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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个桥很久以前就经常出事,弄的人心惶惶,所以请了耳钉的祖先想法子,当时正好有个女人犯了罪,按令该处死,耳钉的祖先就正好拿了那个女人祭河神,这个地方真的就平安了百十年。
但是最近,这个地方又开始闹鬼,人们自然又把传人耳钉请来想法子,耳钉看出来,是祭河神的女人这里出了问题,她想走。
而想走的原因,居然因为她相中了天天夜里在桥上摆摊的算卦小白脸。
因为女人是不能离开桥下的,而她在桥下镇了百十年,按阴阳规矩来说,也是能有更换替身的资格了。
耳钉接着说道:“当时我一筹莫展,年头不同了,上哪儿找活人来活埋?这不是枪毙的罪吗?幸亏那天来了个人,能耐挺大的,才摆平了这件事情,对了,这就跟小白脸的寿命有关了。”
能耐大的!我耳朵支楞起来,难道,就是那个我们要找的人!
第24章 眉尾有痣()
“那是个什么人?”苏晗道:“眉尾是不是有个痣?”
“对对对,你认识?”耳钉忙说道:“跟算卦的一样,也是个小白脸子!不过人是真厉害!”
在他眼里好像谁都是小白脸子。
我偷偷望了苏晗一眼,能说出这种特征来,估计耳钉说的,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
“接着说。”苏晗还是很平静:“他是怎么来的?”
“他自己找来的!”耳钉叹口气:“要是认识他就好了,这次还找他,自己就不用费这个劲了。”
原来当时耳钉遇上这个难事儿的时候,也觉得两头犯难,处置不处置,全是永不安宁,可关乎家族的名声,又不得不干,愁的头发都白了,正这个时候,那个眉尾有痣的人出现了,问需不需要帮忙。
耳钉当然乐不得,但又怕他来路不明,办砸了自己丢人,结果没想到,事儿居然真成了,那个桥墩子一下就安宁了下来。
耳钉问眉尾有痣的人是怎么做到的,那人说女人不管是死是活都要哄,就这么简单。
耳钉奇怪拿什么哄?
那人说,拿爱人的命。
那人走了之后,耳钉百思不得其解,后来跑到小白脸那一打听,才知道那个眉尾有痣的人跟他打了赌。
用他的阳寿赌。
耳钉心里就明白了,感情眉尾有痣的人,是把小白脸的阳寿,交给那个桥下亡魂了。
不过既然桥安宁,那耳钉就没丢面子,别的也懒得管。
谁知道最近这里又出了幺蛾子,那亡魂又开始闹。
耳钉只得亲自出马,打算跟亡魂来个“睦邻友好”谈话,可惜亡魂不吃这一套,非当场就要替身不可,耳钉急出了一身白毛汗的时候,正看见了我和苏晗。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为了活命,要拿我们当替身充数。
说到这里,耳钉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我平时不是这么不够揍的人……”
不够揍是句方言,意思是不讲义气没血性。
“你还是好好想想,这次祭祀失败,你怎么办吧。”苏晗黑魆魆的眼睛望向了那个大桥墩子:“她不像是能善罢甘休的。”
“诶呀你救救我吧!”耳钉忽然一把抓住了苏晗的手:“她要是闹腾起来我可吃不消!你就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有钱!没事你只管出价,我还有几个有钱的朋友!”
他这几个朋友真是无故躺枪。
“我不要钱,”苏晗望向了耳钉:“我只想找到算卦人的阳寿,换取一些我想知道的东西。”
“那咱们更该合作双赢了!”耳钉赶忙说道:“互惠互利,共谋发展!”
估计耳钉这人很爱看新闻联播。
“啊,对了,”耳钉一拍脑袋,怕我们走了似的,赶紧拉着苏晗:“不嫌弃的话,先往我那里去一趟,我那还有那个眉尾有痣的人为这事儿留下的资料呢!你们感兴趣,就去看看啊!”
这会儿,天空已经由黑色转变成了黛青色,应该快天亮了。
我望望天空又望望苏晗的脸,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要是太阳照在了苏晗身上,他会不会也跟《夜访吸血鬼》里面一样,变成灰?
