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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凝冰唇角划过一抹嘲讽,捻着兰花指学着戏文里的腔调戏谑道:“那国公爷有没有过去探望佳人?倾诉衷肠?”尹氏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无非就是自己被禁了足,出不了院子,想借着生病让安国公过去看她,然后楚楚可怜的哭一场,说不定儿子就给哭回来了。
屋里伺候的几个丫鬟媳妇子都算得上是司徒凝冰的亲信,难得见主子这副模样都忍不住笑出了声。碧鸳性子有些直板,笑过之后就一脸老成的埋怨司徒凝冰:“小姐也真是的,哪有儿媳妇背后调侃公爹的?”
司徒凝冰一手撑着下颔,瞧着她调笑道:“那你方才还不是笑了?”
碧鸳被她噎的哑口无言,屋里的丫鬟媳妇子都瞧着她抿嘴直笑,碧鸳一张俏脸涨得通红。
“小姐可别戏弄她了,”还是喜鹊瞧不下去,开口替碧鸳解围道:“她也是为您好。”
“她呀,是跟着薛妈妈太久了,明明是个小丫头说话却像个老婆婆似的。”说着瞧了瞧新提的两个大丫鬟良辰美景道:“你们可不要同她学!”
“……姨娘若是不想学先帝的余才人还是将药喝了才好。”李嘉懿早料到尹氏不会消停,周妈妈不一定是对手,所以特意请了如今暂时在母亲王氏院子里主事的高手耿嬷嬷去收拾尹氏。
耿嬷嬷果然不负所望,尹姨娘先还躺在床上装死不肯用药,就等着事情闹大了安国公亲自过来瞧她,没想到耿嬷嬷根本不为所动还冷笑着跟她讲起了先帝曾今宠爱的余才人的往事。只说那余才人恃宠生娇竟敢与先太后叫板,被先太后教训了一顿之后竟然还不思悔改反而装起病来,谁知弄巧成拙竟真的被太医诊出得了肺痨,当天就扔进冷宫的枯井里活埋了,将尹氏唬的不轻。只是她不信王氏敢用这样的招数对付她,以为不过是耿嬷嬷吓唬自己罢了,心里虽然害怕却还是一动不动的不肯喝药。
耿嬷嬷也不同她啰嗦,直接出声问屋里伺候的两个丫鬟皎皎和纤纤道:“方才郎中怎么说来着?姨娘得了什么病?”她伺候过先太后和先皇后,身上自有一股叫人敬畏的气质,况且两个丫鬟听她说了余才人的故事哪还有不明白的?尹姨娘要作死,她们可不想陪着她一起死!
两人对视了一眼之后,纤纤先说道:“郎中说姨娘可能得了肺痨。”
“可能?”耿嬷嬷一双已经布满了皱纹却依旧闪着精光的眼睛盯着纤纤,吓得她赶紧改口,“不…就是得了肺痨!”
耿嬷嬷满意的将目光投向没说话的皎皎,皎皎瞧了瞧死死咬着嘴唇哀求的望着自己尹姨娘心虚的别过头,小声道:“奴婢也听郎中是这么说的。”
“贱婢!”尹姨娘恨得抽出脑后的枕头砸向了皎皎,不过她还发着烧昨夜又一夜未合眼,折腾到现在身上早没了力气,那瓷枕根本没砸到皎皎,就摔在地上磕掉了一个角。
耿嬷嬷眼睛都不眨的吩咐道:“去给姨娘换个软枕,左右是要烧毁的,自然要捡容易化成灰烬的。”
“你…敢?!”尹姨娘这下是真的怕了,可是她还是不信耿嬷嬷敢这样对待自己,尽管身体不知是吓的还是气的已经在瑟瑟发抖,脸颊却因为高烧泛着异样的潮红,加上她原就姿色明艳,如斯模样倒别有一番风情。
可惜,这屋里的都是女人,指望女人怜惜女人可能性不大,耿嬷嬷更是阅美无数,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她们一张张美丽的皮囊下面是一肚子的心眼诡计,稍有不慎就被算计了进去,耿嬷嬷大半辈子都在跟这些美女蛇们打交道,早就麻木了,若非李嘉懿有过交代要留着尹姨娘,她有的是法子叫她无声无息的消失,才懒得同她费这个口舌!
