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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云飞听到身后的动静,怪叫着跑得更快了,蹭蹭蹭没几步就上到七楼,猝不及防和站在门口的游轻言撞了个正着。
大事不妙···。
看清她现在样子的一瞬间,秦云飞半点犹豫都没有,一扭头就往回走,这时候陈莫刚刚跑到六七楼的拐角,正犹豫着要不要上楼去,就有看见刚刚那个『毛』手『毛』脚的学妹又冲了下来,缓过一口气,脸上狞笑起来。
还敢往回是吧?
正好,得让她把嘴闭上,今天看见了什么都别出去瞎嚷嚷,轻言她不喜欢···。
陈莫嘴角的笑容慢慢凝固。
然而没等她缓住心脏的抽疼,急匆匆跑过她身边的人忽然一个大刹车,拉着栏杆强行停了下来,一瞬间,陈莫发誓这一瞬间这家伙脸上至少变了七八种脸『色』,最后定格在大义凛然上。
她有一点不详的预感。
“陈莫学姐其实我是你的忠实粉丝啊!请您务必抽出一点时间赏个脸咱们吃个饭喝个茶约个···呸!”
强行把最后一个字圆住,秦云飞此刻的内心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在看到六层的房门一扇接一扇的打开时满脑子里不知道有多少神兽狂奔而过。
早知道她就不来找『主席』了!都是小鸣子的错!
现在问题来了,误入原谅现场的吃瓜群众应该如何自处?
“你到底想干什么?”
耳边的声音像是从阴曹地府吹出来一样,凉得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秦云飞不敢回头,用膝盖想也知道这会陈莫的脸『色』肯定跟贞子有得一拼。
方案一,坦白从宽,实话实说自己是来找『主席』劝小鸣子珍惜生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身体是约···那啥的本钱啊。
秦云飞在心里呵呵了两声,她现在要是说这个副『主席』估计能活吃了她。
方案二,溜之大吉,趁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利用自己灵巧的身法脱出包围圈只留下一个远去的背影,原谅帽爱谁戴谁戴,通知下小鸣子自己就算仁至义尽了。
见鬼的要是能选这个自己刚刚走就走了还停下来做什么?
她来之前真没猜到是这么个样子,小鸣子那边明明也没什么大的进度,这边就已经闹得仿佛带孩子上门认亲了。
说明传言大概都是不对的吧,什么青梅青梅天作之合,『主席』温柔大方,副『主席』精明能干。
结果别人看来再过得再好的人,总归都有她难过的地方。
秦云飞只觉得自己这会的一口气几乎要把一生的惆怅都叹完。
没办法,方案三了。
她转身踮起脚尖,双手拥住了陈莫的腰,往上又搂着她的脖子,压了下来,温热的鼻息交换。
“跟我走。”
顿了顿,在陈莫反应过来之前又接上了一句。
“她···哭了。”
后面的话成功的打散了陈莫所有的思维能力,就连秦云飞一手拉着她一手拎着她的行李箱一路坐上了车都没能缓和过来。
她哭了?谁哭了?
谁?她?
“我要回去!”
“回个屁,师傅走机场。”
“你没听见我说话吗?不许开车!我要回去!”
“师傅钱我刷了,开,别管她!”
陈莫忽然一把攥住了秦云飞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后者瞬间变了脸。
“妈呀痛痛痛副『主席』大人饶命小的错了!”
“开回去!”
她没时间在这里和小丑闹腾,轻言哭了?这真是她听过最好笑的笑话,游轻言从不是这么软弱的人。
那是自己唯一承认的,任谁都不应该,也无法占有的人,若非如此她又何必苦苦的忍耐着,除非得到她的同意,守着一条线不敢有半点逾越。
陈莫脑子里不停的转着类似的想法,想要确定自己的判断,是这个人在撒谎而游轻言好好的,一尘不染的坐在她的电脑后面继续处理着需要的事,没有哭,更不会难过,只要自己一回去,她就会抬起头来看自己。
“阿莫你回来啦。”
让人像是陷入云朵,又好像落在地狱里的微笑。
陈莫陷在自己的思考里,丝毫没有注意到被她抓住的秦云飞已经沉默了很久,看起来吵吵闹闹的,其实是个骨架纤细的女孩子,被紧攥住的手腕发红,应该是痛的,她也没有像刚刚那样叫出声来。
“哎呀两位你们到底要去哪里?给个话啊?”
