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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倔强的别过头,声音里带着几分桀骜,“奴婢怎样!千金小姐又怎么样!若是不受宠,她那个千金小姐还不如我这个奴婢呢!”
“好好好!”绿衣真是被她气笑了,“姐妹这么些年我知道你素来是个有气性的,只想不到气性这么大,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不听我也没法子,我就瞧着你哪天能越过她去,到时候我一定给你备份大礼!”
第五十八章 添妆()
李淑宁的抱月轩司徒凝冰并不陌生,进这安国公府的小半年时间她除了自己院子和留芳堂来的最多的便是这抱月轩了。记得头一回来的时候,司徒凝冰被“抱月轩”这三个字糊弄了,满以为里面必定有一番清雅景致,说不定院子中还有一潭月牙形的泉水,白日里与院中花木相应生机勃勃,静夜里泉水淙淙一轮明月倒映……
走进去才知道那是她想多了,抱月轩确实有一潭泉水,不过不是用来映月的,它的作用更实在些,是用来给院子里那一片篱笆果蔬浇水的。这个院子如果不是在安国公府里,搁郊外就是一处农庄。司徒凝冰脑海中自动浮现出探子对李家众人的报告,其中李淑宁那段怎么说来着?
李氏淑宁,安国公嫡长女,年十七,行三,性活泼,好刀马喜农事……
这样一个姑娘配杨炎?!司徒凝摇了摇头,往后齐王府的日子要么鸡飞狗跳很欢乐,要么电闪雷鸣阴云密布!
“少夫人您不进去么?”门口引路的小丫鬟见司徒凝冰仰头盯着“抱月轩”三个大字出神,有些局促不安。
“想到这抱月轩以后就空着了,我就有些舍不得。”司徒凝冰难得的解释了一句。
她是这抱月轩的常客,经常与李淑宁一起玩闹,小丫鬟见她和气并不似传闻中那般蛮横,便没了那许多顾忌,老实的点头道:“小姐也舍不得少夫人呢,说难得有人能跟她玩儿到一块,其它的表姐表妹一个赛一个的端庄有礼,张口闭口不是诗词歌赋就是女戒守则无趣的紧,偏还衬得她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像个山野村姑。”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司徒凝冰回头淡淡的扫了身后的几个丫鬟婆子一眼,她们立刻老实了,一个个垂着头再不敢出声了。那小丫鬟也自知失言,红着脸怯怯的瞧着司徒凝冰。
“在这抱月轩你说话随便些也就罢了,以后去了王府就要学会把嘴闭上,要知道祸从口出,到时候不止你自己便是你家小姐都说不定要遭殃!”教训人的时候司徒凝冰也是温言软语的,可眸中的犀利还是将小丫鬟唬得战战兢兢唯唯应诺。
正房明间里,李淑宁头上正颤颤巍巍的顶着一只青花瓷碗练习走小碎步,见司徒凝冰进来她一高兴只唤了声“嫂子”,就听“哐”的一声头上的青花瓷碗顿时摔了个粉碎。
“再多练习一个时辰。”林嬷嬷的声音平静无波,李淑宁却差点哭出来,“嬷嬷您饶了我罢,这都练了一上午了,我腿都抽筋了,上吊还要留口喘气的功夫呢!”
林嬷嬷面无表情的瞧着李淑宁不说话,倒是一旁的苏嬷嬷笑道:“小姐别怪奴婢们严厉,只是一来我们受了夫人所托教您规矩礼仪若教不好如何向夫人交代?二来,您嫁的是皇家,规矩是一分都不能错的,如今吃些苦将来进了王府才有安生日子过,您且咬着牙忍一忍罢。”
“这都日上中天了,皇帝也不差饿兵,二位嬷嬷辛苦了一上午好歹先用了午膳再来尽忠职守不迟。”司徒凝冰见李淑宁这副光景想起自己当日被母亲逼着学女红的情形,同病相怜怎么也要救她一救。
苏林两位嬷嬷是贵妃赐下给司徒凝冰的陪嫁,虽然王氏对她们礼遇有加,司徒凝冰也从未拿她们当奴婢差遣过,不过两人都是有分寸的知道自己主子是谁,自然惟命是从,按照规矩行了礼便退了下去。
两个嬷嬷一走李淑宁就跟散了架似的,也不管地上脏不脏腿一软便瘫坐在了地上。
司徒凝冰见她这副模样不由好笑,“你这规矩是越学越回去了,有椅子不坐偏坐地上。”
李淑宁这段日子被折腾的不轻,闻言忍不住大倒苦水,“嫂子你就别挑我刺了!你在自己院子里躲清闲娘免了你晨昏定省,三弟也不敢再惹你,二哥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你日子过得跟神仙似的哪里知道我的苦!我现在每日一大早眼睛还没睁开就得被两个嬷嬷逼着学规矩,也不知是哪个丧心病狂的想出来的这些鬼玩意儿!吃、喝、卧、坐、行都有规矩都要照着标准来!”
