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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聂以诚:“你喜欢在哪?床上还是沙发,或者浴室?”
聂以诚向他投来复杂的目光,当时陈白以为聂以诚和其他金主一样,觉得他太随便,那目光大概是鄙视。现在想来,聂以诚该是心痛,他离开了六年,再见时陈白已经变成了真正的狐狸精。
青狐再也不可能在聂以诚难过的时候给他糖吃了。
那晚,聂以诚把被子堆在两个人中间,对陈白说:“你想要什么,醒了再说。”
“聂以诚,我爱你。我向你表白过我的爱意,我不觉得情侣间要天天说爱,可如果你喜欢听,我愿意天天说给你听。”
陈白双手撑在聂以诚肩膀上方,离聂以诚极近,他能在聂以诚的眼瞳里发现自己。
陈白的头发垂到聂以诚的脸上、脖子上,撩得他发痒。
“你看,我都这么主动了,你还在怕什么?”陈白眼神亮晶晶的望着聂以诚。
聂以诚抬手,将陈白垂下的头发别在耳畔,可他的头发太多了,不停的向下掉,它们落在聂以诚的脖子上。
痒得要钻进心里。
陈白地下头,将一吻轻轻落在聂以诚眉间,聂以诚没有躲避。
陈白顺着聂以诚的眉心向下吻去,吻他的眼窝、脸颊,最后落到聂以诚的唇上。
“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吗?”
捏聂以诚摇头。
“我最喜欢你的唇。”陈白伸出舌头,轻轻描摹聂以诚嘴角的形状,“你的唇形是我见过的男人女人中,最好看的一个。一看就让人有吻下去的欲望。”
陈白说话的热气扑在聂以诚唇上脸上。聂以诚的脸上泛起薄薄的一层红晕。
聂以诚伸手按住陈白的肩头,陈白把脸抬起来,意犹未尽地看着聂以诚。
“和我恋爱又不和我睡觉,聂以诚,你把我当成什么?”话虽如此,但态度是调笑的,可见陈白并未生气。
“我把你当成我的爱人。”聂以诚声音沙哑,“陈白,我的确预谋已久,再次见到你,我不止想得到你的人,也想得到你的心。我知道我很贪心……”
“不。”陈白伸手轻按在聂以诚的唇上,“你不贪心,我愿意把我的全部都给你,好的,坏的,说不定你还不想要呢。”
“我不想我们只是一起看星星看电影的关系,我肯对你负责。”
第43章 恋情()
“陈白; 你想清楚了吗?”
“我当然想清楚了。”陈白一副『色』。狼模样,好像面前聂以诚的肉。体是满汉全席,他的双目都发出亮闪闪的光芒。
聂以诚看陈白眼中的神采看得入『迷』,他最喜欢这样的陈白,单纯而诱人。
陈白俯身再吻; 聂以诚却在陈白的唇堪堪碰到自己的时候转头。本该是个热情的接吻; 却被聂以诚生生扭转成了落在脸颊上。
陈白有点儿不开心了。
他今天被聂以诚戏弄太多次。
陈白起身,坐到聂以诚旁边; 双手环膝; 下巴挨在膝盖上。
“聂以诚; 你到底为什么不和我睡觉?”
陈白眼神转动; 是思考的模样。突然; 他有点害羞、又有点试探的说:“你该不会、是那里不行?”
陈白的眼神真诚无比; 聂以诚低笑一声,他很想马上就让陈白试试,自己到底行不行。
但他还不能; 聂以诚迎上陈白的目光,问:“陈白,我们不可能有婚姻。”
陈白无所谓的点头:“我知道。就因为这个?聂以诚,你的观念也太老套的; 你是不是穿越过来的。”
“不是。”聂以诚坐了起来,和陈白面对面; 这个姿势让他们竟有几分促膝长谈的意思。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 我们虽然不能有婚姻,也许也没有办法举办婚礼。但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另一半,是和我走完今生的人。我希望你也是。”
陈白扁扁嘴:“我当然……”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聂以诚打断,聂以诚最不喜欢陈白这幅无所谓的样子,好像什么都可以无视,什么都可以放下。
“你能保证忠贞吗?”聂以诚双目望着陈白,眼神里有一种冲动,是一种压抑许久的,接进爆发边缘的冲动。
陈白的表情瞬间僵硬,他像电影里的慢动作一样,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拿眼睛看聂以诚。
只不过这次的眼神里熄灭了之前亮闪闪的光芒,取而代之的是惊讶和失望。
陈白干巴巴地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楚楚动人,他说:“你说什么?”
