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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晚上考试。”
李嘉责张大了嘴,呆呆的瞧着司徒凝冰好半晌才憋出一句,“嫂子你还是再抽我一顿罢…”
李嘉责过了五日起早贪黑的非人生活,终于在八月十五这一天因为皇帝一道圣谕得到了暂时的喘息。照常例,中秋节于深宫内院来说也算不得特别重要的节日,比不得民间有许多活动,皇帝若是高兴就来个君臣同乐找一堆人进宫吃月饼——例如先帝。若是嫌麻烦就关起门来一家人吃月饼——例如现在的皇帝。而这个中秋节由于突厥使臣的来访,皇帝为了展现中原泱泱大国的气象,下旨命长安城所有皇亲国戚及二品以上的达官显贵都要在八月十五这一日入宫参加中秋夜宴,还特意说明可携带家眷。
皇帝下了旨,不去那就不是不给面子的问题了,怎么算李嘉责都可以在表叔、姑父还有亲家老爷三个称呼之中任选其一来称呼皇帝,皇亲国戚四个字也称得上名副其实,自然不能不去。
“姑姑、先生、嫂子你们喝茶。”李嘉责倒了三杯茶讨好的一一端到马车里的三个女人面前。因为司徒凝冰深知杨炎个性,不敢叫李嘉责骑马便拉了他与自己一同坐马车,而被当成陀螺似的抽着转了五天,正庆幸能入宫参加中秋宴放松一下的李嘉责也没那么多要求了,不管是骑马还是坐马车只要能去他便心满意足了。
司徒夫人笑盈盈的端起茶杯慈爱的瞧着李嘉责道:“你这孩子就是乖,比我们家那两个不省心的强多了。”李嘉责长得好,嘴又甜,身上还流着独孤氏的血,极讨司徒夫人的喜欢。
“姑姑你这是哄小孩儿呢!”李嘉责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也深谙讨司徒夫人欢心之理,“二表哥武功高强又会打仗,正是将门虎子。大表哥就更不用说了,文武双全又稳重干练,连陛下都颇为看重,前程似锦的,我这种不学无术的哪能跟他们相提并论?姑姑你再疼我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呀!”
一番话说得司徒夫人心花怒放,指着他直对孟大家笑道:“你瞧这孩子嘴甜的跟抹了蜜似的,怨不得连先生你都要收他当弟子。”
孟大家瞧了李嘉责一眼,示意他适可而止,这才对司徒夫人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凭心而论,他这个小徒弟的资质确实不错,不仅一点就通还能举一反三,性子虽然顽劣了些可胜在能吃苦,更难得的是他还有一颗赤子之心,如同一块璞玉只要细心雕琢,假以时日必定会光芒万丈!她隐隐有些明白司徒凝冰的严苛了。
李嘉责收到先生的警告,下意识的瞧了司徒凝冰一眼,现她正抿着茶一双眼睛却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只觉得浑身上下皮都紧了起来,忙收起了满脸的谄媚,干咳了两声转头向孟大家问起了此次来访的突厥使臣的事情。
“先生,您说这回突厥突然派使臣出访,不会只是两国交流文化这么简单罢?”
孟大家摇了摇头,“似这等外使来访之事往常都由陛下亲自过问,我久不在朝中,消息多有滞后疏漏只怕判断不准,一时也说不好。”这件事她早就猜测过,除了十七年前突厥派使臣来访求亲,靖成长公主远嫁和亲之后,这些年两国虽相安无事却也再无遣过使臣来往,如今突厥使臣突来长安怎么瞧都有些蹊跷!问过司徒凝冰,只她也不甚清楚,自己就更不好妄下判断了。
其实,于突厥使臣的来访,司徒凝冰并非真的一无所知,至少有一点她很清楚:这件事是杨炎一手主导的!至于他为什么要弄这么一出,她就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了,反正不可能是因为这些年中秋过得太冷清特意找来几个突厥人热闹一下。而且她总有一种感觉,答案在今夜就会被揭晓!这个中秋宴与其说是皇帝为了突厥人准备的宴会倒不如说这是杨炎精心布置的舞台,他十多年的隐忍,痛苦和不甘终于要在今夜爆了!她要睁大眼睛看清楚,她的师兄,她不共戴天的对手究竟要以怎样的方式向她宣战!
透过车帘望着越来越近的玄武门,司徒凝冰心中五味杂陈,也不知是激动?是惆怅?还是悲伤?十一年前她便是从这里走进去,出来的时候一生的轨迹已经改变!而今日当她再次从这道门走出来,天下的轨迹亦要随之改变!
