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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们应该也对夏恒心存忌讳,带着小心思,想着趁现在一片混乱,夏恒和白洗要是为了生人钥跟姓秦的拼一个你死我活,他们就可以等到我们两败俱伤,再来坐收渔翁之利。
夏恒是何等聪明,早继续叹了口气:“你们要是不趁着这个大好机会动手,可不要怪我了没提前跟你们说,我大表姐和倪会长最近可打得火热,我已经得到了消息,他们马上就到,如果等到了他赶过来,剩饭都没有你们一粒……“
“什么……”姓赵的顿时有了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转头望向了倪秋:“你不是说倪会长……”
“你别听他胡说八道!”倪秋立刻两手乱摇:“老头儿上次在龙神祠吃了亏,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赶过来……再说,他大表姐来了占便宜,他不是乐不得么,还告诉咱们干什么!”
“赵叔叔,我和我大表姐的关系,在阴阳会是个人就知道,可倪秋跟倪会长就不好说了,这样拖延时间就很说明问题了,你也信?好歹他们俩也血浓于水……”
夏恒的声音越漫不经心,那姓赵的越是沉不住气,转脸望向了倪秋,恶狠狠的说道:“愿意跟我合作,咱们就现在动手,你要是不愿意,就留在这里等着倪会长吧!”
倪秋犹豫了一下,也生怕再生枝节,到手的鸭子飞了,立刻点了头,跟姓赵的一起,对着秦家人就包抄了过去。
热闹!符纸与红线齐飞,人铸共污秽一色,姓秦的本来一心对付白洗,也只能勉强平手,这下子被包抄,可明显落了下风。
秦家人本来觉得自己与世无争,不过是想着争个面子,谁知道赵家人和倪秋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跟白洗联手,自然猝不及防:“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不是说了,我们只要大污秽么!”
“你要是真的与世无争。就把生人钥给交出来!”姓赵的立刻说道:“只要你给我,大污秽什么的,我来帮你收!”
生人钥现在是秦家人唯一的筹码,怎么可能说交就交出来,秦家人怒道:“赵家的,你别欺人太甚!”
“还说没有私心,”姓赵的更落实了自己的想法,只见他在掌心涂了什么东西,拧了眉头亲自去扯白洗身侧的符咒帮着白洗开路:“不然的话,别想收回大污秽!”
白洗得了这个帮助,更是如虎添翼,唇角扬起来了个好看的弧度:“看来今天,我运气不错……”
姓秦的猛然从绝对优势变成了腹背受敌,狼狈不堪。
这下子可好,更是乱成了一锅粥了,夏恒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本事,实在是越来越让人佩服!
我的心突突的跳,夏恒微微猫下腰,拉着我,低低的说道:“跟我过来。”
“啊?”
我这才发现,秦家人赶着护生人钥和抓白洗,还得抵挡着赵家人和倪秋,疲于奔命,梦乔那边倒是被丢下了,整咬牙切齿的骂娘。
夏恒握住了我的手,绕到了后面冲破了一片混战,我也跟着踹翻了几个人铸,扒拉开了四处都是的黄纸朱砂符,把梦乔给从人堆里扯了出来。
梦乔捂着胸口,气的吹胡子瞪眼:“这他妈的算是什么事儿,大半夜强闯民宅还带挟持人质,抢劫勒索!这事儿没完,我现在就喊人,谁怕谁啊……”
“你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夏恒没理梦乔,只正色对我说道:“我把东西给拿回来!”
“夏恒……”我抓住他:“你怎么拿?”
一个挑三帮?
现如今,三方人马纠缠在了一起,闹腾的跟黑帮片一样,生人钥被秦家的那个头儿拿在了手里,姓赵的抢,倪秋也不甘示弱,白洗忽然瞧准了机会,伸手往姓秦的手上一划,只见姓秦的手顿时跟麻痹了半边一样,一下子僵硬了起来,他拧起了眉头,狠狠的瞪着白洗:“你难道忘记了……”
“别跟我讲什么情义……”白洗眯起了好看的丹凤眼:“一个污秽,能有什么情义?”
姓秦的脸色顿时就变了,白洗扯开了身上最后一道黄符,修长的手像是根本没遇上了什么阻碍,轻轻松松的就在那人群之中伸了过去,一手够到了生人钥!