聂以诚是非要求一个答案的样子,他急得眼眶都发红。只要陈白点头,聂以诚想,只要他点头,我什么都可以为他做。
可陈白终究只是望着他的眼睛摇了摇头。
陈白转身下床,一个不稳,将床头的台灯撞翻,落到地上,“嘭”的一声碎成了好几瓣。
陈白踩着拖鞋,各个柜子、角落里『乱』翻,他在找烟,他许久都没抽烟了,竟然都忘记烟放在什么位置。
在陈白下床的那一刻,聂以诚的心就已经浸入寒冰,所触所感,皆是冰凉。
聂以诚看陈白满卧室的转,近乎神经质一样的翻找,终是不忍。他起身下床,在茶几下的抽屉里,拿出一盒烟,递给陈白。
“谢谢。”陈白接过烟盒,却怎么都打不开。
聂以诚从陈白手里拿回烟盒,打开,取出一只递给陈白,然后又将打火机点燃。
陈白就着聂以诚的手点燃了香烟,他猛吸了一大口,也不往一步之隔的沙发上坐,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好在地上铺了厚厚的地毯,此时又是夏天,不用担心着凉。
他坐下后,本就高大的聂以诚格外高大了。从陈白的视角来看,简直就是庞然大物。
“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一直不睡我?”
聂以诚没有否认。
“我们恋爱以后,我向你告白以后,你还是这么想的?”陈白又问。
聂以诚还是没有否认。
陈白不再问了,空气一时安静得有些过分。
他们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相距不到一步,却谁都不愿再说一句话。
陈白只是随意吸着烟,随意坐在地上,竟有几分慵懒与娇憨。聂以诚几次想主动说话,都生生克制住了自己。
在其他的事情上,聂以诚都能宠着陈白,惯着陈白,几乎没有底线没有原则。
忠贞,是聂以诚对陈白唯一的要求。
两个人静默的对峙,不见火光与剑花,却是一场心灵的炼狱。
因为太过安静,走廊上的脚步声就显得有些清晰。
聂以诚和陈白都听到了脚步声。
“是张婶,她一定被台灯落地的声音吵醒了。”陈白侧耳倾听,边听边说。
张婶的房间正好在他们卧室的楼下,即使房间隔音足够好好,也还是能听到些声音。况且张婶已经一只脚步入了老年,晚上睡觉极轻,听到一点声音就能醒。
她担心聂以诚和陈白发生了矛盾,特意上来看看。毕竟聂以诚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她最知道聂以诚发起脾气来有多可怕。
张婶的脚步在主卧门外停下,里面悄无声息,她在外面站了几分钟,觉得里面应该没有事情发生,便放心的回去了。
张婶走后,空气中紧张的情绪似乎有所缓解。陈白已经抽完了一根烟,聂以诚将烟灰缸拿过来,俯身放到陈白面前的地毯上。
“聂以诚,原来你这么不了解我。”陈白将烟头放入烟灰缸,因为聂以诚是俯身低头的,他不用太仰视聂以诚了。
陈白还说:“我以前,以为你是我的影『迷』,毕竟要包养我的影『迷』也不少。你知道我演过的电影,还一副要和我柏拉图的样子。我竟然会觉得你不睡我,只是想和我来一场灵魂之恋。当然,这都是我向你告白之后想的。”
陈白自嘲一笑,看着聂以诚:“现在看来,是我自作多情,和自以为是了。”
“不是的。”聂以诚不想陈白贬低自己,他本来就与众不同。
聂以诚将身体蹲下,他蹲在陈白面前,说:
“你没有自作多情,你也没有自以为是。我从来不在乎我们肉体上是否发生关系。灵肉合一固然好,如果不能,精神之恋也不错。”
陈白点头:“对,精神之恋也不错。但前提是我要对你忠贞。忠贞是前提,不是吗?”
“我觉得这是应该的,而且不只是对你的要求。作为另一方,我当然也会对你忠贞不二。”聂以诚声音很是坚定。
陈白笑,仰着头问:“所以,我和你在一起之后,是出轨了?还是睡别人了?”