第八十二章 凤舞九天()
中秋节,赏月自然是必不可少的项目,为了突出这
因为是露天,座次便没有那么多讲究只是品阶高些的坐的离西海近些,能更清楚的观赏西海中临时搭建的舞台上表演的歌舞。
“嫂子你坐这儿!”李嘉责眼尖一眼就瞧见了早已入座的李嘉懿,也不管旁人如何,生拉硬拽的就扯着司徒凝冰坐到了李嘉懿身边,还背着司徒凝冰偷偷朝他使眼色。
司徒凝冰一来顾忌着场合,二来那日不过一时之气兼有叫李嘉懿认清二人立场身份的考量在里面,火便的大了些。如今几日过去,气早消了。想着毕竟同坐一条船,闹得太僵有翻船之险,还是给他一个台阶,便顺势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李嘉懿侧头打量着身侧一袭水碧色齐胸襦裙,外罩着月白色的褙子,只在袖口衣襟处绣着海浪双鸟纹,满头青丝用一根碧玉簪挽起,鬓边一支蝶恋花嵌宝华胜,小巧的耳垂上明珠耳珰随着她的动作轻微晃动,便如夏日里的一点星光闪闪烁烁,青丝掩映间露出一截白腻如玉的脖子,不知怎么的他就看痴了,连原本准备说些什么都忘了。
“我脸上有金子?”司徒凝冰早感觉到了李嘉懿的目光,原以为他跟自己一样是想要和解便静静的等着他开口,哪知他盯着自己瞧了半晌竟是一声都不吭,想来是拉不下脸面。暗骂了一声矫情,为大局着想,既然他开不了口她就再给他一级台阶。
李嘉懿这才惊觉自己失态了,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强做镇定的回道:“我只想瞧瞧娘子是否还在生气。”
“李公子”司徒凝冰扭头静静的瞧着他,认真道:“你我之间原本没有必要为了些许小事置气,那日是我鲁莽了,为了保证不会有下一次,往后你托我办事的时候请事先将你的要求讲清楚,以免生不必要的误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
李嘉懿听她一声李公子只觉得心里苦。不错,他们只不过是徒有夫妻之名的搭档,也不知是从何时起,他渐渐忘了这一点,只记得他们是夫妻……
“好。”尽管心里一阵苦,李嘉懿面上还是带着温文尔雅的微笑,瞧着司徒凝冰的目光透着丝从未有过的温柔宠溺,“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左右她已经上了他的船,一辈子的时间很长,他有的是时间叫她忘记。
他生的极好,就算跟妖孽般的杨炎站在一起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配上目中醉人的神色,司徒凝冰都不由得心神一颤,赶紧别过头默念了几遍《地藏菩萨本愿经》。随即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脸颊上的蟠龙面具,很不合时宜的想着,生的好看果然也是一项优势,老家伙要她戴着面具肯定是偏心杨炎!
正胡思乱想间,眼角余光瞥见一抹艳丽的红色,抬头一瞧,果然是说曹操曹操到,杨炎不知何时走到了近前,一袭正红色广袖长袍,金冠束,肩头垂着两根鲜红的带,更衬得他的容颜艳丽绝伦,连天上的明月都被夺去了光彩。园中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他身上,而杨炎却只瞧着她笑得魅惑无比。
司徒凝冰只觉得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在争先恐后的往外冒,杨炎就如一朵美丽的曼陀罗,越是艳丽迷人越隐藏着致命的毒性!
输人不输阵,迎着他的目光司徒凝冰微微一笑,云淡风轻,有一股任你地动山摇,我自巍然不动的气概。
两人无声交锋,落在不知情的人眼中竟有几分眉目传情之嫌。园中不少年轻的夫人小姐们都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偷偷打量司徒凝冰不时的低声议论几句,那些年长的虽嘴上不说可暗地里的眼神交流也不少,一时御花园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气氛。
直到内侍高声传唱着“陛下驾到!”这股子暗流才渐渐消失。今日与皇帝一同出席宴会的除了几个突厥使臣之外还有后宫的几位嫔妃以及宫如今宫中唯一的孩子翼霏公主。司徒凝冰粗粗瞧了一眼,只见到德妃与已降为昭媛的淑妃竟是缺了李贵妃不禁有些奇怪。
“母妃病了。”翼霏一见到司徒凝冰就跑了过来挤在她与李嘉懿中间皱着鼻道,“这几日都在吃药,我偷偷尝过那药可苦了。”她眉目间透着一股子抹不去的忧愁,声音里也带着一丝恐惧,“姐姐?书里说良药苦口,母妃每日都喝那么苦的药,病很快就会好的罢。”
司徒凝冰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的不安,一双眼睛却望向坐在不远处的杨炎,柔声道:“嗯,只要翼霏好好的贵妃娘娘也会好好的。”不过几日前淑宁还进宫见过李贵妃,当时她应当身体无碍,怎么才几日功夫就病得连这等接待突厥使节的晚宴都不能参加了?怎么瞧杨炎的嫌疑都很大!
