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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嬷嬷闻言也不再多话了,司徒凝冰自幼就是外柔内刚的性子极有主见的,虽然离家十载但这一点从未变过。薛嬷嬷心里清楚她说得再多小姐也是不会听的,何必惹小姐厌烦?她有自知之明,自己虽是小姐的乳母但小姐并不是在她身边长大的,真论起情分还不如见怜,若是仗着乳母的身份倚老卖老,小姐翻起脸来她的后半辈子就别想好过了!
司徒凝冰让见怜将那小女孩带进了自己住的主屋,屏退了下人蹲下身子对那还在不停挣扎的小女孩道:“今日是盂兰盆节,我听说晚上要施焰口、放河灯非常热闹,你想去么?”
小女孩愣了愣也不闹了,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奇怪的瞧着司徒凝冰,“你不问我是谁?为什么会在箱子里么?”
“我问你想不想去瞧花灯只不过是觉得你会藏在箱子里一定是在家里憋坏了偷偷跑出来玩儿的。瞧在你长得这么可爱的份上带你出去玩儿也没什么。至于你是谁跟我带你出去玩儿分毫关系都没有,我何必问?”不问司徒凝冰也猜得到。
小女孩眼睛亮亮的瞧着司徒凝冰,“你真肯带我出去玩儿?”她自出生就没离开过皇宫,偶尔听到宫人们讲皇宫外的事情便一心想着要出宫瞧一瞧,奈何父皇母妃都不准,她想了好久才想出躲在赏赐物品里偷偷出宫的主意,今日瞅准了机会跑出来却没想过要去哪里,想不到遇上这个“好心”的姐姐居然主动提出要带自己出去玩儿,她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司徒凝冰被她清澈的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睛给瞧得有些心虚,虽然这些年她是两面三刀惯了,骗死人不偿命的事儿也做了不少,但骗小孩子这种事情做起来她自己都有些鄙视自己。不过不管心里怎么想司徒凝冰脸上始终保持着小孩子喜欢的笑容,继续诱骗道:“只要你乖乖听话不到处乱跑,我现在就带你去。”毕竟是公主弄丢了她可赔不起。
小女孩用力的点了点头,“嗯,我很乖不会乱跑的。”对上司徒凝冰一脸怀疑眼神,她想了想伸出了又短又小很可爱的小手指,“我们拉钩。”
司徒凝冰怔了怔,怎么小孩子都喜欢用这招?她小时候做错了事儿就经常用这招忽悠傻傻的二哥帮她顶罪并且守口如瓶。想了想对付小孩子这招还真是百试不爽,于是司徒凝冰笑着伸出小手指与小女孩的小手指勾了勾,装着一本正经道:“我们拉过勾了,你可不许反悔哦。”
“反悔的是小狗!”小女孩一脸认真的保证。
司徒凝冰瞧了她一眼叫来了守在屋外的玉荷,吩咐道:“你带她去梳洗一下,换身简单些的衣服。”玉荷有些疑惑的瞧了小女孩一眼,随即领命上前牵了她的手往净房去了。
司徒凝冰瞧了眼玉荷纤细的背影暗暗点了点头,“德妃果然会调教人。”又向见怜吩咐道:“你派人去李嘉懿那里说一声,他的公主小表妹在我这里,叫他进宫知会一下李贵妃叫她别担心,晚上瞧完了花灯我就将公主送回宫去。”
见怜闻言迟疑道:“小姐,这恐怕不合适罢?再说李嘉懿也未必会答应。”那小女孩的身份来历她也猜个**不离十了,对于自家主子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有些不敢苟同。
司徒凝冰也不多做解释,只悠然道:“我是为了他小表妹的欢乐童年,他这个当表哥的自然也要出一份力有什么不答应的?至于怎么劝服李贵妃那是他的事。”况且以她对李嘉懿的了解,这件事他纵然不十分乐意也不会推辞的。
见怜也并不真的指望主子会因为自己一句话而改变主意不过是试探一下她的意图罢了,既然她不愿意多说自己也不好再多问,小姐性子宽厚待她也好可那只是在她没有触碰到小姐那条底线的时候,若是逾越了哪怕只是半步,她都不敢想象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司徒凝冰让见怜伺候着换了一身湖绿色滚雪细纱窄袖襦裙配一条湘妃色披锦,卸去了头上的水晶琉璃步摇,打散了头发重新输了个堕马髻,换了一支简单却精致的白水晶凤尾钗,耳荡也换成了一对小巧的明珠,打扮的简洁清爽。