不,人家那是洋鬼,估计跟苏晗不一样。
苏晗又跟那个戴耳钉的说了什么,我全没听进去。
我就看见苏晗的喉结上下滑动,不知道为什么让人嗓子发渴。
停停停,我跟自己说,看哪儿呢!
“领我过去。”回过神来,听见苏晗跟戴耳钉的说了这么一句。
耳钉的一边走一边还在喋喋不休的抱怨小白脸多么可恨,而且人傻,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对象不是人,要不是自己发善心,拿小白脸来当替身祭河神倒是合适,活该让他们俩一辈子没法在一起。
我带上了伞跟上去,一边走一边胡思乱想,结果一脚没踩稳差点从坡上滚下去。
苏晗一把抓住了我。
两手一碰,他掌心坚实微凉,我这心一下又咚咚的跳起来。
人家心跳的声音也许是风铃,我这心跳的声音几乎是杠铃。
像是被抓了现行的小偷,我一下子把手抽回去,并且后退了好几步。
苏晗拧了眉头,黑魆魆的眼睛一凉,我假装没看见。
这会儿耳钉像是才刚发现我似的,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发怔,特仔细看了我一下,问道:“这位是你女朋友?长得有点像……”
“不是不是,我就是他妹妹。”
我跟苏晗长的一点也不像。
“诶呀那就好!”耳钉也没生气我打断他的话,一听眉花眼笑:“诶,你有对象吗?我单身……”
“有。”苏晗大概嫌麻烦,倒是先替我撒了谎。
我倒是希望有。
“那就可惜了,我跟你说,我这个人也是不错的,人家都说我是钻石王老五,我还会弹吉他,唱《老婆老婆我爱你》……”
到了耳钉住的地方,倒是挺体面的,就是太乱,耳钉往里屋翻箱倒柜找东西:“他留下的东西我记得就在这附近呢,等我找找……”
苏晗静静的坐在我身边,侧颜好看的像是雕塑出来的。
我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不对,这是什么反应?
一个红灯在我心里亮起来,我被激了一个哆嗦,这哪儿行,他是我哥,就算死了,也还是我哥。
礼义廉耻呢姜茶!
这么想着,我又离着苏晗远了一点,假装要去看墙上挂的唐卡,一边看一边给自己找借口:他还那么好看,简直引人犯罪,不能怪我,我其实就是个肤浅幼稚的外貌协会……
“你说清楚,”苏晗忽然站起来,一手重重抵在了墙上拦住了我。
他整个人是逆光的,黑魆魆的眼睛居高临下的一望,就让我觉得压得慌,一颗心又开启了“破壳而出”模式,躁动的跟小雏鸟急着见光明似的。
这是壁咚啊!
因为心虚,低了头没敢跟他对眼,只听头顶上他声音也沉沉的:“躲着我干什么?”
“……”
第25章 不要应答()
他平时是个面瘫,今天终于带了点凌厉,精致的五官却更显的立体了,盯着我心无旁骛。
我二话不说就抵赖:“我躲着你干什么,你是莲蓬吗,这么多心。”
“看着我说,”他冷笑,喉结又滑动了一下:“我倒想知道,你撒谎时眨不眨眼。”
一抬头,苏晗灼灼的眼睛跟黑洞一样,像是能把人给吸进去,我越不想眨眼,就觉得发涩,没忍住倒是眨的更厉害了:“你怎么能不信任我呢!怀疑同志是不对的!”
“找到了!”忽然耳钉跟个炮弹似的从里屋冲出来,结果一看我和苏晗那个暧昧的姿势,先是一愣,接着露出了微妙的表情来:“诶嘿,你们继续,继续……”
我倒是趁机从苏晗胳膊底下钻出来了:“继续毛线,你找到什么了?”
“就这个!”耳钉带着点讨好把手里的东西越过我交给了苏晗,是一叠纸和一个火柴盒大小的东西:“这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打不开。”
纸上字迹跟无量坊那个本子上一模一样,写的是那个桥的资料。
而那个小盒上面,有太极倒影图案!
