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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也许她的情敌,不止梦乔一个。
“你这里。这一阵子有没有出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夏恒直接没搭理那些关于苏晗的话茬:“比如……”
“奇怪的事情?”梦乔还是不太爱搭理夏恒:“阴盛阳衰缺男人算不算?”
看来这里果然是旅途之中最平安的一个地方了。
梦乔一边说话一边做事,却一点也不耽误进度,到了晚上,那生人钥只剩下最后一条腿,就全修复好了,那些弄好的部分崭新如初,像是根本没损坏过一样。
“用这个东西打开的,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吧?”看着夏恒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梦乔忽然低低的跟我说道:“做这个箱子的时候,苏晗说,箱子里面,装着的可能会是他的命。”
我心里一跳:“他是什么时候找你做这个箱子的?”
“具体是什么时候,记不清了,只是看他那个样子,像是要干个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梦乔喃喃的说道:“他像是要赌上自己的一切也值得——以我的经验,每次他特别热衷做事情的时候,都不是为了自己,我只希望,他最后不要因为这个,把自己也搭进去。”
这话说晚了,他已经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好了。”说着,梦乔将生人钥放在了灯光下检查了一下:“应该可以了。”
生人钥那个小美女造型,已经完整了,真是白衣胜雪。艳丽非凡,精致的跟袖珍的真人一样。
我伸手想把生人钥从梦乔手里拿过来的时候,眼前忽然一片漆黑。
停电了?
“咣……”不知道是门还是窗,像是被人给打破了,有人要闯进来!
第57章 他们在哪()
“咣……”
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砸了一个粉碎,我的眼睛没法适应突如其来的黑暗,在前几秒钟都是眼前一抹黑,什么都看不到,但是我闻到了一股子水腥气。
是……污秽的味道……
在同一瞬间,我面前梦乔所在的位置忽然传来了一阵短促的低呼,凭着直觉,我没看见也能知道,我和梦乔中间,插进来了一个人!
生人钥……梦乔正拿着生人钥!如果梦乔因为生人钥而受到了什么伤害的话……
耳边掠过了一阵风,有人到了我面前,是夏恒身上的草木气息,他没说话,只是牢牢的握住了我的手,另一只手往前划过去,不知道要做什么。
什么东西倒下了……
这个时候,我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在外面照射进来的朦胧光影之中,我看到了这个本来称得上宽敞的大厅里面,站满了黑魆魆的人影。
“得手了么?”
有个人低低的说了一句。
但是没人应声。
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我反应过来,一手要拍上骨灰坛的时候,白洗的声音也响了起来:“等你叫我再出来,黄花菜都凉了!”
“啪。”不知道哪里传来了一声脆响,屋顶上的欧式吊灯重新大放异彩,我眨眨眼睛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头皮都麻了。
人铸……好多人铸!
男女老少都有,全清白着脸色,眼睛浑浊,周身弥漫着死气。
因为早就没命了。他们只是活动的工具,所以什么也不怕。
这个森然阴郁的感觉,沉甸甸的,压人!
我赶紧抬头看向了工作台,只见刚才还站在这里的梦乔已经不见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我后背一下子就凉了,刚才灯黑下来的时候,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夏恒颀长的身材正挡在了我前面,他也拧起了英挺的眉头来:“来凑热闹的不少。”
“你们这两个小兔崽子,真以为之前略微占了点便宜,就可以轻轻松松找到龙神尺了,做梦!”刚才那个问找到没找到的声音有一次响了起来,我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成群结队的人铸后面,站着的是咬牙切齿的倪秋!
我都快忘了这号人的存在了,谁知道他还能出来兴风作浪:“又是你……”
萍姐姐不屑的声音响了起来:“上次喝的水还不够……”
“哼,早先不麻痹麻痹你们,你们现在也不会知道你爷爷的厉害。”倪秋身材矮小,大概是不乐意露怯,所以一说话,按胸膛总要听到比公鸡还高:“现在你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把生人钥交出来!”
