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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太过惬意,当他听闻独孤秀有孕的消息之后足足愣了半盏茶的时间才回过神来,惊喜的起身欲往淑景殿去探望独孤秀。
“恭喜陛下!”闵婕妤见机最快,脸上挂着端庄娴雅的微笑,既不谄媚亦非强颜欢笑,恰到好处的表达了自己的恭贺之意,倒颇有几分贤良大度的正室风范。
皇帝瞧着她,原就惊喜的脸上笑容愈发开怀,连道了三声“好”当即下令赏赐闵婕妤紫檀木兰花纹镜心屏风一架。
叶盛两位美人见状也连忙堆出满面喜色,异口同声的给皇帝道喜,各自得了一柄泥金芍药花样菱纱团扇的赏赐。
送走了急着去淑景殿探望独孤秀的皇帝,叶美人一改方才的满面笑容,难掩妒意的对闵婕妤道:“皇贵妃运气可真好,这一有身孕就将陛下的心给拽了回去,也不知什么时候咱们才能有这样的福气?”
“妹妹福泽深厚,必有梦熊有兆那一天,何必焦急?”闵婕妤哪里听不出叶美人话中的挑拨之意?不咸不淡的顶了回去。
倒是盛美人不知她二人话中有话,闻言在一旁凑趣道:“就是就是,闵姐姐都不急,妹妹你急什么?”
“我可不急。”叶美人面上同盛美人说着话,目光却有意无意的瞥向闵婕妤。
若非闵婕妤知晓盛美人素来单纯没什么心机,一定以为她这是和叶氏合起伙来讽刺自己。好在闵婕妤自幼熟读女戒、女则,偶像是班婕妤,即使心里有些许失落,替皇帝高兴却是实实在在的,于叶美人的讥讽并不放在心上。闻言只是大度的笑了笑,“好了,咱们也别在这儿眼红了,皇贵妃的福气我等羡慕不来,倒不如想想该备什么礼恭贺娘娘,也是咱们的一份心意。”
提到送礼,盛美人顿时来了精神,兴致勃勃的与闵婕妤和叶美人讨论起该送些什么才好。挑唆不成,叶美人也不敢与闵婕妤撕破脸,只得借着盛氏的话题将方才两人间的不快揭过去。
再说淑景殿那边,皇帝得到消息便匆匆赶来探望独孤秀,一改前段时日的若即若离,不冷不热,皇帝此刻正神色温柔的揽着一身家常打扮的独孤秀同坐在淑景殿抱厦的软榻上,一只手抚在独孤秀依旧平坦的小腹上,目光中带着说不出的憧憬,细细的嘱咐独孤秀要小心起坐,有什么衣食住行上的需要尽管吩咐殿中省,若有办不到的就直接同他说,千万不可委屈了自己。
独孤秀依偎在他怀里,面上满是感激,仿佛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一般。心中却是一派悲凉,只因她比谁都清楚,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的所有宠爱都不是给她的,甚至不是给她腹中的骨肉。无论是她也好还是她的孩子也罢,都不过是皇帝因思念先皇后而找的影子而已,当他在她这个影子身上得不到慰藉时大可找另外的影子,连这蹭来的宠爱都不是独一无二的,随时有可能被抢走!
“贫妾哪有那样娇气?一切照着宫中规矩来就是了,怎能叫陛下为贫妾坏了规矩,惹人诟病?”独孤秀心中悲凉,可她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即便她只是一个影子,即便帝王的宠爱都是虚幻的,如今孤立无援的她只能死死抓住,直到她能够掌控自己的命运,把握旁人的生死!所以她只能收敛自己的性情,竭尽所能的模仿先皇后,做一个彻头彻尾的影子!
独孤秀从未见过先皇后,只是耳闻皆是先皇后宽仁贤德,总以为照着史书上的那些个贤后的路子走总归是不会错的。她又哪里知道先皇后断不会对皇帝说这样的话,自十七岁入宫十九岁薨,两年时间先皇后对皇帝说的话十根手指都数的过来。她身虽入宫,心却跟随着自己的情郎,什么宽仁贤德?那是因为她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宫人们无论犯了什么错她都事不关己,不管不问也不罚,这样的主子自然是“宽仁”的。至于贤德,不管皇帝怎样宠爱萧氏或是其他嫔妃,先皇后都一视同仁,亦不管受宠的嫔妃怎样张狂先皇后也视而不见,这大概也算一种“贤德”罢
小剧场:
宫人甲(打碎了盘子):“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先皇后(出神):表哥你用膳了没?
嫔妃甲(炫耀):“这是贫妾昨夜侍寝,陛下赏的千叶赤金牡丹嵌红宝发簪,娘娘瞧瞧好看不好看?”
