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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一个看客。
这辈子只有和聂以诚恋爱是他亲自主演的,付出了全部感情的大戏。
然而戏就是戏,落幕了,就一切都没了。和美梦同理。
顾左看着外面飘落的雪花,问陈白真的要出去吗。陈白能主动提一次要求很是难得,顾左在心里是想满足他的,但又担心他的身体。
陈白向顾左笑了一下:“我想堆雪人。”
顾左被这笑容『迷』『惑』了,病中的陈白格外带有一种古典美人的风韵,有那么一点我见犹怜的意思。
顾左给陈白穿了厚重的外套作为武装,陈白一动不动,像个精致的洋娃娃似的,被顾左玩弄在手里。
他初到顾左这里的时候也是这么个样子,丢了魂似的,但那时的陈白还有力气和顾左斗嘴,还想着报复聂以诚,甚至还一度想再次演戏。
那时的陈白即便只剩下一个精致的皮囊,但也是充满攻击『性』的,在言语上偶尔来那么一下,也让人知道这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但这次带陈白回来后,陈白真真正正成了一具空有其表的人类,无论顾左怎么在言语上逗他,或者激怒他,他的话都很少,有时甚至拒绝交流。
他也不像之前那么爱睡觉了,每天夜里都失眠,但他失眠也是安安静静的,就那么睁着眼看天花板,一动不动,在寂静黑暗的夜里,还有点吓人。
顾左自然不会被吓到,他每晚睡前会给陈白准备一杯热牛『奶』,里面放了助眠的『药』物。
陈白是喝不了多少的,几口而已,然而他现在的身体,几口的『药』量也足以让他睡几个小时了。
顾左给陈白穿完了,自己折腾出一身的汗,陈白还是老样子,脸『色』很白,没有表情。
顾左伸手拍了拍陈白脸蛋:“嗨,说好了,就一会儿,我说回来就得回来。”
陈白点头。
顾左还是有点不甘心:“我都答应你了,你还这样,不怕我反悔,嗯?总得表示表示。”
陈白听了,他的眼睛动了一下,好像正在消化顾左这句话的意思。消化完了,他又抬眼看着顾左,张嘴轻声说:“谢谢你。”
这声谢谢到没什么,陈白嘴角的笑意让顾左心情大好,他已经很久很久没看陈白笑过了。
尽管只是说谢谢时必要的口型。
“唉,我可受不起你的谢谢。你笑得挺好看的,再笑一个,咱们马上出去。”
陈白眼神又动了动,他的嘴角轻轻牵了一下,做出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顾左马上将陈白抱在怀里,向外走去:“你笑起来真好看。不是想堆雪人吗,我给你堆。”
陈白靠在顾左怀里,双手无力的缠上他的脖子,顾左突然的动作让他耳畔呼啸,眼前一黑。
外面凛冽的寒风将陈白挂得清醒。
顾左双手抱着他,还不忘一只手拿了一个厚垫子,他将垫子放在秋千上,然后才将陈白放下。
院子里的雪早就被扫得干干净净,然而这场持续两天的大雪,又为陈白的临时起意送来完美的素材。
顾左是个实干家,他从仓库里找来扫帚、铁锹等物,对陈白笑笑:“你看好了,我给你堆。”
他效率很高,但审美有限,只做出了一个粗糙又简陋的雪人,丑丑地对着陈白。
顾左怕陈白在外时间太长身体吃不消,便没有再将雪人修饰一番的想法,他折了枯树枝作为雪人的胳膊,又拿出一个桶给雪人的头上扣上了,这回看着终于有点“人”的样子。
顾左拍拍手,走到陈白身边,问:“你看看,还缺什么?”
陈白很是认真的看了一会儿,说:“它没眼睛。”
“哦,眼睛,你等着。”
顾左说完风风火火的回屋子里拿出了两颗葡萄和一根胡罗卜。
他将葡萄作为眼睛给雪人按上,又走过去将胡罗卜送到陈白手上,说:“它还缺一个长长的鼻子,你给他按上?”
陈白看了看手里的胡罗卜,问:“这样它就不能说谎了,是吗?”
