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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她也只能忍着,谁叫人家得宠大公子又出息?可如今大公子没了,张氏也发疯死了,眼看着有好日子过了,又突然冒出一个尹氏,还是比张氏更有身份的良妾,独自一人住一个院子吃穿用度还有使唤下人都比她高出一头这都罢了,可凭什么尹氏跟前夫生的儿子同她的四公子一个待遇?!四公子是庶子比不得世子爷和三公子难道还比不上一个野孩子不成?!
孙氏的话正勾起了莫氏心中的不平,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放下手中针线长长的叹了口气,小声抱怨道:“也不知她用了什么妖法迷住了老爷,进门当了姨娘,我受些委屈倒不要紧,左右都受了这么多年了,再苦也不会比张姨娘那时候难过,只是替四公子不值,有我这样一个生母,他这国公府的正牌少爷还比不上一个外头来的野孩子!一想到这个,我心里就跟下了刀子似的。”
“可不是!”孙氏激动道:“咱们的四公子五公子虽然是庶子,好歹是姓李,可那什么六公子跟李家没有分毫关系,从没听说过寡妇再嫁做妾还能带着孩子的!这要是传了出去也不知道外头怎么笑话咱们府!”
“两位姨娘消消气。”孙氏身边的大丫鬟石榴劝道:“如今世子爷和三公子回来了,奴婢瞧着这尹姨娘得意不了几日的,这不是被禁足了么?听说……”石榴有一个表妹是金英堂的三等丫鬟,知道的也多一些,况且方才尹姨娘和李嘉懿兄弟在金英堂前的冲突也不是什么秘密,就将从表妹那儿打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对莫氏孙氏说了。
“世子爷倒也罢了,一向不爱管后院的事儿,可三公子是什么脾气?尹姨娘惹到他头上哪里还有好果子吃?再说两位公子是什么身份?那是随便什么猫儿狗儿都能称兄道弟的么?只要他们两位不认那位六公子,四公子和五公子是做弟弟的,自然是瞧着两位兄长行事,到时候便是老爷怪罪下来,也自有世子爷和三公子挡着,老爷难不成还会为了个野孩子难为自己的嫡子不成?”石榴笃定的安慰道:“两位姨娘尽管放宽心便是,四公子和五公子比不了两位哥哥可总不至于叫个外人给踩了下去,别说您两位不依,就是夫人、世子爷和三公子那儿也过不去。”
石榴算不得是个顶聪明伶俐的丫鬟,但她对这件事的分析却是正确的,不管王氏还是李嘉懿甚至李嘉责都不愿意府里突然多出这么一位六公子,只不过王氏大半辈子都盯着张姨娘,好不容易解决了这个心腹大患一时间没回过神来,她不是不想收拾尹氏只是情绪没平复之前她没那个心情。但李嘉懿不同,他不会因为知道自己倾慕的女子活不长久而一直沉浸在悲伤之中,纵然心痛难过,他也会依旧有条不紊的做着该做的事。就这一点上来说,他与司徒凝冰是一样的,或者说这是强者们的共同点。
由于安国公被灌了安神汤,估计不到明日是醒不过来的,王氏原就因为知晓了李元祥夫妻的阴谋而坚决甩手不管这两人的丧事,一切都由万姨娘帮着安国公处理,如今安国公这一晕倒就更有理由不搀和李元祥夫妇的三七了。万姨娘不敢擅专,便去了一趟弄玉轩找司徒凝冰商量。
“姨娘看着办就是了。”司徒凝冰歪在榻上,见怜跪坐在身后替她揉着额角,一身的疲态叫万姨娘满肚子的话都不好意思开口,寒暄了几句之后,万姨娘就识趣的告辞了。
李元祥夫妇死得又不光彩,安国公难过归难过,可失望气愤也不少,无论是为了李家的名声还是私人的情绪,李元祥夫妇的丧事都不会办的太过隆重,何况只是三七?万姨娘丧事都一手操办了三七这种小场面想来也难不倒她,司徒凝冰对安国公府的管家权没有任何兴趣,自然不愿意掺和这种小事,只在上香的时候露个面,明面上的礼数到了也就是了。
期间遇上李静怡,这位大小姐总是总是不长教训,在李淑宁婚宴上吃过亏之后反而越挫越勇,见了司徒凝冰就跟只斗鸡似的,不遗余力的挑刺。可惜,她没说两句,司徒凝冰都没机会还口,李嘉懿已经沉下脸命人将这位回家吊丧的大小姐连带着跟她一起来的不停给李嘉责暗送秋波的夫家表妹一起“送”回去了。
万姨娘没想到李嘉懿居然这么不给自己女儿脸面,羞怒之余又怕真惹恼了李嘉懿这位世子爷,只得一个劲的给司徒凝冰赔不是。
“姨娘有这功夫替大姐描补还不如想个法子叫她明白何谓雷池!”司徒凝冰有些不耐烦的瞧着万姨娘,“大哥的三七,大姐回来那是礼数心意,可是她带个不相干的夫家表妹过来,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以为咱们都是瞎子傻子不成?!”主意打到李嘉责头上,李嘉懿能给好脸色瞧?只怕这事儿还没完呢!