先皇后(继续出神):表哥你衣服够穿吗?
众人:皇后娘娘果然宽仁贤德
第一百七十五章 夺权()
独孤秀学不来先皇后的“宽仁贤德”,只因她的心还未死,自中秋宴上那一舞开始,独孤秀便已明白自己此生与爱无缘。既然她不能与心爱之人在一起,至少也要得到至高的权利,呼风唤雨才不枉辛苦牺牲一场!
原本这一切都不需要她操心,自有父亲独孤仁在朝堂上争权夺利,而独孤秀只需乖乖的扮演好一个替身便可坐等成为太后大权在握的那一天,那便是她清算旧账的时候!可惜,所有的如意算盘,都在她身世被揭,独孤仁身死之后落空了。她还未享受尽独宠后宫,呼风唤雨的风光,就面临着从云端跌落泥潭的危险。这一回,她身后已没有为了利益全力支持自己的独孤仁,她只能自己挣扎着从半空中爬回云端,怀有身孕是第一步。
第二步么
“爱妃今日怎么有心情看起史书来了?”皇帝来淑景殿陪独孤秀用晚膳的时候就见她正侧着身子坐在软榻上,捧着一本史记看得津津有味,不由得有些奇怪,往常他来的时候她不是在做刺绣,就是在研究吃食亦或是调脂弄粉,从不知她对史书有兴趣。
独孤秀闻言抬起头,一双盈盈妙目含喜带嗔的望向皇帝,这样的目光能打动不知多少男子,却偏偏叫杨英暗暗叹息。独孤秀与先皇后有八九成相似,唯独这一双眼睛走了形,否则便是真正的梓童再生!
独孤秀敏锐的发现了皇帝眸中一闪而逝的黯然,好在她已经渐渐习惯了,但凡皇帝瞧着她露出这种眼神的时候那必定是想起了先皇后,且十之八九还要在心中将她与先皇后比量一番,然后得出一个她不如先皇后的结论,暗自伤感。
起先她还会有那么一些难受,如今么独孤秀脸上笑容不变,似是没察觉皇帝的异样般,大大方方的承认道:“陛下不要笑话臣妾了,臣妾这也是赶鸭子上架。”
“哦?”一句话成功引起了皇帝的好奇,他也没功夫伤感了,坐到独孤秀身边问道:“此话怎讲?难道还有人敢逼迫爱妃不成?”
独孤秀闻言,娇俏的一笑,“自然是有。”说着就放下手中的史记伸手握住皇帝的手腕,引着他抚上自己的肚子,眸中满是温柔慈爱,“可不就是这个小祖宗。臣妾不通诗书,蒙陛下恩宠忝居皇贵妃之位,总不能叫自己的孩子也跟臣妾一样做睁眼瞎,丢陛下的脸面。”
“所以你就临时抱佛脚,看起史书来了?”皇帝伸手刮了刮独孤秀的鼻子,只觉得这小丫头真是天真可爱。
独孤秀扭过身子,似闹别扭一般,闷闷道:“臣妾愚笨,除此之外想不出旁的法子。”
皇帝在她背后柔声哄道:“爱妃何必妄自菲薄,你聪慧过人,咱们的孩子也必定随你。”见独孤秀依旧背着身子不说话,皇帝想了想终于说出了最和独孤秀心意的话。“你若实想叫咱们的孩子在你腹中便饱读诗书,也不必如此辛苦,朕明日就让国子监祭酒荐两个学问好的博士来,专门念书给爱妃听,也省得爱妃自己瞧伤了眼睛。”
“陛下说的可是真的?”独孤秀这才转身,又惊又喜的瞧着皇帝。即便只是随口说说,在这种目光之下又有谁能反悔?何况这原就不是什么大事,皇帝自然不会食言。见她这副惊喜的模样,皇帝心情不由大好,朗笑道:“君无戏言,自然是真的。”
独孤秀笑颜如花,小鸟依人的依偎进皇帝怀中,“谢陛下!”埋首在皇帝的胸前,很好的掩住了独孤秀美眸中与面上笑意不相称的机锋。
她人在深宫,背后又没了娘家支持,若想在这后宫站稳脚跟,徒有子嗣是不够的,她必须在朝堂上有自己的势力,这才有与齐王一争的资本,否则便是生十个皇子出来也是枉然!国子监就是她建立自己势力的开端!
