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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也不是说话地方,儿子请母亲回府细谈。”西陵归恭敬说道。
一句户让那彩楼的老鸨顿时打了个激灵!
西陵将军的母亲?那、那不是传说中的……灵贵妃?
最近可是传得沸沸扬扬的,都说她没死,竟然是真的!?
“也好。”灵贵妃看向花行云,又道:“路上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灵贵妃一应,众人才起身回府,安月走至最后,瞧着那老鸨看了两眼,并未发怒,这买人卖货并不是这老鸨故意而为,而且就算她不买,这京城这么多青楼,少不了要抢人,主要也都是那些人贩子影响太大了,若是想杜绝此事还得从人贩子出手才对。
相反,这老鸨的态度正适合做生意,到没有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来,唯独那下药有些过分了,所以安月也只是对她小小的惩戒了一番,并没有下狠手。
回将军府的路上,安月这才清楚了花行云的真正身份!
按照花行云的意思,先皇在时,煜壬公被人陷害,抄家流放,只是这流放路上,被人劫杀,只有两人逃过一劫,一个是当时在外求学的小公子,另外一个则是重重困阻之下,被下人带着逃出的花倾城,煜壬公一家被人灭族之后,先皇才发现悔悟过来,彻查之后才知是冤案,心中悔恨,便将在外求学的小公子请了回来,本想重用,却被小公子拒绝,最后也只是让他当了下一任的煜壬公。
这新任煜壬公与先皇有杀父之仇,不过这花氏一族世代忠良,自然不会做出任何有辱家门的事,最后在先皇的允许之下去了北方,几乎如同销声匿迹一般。
至于那位幼(和谐)女花倾城,被下人带上山的时候应该出了什么意外,让她一个人被狼群收养,巧合之下又入了宫门。
灵贵妃落入狼群之时并不是一个婴儿,但许是受到的刺激太大了,所以对自己的身世一点记忆的都没有,就连名字都不记得,这新一任的煜壬公后来无意中得到了她的画像,见她与母亲有些相似才起了怀疑,查探了许久,更是找到了当年那个带着灵贵妃逃跑的下人。
只可惜,当灵贵妃的身世被查出来的时候,她人已经“不在”了,煜壬公在北方也算小有势力,但是在这京城却没有丝毫办法,而且北方弈城条件艰苦,在他的带领之下日子才好过起来,实在不忍心放弃百姓回到京都,直到这花行云长大成人学的一身本领才放任他出来寻亲。
安月听完左右的经过,泛出一股心酸之意。
灵贵妃的命途多舛,能活下来算是一个奇迹,只是不知道她以后会是什么打算。
当花行云讲完这一切,灵贵妃一直都未张口,虽说她有儿子有丈夫,但实际上她的心里还是觉得自己是没有家的,甚至觉得狼群才是她的亲人,西陵归是她的儿子,起码这件事她一直都是清楚的,可花氏一族不同,突然知道他们的存在,无论是谁都接受不了。
更重要的是,老煜壬公,也就是灵贵妃的父亲,是因先皇昏庸而死,而她更是因为先皇才坎坷一生,如此一来,灵贵妃曾经当作依靠的皇上,则成了她的仇人,这让她更加心灰意冷。
安月这三个小辈也都明白灵贵妃此刻的心思,各个闷不吭声,到了将军府之后,灵贵妃才主动开口说道:“灵贵妃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被皇上处死了,我,该是花倾城,既然兄、兄长在北方,归儿,我看明天你便派人送我过去吧,不能侍奉父母终老已经是我的罪过,绝不能让兄长心有遗憾。”
安月有些诧异,虽然早就猜到灵贵妃不会回宫,可选择去北方却有些在意料之外了。
要知道北方乃是苦寒之地,条件也不如这边要好,路途又是十分遥远,可不是什么轻松的行程。
“姑姑这样大可不必,前些日子侄儿已经将您应该还生还的消息传了过去,相信过不了多久便会有回信,而且父亲虽然不能离开弈城太久,但若是想过来看看姑姑也是能的。”
花行云平日都是一副痞子模样,如今难得变得正经起来,说起话来更是十分规矩,没了一丝吊儿郎当的神色。
不过他这样的态度让安月与青净都是忍不住嘴角一抽,毕竟这浪子突然回头变化有些太大了,一时之间难以消化呀!
