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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司徒霁华闻言有些激动,小妹回府才多久德妃竟然这么快就将手伸到她身边去了,那这司徒府岂非都在她掌控之下?!
“玉荷。”司徒凝冰直截了当。
骤然听到这个名字,司徒霁华有些怔愣,细细思量过后不由赞叹,“德妃果然厉害,不但手腕了得更深谙攻心之术!”当年司徒凝冰重伤离家之后司徒夫人便食不知味、睡不安寝整日思念担忧女儿,这个时候恰巧在去慈光寺上香祈福的路上遇到了饿昏在路边的小孤女,思及女儿司徒夫人没有细想就将那小孤女带回了府中,不止悉心照料还取名玉荷将她留在了身边。这十年来,玉荷名为奴婢实际上却是半个小姐,府中上下的奴才对她都恭敬有加。更兼她入府之时司徒霁华年纪尚幼没那么多心思,司徒信又恰巧去了漠北军中,司徒府上下竟无一人怀疑过玉荷的来历!
“岂有此理!我父子竟然被人愚弄至此!”司徒信也是知道玉荷的,妻子身边第一得力的大丫鬟天天在他眼皮底下晃悠他居然没发现她是德妃的细作!这事儿要传出去,还不叫人笑掉大牙!
“爹爹别生气了,若是觉着不甘心加倍愚弄回去就是了。”司徒凝冰实在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儿,世上聪明人那么多,难免一个不小心便着了道,只要没丢了性命又不是蠢得无药可救,早晚会有翻盘的时候,何必计较一时的得失?
司徒信原本心中恼火听了她这轻描淡写的语气,不由笑了,“你倒是说说看如何愚弄回去?”
司徒凝冰弯唇一笑,嘴角边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显得俏皮又可爱,“东宫出了这种事儿太子是铁定没戏唱了,魏王自以为胜券在握难免要得意忘形的,我猜过不了多久他便会要求爹爹站队,到时候爹爹一味装傻也叫他急上一急。”
司徒信捋着颔下一把美须,仔细思考着女儿的话,小丫头的话听似儿戏却说中了他的心意。如今的局势瞧着是魏王一派占了上风,可司徒氏历经三朝亲历过数十次皇位之争,血与泪的教训中总结出一个结论:皇家的事儿不到最后关头谁也说不清楚,司徒氏不可能在权利斗争中永远保持中立,所以但凡遇上这种事儿要么索性解甲归田蛰伏一段时日再一步步的回归朝堂,要么就擦亮眼睛择明主而事建不世之功!从前他瞧不上骄矜自傲又没大脑的太子,可好歹人家是名正言顺的皇储,“嫡长”里头总算占了个“长”字,虽然资质不怎样性子固执了些但也勉强说得上宽厚仁和,加上母族又没什么势力,纵然登基了他司徒氏大不了低调些受点儿气,日子还不照样过!可魏王不一样,年纪轻轻就有这样深的城府,菩萨面孔屠夫心肠,这样的主子你不跟没有好下场,跟了下场可能会更惨!他可不想司徒氏千百年的基业断送在自己手上!
司徒信沉吟了半晌忽然抬头瞧着司徒凝冰,“你看齐王此人如何?”东宫之事太子遭了秧但齐王却奇迹般的立了大功,原本不起眼的皇子一夜之间成为了忠孝节义的典范,他一时也瞧不清这究竟是天意还是人为?
第三十九章 冒出来的证人()
杨熠被打懵了,捂着脸有些不敢置信的瞧着淑妃。淑妃可以说是压了身家性命在杨熠这个儿子身上的,虽说不上溺爱但自小也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从来都没舍得动过他一根头发,今儿个实在是气急了这才一时冲动打了他,她心里也是有些后悔的。于是在冷静下来之后,她便放缓了语气,柔声道:“娘知道你委屈,知道你这些年忍得很辛苦,娘又何尝不是?李贵妃仗着自己的出身和你父皇的宠爱从来没给我瞧过好脸色!德妃倒是见面三分笑,可是笑里藏刀,时刻都想着怎么把你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让自己的儿子取而代之,将我们母子赶尽杀绝!娘还要日日对着她们笑,你可知晓娘面上在笑心里却在滴血?”
