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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帮助。同时多把苏晗流连过的地方告诉我们,因为很有可能,那个污秽跟苏晗有关系。”
“这没问题!”傅明远连声说道:“那小子从小就调皮捣蛋,长大了还是一个德行!看他再来了,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他!”
他还会不会出现,我们也不知道。
走过了一段走廊的时候,我们看见了走廊下面堆着一些扫把,全都是断开的,傅明远看着我们感兴趣,挺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个东西……全都是一些幻影,有时候晚上看见了人形,还以为是那个东西,伸手就打过去,结果白天一看,全是笤帚。”
那个污秽到底想干嘛?梁子又是怎么结下来的?
傅明远给我们安顿好了住处,我看到了住处旁边的小房间里面摆着桌子和柜子,墙上还挂着许多大字,傅明远就介绍,说各家的少年来修习的时候,往往会有阴阳会派来的先生前来教授各种知识,这里是练习画符咒的地方。
他打开了门:“你们大概没来过吧?过来看看?”
我道了谢,赶忙就进去了,这里肯定也会有苏晗留下的东西吧?
我对苏晗留下的任何东西,都感兴趣。
墙上的白纸黑字,应该都是成绩优秀的修习者留下的范例,一副一副看过去,没看到苏晗的,倒是看到了傅谨时的。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英气硬朗的字迹,跟他那个性格一样傲骨铮铮。他好像是一个特别骄傲的人,虽然他在我面前,总是温柔。
夏恒一侧脸看见我在观看傅谨时写的字,挺不乐意的就要将我给拖开:“有什么好看……”
“你……认识谨时?”傅明远也察觉到了,试探着问道:“他……这一阵子在阴阳会还好吧。”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夏恒倒是十分粗暴的回答道:“并不熟悉。”
没次还说我蠢,他还不是一样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是么……”傅明远看上去有点失望,但还是扯出个笑容来:“那个孩子,相当的努力呀!”
我忽然想起来,当初傅明远拉着傅谨时,不然傅谨时和我玩儿的时候,说过了这么一句话:“你不记得你名字的由来么?”
我忍不住就开了口:“傅谨时这个名字,有什么典故么?”
“你听出来啦?”傅明远听我这么一问,倒像是个挺骄傲的样子,直起了脊背来说道:“这是家族之中对他的期许,希望他能遵守他爷爷跟别人的一个约定……”
他话还没说话,却像是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一阵尴尬:“啊,也不是什么重要的约定……”
其实我能想出来,不就是要在哪个时间之内,执掌阴阳会,让傅家扬眉吐气?不过因为他以为我们是阴阳会的主宰倪家的,才不好意思说这个雄心壮志吧。
可是这话实在没什么可骄傲的,他爷爷的期许,为什么要襁褓之中的傅谨时来完成?谁问问傅谨时愿意不愿意?
天生给孩子带上一个沉重枷锁,还说什么期待,简直是……
“他也确实很争气,从小到大可都没有让家里人失望过,”大概傅明远在这里与世隔绝,太长时间没有跟人说话了,所以现在遇上了我们跟打开了话匣子一样,接着说道:“只有一次……那一年他才十几岁来着,居然说什么不想继承家业,想着结婚。”
结婚?他十几岁么……正是遇上他的那个时候。
“是啊,”傅明远完全把这个事情当成了一个笑料来讲:“说是有个小姑娘需要他保护,他想着一辈子都陪在她身边,胡子还没冒茬,知道什么是结婚!”
我倒是……确实说过要嫁给他。
“当时他也真的是个跟迷了魂的似的,”傅明远摇摇头,说道:“后来多亏我劝他。你身份在这里不说,那个小姑娘还想过正常人的日子哩!你要是有一天能成了一个呼风唤雨只手遮天的人,才能真正的保护人家,现在这个样子,拿什么保护?
有几个坏孩子被你打跑是打跑了,可是大人的世界里面,更可怕的东西有的是,你到时候,说不定连自己也保护不了,就别祸害人家了!说起来可笑,他还挺认真呢!”