灵贵妃微微皱眉,这北方的确有些太远,她倒是不怕苦,就是觉得和儿子才刚刚相认,这么快便去弈城的确有些不妥。
不过,想起皇宫里头的那位……
“贵妃娘娘若是不想回宫,安月倒是有个好地方推荐。”安月笑道。
安月一开口,西陵归与花行云也都想了起来,顿时也都松了一口气,的确比起别的地方,新盖的暗月山庄才是最好的去处!
暗月山庄附近风景宜人,而且山庄里头的所有布置都是由安月自己设计,西陵归自然是看过的,虽然不如皇宫那般气派,但却别有一番风味,颇有一股遗世独立、仙人府邸的样子。
灵贵妃见西陵归与花行云都是十分赞同,也不多问,只要不是宫里头,无论去哪都是合适的。
只不过如今灵贵妃才露面,这亲人之间自然少不了话说,而安月本就想着过些日子返回南口村,所以便劝着灵贵妃再留几天。
彩楼一闹,灵贵妃活着的消息便确定下来,宫里头的那位虽说大病一场,但如此好消息比任何灵丹妙药都要管用,短短几天之后身子骨便好了大半,不顾着太医们的建议,直接出了宫门,向着将军府进发。
作为皇帝,他这骨子里头的骄傲自然是有的,原本还以为他的灵儿既然出现了,必然会第一时间到宫中与他相见,却没想到左等右等也不见有人前来,磨了几天的性子也想的透彻起来,一把老骨头散发着第二春,收敛了所有的尊严与骄傲,不顾一切的出现在了将军府的门前。
只可惜这将军府对皇帝向来没有多少惧意,这皇上大张旗鼓的赶了过来,却连大门都没入的了,便直接被西陵归派人回绝了过去。
这世上敢拒绝皇帝探访的臣子恐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过这皇帝竟也不气,反而厚着一张老脸应了下来,灰溜溜的回宫之后,没过一天又跑了一趟。
皇帝膝下有用的皇子本就没有几个,二王爷与四王爷一死,也独有九王爷和西陵归称霸,皇上这每日驾临将军府在百姓心里,也只当是他担心无人继承皇位,想求着西陵归回去当皇子。
安月也是无语,四王爷等人的死的确给了皇帝不少的打击,不过灵贵妃的出现显然让所有的打击都成了过眼云烟,甚至让皇上瞬间变得精神十足,若是不之前和皇上打了不少的交道,她现在恐怕都怀疑自己所见的老头还是不是那个沉稳的帝皇!
“夫人,司姑娘来了。”
皇帝再次被拒之门外不到一刻的时间,绿儿便通知了一声。
安月一喜,抬头一看,这人都已经走到了门前,连忙迎了上去。
司脂姻虽然嫁过一次人,但是年纪比自己还要小上一点,不过比起之前,整个人又多了几分端庄稳重,大气十足。
“安夫人,这将军府可真是越发热闹了。”司脂姻巧笑之下,明珠一般的光芒温润亲和,看的人移不开目光。
之前那司家四公子的事情安月还未来得及给司脂姻一个解释,如今瞧她笑着前来,心里头不由有些发虚,连忙让她坐下,才说道:“你那侄子还好?”
司脂姻一愣,脑中一想才知道安月要说什么,回道:“你莫要觉得不好意思,其实我与父亲对叔叔并没有多少感情,他们家的人借着我父亲的势力干了不少坏事儿,不过父亲早已辞官,身体也不是很好,所以便管的不甚严谨,这次能留着他一条小命也算是他的福气了。”
安月松了一口气,“那倒好,你心里也做好准备,他这次欺负的可不是我,而是灵贵妃,你也瞧见皇上这和几天的势头儿了,没准为了讨好贵妃降罪于司家。”
“这我自然知晓,不过皇上对父亲一向仁慈,倒是不会责怪于他,叔叔一家就算遭罪也是罪有应得,父亲更不会心有怨言。”
司脂姻虽然是女儿之身,但是却知书达理,有些男儿都是不及的,坦然大气的态度让安月都很是佩服。
“那你今日来可有要事?”