白洗……拿到了!
但就在白洗的手碰到了生人钥的这一瞬,他像是触了电似的,手一下子被什么力量打开了!
我一下子愣住了。
“把手艺人工作的地方弄成这样,你们真是暴殄天物啊……”一个老人的声音响了起来:“阴阳会的做事风格原来是这样的么?不知道,是我什么时候规定你们可以内讧的?”
那个声音一响,本来乱糟糟的大厅,一下子就沉静了下来。
跟夏恒说的一样,倪会长来了!
跟倪会长分别根本也没有多长时间,可是看上去,倪会长居然沧桑了很多,满脸的疲倦之色,头发白的更多了。
他身后是西施,西施可就更狼狈了,光洁额头上贴了一个纱布,脸上手上也有擦伤,像是刚参加完野外求生节目一样。
可见在龙神祠确实是没少吃亏,甚至有可能是死里逃生啊。
秦家人赵家人面露尴尬,倪秋则根本是慌了,一双三白眼不住的滴溜溜直转,当时就想猫着腰躲在哪里,可是脚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跟踩到了香蕉皮一样,瞬时被重重的摔在了人圈子外面。
“现在生人钥找到了,是好事,你们想必也希望龙神尺尽快物归原主是不是?”倪会长眯起了眼睛来:“秦家的。把生人钥给我。夏恒留下,其余的,都散了吧。”
这样的独裁,谁能服气!付出了这么多努力,换来为他人做嫁衣裳,三家人都是个不甘心的表情,可因为对方是倪会长,全无计可施,姓秦的手也垂下来了。
白洗似乎因为刚才那个力量,没法碰上生人钥,也拧起了英挺眉头。
“说起来,为什么龙神尺要物归原主呢?”一片沉寂之中,夏恒开了口:“按照阴阳会的规矩,拥有龙神尺的那一家,就是阴阳会的老大,现在大家的机会平分秋色,这样拱手让人,恐怕有失公平啊!”
这话一字一句,全在戳三家人的心!
而倪会长微微一笑,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望向了夏恒:“公平?阴阳会里,倪家就是尺子,倪家说什么是公平,什么就是公平。”
那个不怒自威的帝王气势,瞬时就沉甸甸的压了下来。
“那可未必!”夏恒偏偏扛得住那无形的压迫感,还能昂着头笑:“现在机会是大家的,我倒是觉着……”
他的桃花大眼往姓秦的人手上的生人钥上一扫,旁若无人的牵着我的手就走到了人群中间:“我想争一争!”
“你敢!”大表姐气喘吁吁的声音也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像是历尽千辛万苦才刚刚赶到,她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夏恒的额头:“你要是动了生人钥……”
“大表姐,你来晚了……”
他的手拉住了姓秦人那只手,跟白洗对上了眼,手指头用了力气,姓秦的没想到,吃痛之下,手就松开了,生人钥抛了一个不太漂亮的抛物线就要掉下去!
白洗顿时就明白了,伸手要抢,而姓赵的再也按捺不住了,也伸过了手去。
机会就在倪秋眼前,倪秋怎么可能不争,几个人碰在了一起,又跟刚才一样乱成了一团子,不……比刚才还乱,只听有人低呼道:“丢在哪里了!”
刚才至少还知道生人钥的下落。可现在落在人群里,一点头绪都没有了!
倪会长终于坐不住了,厉声说道:“你们要造反么……”
大表姐也直接冲着夏恒闯了过来:“你好大的胆子,连倪会长的话也不听……”说着,一双眼睛先落在了我身上,深深的是个恨意:“全因为你,用了什么手段迷夏恒……”
说着,冲着我就扬起手来,像是要一巴掌打在我脸上!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大表姐戴着名贵腕表的手腕忽然被人抓住,尴尬的停在了半空之中。
我一愣,清茶的味道影影绰绰,挡在我前面的,是傅谨时。
“齐小姐。”傅谨时的声音不卑不亢:“你知道,她卷进去。并不是自己愿意的。”
“呵呵,”大表姐一怔,跟夏恒十分相似的桃花眼望向了傅谨时:“我真的是不懂,她到底是有什么本事,能把你们全摄了魂?梓慕哪里不比她强……”
“因为世上只有一个她,”傅谨时淡淡的答道:“没人比得了。”
西施咬紧了牙,像是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傅谨时,你知不知道你这话,会给你带来什么后果……”
“我什么也不怕。”傅谨时的黑眼睛沉沉的暗下去,像是一道没底的深渊:“我只怕我的希望再一次失去。”
我算什么希望,这根本不值得!