聂以诚回答不上来。自从《『乱』世情仇》杀青后,陈白就和他同居,算起来也快有半年了。这半年里,除了过年两人分别回了趟“家”之外,陈白甚至连这栋别墅都少出,聂以诚要带他出去,他也都以要画画为理由推脱了。
几乎与世隔绝。
聂以诚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好像有点明白了陈白为什么不拍戏,又为什么会关在家里画画。
“聂以诚,为什么你宁愿相信别人说的,也不相信自己看到的?”陈白声音很缓慢,每一个字落到聂以诚心上,都如同一记重拳。
“还是说,你根本就对我有偏见。你以为,我就该是浪。『荡』的婊。子,水『性』杨花?”
陈白的问题让聂以诚无法回答。
“不要这样说自己。”聂以诚的心被陈白一席话说得发疼发胀,他不想陈白轻贱自己。
陈白看着聂以诚紧皱的眉头,张了张嘴,没说什么,他把嘴巴闭上了。因为在地下坐的时间太久,陈白的腿有些发麻,他伸出手抓住聂以诚的胳膊,“拉我一把,腿麻。”
聂以诚将陈白拉起,他自己也顺势站起来。陈白的一只手抓住了聂以诚的胳膊,聂以诚的另一只胳膊环住了陈白的肩膀。
这样看来,倒像是聂以诚在抱陈白。
聂以诚护着陈白一瘸一拐的走到后面沙发上坐好,陈白整个人瘫在沙发里,显得格外小,没精打采的。
聂以诚蹲在他面前,抬头问:“哪只腿麻了?”
陈白看着聂以诚说:“你是我的恋人,不是我的保姆。”
聂以诚轻声一笑:“我觉得这是恋人之间的关心。”
他伸手碰了碰陈白的右膝,陈白瑟缩了一下,聂以诚说:“忍着点。”
聂以诚给陈白按摩,从大腿,到膝盖,在到脚踝,按摩道脚踝的时候,聂以诚发现陈白的蓝『色』拖鞋上竟然有血迹。
他抓起陈白的脚,粉嫩的脚底被划开一道口子,有一寸那么长,周围的血迹已经干枯在脚掌上,伤口还在缓慢往外流血。
应该是陈白踩到了打碎的台灯碎片。
聂以诚有些生气,他自己都舍不得伤害分毫的人,被划伤了,也不知道说一声。
“你为什么不早说?”他的语气有些责备。
“我不说,你就看不见吗?”陈白毫不示弱。
气氛再一次陷入僵局。
聂以诚的胸膛剧烈起伏,他起身,走到电话旁边拨打电话,陈白听聂以诚的对话,应该是打给医生的。
聂以诚挂了电话,翻出医『药』箱,蹲着实在太累了,他索『性』坐在陈白脚下,拿出酒精棉,先帮陈白擦除伤口旁边已经发干的血迹。
他抱着陈白的脚掌,动作起来,伤口应该有些深,聂以诚不敢直接擦到伤口上。他是个专注认真的模样。
陈白看着聂以诚,鼻子忽然有些酸。这个男人,自己受了伤,他就紧张兮兮,膝盖青了给他喷『药』;拇指划伤了,给他包扎;脚底受了一点小伤还要惊动医生。
聂以诚对他的好,他不是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聂以诚对他还好的人了。
陈白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可能人总是贪心的,对方对自己好,就忍不住想让他对自己更好一点。想让他理解自己多些。
陈白从瘫在沙发上变为直起身,他的动作让聂以诚的动作停了一瞬。
他抬头看这陈白,只见陈白双手按在腿侧沙发上,低着头,轻声说:“好哥哥,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
聂以诚的心终于不在冰水中泡的又痛又涨,他的心因为这句话而鼓舞了。
陈白一撒娇,聂以诚便毫无底线,予取予求。
聂以诚没办法,这是他的狐狸精。
《『乱』世情仇》上映当天,票房将近一亿,这是李英华拍摄之初完全没有想到的,虽然这其中不乏青翰集团的运作。
不管怎么样,这个数字爆出来之后,剧组欢喜,粉丝欢喜,投资方也欢喜,称得上是多赢局面。
当晚,池青带肖宇清去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