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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凝冰冷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语气依旧慵懒却透着几分不容置疑,“别叫我说第二遍!”
红鸾的身子颤了颤,嘴唇哆嗦了几次,好半晌才认命似的平静的说了一句,“是,奴婢遵命。”挺直了身子给司徒凝冰磕了个头才缓缓站起身退出了正屋。她已经不是大丫鬟了,没有资格待在这里。
红鸾失魂落魄的出了正屋,却不知司徒凝冰在她背后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这丫头性子太冲动,最近又过得太如意了些,虽不至于得意忘形,可到底有些放肆了,正好借此机会磨一磨她的性子,若是她能挨过去便可堪大用,否则。。。。。。她身边有的是人并不差她一个!
处置了红鸾,下一个就轮到见怜了。不待司徒凝冰开口,见怜就自觉道:“奴婢知罪,请小姐责罚!”
司徒凝冰盯着她瞧了半晌,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起来罢!罚了你多少回都不长记性,也懒得罚你了!”
见怜一愣,竟然就这样算了?不是该罚抄个几百遍心经或者让她围着院子跳一圈什么的吗?见怜有些忐忑,小姐这是瞧出了自己的打算,委婉的阻止吗?还是说其实小姐很生气,觉得她已经无药可救,决定放弃她了吗?
“算了!”司徒凝冰瞧见她脸上的神色就给气乐了,“为免你晚上睡不着觉,你现在就给我滚去柴房,把所有的柴都劈了!”
一听这话,见怜原本有些惨白的笑脸顿时红润了起来,朝司徒凝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是!奴婢这就去!”说完便麻利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溜小跑的去了厨房,那模样在司徒凝冰眼里就跟只撒欢的小狗似的。
“还是早点把她嫁了好。”望着就差摇尾巴的见怜的欢快背影,司徒凝冰几不可闻的低语了一句。只要杨熠一到长安她就知道是谁了,无论是谁,见怜都要离开!
环顾了一眼因为少了两个大丫鬟而显得有些空荡的屋子,也是时候该添些人了。
“碧鸳”司徒凝冰对屋里仅剩的一个大丫鬟道:“你这次做得很好,这个月你可以领双份月例。”不待碧鸳谢恩,司徒凝冰又道:“今日一事,我屋里的大丫鬟一下少了两个,回陇西之后你挑两个得用的补上。”
碧鸳受宠若惊,呐呐道:“小姐这不妥罢?奴婢只是个大丫鬟,若说选二等三等和打杂的小丫鬟倒还说得过去,可给您屋里选大丫鬟,还是薛妈妈比较合适罢?”薛妈妈待自己不薄,她怎么好抢她的差事?
司徒冰冰笑了笑,很随意的道:“薛妈妈会跟素云去太原养老,我会在那里的折冲府附近以薛妈妈的名义开一间小饭馆,替她安排好掌柜和伙计,再给越国公夫人写封信请她对薛妈妈母女照看一二。太原是王氏的地盘,王氏与李氏又是姻亲,这点面子闵夫人不会不给。由王氏照着又有掌柜看着店,薛妈妈母女的生活不成问题,还有就是…折冲府里有的是年轻卫士甚至军官,只望素云能转过性子来罢。”
碧鸳怔怔的瞧着司徒凝冰,又是高兴又是感激,原本她虽觉得以素云的人才嫁个庄子上的佃户是委屈了,可这已是最好的结果了,总比发卖出去前途未卜生死不知的好。谁知小姐竟然另有安排,处处都替薛妈妈和素云考虑好了!感激高兴之余,又替素云的作为感到惭愧,她方才在屋中伺候外头的动静也听到了一二,素云喊得那几句话若说没有旁的心思她都不信!就这样小姐还能如此替她着想,两相对比,素云着实有些可恨了……
“可是夫人方才不是说要将素云姐姐送到庄子上去么?”惭愧过后,碧鸳立刻想到了司徒凝冰的这个方案的可行性,若是夫人执意要将素云送到庄子上去,小姐也不能违背罢?
司徒凝冰用一种看傻瓜的眼神瞧着她,“我不说你不说这事儿谁知道?我娘总不可能闲到大老远的跑陇西一趟专门瞧我是不是把素云送庄子上配佃户去了。便是以后她知晓了,人都送到太原了,她还能逼着我把人再弄回来不成?”她母亲才没那般无聊!