“嫂子你说说,人生匆匆数十载不及时行乐已经够对不起自己的了,还非得变着法的折腾自己,这不是有病么!”
“是有病。”司徒凝冰缓缓走到她身前伸手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可是这世上大多数人都有病,你就是没病久而久之也会被传染上,就是那些有幸没染上的也会被视作异类不容于世。所以大多数时候我会选择装病。”
李淑宁无力的靠在她肩上,闷闷道:“嫂子的意思我明白。”
司徒凝冰在她背上轻拍了一下,“别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可不像你!知道你这段日子受苦了我特意带了好吃的来慰劳你。”说着拉着李淑宁在屋里一张梨花木刻纹绣桌边坐下,一扬首见怜和红鸾各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
“痳腐角儿”、“荞粉”、“金钱肉”、“呼噜面”、“糖油糕”……
李淑宁瞧着一样样摆上桌的小吃,顿时来了精神也不等丫鬟布菜自己拿了筷子便大快朵颐起来。
“你慢些吃,你这种吃法,知道的是学规矩太辛苦给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位嬷嬷不给你饭吃!”
李淑宁一碗荞粉正吃到一半,闻言三下两下胡乱将口中食物咽了下去,又喝了两口酸梅汤才义愤填膺的道:“她们要光是不给我饭吃我就忍了!可是嫂子你知道么,她们居然趁着我饿的眼冒金星的时候让我对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练习用膳的规矩仪态!还冠冕堂皇的说什么逢年过节入宫朝贺的时候一饿就是大半天,若在贵人面前失了仪态便是不敬弄不好是要受罚的!”说到激动处,顿时没了用膳的兴致将手上的银筷子重重的掼在桌上,“你说这过得叫什么日子!若嫁入皇家都得这样那我还不如学小姨出家算了!”
这话说出来是不知轻重,不过司徒凝冰也知道她这是压抑的狠了才会口不择言,心里也不愿苛责于她只是半是打趣半是提醒的道:“这话你也就只能在我面前说说,若是换了夫人你敢提一个字么?”
李淑宁满身的气焰瞬间便消了下去,眉毛都耷拉了下来望着满桌的小吃忽然伸手捻了一块糖油糕往嘴里送,一边吃一边唉声叹气,“这么多好吃的,我以后怕是再也吃不着了!”
“瞧你这点儿出息!”司徒凝冰有些哭笑不得,见她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只得安慰道:“长安城里的东西更好吃!”
李淑宁不知怎么的这会儿脑子特别清醒,闻言不但没有高兴反而更难过,“那也与我无缘了,进了长安城我就得被关进金丝笼再也不是自由自在的小鸟了。”她一双乌黑的眼睛幽怨的盯着司徒凝冰,“嫂子现在想来我还真羡慕你!”
哪知司徒凝冰极不解风情的来了一句“如果我说我更羡慕你,你是不是会觉得好受些?”顿时将李淑宁所有的幽怨情绪都打发的干干净净。
“瞧着别人过日子,你永远不会快活。”司徒凝冰将自己的筷子塞到李淑宁手中,“赶紧吃罢,两位嬷嬷很快就用完膳了。”
李淑宁这辈子头一回幽怨了一把还被人这样奚落,顿时化悲愤为食欲风卷残云般将桌上的小吃都尝了个遍,后果就是不得不迈着抽筋的腿在屋里来回走动消食。
司徒凝冰很自觉的挽着她的胳膊陪着一起走,顺便将今日的来意道明:“我今儿个过来是代表我与你二哥来给你送添妆礼的,礼单已经给你的大丫鬟初尘收着了。我知道你也懒得看,左右大件占地方的我已经让人送去金英堂请夫人一并收到你嫁妆里去了。至于其它的……”瞥了见怜一眼,她已将一个紫檀木匣子奉上。
“这里面是长安城郊外一个庄子,长安城里一座三进别院和四间铺子的地契还有两万银票,你自己收好就是。”
她说的云淡风轻,好像给的不过件小玩意儿,倒将李淑宁唬了一跳,“嫂子,你这给的也太多了罢!”比娘给她准备的也差不了多少!