安月一问,司脂姻有些扭捏起来,为难的说道:“其实的确有事相求。”
“但说无妨,我身边姐妹不多,能帮的自然会帮你。”
安月此话真心实意,乔仪萱远在连城,面对乔父,她心里头总觉得是有负所托,虽然尽自己最大能力相帮,但是终究不如乔仪萱本人伺候要好,只可惜乔仪萱那疯疯傻傻的状态,让她无法坦言相告。
司脂姻瞧她面露悲戚,笑道:“你何时变得这般看不开了,仪萱的性子你还不懂?说到底她是觉得欠你的太多了,你内疚什么?何况如今你已经找了专人照顾她,而她更是过的很舒适,根本不需要你再心生担忧。”
“你说的对,你也知道最近李清尘在赤夜国算是登基了,我这心里头多少有些慌乱。”
若是别人,安月自然不会这般忐忑,可李清尘不同,素素姐的死虽然是借着乔仪萱的手,可她不过是被利用了,真正的凶手是李清尘,不仅如此,李清尘这个人看似没有大能,但能在赤夜国与姬燕纠缠这么久还强行登基,那势力恐怕也不容小觑。
赤夜国国玺消失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而那老皇帝的命也不可能一直吊着,一口肥肉放在眼前,李清尘就算是个正人君子恐怕都忍受不住,何况他还是个无耻小人?如今登基虽然是顺着老皇帝的尸体往上爬,可在赤夜国的大臣眼里,依旧是名正言顺。
国玺虽然重要,但是谁都知道,若是赤夜国再没有国君管理朝政,不用别人攻打,自己就乱了。
司脂姻眸光闪了闪,道:“你也不过是一介商人而已,何必管那么多?再说,这凡事有西陵将军照料,怎用得你去操心?何况就算操心,你也该操心自己的婚事,你瞧瞧这青鸾上下,谁不知道你住在将军府?盯着姬燕未婚夫人的名头与将军在一起,天底下不知有多少人在骂着你呢。”
这话要是别人说了,安月只当是个笑话听了,不过既然司脂姻都开口了,可见外头的谣言已经传成了什么样子。
安月自然也想要解除婚约,不过这姬燕在赤夜国一直不肯冒头,她这冒失的解了婚约也有些太不地道,最可气的西陵归,木头人一个。
叹了一口气,安月才道:“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倒是你,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司脂姻不自在的说道:“还不是父亲,最近张罗着为了寻门亲事,我是嫁过人的,这谁都知道,地位高的,自然是看不上我,嫁过去顶多也是个妾室,地位低的,要么是没有能耐的,要么是父亲看不中的,再者就是想依靠父亲寻个门路的,如何能嫁的?父亲身子本就不好,如今为我操心这么多,更是每况日下,宫里头的太医每天诊治也没有进展,所以我想求着你身边的那位出自医仙谷的大夫出手。”
“这不是难事,不过若是你找了良人嫁了,司老大人的身体恐怕不用吃药都好得了。”安月笑道。
不过话虽这么说,安月心里却清楚的很,司脂姻嫁给二王爷两年,恐怕没有人会相信她依旧是个处子之身。
“良人我就不求了,我这情况你还不了解?”司脂姻苦笑道。
安月有些心疼,这么好的女子若是勉强一生未免有些太不公平,以她的条件,哪怕是当一国之母都是可能的。
一国之母?
安月脑中闪过一道亮光,嘴角扬起了笑意。
西陵归对皇位没有任何想法,八王爷更是没有希望,其他皇子也都不过是陪衬而已,唯一能得大任的相信非九王爷莫属,若是这二人能成就一番姻缘,那岂不是人间美事?
而且按照她对九王的了解,以前的他虽然有些不甚懂事,但是如今越发沉稳起来,看人也不会只看身份,虽然司脂姻嫁过一回,但若是二人好好相处,没准这九王真的就动心了……
细想之下,安月越发觉得二人相配,她记得九王近两日便会到达京城,看样子得好好谋划一番了。
“脂姻不必如此妄自菲薄,论名声,何人能比我的情况还要糟糕?这京都也有好些时候没有好好热闹热闹了,不如五天之后,在将军府摆下宴席,这京城有些名声的公子小姐都邀请过来,让我也做一回红娘,你看可好?”安月狡黠的说道。
司脂姻再大气,却也还是个闺阁女子,提到婚事多少有些随父母做主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