大表姐的嘴唇都颤抖了起来,左手缩不回来,右手抬起来就要砸过去,傅谨时没闪没躲,格住了大表姐另一只手:“我要是你,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参与进去。”
大表姐应该是被人尊重惯了,被一个后辈这样对待,无异于奇耻大辱,她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你给我记住……”
她的手被人从傅谨时的手里扯了下去,是夏恒过来了。
大表姐的眼睛里面重新点起了希望:“夏恒,你好歹还知道我是你姐……”
夏恒却连看也没看大表姐,一双黑魆魆的眼睛只凛冽的盯着傅谨时:“有些事情,不用你越俎代庖。”
“她本来要嫁的就是我,”傅谨时再也没有跟以前一样对夏恒有一丝的隐忍,只是直直的回瞪过去:“我不会再让。”
两个人还不嫌乱,一触即发要打一架?我刚要去拉夏恒,忽然一眼扫见了工作台的缝隙里有一个白色发亮的东西,正是那个穿着白衣服的小美女生人钥!
“不让?”夏恒的声音冷的像是腊月的风:“你有什么立场说不让……”
身后有碰撞上的声音,他们俩应该真刀真枪的打起来,可是我顾不上管了。
我一定要把生人钥拿到!
趁着大表姐他们在注意夏恒和傅谨时,我转了身子一边小心翼翼的躲闪着乱成一团的众人,一边将手伸进过去了,就快要够到了!
忽然一只穿着尖头尖跟鞋子的脚重重的踩在了我手上。
那个痛锋锐无比,让人想倒吸凉气,扬起头来,看到高高在上俯视着我的,是西施!
西施一心以为生人钥在人群的中心,显然没想到能被我发现了,只以为我是在偷什么当武器的东西,脚下更用力了,声音幸灾乐祸:“让傅谨时和夏恒能为了你打架,你还真的能被称为红颜祸水啊!只是不知道,你有什么资本……”
疼……碾过了皮肤,连骨头带筋的疼!可我就是咬紧了后槽牙,硬是不让自己喊出来,只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有什么资本,不过我就是做到了,我倒是很纳闷,你应该有资本啊,可是他们怎么没为了你打架?”
“你……”西施沉下脸色,看上去可怕极了,但她立刻收敛下来,又露出了温婉的笑容来:“你不要着急,我说过,我看中的东西,迟早有一天……”
“咚……”忽然这个时候,西施纤弱的身材忽然像是被人给撞了一下,她全身重心全到了踩着我的那只脚上,我只觉得眼前一黑,手像是被那尖尖的鞋子给贯穿了,但趁着她晃神,我什么也没想,就伸出了另一只没被她踩住的手探进了工作台的缝隙。
马上……马上就够到了!
但是好死不死,跟刚才一样,这个别墅里面的灯有一次全黑了下来!
我真想骂街!
而与此同时,我的手被人抓住,拖着就往外走:“别管那个了,你要让自己的手断掉吗?”
这个声音是……倪丹?
“你怎么……”
“你别出声,”倪丹在一片骚乱之中,以轻不可闻的声音低低的说道:“跟我走!”
“可是夏恒还……”
“你在那里,只会让夏恒分心,你不明白么?”倪丹一个小小的少年,这话说的老成到让人心惊:“你要是真担心他,就让他心无旁骛,反正他想找到你。总会找到的。”
我一下哑口无言,这个倪丹……真的是那个跋扈的小少年?怎么短短的这段时间,他像是成长了很多……
“还有……”倪丹一边拉着我在人群里穿行,一边说道:“齐兰那天跟夏恒说了什么,我知道,你要是愿意,我告诉你。”
我当然愿意知道!因为那有可能,是夏恒唯一的软肋。
梦乔的尖叫大骂,秦家人的低吼,赵家人的刁钻,倪秋的跳脚,还有什么东西的激烈碰撞声混成一团,被我抛在了脑后,跟着倪丹一路跑到了外面,清清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