梦!我要醒过来!!!”
他这话一出,李嘉责眼泪先忍不住了,他终于明白司徒启明不是疯了,而是不愿相信嫂子命不久矣的事实!
“表哥你不要这样!”李嘉责带着几分哭腔劝道:“嫂子就是怕你们如此,所以才独自苦苦支撑了这么久,你再伤心再难过也要撑住!不能辜负她一番苦心!”
司徒启明疯狂的摇着头,滚烫的热泪撒到李嘉责脸上,“我不信!”突然,他安静了下来,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喃喃自语,“我要回长安!我要去见妹妹!”
李嘉责知道自己劝不住他,与其勉强他如今这般状似疯癫的留在雁门,倒不如叫他回去见一见嫂子,有兄长和姑父劝着,表哥或许能接受这个现实。何况雁门如今已收复,按照他哥的计划,始毕这一退,一时半会儿是顾不上中原这块肥肉了。凭刘文和自己的兵力,从雁门出发,扫清河东的反叛势力并非难事,如果顺利一路打回关中,说不定还能见嫂子最后一面
第二百六十五章 试水()
? 李嘉责盘算着将河东收入囊中,然而河东看似群雄并起,是块无主之地,可实际上这里一直掌握在杨炎手中。李嘉责对上始毕可汗可以,然而对上杨炎……他的火候就差得远了。河东,注定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司徒启明急着回长安一刻也待不得,李嘉责记着兄长的嘱托,攻破雁门关后在城内遍寻无忧。最后在府衙后院的地窖中寻到了被始毕藏匿的无忧。
既然司徒启明要回长安就让他顺道将姨母带回去,一路上两人还能互相开解。
司徒启明被李嘉责强留了一夜,翌日一大早就领着一千骑兵由关内道往长安疾驰而去。无忧混一袭男装混在骑兵之中随着司徒启明赶路。
原本她是无颜再见娘家人的,可是李嘉责告诉她,兄长找到了她女儿的线索,必须跟她当面确认。无忧此生唯一的心愿就是再见女儿一面,可是她也知道人海茫茫,她与那孩子分别二十载,生死都不知,再见的机会实在渺茫。当初她以此向咄吉世谈条件,其实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无非是推脱不愿随他一起南下征伐中原的借口而已。如今李家责告诉她,她还有机会见到她的孩子,就如在她心中播下了一颗种子,希望在她心里不断发芽生长。无忧跟司徒启明一样,恨不能肋生双翅顷刻之间飞跃关山万里回到长安!
故而无忧拒绝了李嘉责为她准备的车驾,而是选择更快更轻便的马匹,她如一个战士一般不惧风雨,只为尽快赶到长安抓住那一丝希望!
送走了司徒启明和无忧,李嘉责并没有急着清理河东,雁门郡被突厥占领的时日不长,但这里几乎成了废墟死城,尸横遍野哀嚎满地,无论是人心还是房舍都急需修复。
李嘉责与刘文商量,他领着自己的五万人马留在雁门,修建房舍城墙安定人心,刘文自率十五万大军攻打清河郡。刘文不意李嘉责如此豪爽,竟放着收复河东这样天大的功劳不要,拱手让出了指挥权。
他是司徒信的属下,无论是官职资历都在李嘉责之上,理论上来讲李嘉责并无权对他指手画脚。但李嘉责的身份却让他不得不顾忌,正如他要顾忌二公子的身份一样。不过二公子没什么架子,从不仗着自己是大将军的儿子越权干涉军务,反而处处配合他的战略。军中有司徒启明,刘文非但不觉得掣肘,还有如虎添翼之感。
可如今司徒启明一走,李嘉责取而代之,刘文原还担心这位李家三公子仗着收复雁门之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对军务指手画脚,他该听还是不听?大将军无意皇位,以后这天下说不得就姓了李,这时候得罪他,说不准日后就能给自己小鞋穿!
所以刘文在得知司徒启明火急火燎的要回长安之后,纠结了一整夜,就想着怎么应付李嘉责了。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位李三公子比二公子还好说话,雁门百废待兴,他竟然主动提出由自己坐镇雁门,还将司徒启明留下的五万兵马指挥权让给了他。这等于是将收复河东的不世之功拱手相让!
刘文感激涕零的望着李嘉责,心中感叹:“这等胸怀,不是人杰就是傻子!”
