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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腾闻言不由得意道:“小姐果然明事理。”他只道她马上就会放了他所以脖子上的剑虽森寒他却已不太放在心上。
茶馆中的人本都盼着司徒凝冰能好好教训这张狂的少年听到这里却都不由失望,暗暗埋怨:这司徒小姐怎么这样软弱人家一搬出太子她就害怕了!
却听司徒凝冰依旧柔声道:“我明不明理并没有什么关系,皇上英明睿智必然是明理的。”
崔腾不明所以也不知该如何回话只得胡乱附和道:“是极,是极。”
司徒凝冰也不理他,径自说道:“说起来前段日子淑妃娘娘给了不少赏赐,论理我也该进宫谢恩,今日既然碰上你了你索性就将你带进宫去,我没权利处置你不过皇上娘娘想必是有的。”
她的话很慢、很轻,可听在崔腾的耳朵里每一个字都有如雷鸣,刚刚还得意洋洋的一张脸瞬间就变成了霜打的茄子。他心里清楚真要进了宫就没命了!但他还是心存侥幸想着司徒凝冰万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惊动皇上不过是吓唬自己而已,便陪着笑狡辩道:“小姐哪里话,小人一向谨守本分从来没做过什么为非作歹的事情,今日多喝了两杯一时失言得罪了小姐,您要打要罚都是应当的,何必为了小人劳动圣上和娘娘?”
“小事?”司徒凝冰脸上的笑容更灿烂,语声更柔和,“诽谤皇亲国戚;歪曲圣上旨意;毁坏太子名誉。”春葱般的手指每说一句话就掰下去一根,“条条都是杀头的死罪。”
崔腾瞧着她灿如春花的笑容只觉得毛骨悚然,战战兢兢道:“小人何…曾做过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小姐您纵然身份尊贵也不…能这样污蔑小…人!”
司徒凝冰见他不明白索性像个教书先生一般耐心的解释给他听:“安国公是皇上的表弟,李公子算不算皇亲国戚?我父亲也是皇上的表弟,母亲既是陛下的表妹更是妻妹,我算不算皇亲国戚?你刚刚是怎样议论李公子的?又是怎样议论我的?这里有这么多人,随便拉一个出来都能学上一两句。”
“这……”崔腾脸上冷汗直流。
“圣上赐婚的圣旨上写的清清楚楚说我与李公子是‘天作之合’却被你说成是‘天残地缺’这难道不是歪曲圣意?”
崔腾的身子已开始瑟瑟发抖。
“借着太子的名义在外面欺压良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样目无王法是太子在背后给你撑腰,堂堂储君的名声就这样被你给败坏了,你说你是不是罪该万死?”
“砰”的一声,她死字刚出口崔腾已再也支持不住,腿一软便跌倒在地,伏地跪倒磕头如捣蒜,“小姐饶命…小人知错了…”
司徒凝冰也不瞧他只低声吩咐道:“备车。”
见怜轻快的答应一声便去办了,须臾工夫一辆轻便的马车停在了茶馆门口,司徒凝冰在众人的注视下上了马车,冰奴架着已吓得如一滩泥般的崔腾紧跟在后面,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待马车走远大家便兴奋的猜测着这件事情的结果。一时间,茶馆之中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马车缓缓地驶近皇城,远远瞧去已依稀可见守门侍卫的面目,赶车的婆子悠闲的驾着车冷不防几条人影忽然从路旁窜出来拦住了去路。婆子虽然吃惊但毕竟是训练有素手上缰绳一紧便稳稳当当的停住了马车。
拦路的几个人都清一色劲装疾服腰悬宝刀神情彪悍一看就知道绝非等闲人物,一个锦衣少年自他们身后缓缓走出,金冠束发剑眉星目,俊朗之中又带着三分贵气,一双寒星般的眼睛更让人不敢逼视。
“出来!”少年冷冷的瞧着低垂着的车帘语声冰冷隐隐含着怒意。
车帘轻轻的晃动露出了一双春葱般的芊芊玉手,玉手一拨车帘被拢起,一个窈窕的身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垂首走到少年面前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杨熠一听这声音已是微微一怔待她抬起头他面上更是变了颜色,又惊又怒道:“怎么是你?!”