“不是我给的,是你二哥给的,我不过是跑个腿。”从李嘉懿私库里淘澄出来搬进她私库里的那些古玩字画能抵这些十倍都不止!司徒凝冰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你也知道你二哥那个人,素来瞧不上这些俗气的东西,你就当帮个忙替他处理了罢。”慷他人之慨司徒凝冰毫无压力。
李淑宁原想推辞两句,怎么着也是一大笔银子就算是嫡亲兄长这也太多了些,可听司徒凝冰那毫不在乎的语气,似乎她跟二哥谁都没把这点儿银子放在心上。自己若是再推辞不仅显得矫情还辜负了兄嫂的一番好意,索性大方的收下了。
“只是…”李淑宁还是有些顾忌,“嫂子给了我这么多东西,只怕崔氏那边又有一场闹。”倒不是她怕崔氏,只是不愿意因为自己的嫁妆叫兄嫂为难。
司徒凝冰悠然一笑,“那就让她闹!”
第五十九章 羞辱()
王氏这段日子为了女儿的婚事忙得是脚不沾地,有心让儿媳妇帮衬着些偏她又一味的装病,所谓强扭的瓜不甜,到底是唯一的女儿,王氏也不敢把她的婚事交给心不甘情不愿的儿媳妇,就怕这位大小姐哪天心里一不痛快,直接把自己女儿的婚事给办砸了!没想到这儿媳妇瞧着骄横,关键时刻出乎意料的上道,不声不响的就给了那么一大笔添妆!看在钱跟女儿的份上,王氏对司徒凝冰的脸色就好了很多,相对的,对于没添多少嫁妆还见不得旁人多给的庶长子媳妇越发看不顺眼了。
“我说老大家的,一大清早的你又闹什么!”王氏斜眼瞧了坐在下首从进来开始就直抹泪的崔氏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耐烦。
“娘!”崔氏期期艾艾的抬头,似乎王氏是她亲娘似的,“大爷虽不是您亲生的可他跟媳妇一直都拿您当亲娘般孝敬,这一回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呀!”
王氏的手不自觉的往案几上放着的茶盏挪了挪,心里好一阵缠斗才压下了砸死崔氏的冲动。亲娘?哼!有求于她的时候便是亲娘,没事儿的时候就巴不得她死,跟张姨娘一个德行,没脸没皮的贱人!
“大嫂这话说得有趣,母亲是咱们家的主母,你跟大哥不孝敬她还能孝敬谁?难道还能孝敬张姨娘不成?”口舌上王氏是指望不上的,她说得越多错的越多,只会叫崔氏拿住把柄,司徒凝冰只能亲自出马。
崔氏被她这话一噎原本打好的满肚子腹稿顿时没了用处只得临场发挥,“弟妹这话说得好,既然娘是主母,这一碗水就得端平了,哪有嫡出的弟妹一个个安享富贵,庶出的兄长吃糠咽菜的道理!”
她话音未落,司徒凝冰已笑出了声,似乎听到了一个极好笑的笑话,“我说大嫂你这是没睡醒罢?”说着从头到脚打量了崔氏一遍,“旁的不说单说你发髻上插着的这支花开富贵牡丹发簪少说也值一二百两银子,若这样也算吃糠咽菜,那这糠和菜大概是金玉做得罢?”要哭穷也不会打扮的像一点!
崔氏暗暗咬牙,司徒氏这个小贱人!收她礼的时候一分也不手软这会儿倒跟那老虔婆穿一条裤子!心里恨极,面上却更见凄凉,“弟妹自小在蜜罐子里长大,哪里知道我们的苦?为着这国公府的体面,我跟大爷手头再紧也要把自己收拾好了,不然去了外头人家背后还不知怎么议论咱们国公府呢!”
“这么说大嫂是嫌公中的月例给的少了?”安国公府各房每个月有五十两的月例银子,衣食方面也各有定例,皆是比照着旁的世家大族来的,说不上多可也不少,若不算上平日里的人情往来应酬大点光只“衣食”二字非但无忧还可积下些银子。崔氏哭穷完全是无理取闹!
崔氏见她跟自己打太极,索性也不拐弯抹角了,心一横直接说明了来意,“公中每月就那五十两银子的月例,一分不多一文不少,咱们大爷不是夫人亲生的,账房的人自然是严守规矩,哪像弟妹一口气拿了几万两银子也没人吭一声!”
“放屁!”门口传来一声暴喝,屋中众人都诧异的瞧过去,只见门帘一掀,一个高壮的中年妇人闯了进来,匆匆向王氏行了一礼,指着崔氏破口大骂:“你自己是个破落户,没见过银子还当人家都跟你一样呐!咱们家姑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