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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泪痕在脸上清晰得很,双眼泛着桃『色』一副给人欺负了的模样,却还倔强得不行,紧紧的握着游轻言的手,说话说得断断续续。
“重··咳咳···重来···”
游轻言被她这生命不息,调戏不止的精神弄得苦笑不得,在她头上敲了一记:“你满脑子就只有这种事么?”
之前偶然看到的那个什么,人形泰迪?
游轻言一下子对自己之后的生活有些担忧起来,坐直了身子。
“阿鸣,有些事我们得谈谈。”
她一下子严肃起来,钟鸣也跟着坐直了身子不敢再有什么小动作,瞬间就从人形泰迪回归到了人畜无害的乖巧状态,连连点头一副你说什么我都听着的样子。
游轻言被她这瞬间的变化逗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目光有一瞬间的飘忽,随后重归清醒,她开口,声线温和又带着凛冽。
“从小到大,我都清醒的活着。”
“明白我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所以从很早开始我就独自的安排我的生活,读哪个学校,去哪个专业,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未来要怎么过。”
“人一定要为自己的生活负责,所以人一定要自己做出那个选择,我是这样想的,所以这么多年我都无法同任何一个人在一起,去过一个共同的生活,我没有办法随意的替他人做出决定,就像为自己做决定时那样,也无法接受有人随意的替我做出决定,就好像他能代替我生活一样。”
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钟鸣安静的听她说话,却恍然觉得又看到了那一天的游轻言,也是这么镇静又脆弱的样子。
“我不知道在你眼中的我是怎样的,但我应该告诉你真实的我是怎样的,我可能没有办法像大多数的恋人那样时时刻刻都惦记着你,我总有许多自己的事要做,但这并不代表我不爱你。”
“我明白此刻同你说,我和你是两个独立的个体,我们有各自的事,听起来就好像在说我们对彼此无关紧要,但我必须要在最初就同你说清楚一切,我对你的喜欢也好,我这个人也好,我们的将来也好,这样你才能好好的思考,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决定同我在一起。”
她真挚又纯粹的目光落在钟鸣身上:“我不希望你以后难过,后悔,想起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觉得寒冷,我们竟没有因为在一起而成为更幸福的人。”
“是你向我提出的在一起,我已经做出了我的选择,这一次换我来问你这个问题,阿鸣,你是认真的么?”
她问得太沉重,连带她说的话也太沉重,钟鸣想到表白之后发生的一切,恍然间明白了为什么对方对自己那么的包容,连带着想明白了明明是亲一亲都会害羞的人为什么那么高调又张扬的宣布了两人的关系。
你看,游轻言做事永远都是这么认真,让她此刻肩头担上了万钧之重。
“因为能陪她的人还没有出现啊。”
这句话一下子又在她耳边响起,当时听到的不忿烟消云散,浮上来的是更为微妙的感觉,她是认真的,她太认真了,到没有给自己留一点退路,游轻言竟然还来问自己愿不愿意,要是自己怕了呢?逃了呢?或者更为恶劣的,只是同更多的人一样想把她挂在身上当成一个华美的装饰,或者炫耀的资本呢?
她真的什么都没有想过,又什么都想到了。
钟鸣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这个时候她忽然很想点一根烟,好像自己在这一瞬间就长大了一样,原本只是想要此时此刻同她在一起的属于少年的心『性』一下子变了,她看着游轻言,除去那层镇静的外衣,她脆弱得一把就可以捏死。
“那将来呢?你刚刚说,我们的将来。”
钟鸣问她这个问题,真是奇怪了,本来是还早的,她才大一不是么,可是又已经很晚了,游轻言大三,如果大四就去实习,那么也只有一年了,即使不是如此,毕业,工作,有那么多她应该担心的问题,真奇怪她之前为什么什么都没有想到过?
她问出这个问题让游轻言有些吃惊的,可随后她就笑了。
“荷兰,瑞典,挪威,法国,英国,爱尔兰,墨西哥,哥伦比亚···或者,你想去台湾么?”