“姨娘别太高估自己了,”耿嬷嬷冷冰冰的直接指明厉害,“别说您不是什么高门贵女,即便是,给人做了妾生死就掌控在主母手中,就是不明不白的没了也没人给您喊冤。”
尹姨娘抖着嘴唇似乎想要反驳,耿嬷嬷瞧出她的心思,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您也别直望着国公爷能给您什么公道,他就是知道了,不过打死几个奴婢出出气,难道还会为了一个妾跟正室夫人撕破脸不成?说句不中听的话,您这么闹腾除了提前投胎之外没有任何好处,对夫人世子爷也造不成任何损害,我劝您还是省省力气罢,毕竟杨少爷还小,没了爹的孩子已经够可怜了,再没了娘活不活的下去都是未知之数!”因为李嘉懿的劝说,安国公虽认下了义子可原先改的名字又改回去了,毕竟安国公权利再大也不可能让族人同意把一个义子的名字写进族谱,这让人家孩子跟自己姓却又不算作李氏族人,怎样都有些说不过去,安国公只能自打嘴巴的将说过的话又收了回去。府中的下人得了吩咐一律改口不再唤尹氏的儿子作“六少爷”而是称“杨少爷”。
尹姨娘先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儿子,她自然明白纵然安国公将儿子认作了义子,他也不可能得到同府中公子一样的待遇,就算吃穿用度一样可旁人的态度也是截然不同的,这其中的差别就跟嫡庶之别是一样的,她能做的就是让安国公觉得他的妻妾嫡子庶子们都容不得她的儿子,然后给他更多的关照和好处!最好能给他一些产业,让他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原先她进行的都很顺利,唯独在对上安国公的两个嫡子的时候吃了大亏,挑衅不成反让对方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儿子都被送走了,先前所有的算计都成了泡影!耿嬷嬷的一番话更让她意识到,自己的这些所谓的心机算计在绝对的权势面前都变得那样可笑!人家一句话就定了她的生死!
尹姨娘再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认,这一局她输了,而且输得很惨!
“拿来!”尹姨娘咬着牙伸出手,“我要喝药!”她不想死,也不能死!为了儿子也为了她自己,她都要好好的活下去,她还年轻来日方长,只要挨过这一遭未必没有翻身的机会!
耿嬷嬷瞧见她美丽眼眸中闪过的寒芒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过去她曾见识过太多年轻嫔妃宫女眼中划过这样的目光,她们中间很大一部分如今连尸骨都不知道在哪儿了。
耿嬷嬷回金英堂同王氏复命的时候,正巧司徒凝冰刚用完早膳过来请安,她原就是司徒凝冰的人,不过暂时待在金英堂罢了,且洛华居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王氏自然不会避着儿媳妇,大大方方让耿嬷嬷当着她的面将尹姨娘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听完了耿嬷嬷的禀报,王氏轻蔑的哼了一声,嘲讽道:“她倒是个惜命的!我还以为她能坚持一阵子!”王氏虽然讨厌尹姨娘却不是那心狠手辣的,没真想弄死她,见她三言两语就被耿嬷嬷吓唬住了,对她更是不屑。
“是人都惜命,何况她还有一个儿子。”齐嬷嬷见司徒凝冰垂着头不说话,耿嬷嬷也没有搭话的意思,怕王氏尴尬忙接了一句。
话题就从尹姨娘一下子转到了她的儿子,恢复了原本姓名的杨明身上。若说以前他叫李元涵的时候王氏瞧他不顺眼,如今他被送走了,没了利害关系,王氏倒同情起他来了,“说到底,那孩子也是可怜,小小年纪就没了父亲,在伯父家生活难免要瞧人脸色……”
齐嬷嬷安慰道:“夫人别担心,有咱们府里照看着,又定期送银子的,他那几个伯父哪敢怠慢?”
王氏点了点头,忽然又似想到了什么,长叹一声,道:“尹姨娘虽然不讨喜,可也算是个好母亲,俗话说为母则强,这当娘的就是舍不得孩子受一点儿委屈。”
司徒凝冰同王氏话不投机原不想开口的,可是听到后来就觉出不对来了,暗道:“这话是说给我听的?”不是她多心,王氏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双眼睛有意无意的直往她身上瞟。
果然,王氏下一句就对着她道:“嘉懿媳妇你说是么?”
这个问题很不好回答,无论回“是”与“不是”王氏都有话等着她,司徒凝冰这会儿大致也猜到王氏为什么突然发难了,无非就是李嘉懿没有收用鸳鸯和鹣鲽,白费了她一番苦心!王氏不好跟自己儿子闹,便将气撒到自己的头上。
第一百三十三章 自污()
“媳妇没有做过母亲……”司徒凝冰一派天真又真诚的瞧着王氏,“不过单瞧我母亲对我的百般疼爱便能感受到拳拳慈母之心,我想天下的母亲都是一样的。”
齐嬷嬷闻言,不由得暗叹一声,“好厉害!原本是夫人打算借着话头责问鸳鸯和鹣鲽一事,少夫人不管怎么回答都难逃一顿斥责,可谁知她竟然将自家母亲搬了出来,表面上是回答夫人的问题,但话里明显含着威胁之意,这少夫人真是一点儿亏都不吃!”
