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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十月份吗?”leon有些惊讶的样子,“那可能还是不太容易,想看极光的话,最好还是要十一月份之后,怎么了吗?”
“没什么。”陆蘅想起sean列给她的拍摄计划,不由得心有戚戚焉,她不敢想象那个脾气暴躁的摄影师没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会干出什么事来。
会殴打助理。
陆蘅第二天到了拍摄现场就得到了答案,最瞩目的不是布景或者灯光,而是满脸胡茬,还在敲自己助理脑袋的摄影师先生。
“靠谱吗?”zac愣愣地站在她旁边,虽然早就听过sean的大名,但看到面前这场景,是个正常人都会有所怀疑。
陆蘅表情复杂地回答道:“他好像一直这样我看被打的助理跟上次都是一个人。”
“那真是”zac话没说完,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眼前这副场景。
陆蘅一向是人群的焦点,很快就有人发现了她,那个化妆师见怪不怪地暂停了sean的“暴行”,揪着他把摄影师先生带到了陆蘅面前。
“很好,很好!”sean看见陆蘅就眼前一亮,“我本来还觉得你之前有些臃肿,和拍摄主题不太契合,现在瘦成这样正好,省得在妆容和后期上下功夫了。”
zac瞪了他一眼,他本来就觉得这摄影师脑子不太正常,现在更是加深了这个看法,什么叫陆蘅之前臃肿?明明就是纤细合度的标准超模身材,现在她瘦过了头,sean居然还带夸的?他们这些朋友看了都心疼得要命,要是听见这话的是aa,zac估计她会拉着陆蘅扭头就走。
“你怎么减的?我一直在工作,反而越来越胖。”sean拍了拍自己逐渐突出的小肚子,表情忧愁。
陆蘅笑了笑,没说话,她不是喜欢卖惨的人,也忌讳交浅言深,虽然喜欢sean的性格,但也不想把一切和盘托出。
化妆师关注了之前的事,还以为陆蘅是因为那些新闻而食不下咽,赶紧戳了戳sean的腰,意思是让他别戳人家的痛处。
然而sean却领会成了催促,不过也歪打正着,他潇洒地一挥手说:“lu,你先去化妆换衣服。”
这次的拍摄也在野外,所以所谓的换衣间也不过是一个临时被搭起来的棚子,zac不放心隐私安全,硬是守在了门口。
然后他就听见陆蘅困惑的声音从里头传来:“这是件衣服吗?”
化妆师的笑声有些尴尬:“按照sean的要求特意做的,你将就穿吧。”
后面就是一阵衣料摩擦的簌簌声,zac被勾起了好奇心,越发地想看sean到底让陆蘅穿了件什么衣服。
“这是块破布裹起来的吗?”zac看见了,zac露出了困惑的表情,zac发出了质疑。
这样冷的天气里,陆蘅额头上都出了一层汗,这衣服太难穿了,千疮百孔,她为了找哪里是领子,哪里是袖口都花了半天功夫。
没得到陆蘅的回答,zac先一步给她套上了厚衣服,个位数的温度下面,陆蘅却只能穿一件破破烂烂的衣服,他看着都觉得冷。
陆蘅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感慨一声说:“zac,和朋友身份的你比较起来,工作状态下你简直是天使。”
zac不想听她废话,直接把她推给了化妆师:“麻烦你了。”
化妆师是个小女生,突然接到一个陆蘅,还傻愣愣地客气了一下:“不麻烦不麻烦。”
不过陆蘅的妆容确实简单,化妆师都没给她上粉底,把她的脸修得更瘦削了之后,又着重强调了眼睛,陆蘅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从一个大好青年,变成一个病秧子,还是性格不太好的那种。
“你这样在精神病院里一点违和感都没有。”zac抓紧功夫吐槽,想趁她不注意拍一张照片,却被陆蘅敏锐地发现了。
“你拍了干嘛?”陆蘅斜着眼睛看他,配合着这个眼妆,确实有点吓人。
“我能干嘛?发给ann看看呗,她一定很想知道”zac话还没说完,手机就被陆蘅抢过去了。
“不许拍。”
zac连个理由都没得到,顿时愤怒了,“为什么?!”