回长青。
三个字噎在嗓子里,一直被她忽略的学妹抬起头来看着她。
那眼神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那表情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样子,秦云飞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看着她,就仿佛洞穿到了灵魂里。
“你还想要她怎样?”
陈莫如遭雷击,瞪着秦云飞的那表情让人怀疑下一秒她就要暴起动手,但这火山却又始终没有喷发开来,最后只挤出两个字:“开车!”
“去哪?”
“···机场。”
秦云飞这才大大的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偷『摸』着瞄了一眼手机。
飞飞:夭寿啦,『主席』和副『主席』吵起来啦,副『主席』愤然出走『主席』一人在家,这时候谁能敞开无私的胸怀呢!?
钟鸣鼎食:······。
飞飞:2号公寓704,副『主席』我绑走了。
钟鸣鼎食(手机在线)
钟鸣从接到消息到这会站在游轻言门前,大约花了十分钟,其中有五分钟是在犹豫着要不要敲门。
屋内和屋外,被一扇门,一堵墙,划分出了绝对的界限,看不见她的样子,听不见她的声音,胡『乱』猜测只让心情更加忐忑。
在不顾一切的去拥抱她和不逾越之间需要分寸,多一点是掌控,少一点是不爱。
倘若不是那么聪慧的人,不是那么敏感的人,或许就不会在意,便能简简单单安稳一世,遇到一个好人就能幸福一生。
她向来是觉得知识就是力量的,但再多的知识碰到当下的情况,还是难以得出一个最优的解。
她是想敲门的,又怕看到门后的那个人。
想去做些什么,又害怕自己什么也做不到。
好在这矛盾并没有持续得太久,轻轻的一声响,锁从里面打了开,坚固的铁门发出嘎嘎的声响,游轻言拎着垃圾袋,看到钟鸣的时候明显呆愣了瞬间。
“我,我有什么能做的吗?”
“运动会和晚会的策划···或者打扫卫生?”
绞尽脑汁不想被赶开的女孩站在她的门口,流利的言辞和思维起不到半点作用,翻来覆去都是相同的意思。
让我留下。
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的游轻言看着她,谨慎的样子就像是小动物一样,又是没有见到过的样子,让她的心不规则的跳起来,虽然曾经有比这更近的距离,却没有这么长的时间,曾经有这么长的时间,又没有这样近的距离,就算某个午后她偷偷的观察,数着细长弯曲的睫『毛』一根一根,也不是这样的心境。
真奇怪,看到游轻言的每一次,都能找到不同的,让她心跳的理由。
“进来吧。”
只这一句,钟鸣又开心得像是飘了起来。
她听话的钻了进去,换上『毛』绒的兔子拖鞋,房间里被装饰得很温暖,浅黄『色』的墙纸上点缀着一片星星,风铃挂在门沿上,窗口的晴天娃娃咧着嘴笑得无忧无虑,房间里没有开灯,大大的落地窗把阳光全部接引到里面,金黄『色』的温暖和她相得益彰。
一间充满了游轻言风格的房子。
之前的混『乱』已经被完全的整理,如果不是曾经亲眼目睹过的人大概很难想象不过一个小时以前这里还充斥着让人难以呼吸的冰冷空气,和着冲突,混『乱』,也很难想象现在站在这里微笑着的人有着怎样的心境。
其实那也,都不重要了。
游轻言把笔记本递给钟鸣,又打开自己的电脑,熟练的找到文件夹,密密麻麻的资料立刻出现在了屏幕上。
“你先看看,关于运动会的项目部和时间,有七天,为了不过分耽误教学进度,需要做好相应的补课安排。”
“嗯···好。”
“要喝什么?”
