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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辅夫人的荣宠之路-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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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槿打算再去夹一只虾时,一抬头就撞上了他投来的目光。她见他满面的不可思议,那神色似乎是在说,你也能吃得这么高兴?

    萧槿当时就不乐意了,搁下筷子,指着他跟前的蛋花羹道:“你看,这里面的鸡蛋是鸡下的吧?你想过鸡是怎么把蛋下出来的么?那个蛋啊从”

    卫启沨“啪”的一声放下筷子,面色一沉。

    萧槿不以为意,又指着他面前的一碟子春不老蒸乳饼道:“那里面的春不老,你想过是怎么长出来的么?那个需要浇水施肥,施肥你懂吧?就是用粪”

    卫启沨忍无可忍,按下筷子扭头就走。

    萧槿如今忆及前生往事,想想当初她看到的卫启沨,再看看面前这个温雅公子,实在觉得有些恍惚。

    看来人的性情确实是会改变的。

    清蒸大虾是萧枎的拿手菜,她觉得卫启沨但凡是吃了这虾,一定会询问这道菜是谁做的,届时她就能露露脸儿。想来卫公子自此之后便会对她多上一份属意的。

    她这般想着,便示意丫头将那一碗清蒸大虾端给卫启沨。

    然而她一转头,就听到卫启沨冷淡道:“不必了。”

    萧枎一怔。卫启沨方才还是和和气气的,怎么一转眼就变脸了?

    萧杫在一旁看着,拿帕子挡住了唇边笑意。她就说,卫家公子一看就是风雅的人,怎么可能稀罕萧枎做的什么虾子。

    萧嵘看得暗暗发急。

    萧枎犹自不甘,勉强笑道:“此间的虾与别处不同的,况且这制法”

    “四公子不是说要切磋制艺?”卫启沨转头看向萧嵘,“若还要继续,便换个地方。如若不然,在下便先回了。”

    竟是直接将萧枎晾在了一边。

    萧枎面色发白,僵硬地立在原地,一时也不知如何找回场子。

    萧嵘对于卫启沨的反应也颇为意外,卫启沨自来到萧家之后便一直客客气气的,他也是没想到他会这样不给面子。他本想转圜一下,但见卫启沨面色确实很不好看,当下也只好打住了念头,赔着笑道:“那换个地儿继续吧,把这里留给三妹妹她们。”

    萧杫嘴角的笑一收,她还没出手呢,卫公子怎么能走?

    萧杫不住地给萧嵘打眼色,但萧嵘只是暗暗蹙眉摇头。

    萧嵘还不想为了两个妹妹的私心就开罪卫启沨。

第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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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槿笑道:“表哥怕我被欺负?不会的;我娘最爱护短了。”

    卫庄失笑;又道:“横竖我也无事,跟你去一趟也无甚恚碍。”

    “那多谢表哥了,”萧槿一笑;回头往前走时又想起一事;“表哥如今为何这般悠闲?年底不就院试了么?表哥不应该仔细温书么?”

    “等邻近腊月时再看书不迟。”

    萧槿默了默;她头回听说考科举也临阵磨枪的难道她庄表哥不仅抠;还有拖延症?

    两人到花厅时;萧槿抬头就瞧见温锦头上缠了一圈纱布。温锦听见动静,扭头朝萧槿招手笑道:“妹妹快过来。”

    温锦态度这么热络,萧槿倒是始料未及;心里不免犯起了嘀咕。

    温锦瞧见卫庄;愣了愣;问季氏那是何人。季氏笑说那是府上表亲,萧槿的表兄。

    温锦起身遥遥道了万福,便又坐了下去。

    她连萧家都不如何看重,何况只是一个萧家的表亲。她将来是要当荣国公府的二少奶奶的,靠山硬得很。

    卫庄只是若有似无地微微颔首;权当还礼。

    温锦见卫庄态度冷淡;心中不快;只觉他不长眼。

    季氏将萧槿叫到跟前;拍着她的手背道:“温家姑娘受了伤;不好出门;想在咱们家住几日养伤。我方才说要为她另外安排房舍,但她说想住到你院子去。”

    温锦朝萧槿笑道:“是啊,我与妹妹也算是有缘,我又觉着妹妹与我极对脾气,便想与妹妹住一处。只我也不知妹妹是否愿意,便请夫人差人将妹妹叫来征询。”