他越是生气见怜就越高兴,笑容更是动人,“回太子殿下,小姐走到一半忽然改了主意,想着那狗奴才纵然犯了天大的错也毕竟是太子的人,若直接将他带到皇上娘娘面前旁人难免会误会太子德行有亏,为了太子考虑还是决定将那狗奴才带到东宫交由太子处置。”她顿了一下瞧了瞧他铁青的脸色,又灿然笑道:“小姐怕太子在这里空等所以特地让奴婢过来禀报太子。”
杨熠听着她一字一句的说着脸色是越来越难看,被耍弄的耻辱在他心中燃起了一把火,好半天他才从口中挤出两个字:“回宫!”
“恭送太子。”见怜半蹲着身子低着头依旧规规矩矩的行礼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漏,可是杨熠前脚刚走远她就挺直了身子冲着他做鬼脸,心中无比得意:“太子又怎么样?还不是被小姐耍的团团转,早就知道你派人跟着我们想瞧笑话,小姐不过略施小计就让你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第二十九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夫人别伤心了,仔细哭坏了眼睛。”东宫承恩殿的偏殿内一个小宫女正轻声劝慰着哭倒在榻上一袭月白色素锦暗花纹外裳的太子昭训崔氏。
崔氏抬头狠狠的剜了那小宫女一眼,瞪得那小宫女吓得住了口恨不得把头埋到了衣襟里,才一壁拭泪一壁哽咽道:“我怎么能不伤心!昨儿个还是好好的一个人,今天就没了!我就这一个哥哥,是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她竟连这都容不得说杖毙就杖毙了,好狠的心呐!”
另一个年纪大一些瞧着比较沉稳的宫女原本一直低眉敛首的侍立在侧,闻言忙低声劝道:“夫人噤声,这话可不能乱说!”
话音刚落,屋外便有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谁好狠的心?”声音不算高却带了几分质问。
屋里主仆三人俱是一惊,齐齐转头往门口瞧去,一只绣着榴绽百子纹样的薄底绣花鞋最先映入眼帘,然后是穿着一身银红色百花曳地裙的女子出现在了门口,紧随其后的是一个身着云雁细锦衣的俏丽佳人,两人身边各自跟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宫女。
崔氏一见到这两人眉头就是一皱心底生出一股深深的不耐烦来,不过一瞬她便收敛了自己的情绪,麻利的擦干净了脸上的眼泪,迅速从榻上站了起来朝着这突如其来的两个女子蹲身行礼。“见过关良媛,萧承徽。我这里的下人越来越不像话了,主子们都到门口了也不知道通报一声,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那身着银红色百花曳地裙的女子也不等她招呼径自在榻上坐了,皮笑肉不笑斜睨着崔氏道:“妹妹也别怨下人了,你一边忙着为兄长的死伤心一边又要说人家坏话,纵然禀报了你也没工夫理不是?诶,你方才说的究竟是谁?谁好狠的心?说出来也叫我跟表妹知道知道。”她素来瞧崔氏不顺眼,总想着自己是太子承徽位分比崔氏高,又是淑妃娘家的亲侄女儿,太子的亲表姐,论身份论情分崔氏都比不得她,可偏偏太子被崔氏这个贱婢迷得五迷三道的,叫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今日趁着淑妃杖毙了崔氏的兄长崔腾,太子又不在府中她自然要来这承恩殿好好落井下石瞧瞧崔氏这个小贱人凄惨的模样!
崔氏刚没了兄长一时激愤才口不择言,没想到竟叫死对头听了去,起初是有些害怕不过这会儿她已经镇定下来,面对萧氏不怀好意的质问,崔氏用帕子拭了拭眼角一脸伤心的道:“多谢萧姐姐关心,妹妹只是想起自家兄长虽然不争气却毕竟是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如今他狠心撇下我走了,我自然是要骂他两声的。”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大有痛哭失声的架势。
萧氏最瞧不上她这动不动就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作态,太子又不在府里她这是要做戏给谁看?!正要开口再刺她两句,跟她一起进来的女子却说话了。“人死不能复生,崔昭训也别太伤心了。况且崔管事是因罪被淑妃娘娘赐死的,你若是伤心太过传到娘娘耳朵里只怕不太好。”她语声柔和,说得也尽是安慰的话倒不似萧氏那般纯粹是过来幸灾乐祸的。
崔氏平日里对这位太子良媛虽说不上喜欢但比起时时刻刻想找她麻烦的萧氏来,她对太子的这一位表妹印象还是不错的,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时候她没有趁机落井下石反而温声安慰顿时叫崔氏心里软和不少,声音里难得的带了一丝感激:“多谢良媛,婢妾虽然愚笨却也知道好歹,我大哥是罪有应得,婢妾伤心归伤心却是半分怨怼也没有的。”
“哼!”萧氏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说得比唱的都好听!”