“长青每年都有交流项目,也有直博通道,无论你想走应用还是研究都没问题···我查过要求,三年,最多五年···”
她的眼睛里亮着星火,那些钟鸣从没有考虑到的事早就细致的装在了她的脑子里,不知道她从什么时候察觉到,也不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努力,但那一定是很早以前了,才有了现在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出『色』到让人炫目,又温和得像春天的微风。
她一路都是怎么过来的,有没有人陪过她,她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躲在被子里偷偷的哭过?
钟鸣伸手搂住了眼前的人,把她整个抱在自己的怀里。
“我是认真的。”
“我要和你一起努力,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
“我早就成年啦,是个大人,不需要你时时刻刻惦记着,照顾着,我有自己的生活,兴趣爱好和想做的事,我会自己做决定,然后实践它。”
“我们在一起唯一的变化只有一个。”
“什么?”
钟鸣低头吻了吻她的眉:“以后我们再要做什么决定,得多考虑一个人的存在了,那会让你觉得不安吗?”
游轻言在她怀里笑了,四目相对,彼此都读懂了对方眼里的东西。
第34章 倒v结束章()
新生杯结束之后就进入了十一月; 那也就意味着期中考试的临近和天气的转冷,校园里的枫树开始掉叶; 大片大片的铺在地面,红得像在燃烧一样,好像连空气都被加热了一般; 路上随处可见不怕冷的跑步者; 穿着薄薄的运动服,路线从门口的学院碑绕到闲石园; 那里到处都是长相奇特的石山和品种各异的花卉; 从闲石园的小路可以跑到枫树林,踩上一路的树枝嘎嘎; 黏在鞋底的小虫子混合出奇怪的味道,但并不难闻; 接着再绕着释然湖跑一圈; 就能到澡堂。
钟鸣刷了卡进了独立的隔间,暖气烧得很旺,屋子里还像是春夏; 脱掉衣物收在袋子里; 赤『裸』着身子站到蓬蓬头下; 打开开关; 仰面把一头的短发全部拨到脑后,舒服的冲去一身的臭汗; 她闭着眼睛回忆了一下刚刚听的听力; 又花了几分钟安排了今天的行程; 周一,四节大课,下午吃完饭之后她们能在图书馆见面。
她冲了澡出来,用干『毛』巾仔细的擦着头发,防水袋里的手机亮了亮,是熟悉的声音,她随手扔掉『毛』巾,迫不及待的划开屏幕。
游轻言:“给你带了早餐。”
钟鸣抿唇笑了起来,不经意的瞄一眼镜子,里面的人笑得眼睛都看不见,活像是沉溺恋爱的小女孩···可不就是吗?
她换上干净的衣物,吹着口哨从澡堂离开,现在不过早上七点半,五分钟后能到食堂,最晚八点半能到教室,大概还能做两篇阅读或者预习一下功课,大一生的课业并不重,即使在同时参加了辩论社和篮球社的情况下钟鸣也能轻松的应对,有相当多的时间来学英语或者健身,或者别的任何她想做的事。
你看,一天有二十四个小时,研究得出的最佳睡眠时间在六到八个小时,取平均值睡七个小时,她每天十一点半上床,六点起,九点上课,有三个小时的空闲,中午十二点半下课,吃过饭小睡上半个小时,下午两点半上到五点半,再有六个小时。
很简单的数学题,她只需要花上一个周测算一些东西,比如这学期的几门课《普通心理学》《心理学史》和《人格心理学》各自会花她多久的时间,以页数计算或者以章节计算,预习的时间最多不过一小时,而她一周也不过上那么六七节专业课,就算加上健身,英语,阅读所要的时间,可无论怎么摊,都依然显得绰绰有余。
可是她家『主席』没有这么多时间。
在结束了算是过渡期的前两个月之后钟鸣才真切的感受到了游轻言到底有多忙,她简直无所不能,学生会的工作琐事那么多,她大三的课业和实习,她参与的研究,每一项单独拿出来都是能花掉普通人大部分精力的,但她就是这么有条不紊的全部进行着,丝毫也不见慌『乱』,时间排得满满当当。
也不知哪来的闲暇能时不时的给自己做早餐。
钟鸣一边胡『乱』想着一边往惯常的位置走去,远远的她就看见游轻言坐在那里,穿着一身白『色』的纱裙,针织的深绿『毛』线衣恰到好处的装点了过于清冷的白,黑发披肩,顺滑柔软得犹如绸缎,鼻梁上架着细长的金框眼镜,圆形的镜片看上去斯文而优美,手里捧着的硬皮书则加深了这个印象,大约是脚步声惊动了她,那视线从书籍上转移开,落在钟鸣身上,竟然又让她心跳超速起来。
没出息,真没出息!