一番话悲中带痛,杨熠还来不及愤怒便被心底涌上来的愧疚给淹没了,他瞧着淑妃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最后一言不发的垂下了头。
“熠儿”淑妃见他似乎平静了下来,赶紧趁热打铁晓以大义,语气愈加的柔和,“娘出身不好比不得李贵妃和陈德妃,她们一个是世家千金,一个是陈国公主。世人都是讲究血统的,你虽贵为太子也免不了因为娘的出身而受人轻贱,娘处处隐忍步步退让不是娘怕,而是娘在等!”淑妃伸手轻抚着杨熠的脸颊,用最温柔的语气如同呓语般轻轻的说道:“等着我的儿子成为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
淑妃这边正打着温情牌劝说杨熠以大局为重,李贵妃这边也热闹的很。
芙蓉殿的正殿里,皇帝端坐在紫檀如意云纹座椅上,神色不明的听着修竹讲述司徒凝冰与崔氏相遇的经过。贵妃坐在他的下首一脸的平静,倒是挨着贵妃坐着的司徒夫人满脸的愤愤之色。司徒凝冰垂首坐在母亲身旁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其实却一直偷偷注意着坐在上首德妃的动静。
“你可瞧清楚了?”皇帝居高临下的望着修竹淡淡的问道,声调不高却自有一股叫人害怕的威严。
修竹却并不见慌张只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然后才回禀道:“回陛下,奴婢当时就站在司徒小姐身侧,催承徽确实是自己摔倒的,奴婢不敢有虚言。”
皇帝“嗯”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德妃望了他一眼悠然开口:“陛下何不招当时崔氏身边的两个宫人问问?”
皇帝瞧了瞧司徒凝冰母女又瞧了瞧身旁的李贵妃,沉吟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也不用他吩咐侍立在侧的王公公早就给一旁的小内监使了个眼色,小内监转身匆匆走了出去,一会儿便引着两个宫女走了进来。
“你们将崔承徽摔倒的经过再细细说一遍,不可漏了一个字,也不许添油加醋,若有半句虚言立刻拖出去打死!”待那两个宫女行完礼,德妃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们一改往日的温柔娴静难得的正颜厉色起来。审问这种事自然不必劳动皇帝,原本李贵妃在这里,还轮不上她替皇上问话,不过今日情形有些特殊,算起来李贵妃也是半个当事人,倒不好开口了审问了。德妃既然是来做好人的自然要好人做到底。
那两个宫女闻言忙战战兢兢的又跪了下去,齐声道:“奴婢不敢!”
德妃淡淡的“嗯”了一声,似乎对她们的反应很满意,瞧了皇帝和李贵妃一眼见他们并无不悦之色才继续道:“说说罢,崔氏是怎么摔倒的?”
“回娘娘话。”跪在左边的宫女抢着答道:“我们夫人是被司徒小姐推倒的,求皇上和娘娘为我们夫人做主!”
司徒夫人闻言面色立即就沉了下来,呵斥的话还没出口,已经有人先她一步。“胡说八道!”一个清脆稚嫩的声音在芙蓉殿响起,众人循声朝门口望去,只见一个小女孩儿身后跟着两个宫人正气冲冲的走进来。
李贵妃好看的秀眉微微蹙了起来,板着脸道:“怎么这么没规矩,不经传召就闯了进来!”
小女孩儿上一刻还怒气冲冲的小脸上立刻写满了委屈,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蕴满了水汽,扁着小嘴可怜兮兮的望着皇帝,“儿臣一时鲁莽还请父皇恕罪。”瞬间变脸的速度将司徒凝冰给唬了一跳,她倒是看走眼了,怎么没瞧出来这小丫头这么能装!
偏偏皇帝还就吃她这一套,见宝贝女儿受了委屈心疼的不行,忙对着李贵妃摆手道:“小雨年纪还小长大了自然懂规矩了,爱妃就不要太过严苛了。”说着朝女儿招了招手,“过来,到父皇这儿来。”
虽然有皇帝撑腰不过翼霏也不敢有恃无恐,可怜兮兮的瞧了瞧李贵妃见她并不反对这才偷偷朝司徒凝冰眨了眨眼然后低下头规规矩矩的走到了皇帝身边,坐在了王公公早就命小太监搬来的小杌子上。
“你方才为何说那宫女是胡说八道?”面对女儿皇帝是极慈爱的,声音也变得前所未有的柔和。司徒凝冰凭着幼时的印象一直以为皇帝在杨熠面前是慈父,可如今见了他对翼霏的态度才知道什么叫“慈父”,想来传闻不假翼霏确实是皇帝最疼爱的孩子。
