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个……贤婿”在自己家出了这样的事,司徒信自觉有些对不起李嘉懿,正想说两句缓解一下尴尬,却听李嘉懿皱着眉道:“岳父大人,此事有蹊跷!”
司徒信忖度着他的意思,紧张道:“你是觉得还有同党?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你放心,我早派人守住了我府上各个出口,若真有同党一定还在府中,咱们一个个的查,就不信找出不来!”
“岳父误会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李嘉懿依旧皱着眉,好像有什么想不通,“我总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如果真是冲着我来的,这么好的机会,这样的布局未免太粗糙了。似乎只是借着刺杀在刻意隐瞒什么。”被表面的阴谋所蒙蔽却瞧不见敌人真正进行的谋划,这才是最叫李嘉懿心慌的。
司徒信对自己这个女婿素来是高看一眼的,若是旁人跟他说这番话,他只会觉得这人是想多了,可李嘉懿不同,他不由得也跟着心慌起来。琢磨了半晌,司徒信忽然想到,“你既然猜不透这刺杀背后到底有什么阴谋,何不想一想最有可能派出刺客刺杀你的究竟是谁?”
一言惊醒梦中人,李嘉懿在脑海中将巴不得要自己命的人都过了一遍,顿时脑中如炸开了一个霹雳,以从未有过的惊慌吩咐清书道:“回府!现在马上回府!快!!!”
虽然不知他想到了什么,但司徒信听他这样一喊,没来由的一阵心悸,莫名其妙的就想到了自家女儿身上,也慌了手脚。再顾不上儿子的婚礼,带着人随着李嘉懿一道赶回了李府。
可李府门前却是一派风平浪静,没有丝毫出事的迹象,李嘉懿提着的一颗心不由松了松,一向不信鬼神的他,也不由在回内院的路上暗暗祈祷,请求满天神佛保佑司徒凝冰安然无恙。
然而满天神佛并没有如他所愿,临时抱佛脚亦是没有用的,因为当李嘉懿走近司徒凝冰卧房的时候,床上的确躺着一个人,却不是他出门前见到妻子司徒凝冰,而是照顾司徒凝冰的大丫鬟——碧鸳!
他的妻子不见了!李嘉懿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紧接着便听他高声吩咐清书,“快!封锁城门,不许进出,命御林军在城内挨家挨户的搜,一定要将夫人找出来!”
第三百零三章 夺魂琴音()
“说!究竟怎么回事?!”碧鸳被一大桶凉水泼醒,尚在迷糊中,正觉脑袋昏昏沉沉的,身上却湿哒哒的难受,半醒不醒之间便听到一个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在问自己话。
碧鸳睁着惺忪睡眼往声音来处望去,抬眼瞧见李嘉懿的那一刹,结结实实打了个寒颤,一下子惊醒了。张惶四顾,发现自己身在小姐院中,身边跪着的都是小姐院中的丫鬟,好像明白了什么,她不敢去瞧李嘉懿俊朗却阴沉的脸,只能求助似的望向清书,战战兢兢地问道:“是不是小姐出什么事儿了?”话是这么问,可她心里已有了七八分确定,小姐必定是出事了,否则姑爷脸色不会如此难看,自己也不会莫名其妙的睡过去还被凉水泼醒。
清书平日跟碧鸳关系不错,见她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不理她实在太不仗义,何况这事儿说来着实也怨不得碧鸳。只得硬着头皮回答碧鸳道:“少夫人和见怜都不见了。”说完偷偷瞄了眼李嘉懿,大着胆子安慰碧鸳道:“你不要怕,公子就是想问问你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你怎么会昏睡在少夫人床上,昏睡前发生了什么?”
碧鸳用力揉了揉如被浆糊糊住的脑袋,不断重复小声重复着清书话中透露出的信息,一边回忆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奴婢本来搬了个小杌子坐在少夫人床头做针线,偶尔同见怜姐姐说两句闲话,也不知怎么的,做着做着人就迷迷糊糊起来,有一种在做梦的感觉,然后……就好像梦游一样回了自己房间,倒在榻上便睡着了,再然后奴婢就被泼醒了。”
李嘉懿越听脸色越发阴沉,碧鸳只觉得周遭空气都快凝成了冰碴子,再加上全身湿透,更冷到了骨头里,拼命的缩着脖子垂着头,恨不得钻到地下。
清书见她这可怜的鹌鹑模样,于心不忍,顶着巨大的压力开口替她解围道:“你再仔细想想,你睡过去前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少夫人和见怜两个大活人青天白日的失了踪,院中伺候的丫鬟个个一问三不知,一点线索都没有,偏碧鸳又是少夫人身边得重用的大丫鬟,在她当值的时候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她再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以公子紧张少夫人的脾气,打死她都是轻的!