万姨娘虽然是个姨娘,可也算是半个长辈,被司徒凝冰这么不留情面的一顿教训,脸上便有些挂不住,李静湘不忍生母被尴尬赶紧接话道:“弟妹别生气,大姐她……”后面的话她也接不下去了,她能说什么?难道直接说大姐脑袋被驴踢了?怎样都是自己的亲姐姐,再如何也要维护一二。可若说她就是这个性子没有恶意,李静湘自己都不信!她实在说不出什么辩解的话来,只能一脸歉疚的瞧着司徒凝冰,只盼这位弟妹大人大量不与自己大姐一般见识。
“大姐她若是有二姐姐一半的通透,想来姨娘也不至于到处给人赔不是了。”司徒凝冰不欲与她们多做纠缠,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别说她跟李嘉懿只是挂名夫妻,便是真的夫妻她也没必要对万姨娘母女陪小心。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李静怡会养成如今这种不知天高地厚到处得罪人的性子,除了天性之外更多的是万姨娘没狠下心管教的缘故,怨得了谁?她愿意调教李嘉责是因为他有用,至于李静怡…便是有用也有限,根本不值得调教!
万姨娘眼睁睁的瞧着司徒凝冰头也不回的走了,身子不由自主的摇晃了起来。李静湘见势不好忙上前扶住她轻声安慰道:“姨娘不要担心,大姐毕竟出嫁了,弟妹就是心里不痛快也不过教训两句。总不至于真将大姐怎么样的。”李静湘这话说得极没底气,撇开司徒家唯一的嫡女这个身份不提,。司徒凝冰还是安国公府的世子妃,她要看李静怡不顺眼,待安国公一去,李嘉懿承了爵,那时候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稍稍透露出一点儿不待见李静怡的意思,大姐就等于失去了娘家这座靠山!没娘家支持的女子。。。。。。李静湘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第一百二十七章 乳母()
司徒凝冰回了趟娘家身边的大丫鬟就少了三个,玉荷对外宣称是在魏王作乱的时候被杀了。红鸾犯了错直接被送去了花房。而素云。。。。。。
“薛妈妈……”碧鸳双手捧着一个酸枝木福寿齐眉匣子,神色复杂的瞧着薛妈妈,“小姐…叫我把这个…交给您。”
薛妈妈不知匣子里装的是什么,只是直觉告诉她,碧鸳大晚上的拿着个木匣子到自己屋里来可能与路上感染了风寒没有与小姐一同回府的女儿素云有关,而且还不是什么好事!
忐忑不安的接过碧鸳手中的匣子,薛妈妈迟疑了片刻,还是打开了木匣。
“这是…什么意思?”薛妈妈被里面码放整齐的一叠银票唬了一跳,也没那心情细数里面究竟有多少钱,只是有些惊惶的盯着碧鸳,“小姐好端端的,给我这些做什么?”小姐待她并不亲近,可该有的体面尊重从不曾少过半分,对于这一点薛妈妈心知肚明。也正因为如此,薛妈妈一向谨守本分,不敢有丝毫的逾矩,自然也没有做什么值得小姐这般重赏之事,那这银子……薛妈妈越想越心惊。
“这是小姐…给您养老用的。”碧鸳咬着唇吞吞吐吐了半天终于把要说的话说出来了,顿时觉得心里轻松了不少,说话也顺溜了,索性将素云在长安时的事情以及司徒夫人原本要将她送去庄子上的事和司徒凝冰的打算一五一十的对薛妈妈说了。“……小姐念着您的情,没将素云姐姐送到庄子上去,而是直接送去了太原,小姐知道您舍不得素云姐姐,也不忍心见你们母女分离,太原那边都已经安排好了,吃穿用度纵然比不上府里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妈妈过去尽管安心享福便是,若有难处尽管托人带信回来,小姐不会不管,若是太急也可以去越国公府上,小姐已经写了封信给国公夫人,一起收在匣子里,您一到太原就拿着这封信去国公府拜见,瞧在小姐的面子上,越国公夫人怎样也会对您照拂一二的。”
“妈妈千万想开些,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您别怨小姐。”