她简直想给自己两个耳刮子,明明确定关系也过了不少时间,可每次还是会被惊艳到,书上写人对过于熟悉的事物会开始视而不见,那是大脑自动的过滤无效信息,就像钟鸣这会说不出食堂里有多少个窗口一样,可放在游轻言身上定律都成了狗屁,她简直就是无时无刻都在更新的宝藏,看一百遍,也挑不出任何需要过滤的地方。
“头发还没干呢,怎么就出来了?”游轻言合上手里的书,自然的把钟鸣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摸』了『摸』她的头发,手上立刻沾了湿润的水珠,她摇摇头:“早知道再晚些给你消息,你呀,每次都这么急做什么,我难道会跑么?”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钟鸣的包里拿出了『毛』巾,熟稔的动作显然是做过好几次,甚至游轻言自己都怀疑钟鸣是不是故意这么湿着头发就跑过来好让她给擦干,可怀疑归怀疑,她还是轻柔的搓弄着手里的发丝,直到感受不到明显的湿意。
“我今天就能背完核心词了,听力也没问题,十二月份考四级准过。”
钟鸣舒服的半躺在游轻言身上,一边邀功一边走神的想到还好长青的食堂座位是餐厅式的,不然她可享受不到这么美好的待遇,也不枉她这段时间这么认真努力,连高考她都没这么辛苦过!
游轻言戳了戳她的额头:“四级的水平相当于高考英语一百分而已,这样就满足了么?”
“怎么会,我可是说好了要跟你一起努力的。”钟鸣懒洋洋的回答“我准备这学期完了报托福,目标110以上”
话还没说完又被戳了脑袋,游轻言摇摇头:“好高骛远。”
“才不是呢,我认真的。”钟鸣一个翻身坐起来,目光灼灼:“我想和你一起考出去,你去哪我就去哪,只要能和你一起,需要学什么,做什么都不是问题。”
游轻言没说话,可她看了钟鸣一眼,眼角微微弯起,唇边也多了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她打开餐盒的盖子,『露』出里面金黄『色』荷兰汁裹着的水波蛋,煎得正好的培根散发着阵阵肉香,混合上吐司固有的甜味,轻轻摇晃时甚至还能看见水波蛋在『荡』漾,用小刀轻轻切开溏心就流了出来,钟鸣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眼睛亮闪闪的盯着游轻言。
“吃饭。”
后者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发,从保温杯里给钟鸣倒了一杯牛『奶』,她幸福的享受起这顿早餐,班尼迪克蛋丰富的口感在口腔里爆开,又被温暖的『奶』香逐渐冲淡,一层一层的刺激着味蕾。
“好吃!”
钟鸣艰难的咽下嘴里的食物,双手托腮:“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
她一边说一边意有所指的环顾了一下四周,虽然是餐厅式的格局,可也不算封闭,周围一片绿油油的眼睛在发光,小手绢都不知道被咬坏了几条。
啧啧,承受能力真差,都这么多天了还没习惯呢?
她故意把餐盒举了起来,缓慢的叉起一块,把本来就因美味而显得无比满足的神情夸张了得有十倍的表现出来,侧身往游轻言身上一歪,脑袋在她怀里一阵『乱』蹭。
怎么办,感觉自己幸福得像个小傻『逼』。
“有这么好吃么?”游轻言笑她“下次再做些别的早餐给你吃。”
钟鸣拿过一张纸巾擦了擦嘴,拼命抑制住点头的欲望:“不,不用了,你最近不是很忙么?”
忙着做实验和考试什么的,她还不太清楚,但是看游轻言眼睛下面越来越明显的黑眼圈就能知道这人最近绝对算不上什么清闲,她总不能拖人后腿。
“还好。”
“早餐而已,花不了多少工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