苏晗对纸没什么兴趣,修长的手一抬,就轻轻松松的把盒子打开了。
耳钉倒是傻了眼:“诶?怎么我一直就打不开……”
我探头过去看盒子里面是什么东西,却怔了怔。
盒子里面搁着一个指甲盖大小的人头,材质看不出来,是个栩栩如生的年轻女人模样。
虽然小,可是眉眼俱在,依稀能看出来那个红艳艳的嘴唇在笑——跟真人一样。
也许就是因为太逼真了,我看着那个东西就满心的不舒服。
是一种不祥的感觉。
而且……我又闻到了那个细微的脂粉味道,跟无量坊暗格里面的味道一模一样。
苏晗抬头问耳钉:“能送给我么?”
耳钉忙点点头,仔细的望着那个人头:“这什么做的,看着怪慎得慌,一股子不吉利。”
他倒是真的跟我心有灵犀。
苏晗没答话,将那个东西放进了随身携带的骨灰坛里面——好像很满意。
我忽然有种感觉,这个小小的人头,倒像是那个眉尾有痣的人故意留给苏晗的。
骨灰瞬时将那个东西淹没了,苏晗的眼睛望着骨灰,有点入神。
耳钉问的,正是我想问的,这些个疑惑像是隔夜的粘糕,堵在胸口有点烧心。
“诶……”耳钉偷着拉了我一把,低低的问道:“你跟你哥找那个眉尾有痣的人到底干什么?那个人头又是干嘛用的?”
“少问。”我还想知道呢!
“不问就不问,”耳钉真正关心的还是桥墩子那自己的事情,哈欠连天的进了卧室:“我先睡一觉……客房在里面,随便用,晚上见。”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只是这房子是个阴面,阳光进不来,我还是第一次在白天看到苏晗,他脸色已经开始难看下去了,又跟在秦皇岛一样,消失在了楼梯的暗处,声音有点凉:“你也先休息——既然不愿意,就别再让我背你了。”
也不是不愿意……是不敢。
他是我哥四个字,沉重的压在我心上。
天黑,再次到了桥墩子下面,我存心跟苏晗保持了距离。
耳钉一张嘴喋喋不休:“那个小白脸也很久没出现了,做贼心虚,自己捅了娄子,还得老子给他擦屁股……”
原来昨天小白脸是算到了我们来,才特地摆摊的。
我问道:“那小白脸半夜出摊,是不是就为了跟那个亡魂见面?”
“屁,”耳钉摆摆手:“是因为白天有城管。”
我满头黑线,望向大桥,上面虽然还是灯火通明,却一个人也没有,不知道小白脸现在怎么样了。
他好像很怕死。
耳钉蹲下身子,又开始跟昨天一样,小心翼翼的在大桥墩子底下点了香烛烧了纸:“昨天找来帮忙壮阳气的几个臭小子也都不敢来了,说什么被水泡的发烧了,操,烧的比广播体操还齐。”
火苗一亮,溅起了不少细碎的火星子,火星子乘着旋风,飞的到处都是。
苏晗不知道有心还是无心,挡在了我身侧有风的那一边,低低的说道:“昨天你的气息被她记住了,她如果不答应商谈,还是会来找你。不过只要我在,她就拉不走你,但如果有人叫你的名字,千万不要答应。”
我一口答应。
“呼……”结果那香火没点燃多长时间,一下子跟昨天一样,倏然全灭了。
耳钉的声音有点发颤:“她还是……”
还是不肯商谈,非得要替身!
苏晗面色一沉,看了我一眼。
“姜茶……姜茶……”我后背一凉,真的有人远远的在我背后喊我的名字!
这个声音悲戚又幽怨,让人毛骨悚然!
我望向了苏晗,苏晗神色还是沉静如水。
“姜茶……姜茶……”忽然这个声音,变成了我妈的声音:“你个死丫头,也不知道给家里打个电话,家里多担心你知道么!喂,我跟你说话呢!”
我一愣,这声音跟我妈的口气也太像了!而且,她真的知道关于我的事情!
难道那个亡魂,能通过“人气”看透我的心?
“你说你,让家里操了多少心!”我妈的声音像是一步一步,越来越靠近了:“剪头发那事儿,弄的家里年都没过好,你大舅现在还在病房里面,你也不知道问问!”
跟魔音穿脑一样,这声音搅得人心里乱糟糟的,而潜意识里面,又有子女对父母天生的那种服从,这不能应答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