他这话一出口,我倒是松了口气,这么说,梦乔虽然消失了,却并没有落在了他的手里。
生人钥……还在梦乔那。
那是个定时炸弹,一触即发。
“就凭你?”夏恒冷冷的扫了倪秋一眼:“跳梁小丑……”
“你说谁是跳梁小丑!”倪秋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听的了这个,当时就跳了脚,指着夏恒高挺的鼻子就骂:“你他妈的别狗上轿子不识抬举!今天生人钥你们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刚才那个拿着生人钥的女人呢!把她交出来!”
“你要是有本事,”夏恒沉下脸色,还是一个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的表情,桃花大眼凛冽:“过来跟我们抢。”
“好……”倪秋似乎就在等这句话,手一拍,那些个人铸就跟听到了口令的机器一样,奔着我们就要扑过来,僵硬的手伸的像是冬天的枯枝,尖锐凌厉,估计能跟聊斋里面说的僵尸一样,能把树干戳几个窟窿。
水腥气浓郁到让人恶心……
“哼……”耳畔是夏恒一声冷笑,他倏然蹲下身子,一手抓了一把东西就利落的撒在了那些个人铸脚底下,将我围了一个圈。接着,用力的朝着那圈儿吹了一口气。
“蓬……”一大股子烟灰腾空而起,那些个人铸被笼罩在里面,登时就没电的电器一样,声都没出,横七竖八全倒下去了。
“啪啦……”有些后背朝上的人铸衣衫已经烧起来了。
对,我记得,人铸只所以能动,是因为后背贴上了符纸……
“好小子……”倪秋脸上的肌肉跳动了起来:“城隍庙的烟灰你也敢动,难道你真的是那个……”
“你倒是挺有见识的,”夏恒薄唇一勾,带着几分讥诮望着倪秋:“是不是吃过?”
倪秋更是暴跳如雷,破口大骂道:“你他妈的别以为你那个杂种身份,就要骑到了你爷爷的头上……”
“行了,倪老弟,他好歹是齐家的!别乱了辈分。”一个雄浑的中年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跟一个毛头小子论这个不够硬气,倒显得咱们这做长辈的没脸。”
我回头一看,居然冤家路窄,是……上次在广东差点把我塞进麻袋的赵家人!
他还是跟上次一样,一身得体中式服装,满脸慈悲:“咱们好歹也同为阴阳会里的七姓,哪儿能这样欺负后辈,做事不能让人戳脊梁骨不是!”
“那赵大哥的意思是……”倪秋虽然背后说姓赵的蠢,当着姓赵的,倒是个十分敬爱的样子:“君子动手不动口?”
“啧,”姓赵的故弄玄虚的半闭上眼睛,说道:“动什么手,能沟通,就沟通啊!”
说着面向了我们,悠然说道:“你们俩现如今只要交出了生人钥。说出放东西的地方,咱们这当叔叔的,自然不会为难你,但要是你们还跟以前一样任性,那我们好歹算是长辈,教训教训你们,也是份内的事情。”
说着,眼睛往外抬了抬。
我顺着他的视线一看,只见窗户外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黑压压的压了不少人……不再是夏恒一弄就倒的人铸,而是货真价实的人——甚至,有可能会操纵污秽。
椰子树下面暗影幢幢,杀气腾腾。
夏恒是最爱打架的没错,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我倒是不怕别的,只是现在生人钥也确实没有在我们这里,梦乔到底上哪儿了!
她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就是被我们给害的,谁良心能安!
夏恒薄唇一勾,侧着头说道:“要是我说,生人钥也没在我这里呢!”
“放屁!”倪秋忍不住又爆了一句粗口:“刚才我们看得很清楚,生人钥就在刚才那个大胸娘们手里!说起来你们刚才断了电……”倪秋这才意识到了:“那个娘们呢?”
这么说,刚才灯的手脚,不是倪秋他们动的,这里还另有其人!
夏恒黑魆魆的桃花眼已经望向了工作台,像是看到了什么。
“放开我!”就在这个时候,梦乔的声音恼恨的从工作台后面响了起来,我转头一看,只见梦乔两手被人反扭了过去,有人架着她从台子背面走了过来。
这个人是个生面孔,我没见过,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肤色黧黑,一脸横肉,看样子跟混黑道的似的,浓重的卧蚕眉下面是个阴鹜的铜铃眼,直直的扫了全场,沉声说道:“就是你们带走了我的大污秽对不对?把它还给我。”
大污秽……白洗!我一下就明白了,望向了夏恒:“是秦家的?”
