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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这是怎么回事?”
“苏晗……”夏恒一抿薄唇,看不出喜怒:“也有这个本事。”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眉尾的痣。
难道,是那个生死不明的苏晗通过这个痣,将自己的本领分给我了?
他像是站在了迷雾茫茫的远方,看得见摸不着。
我的……哥哥。
“你认识苏晗,是不是?”
夏恒没答话。
“你告诉我,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冒阴阳两界里的天下之大不韪,他到底想干什么?他这本事,又是哪儿来的!
“嚣张自大,脾气差,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夏恒唇角扬起来,像是想起了什么值得追忆的事情:“但是偏偏又心软。”
接着他看向了我:“有的时候,跟你很像。”
“我这个人一直谦虚务实,从不嚣张自大。”我在心里嘀咕了起来,从女污秽记忆之中看到的一星半点,管中窥豹,也许还真跟夏恒说的一样。
那句“你找死啊”又响在了耳边。
刚才,真的是他从货车前面拉开了我?
“对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想起来了那个莫名其妙的傅谨时来:“那个神秘兮兮的傅谨时呢?你跟他认识?”
“认识很久了。”提起了傅谨时来,夏恒那俊美无俦的脸上笼罩了一层阴影:“你离他远点,越远越好,他为了做成什么事情,从来不计代价。”
这我倒是也能看出来。
只是……我总觉得,他好像愿意帮我。
大概也那个目的吧,这个社会人情薄如纸,谁都无利不起早。
想到这里心里忽然抽痛了一下,夏恒,是不是也这样?
保护我,怕我死,不过为了苏晗带走的龙神尺而已。
“你和苏晗,傅谨时以前都是朋友?”
夏恒的微微一怔,但旋即将那个神色给压下去了,淡然的说道:“事情过去了,没有提起的必要。”
显然闹崩了。
“那……”我想了来了白天见到的鬼,望着那厚重的窗帘问道:“你为什么怕光?你是人是鬼?”
“鬼会怕你身上那颗牙。”夏恒的眼睛落在的颈间,神色掠过一丝落寞:“我不怕。”
那哪儿有人怕光的?白化病?可他唇红齿白也不像:“你到底……”
“你要真想嫁给我,”他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我就告诉你。”
“我不想知道了,你爱谁谁!”我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本来的伶牙俐齿也跟长了锈一样:“你……你别想跟我使什么美男计,我是不会上当的!”
揭穿了假冒表哥的这么个假面具,就想这法子怕我跑了不成?简直……太不要脸了。
可是为什么心里,跳着这么剧烈?
“哥……不,夏恒,”我还是赶紧转移话题合适:“下一站去哪儿?”
“按着本子走,是河南开封的大相国寺。”说着,夏恒忽然望定了我微笑,声音:“叫我哥也好……我喜欢听你叫。”
“我才不叫!”我伸出手做出了个划清界限的手势来:“你别占便宜没够吃亏难受,你跟我叫姐我也喜欢听。”
等事情解决了之后,我再也不想跟这种人混在一起了,再也不想了。
可想是这么想,真的再也见不到他的话,心里却空落落莫名的有点难过。
不,我没难过,我就是有点饿。
“我要去吃饭了。”莫名其妙一阵心虚,转了身逃也似的要开门。结果我的手刚落在了门的把手上,那门的把手忽然自己动了。
我一愣,有人要进来?
夏恒没说什么,只是伸出修长的手直接将我给拉回来了,声音沉沉的:“躲在我身后,别动。”
我算是对突发事件有经验了,大气都没敢出!
与此同时,门缝里,淌了水,将地毯给洇湿了一块。
夏恒拧了眉头:“顶不喜欢这个味道……”
我是能闻到一阵水腥气,但不算浓。
还没想明白,夏恒已经对着门缝伸出手,只是具体做了什么,我没看清楚,但是一阵刺鼻的气息传来,像是某种胶——鱼胶。
他说的,是这个味道?
“吱呀……”门开了,门外站着一个人,那个人……怎么形容?
