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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怎么办？
哈利在自己的系统里胡『乱』搜索着，忽然在一个压缩包里看到了一张图片，当即双眼处感应灯一亮，说：“我想到办法了，你看看这回怎么样？”
机器人的身体再度发生变化，等变化停止后……一只圆头圆脑的小垃圾桶出现在了多莱面前。
这可真是……太可爱了。
多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哈利圆滚滚的脑袋，真心真意地赞美道：“就这个吧，我觉得这个比之前那些要好太多了。”
哈利也得意洋洋的摇头晃脑，“这是几十年前的款式了，不过我也觉得很好看，果然，东西还是旧的好。”
多莱作为一个失忆患者当然是没什么发言权的，不过他此时也跟着点头，好像对小机器人说的话有多么赞同。
一时间，一人鱼一机器人之间的氛围无比和谐，在他们彼此惺惺相惜相逢恨晚之际，楼上传来吱呀一声，是房间门被推开，一道带着些迟疑的声音自头顶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嘎嘣一声，机器人哈利迎来了今日的第二次死机。
这可真是……奇耻大辱！
第5章 你们不一样！（）
5
重启后的哈利和多莱并着排，垂头丧气地站在林恩面前。
林恩的目光从多莱身上移到只有他身高一半的小机器人身上，唤了一声，“哈利？”
机器人滴了一声，算是回答。
林恩重新看向多莱，“是你把它弄成这样的？”
人鱼的眼睛盯着自己的尾巴尖，不说话。
林恩拨弄了一下贴在脖子上的语言转换器，发现那东西的开着的。他说：“你要是喜欢，就这样吧。”
多莱猛地抬头，眼睛亮闪闪的看着林恩。
林恩不太适应地扭头，避开了多莱的视线。他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经过客厅的时候脚步顿了顿，停住了。
“想做什么就去做，也不用问我，这个家里”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没什么你不能去的地方。”
说完就进了杂物间，留下多莱和哈利呆立在客厅。
多莱愣了愣，扑通一声倒在沙发上，『揉』了『揉』站的酸痛的鱼尾，顺便伸出手指戳了戳哈利圆滚滚的脑袋，“你的主人可真是一个好人。”他低低的嘟囔道：“他叫什么名字？”
“主人叫林恩。”小机器人一改在林恩面前的死板，又变得活泼起来，它得意洋洋的转了转脑袋，“主人最好啦！”
……
隔壁的房间不停有响声传来，应该是哈利在给那条人鱼收拾屋子。
林恩盘腿坐在地毯上，看着手里的东西发呆。
他面前也站着一个小机器人，已经被组装完好，只有胸前原本该『插』入芯片槽的位置空洞洞的，像猛兽张开的嘴巴。
芯片槽在林恩手里。
可是里面该放入芯片的位置，也是空的。
林恩叹了口气，把芯片槽重新『插』了回去。
……
多莱的池子已经弄好了，里面撒了一层鹅卵石，种了几株水草，在多莱的抗议下，哈利不太高兴的把原本粉『色』的贝壳床漆成了蓝『色』。
“网上明明说粉『色』的更受欢迎。”哈利努力用机械音表达出自己的不满。
“我喜欢蓝『色』。”多莱在水里玩水花玩的不亦乐乎。
“可是粉『色』更受欢迎。”
“我喜欢蓝『色』。”
哈利气鼓鼓地去做饭了。
林恩的身体还在恢复期，他的食谱都是仓里面负责他的医疗人员制定好的，每天也就那么几样，倒是不难准备，可多莱……
哈利从来没给人鱼准备过吃的，它把自己连上星网，搜了几个人鱼最爱的菜谱下载下来，送到多莱面前让他挑。
联邦对人鱼的饮食管得很严，星网上的食谱也就是多莱在人鱼培育中心吃过的那几个，他看了眼就没什么兴趣了，却怕林恩觉得他难养再把他扔回那个地方，就随便指了一个让哈利去做。