碧鸳又不傻,其中利害如何不知?见怜姐姐若在,自己还能保得住性命,可如今见怜姐姐也一并不见了,姑爷问不出所以然来自然要拿她这个大丫鬟开刀!不管是为了主子还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碧鸳捶着脑袋使劲儿的回想。终于她脑中灵光一闪,叫了一声,“琴声!”这两个字一出,便如在一团乱麻中寻到了线头,原本几个跪着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喘的丫鬟们,纷纷附和:“对对对!奴婢们也听到了!”
李嘉懿目光一闪,凌厉的望向碧鸳,“说仔细些!”
“是!”碧鸳被他瞧得不由自主的抖了一抖,赶紧说道:“当时奴婢正做着针线,忽然就听到一阵似有若无的琴声,紧接着奴婢就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像在做梦一样。哦对了!奴婢听到琴声的时候隐约还听见怜姐姐似乎骂了一声,‘糟糕’,奴婢当时迷迷糊糊的也不知是不是听错了。”
跪在碧鸳身后的红鸾听她说见怜骂了一声“糟糕”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激动的扯住碧鸳的袖子道:“你辨一辨,你听到的是不是这个调子?”说着自顾自的哼出了一段曲子。
碧鸳支着耳朵仔细的听她哼完,顿时点头如捣蒜,“对!就是这首曲子!”
李嘉懿于音律上也颇有造诣,但红鸾哼的这个调子却闻所未闻,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首曲子必定有摄人心魄的功效,这才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了自己的妻子!
“姑爷”红鸾觑着李嘉懿的神色,猜测着他大概也不知道这首曲子的出处,便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奴婢曾今听见怜姐姐无意中哼过这个调子,奴婢还问过她,这是什么曲子?她虽未回答奴婢,但奴婢瞧她的样子,私心里揣度,可能……跟她心上人有关。”红鸾说完就垂下了头,她总觉得有些对不起见怜,她俩投缘,见怜姐姐待她又好,她就这样将她的私隐告知于人,岂不叫见怜姐姐尴尬?
李嘉懿对见怜的心上人是谁并没有兴趣,但他忽然想起一个人来,立即吩咐清书,“去将焰仆叫来。”
清书毫不犹豫的应声去了,心里却暗暗叫苦,这兄弟比原先那个冰奴还难相处,他又是少夫人的人,连自家公子都不放在眼里,自己这小厮如何传的动他?
好在清书深谙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脸皮也够厚,好说歹说终于磨得焰仆这尊大佛移步去见李嘉懿。
“姑爷传唤属下,不知有何吩咐?”焰仆倨傲的给李嘉懿行了个礼,语气也不怎么恭敬。他打心眼里是不太瞧得上李嘉懿的,总觉得自己先后两位主子皆是世间一等一的人物,他李嘉懿算老几?!
李嘉懿并不计较他的态度,左右他跟司徒凝冰是一家人,只要焰仆忠于司徒凝冰也就够了。
“让你来是想叫你听听,是否听过这首曲子?”李嘉懿唤了垂着脑袋的红鸾一声,示意她将刚才的曲子再哼一遍。
红鸾领命刚哼了两声,焰仆就变色道:“你怎么会这夺魂曲?!”紧接着他就明白了,“果然是公子掳走了大小姐!”
“夺魂曲?”对于是齐王掳走的司徒凝冰这一结果,李嘉懿早有预料,并不惊讶,他只是不太明白齐王这样做究竟是何目的?毕竟残忍客观的说如今的司徒凝冰是一个将死之人,拿她当人质……并没有什么意义。除非……
李嘉懿的心忽然剧烈的跳动起来。
焰仆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如实的道:“夺魂琴音是我家……齐王的绝技,以内力弹奏出来,便能摄人魂魄操控人心,中招的人只会当自己做了一场梦。”说着眯起眼上下打量着红鸾,“想不到这个小丫头居然能记得。”
第三百零四章 共命()
司徒凝冰醒过来的时候,眼角余光扫到一片血色的鲜红,不用转头,熟悉的曼陀罗花的幽香便已告诉了她如今的处境。
望着镶着硕大夜明珠的帐顶,司徒凝冰纠结着是要闭上眼睛继续装死?还是结束漫长的睡眠起来跟杨炎互相伤害?