王氏先还没回过味儿来,只觉得她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仔细品了品这才听出弦外之音,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刚想拍桌子骂人忽然想到远在长安城的女儿,这桌子就怎么也拍不下去了。捏着拳喘了半天的气才憋着心头的火,对跟没事儿人似的司徒凝冰道:“我有些累了,你回去罢。”她再待下去,王氏怕自己会被气死!
司徒凝冰告退离去,耿嬷嬷也不敢再留,她知道王氏现在有一肚子的不是要与齐嬷嬷编排,而她清楚自己的主子是谁,她王氏也清楚!所以耿嬷嬷寻了个由头也退了出去。
且不说王氏在背后怎么骂司徒凝冰不贤不肖,反正第二日司徒凝冰照旧去给她请安的时候,王氏的态度简直叫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她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
“夫人这是怎么了?”从金英堂出来,司徒凝冰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天,太阳不是从西边出来的罢?难道是鬼上身了?
送她出门的耿嬷嬷也不明就里,只将自己知道的说与她听。“昨天世子爷来过,屏退了屋里所有伺候的人,连齐嬷嬷都给赶了出来,也不知跟夫人说了什么,那之后夫人整个人都呆呆的,好像受了什么打击,直到您过来请安才好些。”
“我瞧她眼下乌青一片,怕是一夜没睡,真没人知道他母子二人说了什么?”
“奴婢言语试探过齐嬷嬷,她应该是真的不知情,两个大丫鬟灵犀和彩凤也不像是知晓内情的样子,看来夫人是谁都没告诉。”
第一百三十四章 定亲()
司徒凝冰原本不过是出言试探,不想李嘉听她提到长笑,一张俊脸竟涨得通红,她哪还有不明白的,语气立刻就严肃了起来,“长笑可是杨炎的人!你们是不可能的,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开什么玩笑!别说两人身份云泥之别,就凭长笑的主子是杨炎,这俩人就注定只能是敌人!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李嘉责不甘心的瞧着司徒凝冰,平日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眸里尽是哀求,“嫂子你那么有本事,她不过是一个侍女,你就不能把她要过来么?”虽然嫂子说过她同齐王水火不容,可李嘉责总觉得这俩人之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牵绊,如果嫂子肯开口说不定齐王……
司徒凝冰垂眸盯着书案上放着的一方竹报平安端砚,挣扎了许久才忍下了用它砸死李嘉责的冲动,用尽量平和的语气同他解释道:“长笑不是普通侍女,她是杨炎的心腹,知道许多杨炎的秘密,换做是你,你会把她送给自己的死对头么?”就算杨炎肯送她也不敢要!
“退一万步来说,”司徒凝冰也知道凭自己三言两语是不可能轻易打消似李嘉责这种情窦初开的少年对心上人的情愫的,所以她只能痛陈厉害,“纵然没有我同杨炎的恩怨,长笑也只是一个普通侍女,你把她要了过来,又能如何?娶她为妻?!”他要真敢这么干,安国公能把他打死,王氏能去祠堂上吊!
“我…”李嘉责吭哧了半天,才垂着头小声的嘀咕道:“我会对她好的。”
“混账!”司徒凝冰最后还是砸了李嘉责,不过用的不是那方价值不菲的端砚而是手边的青瓷茶盏,也没真照着李嘉责的脑袋砸,而是摔在了他脚边。在李嘉责不知所措的表情中,司徒凝冰一脸寒霜的训斥道:“我原以为你能来找我想法子,总算对长笑还是有几分真心的,如今看来你这真心也不过如此!让喜欢的女子给你为妾,叫她一辈子都低人一等,亲生儿女唤旁的女子做娘,这就是你所谓的待她好?!”司徒凝冰冷笑一声,“你还不如直接告诉我,你瞧上了长笑,要我把她弄来给你做妾,我还高看你几分!虽然混蛋,但至少是个坦诚的混蛋!总好过你口口声声说要好好待她,可其实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从来也没为她考虑过一分!”
“我不是……”李嘉责张口欲辩,司徒凝冰却不给他机会,“长笑在杨炎身边虽然是个丫鬟,他待她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