薛妈妈听碧鸳讲完,一样一样的取出木匣子中叠放整齐的银票、书信、房契、地契,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我怎么会怨小姐?我只恨自己怎么生了这么个……”薛妈妈年少守寡,只有素云这一个女儿,自小当眼珠子一般疼,别说打骂便是大小声都不曾有过,饶是心里恨极当着碧鸳的面她也舍不得骂的太难听,喃喃了半晌才道:“……不知好歹的女儿!通房姨娘瞧着光鲜富贵,可说白了也不过是奴婢罢了,惹主母嫌不说,生了孩子还不能听他叫一声娘,连带着孩子都低人一等,哪有堂堂正正与人做正头夫妻的好?我原还想着,这丫头年纪到了,求小姐做主给她寻个好人家,前头姑爷身边的绿衣那样闹腾都能配了冯小先生,如今都是秀才娘子了。我掂量着咱们母女伺候小姐这些时日,总比绿衣有些脸面,怎么着素云也能做个秀才娘子,往后小姐瞧在我这个乳母份上多少也会对我那姑爷照应几分,素云若是个有福气的,说不得将来还能有个诰命,便是她福薄好歹有小姐在,一辈子也是衣食无忧的。我都想好了……”薛妈妈有些泣不成声,只不停的重复着最后一句话。
碧鸳心里也不好受,强忍着眼泪安慰道:“妈妈别难过,小姐都说了你们那饭馆挨着折冲府,里头有不少年轻的卫士军官,老话不是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么?素云姐姐做不成秀才娘子说不定能当将军夫人,一样有诰命。”
闻言薛妈妈的眼泪却流的更凶了,她不敢哭得太大声,生怕被别人听见,只能捂着嘴口齿不清的低声呢喃,“我…没教好…女儿,对不起小姐对…不起夫人,素云…不值得小姐…这样待她!”
“妈妈千万别这样想!”碧鸳一边抚着薛妈妈的背给她顺气,一边劝道:“素云姐姐也是一时糊涂,小姐都不计较了您又何必放在心上?再说,就算素云姐姐对不起小姐,可您这些年忠心耿耿尽心尽力的,我们都瞧在眼里。”
薛妈妈哭了大半夜,第二日去给司徒凝冰磕头的时候眼睛都是肿的。
“妈妈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司徒凝冰正坐在妆台前由喜鹊梳着头,见薛妈妈进来二话不说就磕头,忙让见怜将人扶了起来,也没心思挽发髻了,让喜鹊随便挽了个纂,又让小丫鬟给薛妈妈端了个绣墩,转身背对着梳妆台,瞧着眼睛红肿一脸疲惫的薛妈妈道:“妈妈有什么话坐下说罢。”
“小姐…”薛妈妈是个厚道本分的人,昨夜听碧鸳说了自家女儿做的糊涂事和小姐的处置之后,盯着那装着银票契书的木匣子怎么也睡不着,总觉得自己对不住主子,所以一大早就等不及的拿着那木匣子过来想要还给主子,可司徒凝冰对她一如既往的态度叫薛妈妈更是羞愧难当,红着眼眶瞧着司徒凝冰哽咽道:“奴婢对不起您,您这样待奴婢,奴婢心里有愧!”说着大力挣脱了见怜扶着自己的手,双膝一软又跪了下来,“是素云那丫头起了糊涂心思,小姐宽厚饶她一命奴婢已经知足了,奴婢不能再要您的银子和地契,否则奴婢一辈子都无法安心!”她已经想好了,这些年她也有不少积蓄,素云的月钱和夫人的赏赐多半都在自己手里,这些钱足够她们母女生活了,不能再要主子的银子!
这话若是从旁人口中说出来,司徒凝冰还会怀疑这是不是以退为进想叫自己心软,要不然就是弃车保帅想继续留在自己身边当差,不过薛妈妈么……司徒凝冰毫不怀疑,知晓了素云的事情之后,她便是什么都不说薛妈妈也会第一时间主动求去的,她骨子里是个很能把握进退的人,虽然能力算不上出色却绝不会叫主子讨厌,反而有几分欣赏怜惜。当年司徒夫人之所以在那么多条件更好的媳妇子中选了年少守寡的她作为爱女的乳母,除了怜悯之外更多的也是看中了她谨守本分知晓进退的性子。毕竟那时候司徒夫人以为,她的女儿终有一日会入主中宫母仪天下的,她便是再天真也不会傻到指望一个皇帝能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何况那还是淑妃的儿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