夏恒略略点了点头,望着那个男人:“生人钥在哪儿!”
“你还有没有人性啊!”梦乔先嚷了起来:“我都被绑票了,你不惦记人命,还惦记狗屁的生人钥……”
“实在不好意思,有道是先下手为强,就在我们这!”那姓秦的抬起手来,那生人钥正在他短粗的手指上旋转着:“想要,来换。”
我咬了咬牙,萍姐姐的声音也传了过来:“真是不要脸,怎么阴阳会的人,明明能靠真本事吃饭,却还是要玩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管什么手段,好用就行了。”白洗的身影也倏然出现了:“既然是关于我的事情,就让我来解决吧?”
“大污秽……”姓赵的和倪秋倒是没想到,白洗也在我这里,脸一下子就白了。
可那姓秦的只阴沉沉的盯住了白洗:“身为污秽,居然敢叛逃出去,害的我们秦家名声扫地,这次我非要将你重新收回来不可……”
对那些家族来说,名声比命还重要。
说着,那姓秦的往后一扬下巴。一排人悄无声息的出来,拿出了一个罐子。
那个罐子似乎也是个骨灰坛,上面贴满了黄纸朱砂符,姓秦的恶狠狠的说道:“你现在不是效忠新主子了么?既然你那么希望能为他们做事,用自己换回他们需要的生人钥,就是你该做的事。”
“白洗,别过去。”我伸手拉他:“想也知道是个圈套,你就算过去了,他们还是会用生人钥和梦乔来勒索我们别的东西,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想法子把梦乔救过来……”
白洗侧头望着我,温和的笑:“你担心我?”
怎么可能不担心!
夏恒却冷冷的说道:“她就是个烂好人,你别往心里去,该怎么做怎么做。”
白洗没看夏恒,只把视线落在了生人钥上,伸了个懒腰,说道:“还要跟你说多少次,我不是你的污秽……”
什么时候了,还要斗嘴!
但那些人全如临大敌的面对着白洗的一举一动,就算只是个懒腰,也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我刚想说话,可是只见白洗那个懒腰还没有完全伸开,身形已经凌厉的跟一道光一样,已经矫捷的冲着姓秦的就过去了!
姓秦的似乎早就预备好了白洗会有这样的动作,手一抬,只见一卷又一卷的黄纸朱砂符就飞快展开了,冲着白洗就卷了过去,速度快的让人咂舌:“我们能抓住你一次,就能抓住你第二次!”
那些黄纸朱砂符像是带着奇怪的黏性,似乎有独门秘方,跟上次在大表姐家里看到的黄纸朱砂符不同,白洗能闪躲,却不能触碰,只要一触碰,那东西就跟胶带一样,缠在了白洗的身侧,不过一瞬,我甚至都没看清楚怎么回事,虽然白洗扫倒了一片秦家人,自己的胳膊已经被缠住了!
“好!”姓秦的精神大振,一手拿着生人钥团团转:“给我一鼓作气,缠起来!封住!”
他们的人数太多了,而且准备充分,形势对白洗非常不利……
我心头一沉,看向了夏恒,夏恒眯着黑魆魆的桃花大眼,忽然转而看向了姓赵的和倪秋:“我说你们,就在这里傻站着?现如今,生人钥和大污秽近在眼前,他们秦家对付污秽是厉害,可是论打群架,似乎不占上风。”
姓赵的显然已经揣摩出来夏恒的意思了,倪秋倒是懵懵懂懂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啧,非要我说的那么直白?双拳难敌四手,你们两家打他们一家,还怕抢不到生人钥?”夏恒悠然说道:“当然啦,大污秽算得上买一赠一,稳赚不赔的买卖,你们没兴趣?”
其实不用夏恒开口,倪秋和姓赵的眼里早透出来了几分贪婪,只是碍于那个所谓的“七姓”,抹不开面子。
而且他们应该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