“对。”顾左扶起陈白,这回没有抱着他,而是扶着他一步一步地往雪人那里走,“说谎它的鼻子就会变得很长很长,比胡罗卜还长。”
“那真好。”陈白轻声说。
他将胡罗卜『插』到雪人眼睛下面的时候,手有点抖,顾左扶着他的手才得以完成。
“我送你回去?外面太冷了。”顾左问陈白。
“嗯。”陈白点点头,轻声说。可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雪人,是个留恋的样子。
“你要是觉得他孤单,我再给你堆一个,你在屋里看也是一样。”
“你给他堆一个作伴,他现在是不孤独了,可等那个雪人走了,他更孤独。——不如没有。”陈白摇头,他不再看雪人,在顾左的搀扶下回去了。
陈白现在是一朵被拔光了刺的玫瑰,顾左虽不免为美人遭此厄运而感慨,但这样的陈白也别有一番风味。
他像老人一样反应很慢,行动迟缓,偶尔躺在床上一整天;又像小孩一样天真单纯,懵懵懂懂;更重要的是,他有老人和小孩都不具备的特质:美貌。
陈白是个传统美人的长相,瓜子脸,大眼睛,长睫『毛』,然而又因他个人独特的气质,使这长相有了冰火两重天的解读。
『淫』者见『淫』,既可以是『妓』。女;洁者见洁,又可以是仙人。
顾左从未想象陈白是后者,而聂以诚终于认识到陈白除了后者之外,还兼具前者的『性』格。
自顾左将陈白接走后,聂以诚再未现身公共场合,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青翰一切照常运转,这得益于他的秘书金不换。
聂以诚和陈白的爱情传奇在圈子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人们都知道他们真的好过,是要一生一世的那种,也都知道他们分手了,但具体因为什么原因,则无人能知。
陈白自分手后几乎消失在公众视野,和他们恋爱初期一样;而聂以诚则立刻公布新的恋情,对此事闭口不谈。
于是,没有消息的记者只好从感情史丰富的陈白下手,他们几乎一致的认为,一定又是陈白故技重施,演一部电影傍一位金主,聂以诚也没有逃过被陈白抛弃的命运。
可半年前,关于陈白和聂以诚的报道一夜之前全部从网络上消失,包括他们公布恋情时那条震惊娱乐圈的新闻。好像他们这段感情从未有过一样,从留存的新闻来看,他们简直像两个毫无交集的人。
有人猜测有这个能力的只有聂以诚,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和他到底去了哪里一样,没有人知道。
陈白的视线是平静温和的,顾左在前面的草坪上逗狗,他的视线望着那里,也不知道是看到了还是没看到。
顾左真的在秋千旁边种了葡萄,不过离可以吃还要等上几个月。
顾左在逗的狗是一只棕『色』秋田,厉害威猛,立起来要到顾左的腰部。
这只狗是顾左年后弄回来的,刚带回来的时候,他献宝似的给陈白看:“给你弄了条狗解闷。看。”
他牵着狗,走到陈白面前,谁知那狗初来乍到,还看不清形势,大概是觉得陈白和顾左比起来,是个瘦瘦小小的模样,应该很好欺负,便扑过去对着陈白叫。
虽然被顾左制止了,但陈白还是吓着了,他对这条狗喜欢不起来。
这只秋田在被顾左打了一顿后终于知道谁才是惹不起的,但狗也有狗的『性』格,这只狗似乎格外慕强,顾左恶狠狠的打它,它倒是不记仇。
于是本来给陈白解闷的狗,变成了顾左的宠物,跟顾左称兄道弟。
陈白和狗互相看不顺眼,对对方敬而远之。但那秋田还是不得不碍于主人的威严,在顾左在场时尽量对陈白表示出热情。
顾左让陈白给狗起个名字,陈白想了想,便说:“叫。春花好了。”
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便低头笑了。
陈白一笑,顾左哪有不同意的道理。于是气势汹汹的公秋田犬,便被赋予了这样一个名字。
秋田得知自己名字的时候嗷呜了几声,但也无济于事,郁闷得好几天吃不下饭。
春花吃不下饭,陈白心情就有点好,他那天破天荒地吃了几口排骨,当着春花的面。
“你要不要逗逗它?”