中午，林恩坐在餐桌上，机器人哈利老老实实的把自己『插』在电源上。
他出身高贵，有着良好的用餐礼仪，此时餐桌上只有他一个人，连刀叉碰击盘子的声音都浅不可闻，他问哈利：“他吃的是什么？”
哈利说：“哈利从网上下了食谱做给新主人吃。”
林恩嗯了一声，擦了擦嘴，拨了一下贴在脖子上的翻译器，站起身，向人鱼住的房间走去。
他进去的时候，刚好看到多莱趴在水池边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鱼肉。
他一眼望过去，那鱼肉大概只用水煮过，白惨惨的一堆，去了骨堆在盘子上，看上去就没什么食欲。
“不喜欢吃？”林恩问。
多莱犹豫了一下，说：“……也没有。”
他说话声音不大，还是低垂着眼不与林恩对视，头发湿漉漉的披在肩上。
林恩看了他片刻，忽然笑道：“谁教会你撒谎的，肖牧白么？”
多莱茫然地抬头看他。
“哦，对。”林恩轻巧地补了一句，“忘了你失忆了。”
多莱：……
多莱感觉他并不是很友好，所以不打算接话。
林恩转向哈利，“以后每顿饭让他和我一起吃，吃的东西也要一样。”
哈利眼睛上的指示灯一阵『乱』闪，它偷偷分析了一下，发现林恩的饭给多莱吃没什么问题后，大声的回了一声是。
于是林恩剩下的那半顿饭，就是多莱和林恩一起吃的。
吃完饭后，林恩照旧回了楼上，多莱被哈利送回了水池里。
“你怎么了，我检测到你的激素水平不太稳定，你不开心么？”做完了自己该做的事，哈利仍然借着打扫的名义赖在多莱的房间，不肯回到自己的电源上。
多莱趴在自己的贝壳床上，把下巴放在交叠的手臂上，很忧愁的说：“我觉得比起白水煮鱼肉，还是营养餐更难吃些。”
哈利表示自己爱莫能助，它把自己变成小潜水艇，下到了池子里，快乐地追着水里的小鱼玩，一边问多莱，“你说主人现在这么无趣是不是因为吃多了营养餐？”
这话多莱可不敢回答，他侧过头斜睨了小机器人一眼，问：“机器人都像你这么活泼么？”
哈利一下子蔫了下来，它湿答答的上了岸，把自己身上的水都排干，不再理多莱了，而是独自回到了电源上睡觉。
不过哈利也有自己的小心机，下午收拾房间的时候，哈利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在多莱的房间里也装了一个电源，现在，它就是在这个电源上待机。
过了一会儿，果然传来一阵悉悉簇簇的上岸声，又等了一会儿，哈利感到一只微凉的手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头顶。
“别生气了。”多莱说：“你不是机器人么？怎么还会生气？”
哈利代表眼睛的指示灯一下子亮了起来，“因为我是很高级的机器人。”
它又强调了一遍，“很高级的那种。”
用尾巴站着实在是太累了，还好地板被哈利清理得很干净，多莱索『性』就坐在了哈利旁边。
“很高级的机器人。”多莱笑眯眯的说：“你这么厉害，愿意和我一起研究一下我未来的食谱么？我知道你一定还可以做很多好吃的。”
哈利眼睛处的红光闪了闪，“可是主人要你和他一起吃营养餐。”
“可是你这么厉害，完全可以动一点手脚呀。”人鱼轻声诱哄着小机器人，“比如说在营养餐下面放一个好吃的虾仁，或者一个溏心荷包蛋……我觉得你的主人完全发现不了的。”
“我……”小机器人郑重地说：“我要分析一下这件事情。”
多莱说：“那你好好分析。”想了想，他又补充说：“我可是把你当朋友才和你商量这件事的，你一定要好好考虑啊。”
哈利说：“……机器人没有朋友。”
这是拒绝的意思么？
多莱不气馁，微笑道：“可是你是很厉害的机器人啊！当然和外面那些普通机器人不一样啊。”
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第6章 斩尾期（）
6
哈利还是偷偷在多莱的营养餐里动了手脚。
“谁让我们是朋友呢。”哈利一本正经地说。