碧鸳这会儿再傻也明白了,小姐是压根就没打算送素云去庄子上,方才不过是敷衍夫人。碧鸳觉得自己似乎从来没了解过自己这位主子,都说她待人宽和性子极好,可她有时候处置下人的手段分明是狠辣无情的,大奶奶那些人另当别论,但玉荷姐姐那样好的人也没犯过任何错,一夜之间无声无息的就得急病死了,自己连尸首都没见着,难道就因为夫人从前将她当女儿看,小姐就容不下她?可又为何对觊觎姑爷的素云格外开恩?是不在乎,所以懒得和素云计较?碧鸳实在想不通,脸上不自觉就露出了苦恼的表情,自然逃不过司徒凝冰的眼睛。
“你还有什么难处?”挑几个丫鬟而已没这么难办罢?虽然不指望她能同见怜比肩,但也不能连这么点儿小事都办不好罢!平日瞧着这丫头话不多可办事细致妥帖,红鸾暂时不能用了,见怜另有用处不能再继续贴身伺候了,她屋子里总要有个能领头的,若是碧鸳不能胜任,她就只能麻烦些再选人了。
“我…”碧鸳“我”了半天想问问玉荷的事情,但话到嘴边始终不敢出口,最后终于一咬牙鼓起勇气问道:“我想问问小姐,为何要那样对玉荷?”小姐好像也不是那么无情的人,她既然能饶过素云,想来也不会和自己一般见识,大不了被送到庄子上或者就跟红鸾一样降为三等干粗活去!自己心里的这个心结若不解了,今后恐怕也伺候不好主子,整天担惊受怕的猜测自己会不会变成下一个玉荷,怎么可能尽职尽忠?
司徒凝冰倒没想到她为难竟是为着玉荷,想到她今天一反平日的小心翼翼,不管不顾的求她救救素云,现在又问起玉荷的事情,看来也是个重情义的丫头。原本碧鸳的性子不太合自己的胃口,司徒凝冰便对她少了几分关注,如今再瞧她倒是顺眼了不少。反正玉荷的事情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机密,她就是知道了也无妨,便干脆的道:“玉荷是个很好的丫鬟,可惜她的主子是德妃。”
碧鸳张大了嘴巴,眨巴了好半天眼睛才缓过劲来,随后郑重的对司徒凝冰道:“奴婢知道了。”说着跪下来给司徒凝冰磕了一个头道:“奴婢今后一定好好伺候小姐,绝不会再胡思乱想!”
第一百一十九章 报丧()
这是司徒霁华成亲后的头一日,难得家里人都到齐了,司徒夫人便将儿子媳妇女婿连带着李嘉责都叫到了天香馆,一家人坐在一起用晚膳。
正用到一半,气氛正好的时候,徐妈妈满脸焦色的走进来,禀报道:“老爷夫人,陇西安国公府中来人了,说是…家里大公子和大奶奶没了!亲家老爷让姑爷和大小姐赶紧回去!”
这个消息来得突然,围着桌子吃饭的一家人都有些呆滞,好半晌司徒夫人才喃喃说了一句,“这好端端的怎么说没就没了?”司徒夫人没见过安国公的庶长子,当年结亲的时候派人打听过安国公府的情形,她只知道这位大公子比自己女婿大三岁,在军中待过一阵子也算小有军功,娶了清河崔氏旁支一户没落人家的女儿为妻,据说这夫妻俩人一直上蹿下跳尽想着谋夺世子之位。她当时听见这话就笑了,别说太原王氏人丁兴旺越国公还出任着中书令,王氏一族正是兴盛之时,就是太原王氏死绝了,安国公只剩下一个庶长子,除非这一代的安国公于国有不世之功,否则朝廷即便收回爵位也不会让一个庶子承爵,这样简单的常识都不知道,李家这位大公子也就是个痴心妄想的蠢货罢了,司徒夫人压根没放在心上,听到他死讯的时候,惊讶之余她的目光便有意无意的在女儿女婿面上扫过,心里暗暗嘀咕,“该不会是这两个孩子动的手罢?”