陈白坐在秋千上,头发被风吹得几乎要飞起。——尽管他大部分头发都压在披着的黑『色』外衣下,但仅仅『露』出来的头发不堪春风的摧残,随风『乱』飞。
陈白一只手按住头发,另一只手伸了出来:“过来。”
刚刚还和顾左玩得不亦乐乎的春花瞬间就蔫了,顾左在前面走,它就在后面跟着,将头送到陈白的手下,温顺的立着。
第72章 嫂子()
来人是顾左的一位堂弟; 名唤顾西,他20多岁年纪,生得年轻,看起来像个大学生。
他在这半年来频繁到访,顾左似乎和他有着某种同伙关系。
顾西进来便见到这么一个场景:陈白坐在秋千上; 逗弄前面的狗; 而顾左站在秋千旁边,帮陈白整理长发。
“哎呀; 嫂子什么时候出来的?现在天暖了; 是该出来晒晒太阳。”
他双手『插』在兜里; 边说边向顾左他们走去。
陈白的手停了动作; 手腕包裹在白『色』袖子里; 伸出的手指幽兰般顿了顿; 从春花头上收了回来,春花欢快的叫了一声,终于重获自由。
陈白拍开顾左为他整理头发的手; 对顾西说:“叫我名字。”
顾西看了一眼顾左,后者一颗心思全在陈白身上,根本没有看他。
顾西尴尬地笑了笑:“开个玩笑,陈白你不要介意。”
“我不介意。”
“我就知道嫂……哎瞧我这嘴; 陈白,我就知道你和我大哥关系好着呢; 才不——”
“老五。”顾左发话了,他只是叫了一声顾西; 顾西便将剩下的话咽到了肚子里。
顾西看陈白的打扮,又是毯子又是外衣的,再看看天上的太阳,说:“天这么暖和,大哥还给他穿这么多,也不怕捂出病来。”
“他不常出来,外面风大。”
顾左绕到秋千后面,一点一点地轻轻推起秋千,陈白随着秋千小幅度的晃动。
顾左见陈白没有阻止自己,心情颇为愉悦,他问顾西:“你来什么事?”
顾西看了一眼顾左,又看了一眼陈白,是个欲言又止的架势。
他向来是和顾左私谈的,因为陈白总躺在床上,所以即使是生活在这里的活人,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陈白将脚蹬在了地上,顾左马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他,对顾西说:“陈白不是外人,就在这说。”
“哎,我也没把陈白当外人,就是……”
陈白突然笑了:“你们不想让我听,难道当我想听吗?”
他站起身,顾左又从秋千后面绕到前面来,扶住他。陈白稍微等了一瞬,眼前的漆黑过去,便将顾左甩开,慢悠悠地向屋里走去。
陈白的动作使搭在腿上的毯子掉落,但还披着黑『色』外衣,看款式该是顾左的。
“春花,跟着!”顾左命令道,那条棕『色』秋田不情不愿地跟在陈白后面,因为陈白走得极慢,它也只好摇头晃脑的全当散步。
顾左一直注视着陈白的背影,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白『色』建筑物里。
顾左捡起了陈白刚刚搭过的毯子,抖抖上面的灰,然后自己坐在秋千上,将毯子随意搭在身上,一边闭着眼睛『荡』秋千,一边对顾西说:“说。”
和陈白在一起时,只有陈白坐秋千的份儿,尽管他做成了足够两个人坐的大小,但顾左还从来没和陈白一起坐过秋千。
身上是陈白刚刚搭过的毯子,也算间接和他一起坐了。
顾西很少见顾左这么孩子气的一面,便说:“大哥对陈白有些不一样。”
“嗯,他是不一样的。”顾左闭着眼睛感叹。
顾左刚刚悠闲地睁开眼睛,就听见春花疯狂的大叫,他立刻掀了毯子跑进屋里,顾西随后也进了去。
一进别墅,只见陈白倒在楼梯下,而外面披着的大衣停留在楼梯半腰处。
顾西想,他该是从楼梯上摔了下来。不过好在楼梯并不高,而且陈白的旁边并没有血迹,应该是伤得不重。
顾左跑到了陈白面前,却不敢动陈白,他看着停留在楼梯中间的衣服,竟然似乎有点生气。
顾西有点理解不了。
陈白的睫『毛』动了动,然后,他睁开了眼。正对上顾左矗立在旁边的身躯。
他喘了口气:“你就让我在地上躺着?”
顾左好像刚刚意识到陈白还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