果然,杨炎给了她一个“好戏还在后头”的眼神,然后瞧向正在西海舞台上跳着折腰舞的舞姬一副欣赏歌舞的模样。
司徒凝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猜测着他该不会如此黔驴技穷跟上次齐王府的时候一样送个女人给自家老头子罢?可皇帝又不好色,登基二十多年连秀都没选过,宫里嫔妃少得可怜,使美人计也得看人呀!
直至一曲舞罢也没生什么,正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杨炎耍了,忽听一个少女娇憨的声音响起,“皇帝舅舅,她们跳的是凤舞九天么?”说话的少女一身异族服饰,看样子不过十五六岁年纪,身量高挑五官深邃,听她对皇帝的称呼应当是靖成长公主与突厥可汗的女儿,突厥的公主阿史那伊。
皇帝面上一僵,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偏那阿史那伊似乎一无所觉犹自说道:“听我娘说这是天下最美的舞,我就想这回来中原一定要见识一下,谁知道原来也不过如此,太让人失望了!”
御花园中原本推杯换盏闲聊说笑的声音瞬间消失了,在座众人大多都知道凤舞九天是先皇后所创独舞,自先皇后薨逝之后便成绝响,而先皇后似乎是皇帝的一个禁忌,她殁之后他再没立过皇后,甚至封了她生前居住的立政殿,所有的东西都保持着原样却又从来不踏足那里一步,也从不主动提起她更不愿从旁人口中听到关于她的任何事,叫人看不懂究竟是深情还是无情……
皇帝绷着一张脸不说话,也无人敢应阿史那伊,眼见气氛胶着终于有人站出来了。
一见此人,司徒凝忽觉醍醐灌顶,来不及细想便四下张望寻找着独孤秀,找了一圈没见人影,只瞧见杨炎正一脸得色的望着自己,她便知道独孤秀今夜注定是要被自己父亲给卖了!
“公主不必失望。”站起来的不是旁人,正是蜀国公独孤鸿,只见他一脸正色的对阿史那伊道:“方才所舞的并不是凤舞九天,此舞乃我朝文贞皇后所创,自她薨逝之后便已失传了。”阿史那伊闻言满脸的失望之色,不想独孤鸿接下来一句话却叫她喜出望外。
“不过她留有舞谱,小女自幼照谱苦练倒也能舞出**分神韵。”此言一出,除了阿史那伊之外,园中众人皆惊,忍不住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阿史那伊却是不管这些,只对着独孤鸿道:“真的?!那你快叫她跳给我瞧瞧!”
独孤鸿没有应声只有些惶恐的去瞧皇帝。
“**分神韵?”皇帝眼眸冰冷,嘴角挑起一抹讥讽的笑容,“朕倒想见识见识!”
舞乐声起,当一袭火红色舞衣的独孤秀如天外飞仙般翩翩飘落到西海的时候,皇帝眸中的冰冷渐渐被痴迷所取代。司徒凝冰瞧见他的嘴唇喃喃嚅动着,似乎在唤着,“皇后…”
“哼!臭妖精!”显然注意到皇帝变化的不止司徒凝冰一个,翼霏一双滴溜溜的眼睛在她父皇和独孤秀之间来回打量,撅着小嘴气咻咻的道:“跳的丑死了!”她的声音不大,又有舞乐声遮盖,众人的注意力都在独孤秀身上,故而除了坐在她身边的司徒凝冰和李嘉懿谁都没有听见。
两人闻言不约而同的伸手摸了摸翼霏的头,两手相触,李嘉懿只觉一片冰冷腻滑,想也没想便紧紧的握住了司徒凝冰的手,只想将自己的温暖分给她。
司徒凝冰身子一僵,本能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李嘉懿握得太紧她挣了一下竟没有挣开,碍着翼霏她又不能太用力。有些恼怒的去瞧李嘉懿,只见他正一脸温和无害的瞧着自己,说出来的话却有些无赖,“你手太凉了,我帮你暖暖。”
司徒凝冰再一次觉得生得好看实在是一个大优势,明明心里想着要把手抽回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