李嘉责就算从前有些傻,经过司徒凝冰和孟大家的联手调教,也傻不到哪里去。他固然想把河东收入囊中,但是他明白打仗除了兵贵神速之外,更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雁门关乃中原门户,既遭重创必须修复重建,否则门户不牢,突厥随时可能再次入侵!何况,兄长告诉过他,河东是死人妖的地界,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李嘉责从来最有自知之明,他心里再瞧不上杨炎,也知道什么人自己能惹,什么人惹不起。类似周兴之流他自己就能收拾了,至于死人妖么……还是留给他哥对付罢,自己给他当个打手就行。
“刘将军……”李嘉责瞧着刘文大步离去的背影,喃喃道:“真是辛苦你了。”刘文以为自己得了天大的便宜,其实他只是个过河的马前卒。李嘉责高就高在,把刘文卖了,他还要感激涕零的给他数钱。
刘文被司徒信派来收复雁门,打了这些时日损兵折将不说,未立尺寸之功,还叫李嘉责轻而易举的拿下了雁门,夺了头功。刘文是身经百战的宿将,被李嘉责这个初出茅庐的贵公子比了下去,不好向司徒信交代是一回事,主要是面子上实在挂不住。李嘉责正是抓住了他急着挽回面子的心思,三言两语忽悠着刘文当试水的前锋去了。
他这点儿小心思,忽悠得了刘文却如何瞒得过司徒信的法眼?若非司徒信打心眼里觉得皇帝不是人干的活,更有断子绝孙的危险,一心把这烫手山芋扔给自家女婿,李嘉责不必等刘文试完水自己的军队就已经断粮了。
且不说李嘉责坐镇雁门,李淑宁护送着母亲王氏来到长安,果然在郊外的驿站里“巧遇”陈国公夫人胡氏母女。
王氏好糊弄,但李淑宁已非昔日吴下阿蒙,见胡氏母女对母亲异乎寻常的热情,一下子心生警觉。
“嬷嬷”晚上歇息的时候,李淑宁特意唤来林嬷嬷,“你说陈国公夫人是不是有些奇怪?咱们家从前跟陈国公府并没有什么往来,萍水相逢,这元夫人送这送那的,比驿丞还殷勤,你说她图什么?”
林嬷嬷是从前李贵妃赐给司徒凝冰的陪嫁,李淑宁出阁前曾跟她学过一段时日的规矩。李淑宁回长安之后司徒凝冰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索性让林嬷嬷跟了李淑宁。这回李淑宁接回王氏,唯恐自己对后院的姨娘和庶弟庶妹们有什么疏漏,落人口实,便请了林嬷嬷同行。
林嬷嬷早看出胡氏存心不良,李淑宁不问她也是要说的。
“老奴以为,元夫人此番作为皆是为了给元小姐铺路。”像胡氏这种走路子塞人的手段,林嬷嬷不知见过多少,心中替司徒凝冰不平,语气却十分平静。
第二百六十六章 殷勤()
? 李淑宁微微一愣,随即便明白了林嬷嬷的意思。皱了皱略显英气的眉毛,李淑宁不确定的道:“那嬷嬷觉得,她是冲着我爹还是……”她觉得自己是多此一问,自家老爹这会儿跟囚犯也差不多,哪个傻子还会给他塞人?想一起坐牢么?只是这世上人这么多,保不齐就被她碰上个傻子呢?
林嬷嬷的回答让李淑宁碰上傻子的期待落了空,“陈国公有五个女儿,元三小姐是嫡女,金贵的很。”
听她特意强调“金贵”二字,李淑宁的脸色沉了下来,“这么说胡氏是冲着我二哥来的!呵!”李淑宁一掌重重拍在桌案上,眉目间尽是凌厉,“我嫂子还在!陈国公府就敢打这样的主意,把我二哥当什么人?!把我李家当什么人家?!”
林嬷嬷见她动气,心里好受了不少,她不似苏嬷嬷,原本就是司徒凝冰的人,也不如廖嬷嬷和耿嬷嬷与司徒凝冰那般有渊源,但心里始终念着这位主子待自己的好,故而分外厌恶胡氏母女,听李淑宁这般言语,不由替旧主感到欣慰。
“元三小姐容貌不俗,行止进退有度,说话落落大方,想必元夫人教养的极好。”林嬷嬷一生从不在背后非议旁人,只实事求是道:“老奴冷眼旁观,夫人对她也颇为欣赏。”
有时候实话实说比添油加醋更有效果。李淑宁听了这话,冷色更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