虽然确实是个人,却充满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像是纸扎的蜡捏的,没有一丝生命力,就像是一个傀儡。
他脸色惨白,空洞无神眼睛都没看夏恒,直接就盯紧了我,接着,以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着我就扑。
而苏晗非但没阻拦,反倒是侧过身子行方便,将他让了进来!
我嗓子一下梗住了,还没反应过来,那个人的风雷之势,忽然一下就停住了,接着,扑倒在了我面前!
一见面就三叩九拜,不用这么客气吧?求我办事?
不……是我想多了,这个人五体投地,跟捕蝇纸上的苍蝇一样,牢牢的被粘在了地上!
鱼胶!
我瞪眼望向了夏恒,夏恒蹲下身子,伸手撩开了那个人的衣服。
那个人光裸的后背露出来,上面用朱砂写着一行鬼画符。
而且……那个人背后,分明有一块一块的尸斑!
这不是香港老电影特有的情节么?我的声音不由自主也提了起来:“这是僵尸?”
“不,这是人铸。”夏恒抬起头来,淡然的说道:“就跟我刚才说的一样,是尸身装了污秽做成,被阴阳先生驱使的傀儡。”
我如果落入到了阴阳会的手里,那么我,也会变成这个样子么……
这个人的皮肉虚泡囊肿,带着一种不自然的润泽,像是在水里泡过,浑身都是死气,但是我闻不到腐败的味道。
而且,这个人就算两眼无神,也还是执着的盯着我,浑身就算全被胶给粘住,也依然努力的挣扎。
想完成使命,抓住我。
灵魂跟身体的回炉重造,看来能保证他“活”下去。
茫茫人海之中,又有多少这样的“人铸”?也许……再就擦肩而过过,却没人能发觉。
“人铸用起来比小鬼和污秽方便的多,”夏恒看我有兴趣,闲闲的说道:“你想要一个么?”
“我不要!”我要这种东西干什么?我不用什么方便!
“不想要,就离远点。”夏恒一手拍在了那个人的天灵盖上,那个人的眼睛鱼一样的翻了翻,不动了。
“你这是干什么?”
“尸体出现在这里麻烦,”夏恒悠然答道:“将里面装着的污秽压下去,再用赶尸术让他自己走出去就可以了。”
赶尸……
夏恒修长的手在地上一划,接着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铃铛摇了摇,那个身体还真的平板板的弹跳了起来!
只是,跟刚才区别很大,现在他身上的关节全像是钉死的,如同木头人!
“这种东西会越来越多,”夏恒淡然说道:“所以,别离我太远。”
“……”
人为砧板,我为鱼肉!
“晚上要坐车,所以现在可以睡了。”夏恒侧脸看床:“你要么睡地板,要么跟我睡。”
我一下子傻了眼:“我能不能不睡地板也不跟你睡?”
“能,”他唇角弯起来是个事不关己的笑:“那你就等着被做成人铸吧。”
第34章 你是哪位()
我把后槽牙咬的格格响,人铸谁想做!
估摸着,他从女污秽那里听到了只言片语,说我喜欢他,这才肆无忌惮的想使用美男计。
士可杀不可辱,我雄赳赳气昂昂的转身就去开门,我喜欢他怎么啦?不,谁喜欢他啦!那就是被他外貌所迷惑的错觉!
夏恒没拦着我。
但是将门拉开之后,我立刻特别没出息的就又把门关上了,同时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外面的走廊里,三三两两,站满了刚才那种没有生气的人。
男女老少俱全,全瞪着无神的大眼,但是没有一个敢往这个门口靠近。
也许刚才那个人铸的遭遇,已经将他们给镇住了,他们正在静观其变,伺机而动。
可想而知,我要是出去了……
身后一阵窸窣,夏恒已经满不在乎的躺好了,身边留了一个人的位置,他厚重的睫毛盖下来,高挺的鼻子逆光是个锋锐的侧影。
白衬衫的领口松开,露出了凛冽的锁骨和颀长的脖颈。
我一个没忍住,咽了一下口水。
“哥……夏恒!”