多莱『摸』了『摸』哈利的脑袋，“你今晚要和我一起呆在水下么？”
哈利觉得这个提议很有诱『惑』力，但它还是忍痛拒绝了，“主人的身体还没好，我要在楼上陪主人。”
多莱遗憾地说：“那好吧。”
半夜，哈利忽然检测到屋里属于人鱼的信息素正在剧烈波动。它急忙从角落里的电源上滚下来，叫醒了林恩。
“先生，刚刚收集到的数据显示新主人进入了发情期。”
它刚从电源上下来，林恩就睁开了双眼，他双眸清醒，一点都不像刚被从睡梦中叫醒。林恩翻身下床，随手拿了条毯子，三步并两步打开了房门赶到楼下。
刚到楼下，林恩就闻到了一股清淡的甜香，这是人鱼对伴侣的示好。他和多莱的匹配度不够，这香味对他理应没有多大作用，林恩向前走了两步，那股味道越加浓郁。突然，林恩停住了脚步，下腹隐隐传来一种按耐不住的躁动，他脸『色』不太好看吩咐哈利去给他拿一个面罩。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多莱起反应，但林恩显然不打算在这种情况下勉强自己去碰这条不怎么熟悉的人鱼。
更何况是一条皇帝送来的，曾经属于反联邦组织首领的人鱼。
很快那股甜香味被面具隔绝，林恩静静的在门口站了会儿，等躁动完全平息，鼻腔中残留的味道也消失不见，他这才抬手推开了人鱼的房门。
即使戴着面具，林恩也感受到了空气中那股浓厚的、仿若实质的粘腻气息。
人鱼蜷缩在水池的最深处，脸埋在尾巴中，发出细碎的呻、『吟』。他正在发热，这导致水温感受器的温度比下午调的高了不少。如何照顾一条正处于发情期的人鱼是每一个联邦公民必修的课程，林恩也不例外，但显然，他现在并不打算用那些课本上学来的技巧安抚这条人鱼。
他将手里的毯子交给哈利，脱去上衣和下衣，『露』出清瘦苍白的身体，没有任何犹豫，他略一弯腰，便如同一尾游鱼，灵活地扎进了水里。
人鱼的体温滚烫，连带着周围的水温也变得灼热，林恩反倒成了这四周温度最低的东西。林恩刚一碰到多莱，多莱就立刻死死地缠到了他的身上。林恩身上凉丝丝的，勉强压住了他体内的燥热，多莱将脸埋进林恩的颈窝，委屈地蹭了蹭，然后隔着面具去亲他的唇角，乌黑的眼睛里覆着一层水雾。
“难受，莱莱难受。”他小声地哼唧着，想掀掉林恩的面具。
林恩将他的双手按在怀里，微微仰着头，喉结滚动了一下，面具边缘『露』出的下颚线条分明。他一手抓住多莱不让他『乱』动，另一只手划着水带他上岸，声音经过面具层层阻隔，显得愈加模糊不清。
“忍一忍。”他说。
人鱼被高热折磨得神智不清，却像是听懂了他的话，挣扎的幅度渐渐减小，只是把头埋在他怀里细细的发抖，温热濡湿的气息喷洒在胸口，分不清是鼻息还是泪水。
虽然提早吩咐了哈利调高室温，离水后身上附着的水汽蒸发还是忍不住让人打起寒颤。林恩用毯子将多莱裹好，不顾自己身上还湿淋淋的滴着水，将人鱼一路抱到了楼上卧室的床上。
“多莱。”林恩皱着眉轻轻拍拍人鱼通红的脸颊。
人鱼睁开水雾『迷』蒙的眼睛，好一会儿才对准了焦距，他注视着林恩，略歪了一下头，『露』出一个笑来，仰起上半身，双手缠上林恩的脖颈，凑近想亲吻他的唇角。他的嘴唇浮现一种不正常的艳红，吐气灼热，他大概不会亲吻，只能生涩的用嘴唇摩擦，渴望得到一星半点的回应，可是林恩只是僵直着腰身任他动作，长睫微垂，没有半点反应。多莱体力有限，很快挂在林恩脖子上的双手就虚软无力，没过一会儿整个人就软了下去，微阖的双眼有泪沁出，嘴唇轻轻翕动。
林恩没听清，凑近了些，才听见他在喊疼。
他解开了包裹着人鱼的毯子，托起人鱼软趴趴的鱼尾，这才看到尾巴根部原本幽蓝『色』的鳞片被暴力蹭开，有的已经被毯子生生硌断，『露』出发白的带着血丝的肉，其他部位的鳞片也失去了光泽，成快成块的开始脱落，鳞片与鳞片的缝隙之间全是干红的血迹，看起来惨不忍睹。
林恩敛着眉，一语不发，忽然一拳狠狠捶在床侧，眉宇间如同酝酿着寒刀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