说着,傅明远露出了一个挺怀念的表情来:“自打跟他谈过了之后,他就踏实住了好好努力到现在,谁也没有他勤奋踏实。现在……现在估计早就忘了这件事情了吧?也到了结婚的年纪了,倒是一直没听说找到合适对象,哎,倪家姑娘,如果说有合适的,劳烦费心帮他说和说和,跟你这么好看就最好了……”
他想了想。又试探着问:“对了,你有对象没有?我们家谨时的模样,不是我吹牛,确实是不错,要是你经常在阴阳会走动,说不定也见过,尤其一双眼睛……”
我有点走神,满脑子都是那个燥热午后发生的事情。
“哥哥,我嫁给你好不好?”
“为什么?”
“我听说,女孩子要嫁给最喜欢的人,在世界上,我最喜欢你啦!”
“好。”
他这样不择手段,拼命要往上面爬,真是傅明远说的这个原因么?
明明……他做了很多不可原谅的事情,可为什么,我居然能满心歉疚?
提出约定的人是我,毁约的人,也是我。
“她是我的妻子,”夏恒抓住了我的手,跟傅明远郑重其事的说道:“肚子里都有我们的孩子了。不好意思,您提晚了。”
“哎呀,”傅明远一脸尴尬:“真不好意思!还以为你们是两兄妹呢……”
“天晚了,”夏恒没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正色说道:“您带我们到那个闹腾的最厉害的地方去吧。”
“对对对,正事儿要紧!”
月色下,院子里的海棠花白茫茫一大片,暗香沉沉浮浮,龙神祠内殿里的神像狰狞可怕,是个张着大嘴的神兽,可奇怪的是,那个神兽的肩膀上,居然还有一只毛色鲜绿的鹦鹉。
我本来托腮一边看花一边等,不知不觉就困倦起来,朦朦胧胧之中,只觉得有人将我的头放在来,靠在了他怀里。
草木气息真好闻……
“哥哥……哥哥……你等等我呀!”
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自己迈动了两条孩子特有的短腿在跑:“哥哥,我跟不上……”
“你不要过来了。”前面那个少年没有回头,淡淡的说道:“你不需要我了。”
“哥哥。什么叫需要呀?”
他没回答,颀长的背影渐行渐远,消失在了一片迷雾之中,看不到了。
“哥哥……”鼻子发酸嗓子发紧,只是想哭:“哥哥等等我……”
好像,有什么珍贵的东西丢了,再也回不来。
忽然觉得有一只手抚摸上了我的脸,柔柔的,他的声音又轻又好听:“你怎么这么蠢,做梦也能哭?”
睁开眼睛,我正躺在了夏恒怀里。
翻身要坐起来,夏恒却按着我,修长的食指竖在了我的唇边,示意我别出声,黑魆魆的桃花大眼给我使了一个眼色。
我顺着他的视线一看,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摸索在了傅明远的脸上,声音压得低低的,分辨不出男女老少,只让人觉得阴森又诡异:“他在哪儿……我回来了,我要杀了他……”
没错,应该就是这个东西!我要坐正了看清楚一点,不小心摸到了自己的脸上,真的湿了一片。
心里疼了一下,但是时间,总是会让人失去一些东西,再得到另一些东西,谁都一样。
我有夏恒,已经十分感恩。傅谨时的事情,我分不清自己是心存愧疚还是怨恨。
定下了心神不让自己继续胡思乱想,我仔仔细细的看那个东西,因为逆着光,有点像是一团子煤灰组成的活物,看上去虚无缥缈的。
这什么玩意儿,怎么跟平时的污秽不太一样?
而傅明远摸了摸自己的脸,带着点求助望向了我们,示意着:“就是这个。”
却好像根本看不到它。
那个东西四下里胡乱翻弄,果然跟傅明远说的一样,像是在拼尽全力的找什么东西。
我望向了夏恒,夏恒还是示意我不要说话,等着那个煤灰逐渐往外走。
煤灰伸胳膊伸腿,约略勉强能分辨出来算是个人形,身量圆圆的也不高,有点……像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儿轮廓。
我越看越觉得纳闷,
等煤灰连翻带找的出了门,夏恒示意傅明远留在这里,带着我出了门。
不知道夏恒用了什么办法,那个煤灰像是也看不到我们,自顾自摇头摆尾四处捣乱,一边走还一边压低了声音自言自语:“找不到……等他来了……我要杀了他……”
如果它真的是为了找苏晗而来,也真不知道苏晗究竟干了什么事情这么遭恨……不,苏晗那个人,确实很遭恨,我都想揍他。
夏恒伸出手示意,让我在原地等着,并将骨灰坛挂在了我脖子上,自己跟了上去,想要将那个煤灰给扣住,没想到,夏恒刚过去。那个煤灰像是闻到了什么别的气息一样,突然就警觉了起来:“有外人!有外人!来了么……来了么……”
我后背一凉,不是吧,被发现了?