“因为她要是看见我现在这样,就更有理由逼我吃东西了。”陆蘅面无表情,“一天四顿,我感觉自己胃都要被撑大了。”
现在她是真心怀念从前只会给她沙拉的ann了。
zac闻言也作罢了,他见识过aa现在喂陆蘅的架势,如果之后他还想看陆蘅走上t台,那这种趋势就绝对该被扼杀。
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陆蘅胖死。
喷了定妆喷雾之后,陆蘅被冻得一个激灵,她最后仔细看了看整体的效果,突然若有所思地说:“跟我和sean上次合作的时候还挺像的。”
那次的广告大片在商场里挂了许久,虽然这次的化妆师并不是同一个,但也知道上次的妆容是什么样。她是知道一点sean这次的拍摄概念的,所以有些神秘兮兮地说:“但其实完全不同哦。”
“是吗?”陆蘅正准备多问几句,sean之前那个被“殴打”的助理就走了过来,愁眉苦脸地请陆蘅过去。
不知怎么的,zac的心里就突然出现了一些不好的预感,这次的拍摄对于陆蘅来说,可能会很辛苦。
第八十二章 人性()
正式的拍摄地点被sean安排在一片林子里;陆蘅从那些斑驳苍白的树皮里隐约辨认出白桦;还有些其他树种;她认不出来,但在北欧清冷的空气里都保持了一种孤绝的姿态。
“你还记得上次合作的时候,我跟你说了什么吗?”sean满意地看着重新布置好的灯光;转头问陆蘅说。
陆蘅面无表情:“记得,你说我不是人。”
“”sean尴尬了一下,摸了摸鼻子说,“咱们别断章取义好吗?”
“那时候你身上确实没什么人气。”sean难得摆出认真脸,这时候他看起来确实像是个大摄影师了;“我看见你之后就明白了为什么你会那么火了,浑然天成的傲慢和冷漠,确实很吸引人。”
陆蘅不置可否,她靠在身旁的一棵树上,笑了笑说:“是吗?我觉得自己挺热爱生活的。”
“你在开玩笑吗?”sean瞥了她一眼,“你所谓的热爱就像上帝爱世人,居高临下;抽身事外,上帝厌弃人类就随手降下洪水;如果有一天你最终厌弃生活,也能毫无留恋地离开。”
“你被叫做塞壬是吗?有人说是海妖,也有人说是海神;一方是极致的兽性;一方又是极致的神性;但都没有人在爱欲苦痛里的挣扎。”
“但我这次见你,却觉得不一样了。”sean看向陆蘅的眼睛说,“你的瞳孔里印入了人间,是什么让你改变的?我也知道一些你解约的消息,但并不觉得那会让你有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这种入侵,一定是在你极度软弱的情况下完成的,是什么?爱情?还是亲情?”
随着sean的一个个问好,陆蘅渐渐收敛了玩世不恭的神情,她面目冷肃,侧头去看斑驳的枝干。
她很难不想起最痛苦的那段时间,神思昏沉,一闭上眼睛就是陆以泽离开的身影,aa告诉过她很多次,外公并不会怪她,她表面上应下了,却怎么都停不下这种自我折磨。
陆蘅的眼睛里有一丝藏不住的痛苦泄露出来,她本以为拍摄会很快开始,所以早早就脱了外套,谁想得到sean居然和她聊了这么久,寒风穿过林间的缝隙,一点一点地卷走她身体的温度,这让陆蘅的皮肤开始浮现出一种不妙的灰败颜色。
zac和一众工作人员都在林子外头等着,sean说要帮陆蘅找找感觉,等开始拍摄了再让他们进去,结果到现在也没个动静。
“还要多久?”zac频频看表,踌躇了许久终于按耐不住,“不行,我要进去看看陆蘅。”
sean的助理连忙拦住了他,如果在这时候被打断了,sean绝对会发好大的火:“再等等吧,也不差这一会儿了。”
“什么叫不差这一会儿了?!陆蘅都进去多久了,你知道她就穿了件什么吗?合着不是你朋友,你不心疼。”zac听了他的话,语气立马就不好起来。
就在外头争执声渐起的时候,sean终于从林子里探出一个脑袋来说:“行了,你们进来吧。”
林间有一片小小的空地,枯败的腐烂的落叶在地面上堆积,陆蘅平躺在上边,发丝散落,直直地看着那一小片从枝杈中漏出的天光。
sean调整了机位,不放过陆蘅眼睛里的每一寸情绪。因为那些落叶上的露水,镜头里整个画面都是潮湿的,而且带着一种不不舒适的阴郁,树的影子投射在陆蘅的脸和躯干上,看得分明的只有那一双黑色的眼睛,最深处有一点天光,其余都是痛苦的挣扎,像是炼狱里挣脱不得的灵魂。
在世界各地的传说里,人在死后都要称量自己的善恶,罪人遭受酷刑,善人升入天堂,sean在不断摁下快门的时候突然想,陆蘅只怕会被自己的负罪感投入地狱。