“睡着了。”
他没睁眼。
地板就地板吧……这会儿到他身边躺下,我这几分薄面往哪儿搁?以后还要一起合作,不能让他看不起我。
我满肚子里骂着夏恒,拉了一角床单铺在了地上,刚躺下,却发觉头发有点不对,回头一看,墙角的管道口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只苍白的手,正在拉扯我的头发!
我一下子坐直了,与此同时,胳膊被一只冰冷的手一拖,力道不大不小,正让我扑在了床上:“哥……”
呸,怎么就是不能改口!
“闭嘴,闭眼,别动。”夏恒的声音平板板的响了起来:“再动一下,我就不管了。”
不动就不动,可是我的头,正枕在了他的胳膊上,他……不觉得压得慌?
活该,我幸灾乐祸的更把头枕的用力点,反正被压的也不是我,只是好像还是哪里不对——我是被他占便宜了吧?
一气之下要起来,谁知这时静谧的房间里,突然不知道从哪传来了指甲抓挠的声音,我后背一凉,一边暗自叫苦一边闭了眼睛。
虽然还是满心的纠结,但因为一直没休息,很快就睡着了,就是盖着被也有点冷,还有——夏恒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又做了跟上次相似的梦。
我还是一个小姑娘的年纪,跟那个身材颀长的少年一起牵着手在河边走,芳草萋萋鲜花遍地,他的手真温暖。
我抬起头想看清他的脸,可是分明近在咫尺,也像是被云雾阻隔,根本看不清楚:“哥,咱们上哪儿啊?”
他的声音跟手一样暖:“去龙神祠。”
“去龙神祠干嘛?”我居然还撒娇:“哥,我累了。”
“给你求个东西。”他蹲下身来:“哥背着你。”
他身材其实算是细瘦的,可是趴在他背上很安稳,我把手环在了他脖子上:“哥,你真好。”
“不对你好对谁好。”他微笑着侧过头来对我笑,我对上了一双最深沉的黑眼睛。
虽然是个年少模样,但我还是认出来了,他是傅谨时?
猛地睁开眼睛,心头一阵乱跳,怎么梦见他了?莫名其妙!
结果这个惊吓还没过去,头皮一炸,赫然又对上一双黑魆魆的桃花眼。
有首歌怎么唱的来着:“你的距离和我只差零点几毫米。”大概也就是这个意思了。
他难得的表情愉悦,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玩儿的东西一样。
腾的坐起来,心还是老样子,跳的跟杠铃落地似的,天了噜,我的睡相什么样?难看不难看?有没有流口水?
而且,为什么……那么靠近,他脸上还是那么好看,一点瑕疵也找不到!
“去洗脸,可以走了。”背后他的声音还是淡淡的:“你磨牙了。”
那是因为我想咬你两口!
外面已经暮色四合,万家灯火闪烁,天也暖和了起来。
提着伞跟着他闷声走,发现他的左臂有点不自然,该不会是被我压的吧?
心情稍微变好点了,活该。
在车站买了个新手机之后身无分文了。
上了车,里面人不多不少,环境挺舒服。
“哥我饿了,”照烧鸡腿饭的香气从餐车里面冒出来,引得人食指大动:“借我钱买一份。”
夏恒随手跟掏冥币一样的掏了一叠大钞给我。
我见状长了心眼儿,确定是“人民银行”而不是“天堂银行”这才拿出去用。
一个乘客随口说:“你们两个是兄妹?长的不太像啊!”
“要是兄妹哪儿还用得着说借……”
我话还没说完,夏恒接口道:“她不过是喜欢叫我哥哥罢了。”
我真的特想打电话报警:“喂,妖妖灵吗?我是夏恒的脸,他不要我了。”
那人琢磨了琢磨,心领神会:“那你们倒是真挺般配。”
“不不不,”我一边吃一边声明:“我跟他只是合作关系。”
“是啊,”以前伪装苏晗时面瘫失语的夏恒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居然又来接话:“日日夜夜都在一起的合作关系。”
那个乘客笑的更暧昧了。
一口鸡肉塞在了我的嗓子里,噎的我直翻白眼。
他这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