关氏瞧了她一眼,有些嗔怪道:“表姐!”
萧氏不悦的横了她一眼,将头扭了过去却是没有再说话。
关氏也不再理会萧氏,只对崔氏温声道:“我已经吩咐了管事在郊外找个好地方将你兄长安葬了,如今这情形丧事是不能大办了,日后…唉…你再求爷恩典罢。”崔腾是太子府的管事又是被太子生母淑妃下旨杖毙的,照规矩这样的人就是一副草席裹了扔到城外乱葬岗了事。崔氏原本是想等太子回府再求求他将兄长安葬的,想不到关氏居然已经将事情给办了,饶是心如铁石此刻也不由得感激关氏的体贴与善心。“良媛恩德婢妾铭记在心,日后若有机会定当补报!”崔氏朝关氏深深的行了一礼。
关氏虚扶了她一把,笑得愈发的和善:“都是自家姐妹说什么补报不补报的?况且爷既然将这内院交给了我,我自然要替他照顾好你的。”关氏又陪着崔氏坐了一会儿宽慰了几句,见她面有疲态便拉着一直气呼呼不说话的萧氏起身告辞了。崔氏感激关氏安葬了自己兄长,虽不喜欢萧氏瞧在关氏的面子上还是将她们一起送出了承恩殿门口。
“你怎么尽帮着那小贱人说话?!”一出承恩殿,萧氏便忍不住了一把甩开关氏的手,满脸的恼怒之色。
关氏手被甩开了也不恼,依旧上前亲热的挽着萧氏的胳膊一壁拉着她往两人居住的八凤殿走一壁小声劝解道:“我知道表姐瞧着她霸占着爷的宠爱心里不痛快,可爷就是喜欢她你能如何?难道你刺她几句爷就能冷落了她?到头来她在爷面前梨花带雨的那么一哭吃亏的还不是你?”
萧氏心里也同意关氏说的,只是面子上过不去,犟着脖子道:“难道你我还怕了那个小贱人不成?!你也太没出息了!好歹咱们是娘娘嫡亲的娘家亲戚,爷正正经经的表妹,那小贱人再得宠也不过是个贱婢,我就不信了爷还能为个贱婢杀了我们不成?!”
“表妹?”关氏的声音里带着些嘲讽,“我们算哪门子的表妹?别说在爷心里,就是在姨母的眼里姓独孤,姓司徒的才是爷的表妹!咱们也就是比宫女出身的崔氏身份高些的媵妾罢了,要杀要刮还不是爷一句话,表姐难道还真以为淑妃娘娘会为了两个媵妾为难自己的亲儿子不成!”
“你!”萧氏脚下一顿转过头狠狠的盯着关氏,她的话就如一把刀一下下剜着自己的心,萧氏想反驳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只能再一次恼怒的甩开关氏的手带着自己的宫女先往八凤殿去了。
关氏静静的瞧着萧氏气冲冲离开的背影,也不去追她,待她的身影瞧不见了才从口中吐出两个字“蠢货!”
第三十章 一箭双雕()
由于太子御下不严听任府中管事四处歪曲圣意诋毁皇亲的消息第二天便经御史之口传遍了朝野,司徒信自然是知道了。虽然私心里觉得这件事儿是太子过分了,不过自己女儿也有做得不妥当的地方,一来为了免人非议,二来也不愿意自己女儿卷进是非之中索性就将司徒凝冰禁了足。
司徒夫人一心想将女儿培养成名门闺秀对夫君的决定非但没有异议反而举双手赞成,毕竟没有哪家的世家千金成天往外跑,纵然要出门也是摆足了排场的,眼看着过了年女儿就要嫁去陇西了,虽然心里舍不得可也该是时候拘在家里收收性子了。
对于禁足这个处罚当事人司徒凝冰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她素来是动静咸宜的,耐得住寂寞也受得了颠簸,倒是二哥司徒启明瞧不下去了,巴巴地跑到司徒夫人跟前求情,他不求还好他这一求反给司徒凝冰找了些事儿。
司徒家三个孩子里,司徒夫人最心疼女儿司徒凝冰,其次是小儿子司徒启明,这些年司徒凝冰不在身边,而长子司徒霁华又自幼跟在父亲身边很少进内院,虽说晨昏定省风雨无阻,母子之间却总少了几分亲近。所以司徒夫人对司徒启明这个身边“唯一”的孩子是有那么些溺爱的,这才养成了司徒启明直来直去甚至有些无法无天的性子,若非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