    说是征询,其实不过是做做样子,她觉得萧槿没法回绝。

    萧槿扫了一眼她额头上的纱布,想起方才在后山听到的那“咚”的一声,料想温锦这一下磕得不会轻,只是磕也是白磕,谁让她是去会情郎的时候受的伤。

    看来美少年不是白白私会的。

    不过温锦养伤要养到她那里去,萧槿就不乐意了。在花厅初会时,温锦必定能感受出她对她不喜,既然如此还非要住过来,恐怕居心不良。

    何况她原本就看温锦不顺眼。

    “我那院子太小,”萧槿撇嘴,“温姑娘肯定住不惯,娘还是另外给温姑娘预备个宽敞的院子的好。”说着话暗暗向季氏使眼色。

    季氏见女儿态度如此,心中诧异,倒是有些难办。温家虽不是多么了不得的世家,但季氏也并不想因些小事起罅隙。最要紧的是,温锦提的要求并不过分,她不好推拒。

    萧槿一看季氏那神色就知道她在犹豫,暗暗拽她袖子,示意她不要应下。

    季氏叹气,转头笑对温锦道:“小女懵懂,姐儿莫怪。我再为姐儿选个好地方。”

    温锦却犹不死心,伸手拉住萧槿,哄孩子一般含笑与她商量。

    萧槿越发觉得温锦这举动怪异了,摆出各种理由拒绝。

    温锦面上笑容微敛,道:“妹妹可是怕我住过去之后有所打搅?”

    这话明面上听着客气,但已经是在委婉地表示萧槿不懂事,轻慢客人。

    萧槿根本不吃她这一套,笑嘻嘻道:“还真是,自打我与母亲分开住之后,我就习惯独个住一个院子了。前不久六姐姐送了一只狗过来,我都嫌吵,又送回去了。”

    温锦瞬间涨红了脸。

    萧槿这是拿狗跟她比?

    温锦也是被娇养大的,又早已将卫家当做靠山,何曾受过这等气,手上拉着萧槿不放,勉强笑道:“妹妹,我”

    “啾啾,”卫庄忽而打断温锦,走至萧槿身边,“时候不早了,该去温书了,不要耽搁工夫。”

    温锦这回连笑也扯不出来了。他说跟她说话是耽搁工夫?

    温锦一口气梗在喉间。

    一个寻常的表亲而已,哪来的底气跟她一个世家女这么杠!

    温锦抬起头时,正对上卫庄扫来的冷淡目光,那种难以名状的凛寒威压迫得她呼吸一滞,当下松了手。

    萧槿脱开身,回头笑道:“温姐姐头上的伤可要仔细将养,否则万一落了疤,可如何是好?”言罢,跟季氏打过招呼,与卫庄一道离开。

    温锦面色一沉。她如今最担心的就是落疤,偏偏萧槿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觉得这个萧家女可能跟她犯冲,从头回见面起就对她冷冷淡淡的,方才又明目张胆拿话刺她。

    而她总不能跟一个十岁的小姑娘计较,亦且,这是在萧家。

    两人名字还同音,真是邪乎了。

    温锦气闷难解,却又无可奈何,一时间觉得额头上的伤更疼了。

    萧槿出来后,见卫庄一直不出声,仰头问:“表哥想什么呢?”

    卫庄止步,垂眸望向她:“你是真的习惯独自住,不喜与人住一处么?”

    “那看是跟什么人住一起了。”

    “若是你夫君呢?”

    萧槿一愣,心道表哥你问这种问题是不是不太合适

    卫庄却似是并未觉得有何不妥:“怎不说话?”

    萧槿吸气,或许她不应该跟她庄表哥太过较真儿。

    “我嫁的人一定是我喜欢的,”萧槿解释道,“所以我自然是愿意的。”

    她说话间倒是有些出神。她这辈子再也不想让自己婚姻的操控权落在他人手中,那段被拴在卫家的日子,说是阴霾也不为过。

    卫庄一笑,伸手一拍她脑袋:“走,我教你练字。”

    萧槿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她觉得她哪天要是傻了,那一定是被她表哥拍的。

    季氏给温锦安排好了住处之后,温锦便临时住了进去。喜鹊不住抱怨这里不好那里不好,扰得她头疼。她训斥了喜鹊几句,让她去左近医馆问问,看有没有什么上好的治疗跌打创伤的药膏。

    是夜,温锦盥洗换药后,正欲安寝,卫启沨忽然而至。

    卫启沨趁着夜色暗中来探,身边也未带随从。温锦惊喜上前,又一把捂住自己额头上的纱布,嗔道:“不准看,我现在肯定特别丑。”

    卫启沨温柔笑道:“又使性子。还疼不疼?”