结束这一个镜头的时候他有些心虚,毕竟为了拍摄主动提起别人的伤心事,确实不太地道,zac在陆蘅坐起来的第一个瞬间就冲了上去,把一直拿在手上的外套紧紧地裹在了她身上。
“还好吗?难不难受?要不要喝点热水?”zac看她脸色都青白了,连忙伸手去捂着她的脸。
陆蘅却像是沉在自己的情绪里出不来,或许是因为过低的温度,或许是因为自我厌弃,她整个人都是麻木的。
“还好。”她勉强笑了笑,正准备站起身的时候却忍不住干呕了一下。
工作人员看见这副情形,都围在sean的旁边,用目光向他表示谴责,他们都是跟了sean很长时间的老人,知道这人为了拍出好照片,什么都干得出来。
“这次也太过份了吧。”化妆师愤愤地抱怨了一句,大概是看见平日里百毒不侵的人脆弱起来,格外让人心疼,更别说lu长得还那样好看。
“就是。”助理在一旁帮腔,“你怎么这么没有人性?”
sean自己理亏,缩着脖子让他们骂,到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怂怂地反驳了一句:“我之后肯定会把她开导好的呀,我又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
“你开导?人家可能更抑郁吧?”此话一出,反而引起了七嘴八舌的吐槽。
sean恼羞成怒,抓着自己的单反扭头就走,嘴里喊着:“下一个场景!”
aa在工作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些心慌,她放下手中的笔,想了想还是给leon打了个电话。
“蘅的拍摄进行得怎么样?”aa没等那头说话,就忍不住问。
“我说你打电话来是为什么”leon语气怨念。
“为什么?总不能是为了跟你谈心。”aa无情地戳破了中年男子的小心思。
leon叹了口气说:“我哪儿知道,我又没跟去片场,不过我猜应该不会太容易,你知道的,十月的赫尔辛基是什么温度。”
“不是在棚里拍摄吗?”aa想起陆蘅信誓旦旦的保证,还说绝对不会冻着自己。
“没吧。”leon有些无语,“要是在摄影棚里,至于非得到芬兰吗?你怎么一碰上lu的事情脑子就不转了。”
aa不快地咬了咬嘴唇,还不是陆蘅告诉她说是因为sean的行程太赶,只能她自己飞去赫尔辛基迁就他的时间,如果知道是在这种温度下实景拍摄,她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她在想着之后要怎么惩罚说谎的小孩,leon却站在窗边,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问:“ann,你觉得认出小时候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可能性有多大?”
“你值的是什么?”aa皱着眉头说,“对神童还有可能,你?就算了。leon你小时候简直就是金鱼记忆,一分钟前刚吃完我的零食就能翻脸不认账。”
leon摸了摸鼻子,没好意思告诉aa,那是自己装的,不过有个亲妹妹就是这样不好,她知道你从小到大的每一件糗事,并且会在之后的日子里不断地提起来臊你。
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的可能性有多低,只是有些记忆就会莫名深刻,他就是永远地记住了,加州的那栋大房子里,洋娃娃一样的男孩。
leon正准备挂了电话,就看见一辆熟悉的车停在了门口,那是他之前借给陆蘅用的:“你的小朋友好像回来了。”然后他就看着两个踉跄的身影走了下来,其中一个还搀着另一个,他挑了挑眉说,“不过她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
zac一路扶着陆蘅走进了客厅,leon正好从楼梯上走下来,看见两人狼狈的情形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后赶紧走了两步,帮zac扶住了陆蘅。
“一楼就有浴室,让lu先泡一下。”leon语气强势,但也征求了陆蘅的意见,“你想让佣人帮你吗?”
陆蘅摇了摇头,反而挣开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