有这种想法的不止她一个,司徒信、司徒霁华甚至于李嘉责都是一样的想法,几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在两人面上打量。
尤其是在徐妈妈回司徒夫人的话,说出“听报讯的那人说,李家大公子和大奶奶是得了急症忽然暴毙!”之后,打量司徒凝冰和李嘉懿的目光就变得有些匪夷所思起来,司徒凝冰觉得自己大概是被鄙视了。
“你们别这样瞧着我,”司徒凝冰一脸的无辜,睁着眼睛说瞎话,“这事儿跟我没关系。”
“跟我也没关系。”李嘉懿也不落人后,比她更无辜。
“都下去!”司徒信屏退了屋里伺候的一众丫鬟婆子,金嬷嬷和曹妈妈自觉的守在了门口。
待人都走光之后,司徒信沉着脸瞧着女儿女婿,严肃道:“说实话!”安国公再糊涂庶长子和媳妇死的不明不白,怎么都会联想到他们两人身上,把人叫回陇西说不得就是兴师问罪的,自己问清楚些也好早做应对,帮他们把这事儿压下来。
司徒夫人知道他的心思,也在一旁劝道:“是呀!这里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不好说的?咱们又不是要问你们的罪,只是你们这事儿做得鲁莽,太容易叫人怀疑了,趁还没回陇西将事情跟你们爹说了,他也好替你们描补不是?”
“父亲”司徒凝冰也不装什么无辜了,左右在自家老爹眼里她的形象已经崩坏了,这会儿装无辜只会更叫他坚信自己弄死了李元祥夫妇。虽然这是事实,但绝不是他们想得那般简单粗暴,解释起来又太麻烦,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和盘托出,现在还不是时候。所以她换上了一副被瞧扁了的不悦表情,“您觉得这样叫人一眼就瞧出跟我有关的事情,我会做么?”她从来都是坑死人不偿命的好不好!“伤敌一万自损八千从来都不是我的风格,若是我动手,必定叫李元祥夫妇死得合情合理还疑不到我头上,最差也该似公叔痤对付吴起那般,怎么会叫人一听就知道是我做的?父亲母亲未免也太小瞧我了!”
司徒信点了点头,很中肯的道:“这倒是句实话。”自己这女儿说话行事都喜欢拐弯抹角的,不会这么直接把人弄死。“可这也太突然了些,”司徒信捋了一把美须,疑惑道:“好端端的两个人就一起暴毙了!这是谁下的毒手?莫非除了他,还有人觊觎这世子之位?”说到最后的时候,司徒信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李嘉懿,明显是在问他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司徒凝冰闻言笑了一声,“我猜十之八九是他们夫妻窝里反了。”
这话一出,李嘉责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不可能!这夫妻俩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却是臭味相投,同仇敌忾,只要我哥跟我一日不死,他们就能一直恩爱下去,哪那么容易窝里反?还反到同归于尽了?!”说完还讨好的朝司徒凝冰笑了笑,意思是:我不是不相信嫂子你,我只是提出合理的怀疑。
司徒凝冰装没瞧见,不过身边的李嘉懿却冷声教训弟弟道:“胡说八道些什么!这么大人了还这般口没遮拦!”也不知怎么的,自从知道司徒凝冰大限只有九年之后,李嘉懿便特别听不得一个死字。
李嘉责委屈的扁着嘴本能的朝司徒凝冰望去。“咳!”司徒凝冰平时是没少欺负李嘉责,可仅限于自己欺负,这会儿见他被李嘉懿教训不由自主的便生出了一股子护犊子的心情,咳了一声之后便替他解围道:“其实他说得也没错,如果韩国公没跟着魏王谋逆的话,崔氏和李元祥必定是一对恩爱夫妻,可惜……”
李嘉责跟着孟大家读了这些时日的书,多少也有了些长进,如今听司徒凝冰这样一解释,顿时茅塞顿开,顾不上方才刚被哥哥教训,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望着司徒凝冰道:“嫂子的意思是说,韩国公如今成了谋逆重犯,崔氏没了靠山,李元祥就瞧她不顺眼了,然后就窝里反,最后两人同归于尽了!”他越说越兴奋,后来竟然忘形的在桌子上重重拍了一掌,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真是报应!那个臭婆娘整日里嚣张跋扈的,到处嚷嚷自己是清河崔氏的嫡女,恨不得叫全天下都觉得她嫁进我们李家是咱们祖坟冒青烟了,我们要拿她当菩萨供着否则就是不知好歹!我呸!打量谁不知道她的底细?!一个五不娶的孤女,韩国公出五服的亲戚,在韩国公府蹭吃蹭喝了几年比体面些的丫鬟都不如,被崔珪那老家伙滥竽充数嫁到咱们家来,摆什么千金小姐的谱!我早瞧她不顺眼了!得亏李元祥那龟孙子能忍,换了我早把她休了!”
“嗯哼!”司徒凝冰见李嘉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赶紧出声阻止李嘉责继续口不择言,“你酒还没醒就赶紧回去休息,别一会儿又写出什么乱七八糟的破字儿来污咱们的眼!”
“我…”李嘉责很想说自己酒早醒了,可是被兄嫂的目光同时扫在身上,他立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