    “疼你给我吹吹。”

    “跟个孩子似的,”卫启沨说笑间掏出一个白玉小瓶,“给你带的伤药,拿去使,早晚各涂一次。这本是我自备的,而今便拿与你了。我自己虽未曾试过,但想来这药也能去疤的。”

    温锦欣喜接过。卫启沨那里是没有不好的东西的。

    “我瞧表哥下午斥我时那么凶,还道表哥真个儿恼了我呢。”

    卫启沨无奈一笑:“我怎就凶了?”又叹道,“我那也是着急。我这边千头万绪的,你那边若是再出什么事,可叫我怎么好?”

    温锦赧然低头,抿唇偷笑。随即又想起萧槿今日是怎么堵她的,当下说给卫启沨听,末了撒娇让卫启沨安慰她。

    她不会直接说出让卫启沨帮忙给她出气的话,那样显得她气量狭小,她只想将这件事告诉卫启沨,令卫启沨对萧槿生出恶感。

    不知怎的,她总觉得萧槿于她而言是一个莫大的威胁。她想跟萧槿住在一处其实是为了随时注意萧槿的举动,她可不想让她表哥被抢走。

    但是可惜,萧槿直接回绝了她。

    卫启沨柔声安抚了她,摇头道:“那八姑娘大约也是被宠坏了。”

    温锦沉下脸:“可不是,不仅她,还有她那个表”

    “表妹何需与他们计较,”卫启沨截断她的话,凝着她道,“等过了五月五,我就打算返京了。你可愿同我一道回?”

    温锦踟蹰道:“我父亲那边尚未事了,不知是否能答应让我随表哥回京”

    “刘元那案子还没理清楚?”

    “似乎是,父亲说这案子牵连甚广。”

    卫启沨沉吟片晌,微微颔首,温言道:“那好,我去探探舅父的口风,若他不应,我便尽力说服他。我独个儿回京,也是惦念你,与你一道是最好的。”

    温锦羞赧一笑。

    翌日,方先生公布了上回考业的结果,卫庄第一,萧嵘最末。

    萧嵘久久无法回神,吆喝着要看卫庄的卷子。方先生径直拿给他,又鄙夷道:“卫庄能拿案首,考第一有什么好惊骇的?你瞧瞧人家卫庄的文章,再瞧瞧你的,我都不想承认你是我的学生。”

    萧嵘听着这话觉得莫名耳熟,仔细一想,这不是方先生从前训卫庄的话么

    只不过从前方先生是拿萧崇来呛卫庄,如今连萧崇也被压了下去。

    萧崇伸手拿过卫庄的卷子浏览一番,神色微凝。

    等晌午众人从学堂里出来,萧崇拦住卫庄的去路,盯着他道:“你从前为何藏锋?”

    “二表哥不必管。”

    萧崇骨子里十分自傲,如今忽然发现自己从前根本不放在眼里的人其实掩藏了真实实力,觉得这简直是对他的侮辱。

    “你有这般本事,根本不必来萧家附学吧,为何在萧家装模作样这么多年?”

    卫庄平静道:“学无止境,何况方先生经纶满腹,堪为吾师。”言讫,作辞离开。

    萧崇面色一沉。卫庄这人,恐怕心思深沉得很,从前竟是完全瞧不出。

    卫庄方才那话恰被从学堂里出来的方先生听见。方先生欣慰捻须,眼睛微眯。卫庄将来若是问鼎殿试,他作为他的业师,也会跟着声名远播。

    卫启沨却是又盯着卫庄的背影望了许久。不知为何,他有时候看见卫庄,会想起他四弟,明明两人似乎完全不搭边。

    卫启沨想起他那个对头堂弟,眉宇间便添了一抹阴郁。

    卫启濯如今还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方先生下午要出门会友,给众人放假半天,于是卫庄用完午饭后便开始坐在书房里等萧槿。然而他左等右等,等到萧槿素日惯常过来的点儿,却始终不见她过来。

    他正欲起身去看看是什么状况,萧嵘找了过来。

    萧嵘刚挨了一顿打。他回去之后支支吾吾地说了考了末名的事,恰逢冯氏心绪不佳,于是正赶上挨打。冯氏抄起家伙就往他身上招呼,边打边骂,直道他是个废物。

    萧嵘简直要哭了。

    他的水平一直很稳定,往日里基本都是卫庄倒一他倒二,所以每回考业之后,爹娘嫌弃他考得差时,他都能理直气壮地指着西跨院的方向说,卫庄比他考得更差。

    结果现在可好,倒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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