等司徒凝冰装扮完,玉荷那边也差不多了,领着换了一身芙蓉色绣水仙花样襦裙,卸了满头珠翠只留了一支赤金蝴蝶簪的小女孩走了进来。司徒凝冰打量了两眼亲自从屋里的白底蓝釉青花瓶中摘了一串玉簪花簪在她鬓边,笑着道:“这样更好看。”说着牵起小女孩的手对玉荷吩咐道:“把她换下来的衣服首饰都收好了。还有跟薛嬷嬷说我出去逛逛,夫人问起就说我晚上放完河灯就回来叫她不必担心,也别派人找了。”
玉荷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应道:“是,奴婢知道了。”在明珠苑待了将近半个月,可这位主子的脾气她始终没有摸透,丫鬟婆子们私下里都说小姐性子好没脾气极好伺候,但她知道事实并非如此,想要在这里长久的待下去首先要学会的就是顺从。
司徒凝冰满意的瞧了她一眼便牵着小女孩带着见怜往院子的后门去了,论理像她这样身份的世家千金出门少说也要有一车的丫鬟婆子外带一队随扈跟着,再精简两辆马车是少不了的。不过司徒氏尚武,族中多出武将便不像走科举出仕的文官世家那样迂腐,司徒凝冰又是偷偷走的后门没有惊动旁人,三人便轻轻松松的出了府。
第十一章 摘星楼()
长安城的街道向来繁华,不过因为今日是盂兰盆节,好些酒肆店铺都关了门街上行人也不多倒是显得有些冷清,反而是街尾几家卖金箔香烛的店铺生意兴隆。司徒凝冰不打算在城里逛便让见怜去找马,自己则领着小女孩,也就是皇帝最小的女儿翼霏公主去了长安城中最大的酒楼——摘星楼。
摘星楼是专做达官贵人生意的,寻常百姓就是有银子也进不了,司徒凝冰走到门口的时候差点被门口迎宾的女跑堂拦下来,不过像摘星楼这种地方的跑堂都是经过专门训练的,极有眼力劲儿,见司徒凝冰虽然没乘马车穿着也简单可几件首饰都是价值不菲的珍品,一身贵气更胜过那些满身金银玉器的贵妇小姐们,猜想着必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带着妹妹偷偷出来玩儿的,伸手相拦的手势中途就变成了相迎,热情的将司徒凝冰迎进了二楼专为女客准备的包间,包间里放着冰釜虽时值盛夏却透着丝丝凉气。
翼霏公主是头一回进酒楼,小脑袋好奇的东张西望,对什么都感到新奇,拿着女跑堂递过来的菜单子更是兴奋,虽然她不饿,但因为是第一次上酒楼点菜她还是点了很多她觉着新奇的菜色,女跑堂见她们就两个人却点了二十人的份迟疑的瞧了司徒凝冰一眼。
司徒凝冰随手递给她一块碎银子,吩咐道:“菜上的快一些。”
“是,两位小姐请稍后菜马上就来。”女跑堂接过司徒凝冰递过来的少说有二两重的银子,不敢再怠慢忙退下张罗去了。不过片刻又有女跑堂端了冰镇酸梅汤和点心进来,时值盛夏厢房里虽摆着冰釜却不如一碗冰镇酸梅汤来得解暑。摘星楼能成为长安城最大的酒楼除了其本身的豪华气派之外细致入微的服务也是能得到达官显贵青眼的重要原因。
司徒凝冰一壁喝着沁人心脾的酸梅汤一壁对好奇的望着窗外探头探脑的翼霏公主道:“等一会儿我带你去郊外游湖好不好?”今日是盂兰盆节,城里不怎么热闹没什么好逛的倒不如去郊外欣赏一番夏日风光。
“嗯,好。”翼霏毫不犹豫的点头,只要有的玩儿去哪里都无所谓。
司徒凝冰却不由失笑,半真半假的道:“你就这样冒冒失失的跟着我出来了,难道不怕我将你卖了?”虽说不是同一个母亲但这等单纯的性子还真跟杨熠如出一辙,瞧在小女孩儿这么可爱的份上司徒凝冰觉得自己有必要提点她一下让她好歹知道些世道人心,毕竟纵然贵为公主也不能保证命好到一辈子有人护着。
不想翼霏闻言却是笑得一脸的天真烂漫,“怎么会呢?姐姐是好人。”
望着她纯真无邪的笑容,司徒凝冰又一次心虚了,“好人?”她也能算是好人么?自从离家那年开始她就不得不被逼着学会带有目的性的去做事,把身旁的每一个人都当成棋子,虽从未亲自动手可手上却实实在在的沾满了血腥,“好人”这两个字无论如何都跟她搭不上边。
“傻丫头,我脸上又没有刻字你怎么知道我是好人?”心虚归心虚司徒凝冰是不会叫人瞧出自己心思的,纵然对方不过是**岁的小丫头。
“我就是知道!”翼霏理所当然的道:“我瞧人一向最准的,就说淑…我大哥的娘,我家里的奴才都说她是好人可我就知道她一肚子坏水!还有我大哥的小妾,瞧着可怜巴巴像只小兔子似的,其实我大哥的几个小妾里就属她最坏!”