“热水就好。”
冥冥之中的默契一般,游轻言没有问钟鸣为什么来得这么巧,钟鸣也不问发生了什么,长青的运动会策划着实是一件麻烦事,持续七天的运动会包括了诸多的赛事,田赛和径赛的总数高到六十余项,时间安排只是第一个麻烦点,计分方式,对决顺序,课程的进度和补课,后勤安排,虽然不需要面面俱到,却必须给出能够执行的方案和plan b。
就像是凭空的去想象那七天的情况一样。
没办法太多的借鉴过去的经验,因为课程的安排每年都在变,项目和班级的人数也每年都在变,从好的地方说是长青在不断吸取过去的经验进步,往坏了说就是管理混『乱』,饶是钟鸣自觉思维敏捷,也被一大堆的资料弄得有些头昏脑涨。
但游轻言没有。
如果不是她事先知道这里发生了一场冲突,现在无论怎么看,也都是看不出来的。
她依旧冷静,依旧理智,逻辑清晰,讲解深入浅出,如果钟鸣盯着她走神了,那轻声的询问也依旧温柔美好。
她很好,没有什么需要自己安慰的地方。
轻声的话语细致的安排,从容又淡定,睿智而独立,美得像冰雪里晶莹剔透的雕塑。
“需要你跑一趟问一问排球队,篮球队和足球队的时间表,抽签方式应该能沿用去年的一套,另外担任裁判的老师们···。”
“好。”
做好她交代的事,就是最好的帮助。
可只是这样,难道不是谁都可以?
这时候,钟鸣看着游轻言认真工作的样子,才隐约的明白了学长们说起没有人能追到『主席』时眼里的惆怅。
她不需要任何人,如果需要,那谁都可以。
钟鸣忽然站了起来。
“轻言学姐。”
“嗯?”
“我能抱你吗?”
第14章 我的承诺()
“我可以抱你吗?”
小心翼翼的询问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没有被忽略的余地。
这是恰到好处的关心。
在难过的时候,孑然一人的时候,翻阅的通讯录却拨不出任何一个号码的时候,同人嬉笑转头悄悄抹掉泪水的时候,拍你的肩想给你拥抱的人。
如果是在更早的时候就好了。
游轻言从桌子后面绕了出来,钟鸣对上那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那么亮,那么透,她却还是瞧不懂,瞧不懂这个眼神里的难言,理不清里面的复杂,她喜欢的那种温柔依旧,浅浅的铺开在眼眸,她却像当胸给人砸了一大锤,脑子里轰隆一声。
游轻言抱住了她。
相似的曲线,不相似的触感,自己的肌肉僵硬到快要抽搐,所有贴合的部分却像是陷入了云朵的柔软。
分不清是游轻言抱着她,还是她拥住了游轻言。
“没事的。”
话音的最后一个字是平稳的降调,拉了好长,柔和的嗓音干哑,钟鸣低头去看的时候,她弯了弯唇。
她在笑,她在笑。
想要安慰人的成了被安慰的那一个,暗自期待的怀抱有如想象的温暖,又不尽然是想象的样子,钟鸣忽然觉得寒冷,透彻心扉到只想紧紧拥住自己,喉头酸涩,不能一语,脱开那个怀抱坐到桌前,胡『乱』的把文件分类归档,半点思绪都不敢放空。
不能想不能看,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感受。
明明是在温度适宜的屋内,颤抖却不断的加剧,钟鸣紧紧的咬着牙关,缩在椅子上,盯着电脑屏幕,眼前一片模糊。
不敢说话,她怕自己一开口,就只会发出哀鸣;不敢抬头,她怕自己一见她,就再也控制不住。
简略的告别,夺门而出的仓皇背影,钟鸣一路疯了一般的跑回空无一人的宿舍,掀起被子躲上了床,才松开了紧紧咬着手腕皮肉的牙齿,留下一排血印。
眼泪夺眶而出,一滴一滴的落在床单上,钟鸣忽然翻身而起,握紧拳头一下又一下击打在坚硬的墙壁上。
连着细密的神经那疼痛直冲大脑,却还是抵不过心脏几乎凝固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快要发狂,置身于深不见底的黑暗一般的空虚折磨着人,想把胸腔打开看一看那一处变成了什么样子,是不是给人扎过千百刀,摔碎在地上又黏起来。
钟鸣从来也没有想过什么人什么事会真的像一把到『插』在心里搅和,觉得小说文字里描述的伤心发狂都是夸大其词的言论,觉得这世上但凡还活着能动便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