“你醒了?”司徒凝冰还未纠结完,原本伏在他身边睡着的杨炎忽然醒了。
这下司徒凝冰不用纠结了,她活动了一下因为躺得太久而有些僵硬的四肢,然后缓缓坐起,目光转向已经直起身子坐在床边的杨炎,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道:“能先给我来壶水么?”
杨炎微怔,随即扬起一个灿若朝阳的笑容,爽快的应道:“等着。”起身亲自给司徒凝冰倒了一盏茶,“不知你什么时候醒,没有备你最爱喝的庐山云雾,我这儿唯有幸有冷香,你将就些解解渴。”
司徒凝冰这会儿着实渴得厉害,再没挑剔的闲心,接过茶盏咕嘟咕嘟的将满满一杯幸有冷香喝了个干净。一推茶盏,老实不客气的道:“再来一杯。”
杨炎索性将茶壶给她端了过来,方便给她续水。
三盏茶下肚,司徒凝冰将茶盏还给杨炎,望着他一本正经的道:“我饿了。”
杨炎与她四目相对,默然无语,半晌才开口道:“许久不见,你愈发厚颜无耻了。”
司徒凝冰漫不经心的反击,“许久不见,师兄骂人的功力退步了。”
杨炎:“……吃肉么?”
司徒凝冰:“只有这一个选择?”
杨炎笑得格外灿烂,“你可以选择不吃。”
司徒凝冰无所谓的道:“那还是吃罢,多谢师兄。”
杨炎得意的挑了挑眉,扬声唤来侍女吩咐传膳。
他传唤声方落,两个蜜桃色宫装的侍女各领着五个捧着水盆、毛巾、各色梳洗之物和衣饰的豆绿色宫装侍女鱼贯而入,在屋里雁翅般排开。
“见怜?”司徒凝冰一眼就瞧见了两个打头的侍女其中一个是自己的大丫鬟。
“师兄真是服务周到,怕我在你这儿住的不习惯,连伺候的人都一并绑了来。不过我身边加上见怜统共五个大丫鬟,怎么不一起绑了来?这几年骄奢淫逸惯了,短了人伺候还真不习惯。”
杨炎倒不反驳,反而很大方的承认错误,“是我思虑不周,只想着见怜是你身边伺候了十多年的用起来顺手,倒忘了你这国公千金的排场,不过你放心我这儿丫鬟多的是,委屈不了师妹。”
两人明枪暗箭的斗嘴的时候,见怜已走到司徒凝冰榻前,将她扶了起来,和另一个领头的侍女一起服侍司徒凝冰梳洗。杨炎自觉退去了外间喝茶,他就算再奸诈不要脸也断没有无耻到厚着脸皮看自家师妹梳洗的地步,那岂不成了市井流氓?虽然他打小没拿司徒凝冰当女子看待。
司徒凝冰梳洗完出来的时候,菜正上到一半,杨炎也没等她,正一个人吃着菜自斟自酌。
司徒凝冰数月滴米未进,昏睡时不觉得,如今醒了正是饥肠辘辘饿得厉害,也顾不得应付杨炎,命侍女盛了一碗碧梗米挑拣着桌上的素菜吃了起来。虽然饿极,但司徒凝冰吃饭的模样依旧是赏心悦目的,礼仪举止更挑不出半点错来,唯一的缺点大概是半柱香都不到的功夫,一碗饭就见了底。
胃里有了食物,司徒凝冰这才示意侍女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却并不急着喝,而是擎着金樽在手中把玩,刻意将左手上的猫眼石对着他,道:“还未谢谢师兄将性命与我共享。”说着举杯向杨炎祝酒。
杨炎亦举杯,两人各自将杯中竹叶青一饮而尽。
“只是我不明白,”司徒凝冰放下金杯,撑着下颔,一双凤目一瞬不瞬的盯着杨炎,说道:“你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舍得将为数不多的性命与我共享?以你如今的状况,要对付李嘉懿已是不易,再加上一个我……你莫不是活腻了?”想自杀也不必这样麻烦,索性将锁命石给她不就得了。
杨炎早料到她会这么问,弯唇一笑,半真半假的道:“我早就觉得活着没什么太大的意思,这盘棋已下了大半,我眼见着翻盘无望,自然想要输得好看些,最好能拼一个和局。再说咱俩自小一处长大,斗嘴掐架掐习惯了,你怎么好意思叫我一个人下地狱?咱俩手拉手一起下黄泉,岂不热闹?”
司徒凝冰嗤笑一声,杨炎的话她是半个字都不信,“师兄要与我同归于尽,又何苦这样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