瞧着她一脸认真的模样司徒凝冰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你真是人小鬼大。”
翼霏揉了揉鼻子抗议道:“我不小了!”
司徒凝冰将一块糕点塞到她张着的小嘴里,哄道:“是,你不小了。”心里忍不住想是不是所有的小孩子都跟她小时候一样总以为自己长大了,待到真正长大的时候才明白“长大”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两人聊了这一会儿菜也陆陆续续的上来了,虽然翼霏是公主吃惯了山珍海味不过摘星楼的菜纵然味道上或许比不上御膳房但胜在新奇,每道菜都别具一格与皇宫中的御膳大不相同,翼霏瞧着食指大动把每道菜都尝了一遍。
“姐姐你怎么不吃?”在连打了几个饱嗝实在吃不下了之后,翼霏才想起来对面坐着的“好心”的姐姐几乎没怎么动筷子。
司徒凝冰望着吃的跟头小猪似的小女孩,难得的泛出了一丝真实的温柔笑意,“我用过早膳并不饿,你吃饱了么?”
翼霏拍了拍圆鼓鼓的肚子点了点头。
“那我们走罢。”说着司徒凝冰便转头吩咐已经找了来侍立在侧的见怜道:“将剩下这些打包带走。”
“是”见怜应了一声便出去叫女跑堂帮忙打包。女跑堂匆匆走了进来,听完见怜的话面色有些古怪的瞧了司徒凝冰一眼,也无怪乎她觉得奇怪来这里的都是达官显贵,谁也不会在乎这点吃饭的银子,更别说没吃完还要打包带走了,这是寻常百姓也觉得丢份儿的事情。莫不是她看走了眼碰上吃白食的了?!想了想又觉不对,这顿饭不过一两多银子可那小姐给的赏钱就足足有二两,吃白食哪有这种吃法?
见怜见她迟疑随手从袖袋中摸出一块二两重的碎银,塞到那女跑堂手中道:“这是饭钱剩下的是你的赏钱。”女跑堂瞧着手中的银子,愣了愣随即赔笑道:“多谢姑娘,小的这就去准备。”说着便匆匆出了包厢,不一会儿又提着个酸枝木描五福捧寿纹图样的食盒回来了,麻利的将一桌子的剩菜都收拾好了放进食盒里。
“我们走。”司徒凝冰待她收拾好了牵着翼霏的小手径自出了包厢,女跑堂提着食盒殷勤相送,见怜先一步去后院马房取买回来的马。
“姑娘拿好。”女跑堂将司徒凝冰与翼霏送到酒楼门口,将食盒交给早已牵着马等在那里的见怜,心里暗暗嘀咕:这究竟是哪家的小姐?出手那样大方却舍不得剩饭剩菜?出门不坐车却骑马?她见过不少夫人小姐可从来没遇上过这样奇怪的。
就在她犯嘀咕的时候司徒凝冰已接过见怜手中的缰绳,翼霏在一旁瞧着满脸期待的问道:“姐姐我们是要骑马么?”
司徒凝冰笑着逗她道:“怎么?你害怕么?若是怕的话我们就坐车。”
翼霏嘟着小嘴不满道:“我才不怕,谁要坐车了!我要骑马!”话音未落只觉得身子一轻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骑在马上了,身后靠着一个冰冰凉凉又软绵绵的身子,在这炎热的盛夏感觉特别的舒服,爽朗悦耳的声音从她头顶上传来:“坐稳了!”
随着一声清叱,马儿飞快的跑了起来,翼霏的心情跟着奔腾的马蹄一起飞扬了起来,她很早以前就想学骑马,可是母妃不准说什么公主要有公主的样子,她不明白难道骑个马就不像公主了么?她就曾今在秋围的时候见过姑母南昌公主骑马射猎,英姿飒爽的模样可比装模作样的长姐安阳公主好看了不知多少倍!
“姐姐”翼霏仰起头对着身后的人期盼道:“你教我骑马好不好?”
司徒凝冰专注的瞧着前方并没有低头看她,却很爽快的应道:“好!等你再长大些我就教你骑马。”
翼霏听她说“好”先是一喜,听到后来便不高兴了,嘟着小嘴抗议道:“我已经长大了!”
“我知道。”司徒凝冰顺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