夏恒也意识到了,更是想着先下手为强,将那个东西给抓住,没想到夏恒出手已经势如闪电,却还是跟那个东西擦身而过,那个东西跟离弦弓箭一样,冲着我就扑了过来:“外人……外人……”
我后背一下子就凉了,连忙敲了骨灰坛想叫白洗,可是还没等到我的手触碰到了骨灰坛,忽然一个颀长的身影挡在了我面前,只听“通”的一声,跟那个煤灰硬生生的撞上了!
我一愣,闻到了那个清茶似的味道:“傅谨时……”
“这个东西好快……”白洗也出来了,斜倚在了一个栏杆上:“来路也不正……”
那个煤灰被四面包抄,在原地团团的转了一圈子之后,似乎也明白情形对自己不利,真跟一团煤灰被风吹了一样。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你没事?”傅谨时回过了头看着我,黑曜石似的眼睛在夜里也夺目:“那个东西的黑气碰到了你没有?”
我摇摇头:“你怎么来了?”
我想说个谢谢,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有什么可问?”夏恒插在了我和傅谨时中间,扬着眉头挑衅似的望着傅谨时:“他知道咱们在找最后一个生人钥,是想直接过来抢的,只是没想到刚才他的气息被那个怪东西给发现了而已……我说姜茶身上有我的气息,不应该被发现,原来是你连累的,还好意思出来。”
傅谨时似乎并不想着跟夏恒计较,只是对着我温温的笑:“没事就好。”
“夏恒不会让我出事的。”我注意到白洗又翻了个白眼,赶忙又补上了一句:“还有白洗。”
他不应该叫白洗,应该叫白眼。
“你身边有这么多人帮你,”傅谨时抿嘴笑,眼神柔柔的,还是一如当年那个少年:“那我就放心了。”
“她的事情,也轮不到你操心。”夏恒还是咄咄逼人:“你来早了,最后一片生人钥还没找到。”
傅谨时还是一副不想跟夏恒多说的样子,只是疲倦的揉了揉眉心:“我并不知道你们也在这里,那个册子既然被你烧掉了,你们的目的地,只有你们自己知道,我这次,是为了那个怪东西来的。”
我忽然就明白过来了,本来傅明远就在等待阴阳会派人过来帮忙,傅谨时才是傅明远真正在等的人!
可是……这里的事情,对阴阳会来说,本来应该是一件小事,为什么要劳动了傅谨时亲自过来?难道这一阵子追查龙神尺的事情不利,傅谨时被阴阳会打压了么?
“怎么,你们找到了那个东西没有?”傅明远这个时候在屋里听到了外面的喧哗,也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一眼看见了傅谨时,倒是愣住了:“谨时?你……你怎么来了?”
“好久不来,挂念叔叔,就想着过来看看,”傅谨时微微一笑:“这一阵子实在是太忙了,好不容易看见了您发过来的请求,自然就找借口来了。”
傅明远脸色有点古怪,看样子并不相信,但碍于我们在场,还是说道:“倪家已经来了人,你就不要凑热闹了,还是大事要紧,你难道忘了,你身上肩负的责任?”
这话让人心里不舒服,他的名字本身就是他们赋予的“责任”,他每分每秒,怎么可能忘记身上的沉重枷锁?
傅谨时倒是毫不在意叔叔的态度,而且反应的很快,一下子就猜出了我们的托辞:“我并不知道倪家也派人来了,不过是重了而已,叔叔别多心,我本来也带着探望您的目的,难道您不想见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