独孤秀开窍了,但这并不是她自己的功劳,自幼长在内宅受小杨氏压迫养成小家碧玉般性子的独孤秀或许在遭遇了连番危机之后性情大变,但见识手段并非会随着性情的变化而逐渐高明,这需要环境和经验的积累。显然,独孤秀并没有这样的积累或者说她积累的还远远不够。她自己是想不出这样的主意的,一切都要归功于当年在先皇后身边当差,如今已是淑景殿总管太监的苗公公。
他是独孤秀无意中发现的伺候过先皇后的老人,本心里独孤秀并不喜欢有人提起先皇后,更别说找个曾今伺候过先皇后的人成天在自己眼前晃悠,但她还是将不太情愿的苗公公调到了自己宫里,礼遇有加。为的就是从他口中探听到更多关于先皇后的坐言起行,使自己能够模仿的更像一些,以此固宠。
苗公公一心念着旧主,满心满眼都想弄死萧氏为先皇后报仇。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原本不太情愿的苗公公在得到了独孤秀的承诺之后,就开始尽心尽力的为独孤秀出谋划策。尤其是独孤秀陷入危机的那段时日,若没有苗公公在旁指点,独孤秀未必能这么快复宠。
因为有共同的目的,且苗公公的办法都十分有效,独孤秀自然而然的对他倚仗了起来,几乎是言听计从,拿他当心腹来看。可她却不知,这位一心为旧主报仇的苗公公同那个在京兆尹衙门大堂上一头撞死的独孤玉一样,真正的主人都是司徒冰冰。
独孤秀的一举一动表面上看都是她自己在做主,但实际上却有一条条无形的线操控着她,线的另一端握在司徒凝冰的手中。
如今的杨熠根本无法阻挡杨炎的步伐,司徒凝冰也不愿白折了这颗棋子。所以司徒凝冰要让皇帝的后宫热闹起来,子孙繁茂!
小剧场:
国子监博士甲(激动):“老子堂堂状元及第,居然让我去当胎教!”
博士乙(鄙视):“愚蠢的凡人,说不定这胎是未来太子,胎教升级成帝师呢!”
第一百七十六章 借题发挥()
“这不是叶美人么?怎么在这儿跪着?”这也不知是第几个路过御花园的宫人悄声向正在修剪花枝的小太监小忠子打听了。
小忠子早被问的烦了,却奈何自己位卑职小不敢得罪人,只得耐着性子堆起笑脸对一脸好奇的宫人解释道:“方才叶美人正在那处青草地上练舞,也不知怎么的招惹了几只蜜蜂,叶美人怕被蛰就急匆匆的躲开,那几只蜜蜂也是奇怪对叶美人是紧追不舍,任叶美人身边的宫人怎么驱赶都赶不走,正惊慌失措的时候碰巧遇上皇贵妃娘娘往这边儿来了,叶美人一时没瞧见就冲撞了娘娘。”
说到这儿,那个宫人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往叶美人跪着的方向瞧了一眼,三分怜悯七分看热闹的说道:“皇贵妃娘娘如今身怀龙嗣,金贵着呢,这叶美人冲撞了她哪有好果子吃?”说完又凑近了小忠子一些,挤眉弄眼的道:“有没有说要跪多久?”
问这话的她也不是头一个,小忠子心里对她们这种幸灾乐祸的心理十分不耻,有什么可乐的?说白了大家都是伺候陛下的奴才,叶美人好歹也算是奴才中的主子,她都落不了好,似他们这种真正的奴才岂不是更可怜可悲?
不耻归不耻,小忠子面上可不敢有丝毫怠慢,老老实实的对那宫人道:“皇贵妃娘娘说太阳落山了才能起来。”
那宫人闻言不由抬头望了望正高悬在半空中的金乌,再瞧叶美人的时候眼中就多了一分情真意切的怜悯。如今正逢夏至日头长得很,这会儿才刚过未正时分日头又毒,叶美人这大半天跪下来至少要退层皮!
这个念头刚起,那宫人眼角余光就瞥见原就跪的颤颤巍巍的叶美人身子软软的往一侧倒了下去,显见是撑不住了。
她身后陪跪的两个宫人见主子都晕了,也顾不得什么,立刻爬起来将叶美人扶起,一人抄起叶美人的一只胳膊吃力的抬着她回彩丝院去了。
“这么容易就晕过去了?”那宫人望着叶美人一行的背影,嘀咕道:“莫不是装的罢?”
淑景殿
“中暑晕倒了?”独孤秀歪在软榻上,听着宫婢的禀报,樱唇微微往上翘起露出一个冷笑,“身子这么弱怎么侍奉陛下?告诉太医院一定要好好照顾叶美人把她的身子调养好了。”
宫婢了然道:“奴婢明白了,必定将娘娘的话带到。”
独孤秀满意的笑了笑,跟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