翼霏似乎这才想起来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指着方才说话的那个宫女浮出满脸的怒气来,“她胡说八道污蔑倾城姐姐!方才我…儿臣正在芙蓉殿附近跟宫女们玩儿捉迷藏,躲起来的时候碰巧就瞧见那个什么崔氏拦着倾城姐姐的去路,说什么颠倒是非、找淑妃娘娘告状还有兄长死了…我也没听明白,总之就是一副找麻烦的样子,倾城姐姐好心的劝她保重皇嗣,也不知为何她就跟疯了似的抬手就要打倾城姐姐,倾城姐姐躲开了她自己反倒收不住手一个不小心就摔倒了。”翼霏是躲在一颗大樟树上,旁人不容易瞧见她,她却能将周围的一切瞧得清清楚楚,况且司徒凝冰与崔氏发生争执的地方离那大樟树不过一来丈远,她们说得话自然也一字不落的进了翼霏的耳朵。因为先入为主的对司徒凝冰有好感,翼霏虽然是据实描述了自己所见所闻却自动忽略了司徒凝冰对崔氏话中的挑衅之意。
第四十章 匕首见()
二月初一,司徒府上上下下都笼罩在一种可以说是草木皆兵的古怪氛围当中,内院的管事仆妇,外院的管家小厮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一遍遍的梳理着手上的差事生怕一个疏漏坏了明日大小姐的大喜事儿挨夫人的板子。
司徒夫人这辈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嫁女儿,自然是万分紧张,唯恐漏了什么哪一处想的不周全闹了笑话。拿着张瞧了几百遍的嫁妆单子,一抬一抬的仔细核对,“嵌珠金珊瑚项圈一围、金凤朝阳簪一对、攒珠累丝金凤钗一对、双鸾衔寿果金簪一对、衔珠金凤簪一对、点翠镶嵌和田白玉凤鸟簪一对、点翠累丝凤簪一对、点翠银丝团凤钗一对、赤金累丝长簪一对、赤金镶嵌长簪一对、翡翠长簪一对、白玉长簪一对、万福万寿点翠长簪一对、双喜如意点翠长簪一对、镶嵌珍珠长簪一对、镶嵌宝石长簪一对、翡翠白玉点翠珊瑚珍珠宝石玛瑙玳瑁牛角水晶各式挑簪各两对……”
原打算来帮忙的杨氏瞧了瞧长长的嫁妆单子再看看满院子的珠光宝气忍不住泛酸道:“妹妹你就省些力气罢,明日外甥女就要出阁了,这么多嫁妆你就是点到天黑怕也点不清。”不过是个损了容貌的赔钱货值得这么些嫁妆么!就是拿整个司徒府当陪嫁李公子也未必买账。
若是平日依司徒夫人的脾气定是要跟杨氏翻脸的,不过今儿个她一来没那闲工夫,二来明日就是女儿的大喜日子她犯不着跟这蠢妇多啰嗦!司徒夫人一壁埋头点嫁妆一壁暗暗郁闷,若非当年王家出了那档子事儿,哪里轮得上杨氏这种货色当自家大嫂?
杨氏见司徒夫人不说话便说得更起劲,“依我看,有圣旨在还怕李家敢亏待外甥女不成,说句不中听的便是没有嫁妆那李家也得八抬大轿将外甥女抬进门……”
“够了!”司徒夫人再也听不下去了,猛地抬头一双凤目凌厉的盯着杨氏,“我们司徒家嫁女儿要陪多少嫁妆,那是我们家的事儿,不劳嫂子费心,等阿秀出阁的时候您再好好劳神不迟。”说着忽然冷笑两声,“以阿秀的容貌想来即便没有嫁妆,姑爷也不会介意的!”杨氏打得什么主意司徒夫人清楚的很,不过是自家大哥见太子倒台了,魏王又与越国公的孙女订了亲,剩下一个病歪歪的齐王也被皇帝赐了婚,要他学韩国公家拿嫡女给魏王做妾他又豁不出这个面子,眼见着后位皇储是没戏了便将主意打到了自己家。
“哼!做梦!”司徒夫人心中不屑,别说独孤秀一副唯唯诺诺的小家子气,单凭她是杨氏的女儿就休想进司徒家的门!
杨氏被司徒夫人一阵抢白直羞得满面通红,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气呼呼的道:“我原是一番好心怕妹妹累着,你不领情也就算了何必这样埋汰我!罢了罢了,我也不在这里讨人嫌了!”说完转身就走。
“姑太太!”司徒夫人身边的金嬷嬷见这妯娌俩闹翻了想要追出去劝劝杨氏却被司徒夫人拦了下来,“让她去罢,嬷嬷别理她。”
金嬷嬷是司徒夫人的乳母又是她母亲的陪房在主子面前还是很有体面的,见她如此便忍不住教训起来。“夫人也真是的,姑太太再不好到底是你嫂子,又是在咱们府上你怎么能这么不客气呢?明日大小姐就要出阁了,这时候万一她跟你闹起来岂不是叫人瞧笑话?”
见司徒夫人似乎有所松动,金嬷嬷再接再厉,“夫人与国公爷虽是亲兄妹,可到底分开这些年了,独孤家又不比旁的世家大族爷们三妻四妾的,姑太太这枕头风一吹,我只怕伤了你们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