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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男子,极具魅力,却也危险。
不过,崔莺莺就是喜欢这样的人。
正当崔莺莺以为萧翼是那种男女通吃的风流公子哥时,脖颈处突然被人掐住,下手之重完全是致命的力道。
“为。。。。。为什么?”崔莺莺被攻击的猝不及防,前一刻萧翼还揉捏着她的手,怎么转眼又要弄死她?!
都说江湖深不可测,可她发现京城才是龙潭虎穴!
萧翼没有直接弄死她,握过崔莺莺手的那只大掌在锦袍上擦了擦,好像很嫌弃,冷笑道:“崔洛与我,昨日并未见过!”
其实,萧翼方才看见崔莺莺的第一眼时就辨别出来了。有些人印在脑子里,一个眼神就能说明一切。
崔莺莺懵了一懵:“。。。。。。。。。。”臭小子敢诈她?!难怪那小子今日说出那句话‘换了扇子’的话,汪直就直接认出了她!
她心思千回百转,很少有人能困住她,没想到却被一个少年给‘骗’了!
这是耻辱!
崔莺莺有些记恨上崔洛了。
萧翼一只手钳住了崔莺莺的脖颈,另一只手持扇抵在她胸前,可能扇柄触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崔莺莺咬唇娇憨了一声:“萧大人,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欺负女儿家,你当真忍心?”
崔莺莺发现,靠着萧翼越近,他的俊颜更是无懈可击,她知道萧翼不会直接弄死她,否则朝廷的人不可能到了现在还没有至她于死地,但是想要抓她却不容易。
崔莺莺是白莲教的圣女,要想知道白莲教的老巢在何处,萧翼必须留她活口。
萧翼的扇子突然换了一个地方,直直顶着崔莺莺的肩头:“妖女!今日落入我手,你休要耍心机,不想受苦,你最好是老实配合!”
崔莺莺不知道萧翼要将她带到哪里,她娇媚的笑了笑,一只手像小蛇一样的渐渐往萧翼的手臂上移动。
眼神勾人。
萧翼掐住她脖子的手又加重了几分力道:“你真想死,我可以成全!”一想到那日脸上的红痕,萧翼内心深处的暴戾止不住的外溢。
崔莺莺没想到萧翼会来真的,她的命很值钱,这一点她心里非常清楚,所以才有恃无恐,而且那日在崔家,萧翼虽然对她下手了,但伤口并不深,他只是想伤她,却没想过弄死她。
崔莺莺的喉咙难以发出完整的声音,颤颤道:“。。。。。好。。。。。我。。。。。我一切都听你的!”
看着崔莺莺在自己眼前挣扎的那种求生急切的眼神,这张脸,这个画面太过熟悉,萧翼也不知先想到了什么,胸口一阵刺痛,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下手过重,转而松开了一些:“妖女!你老实交待,其余同党现在何处!”
崔莺莺得了喘气的机会,此时此刻,她再看着萧翼时,适才那份卓然的气度不见了,唯有凶煞和狠绝。
第43章 却说夜话()
以防烟雾有毒;萧翼抬臂;以袖捂着唇鼻跳下了马车。
少顷之后,崔莺莺早就不见了踪迹。
此女真正的本事并非是武功;而是她所用的暗器。萧翼手中还捏着那颗破损的银珠,其做工尤为精湛;而最为诡谲的还要当数崔莺莺使用暗器的手段。
就算她双手被擒,唇齿也能发挥作用!
看来下次一定要更加防备;这些江湖中人当真狡诈至厮。
不远处一众人马疾驰而来;路过的百姓皆纷纷让道。
来人是顾长青。
蓦的,萧翼想到了那日在崔家时的情景,他抬手擦拭了脸颊;且不说上次的大意让他蒙受‘耻辱’,崔莺莺是何时对他下手的,他竟也不知情,此女该诛!
直至今日;萧翼仍旧觉得脸颊不干净;更加可恶的是;崔洛与顾长青皆知道,那日却无人告之他!
待顾长青靠近,环视一遭,蹙眉道:“萧公子,贼人又逃匿了?你是如何遇到她的?我适才看见她从你马车上钻了出来。”
至于崔莺莺是如何上了萧翼的马车;他对此不想做出任何说法;只道:“巧合!”
二人分道扬镳;萧翼没有将暗器交给顾长青,而是带回了长信侯府,让萧谨严查看。
萧谨严在外守边多年,见识颇广,对江湖之事,外邦异闻也了解甚多。他观察一番,道:“这暗器实在了得,我明日去一趟缙王府,拜访一下老故人,他与白莲教的人曾有牵扯,或许知道如何破解。”
萧翼蹙眉:“父亲的意思是,缙王认识白莲教的人?”
萧谨严也不能笃定:“我只是偶然一次机会听他提及过,是否属实,明日再说。你回来的正好,去你祖母那里请安,你姑母今日也来了府上!”
萧翼的祖母一共育有一儿一女,其姑母嫁给了金陵表亲张家,每年都会回京一次省亲,但萧翼与他的姑母并不熟悉。他这人表面上笑容雅致,实则没有人能走进他心里。他也不允许旁人与他交心。脸上的那层常年不变的笑意,或许只是他的伪装。
有些人,外表热情,内里冷漠。
有些人则恰恰相反,外表冷淡,内心炽热。
至于,萧老太君和萧谨严的意思,萧翼心里十分清楚。他的姑母张氏只有一女,算算年纪,如今也该及笄了。
萧翼推了之前所谓的相看,此番两家的意思可能是想亲上加亲。
萧翼沉默了一刻,“儿子知道了。今日还有事在身,待得空再去给祖母请安。”
这意思是明言拒绝。
萧谨严一口气堵在嗓子口上不来也下不去:“。。。。。你!你给我站住!”
萧翼的确止了步,却只是给了萧谨严一个侧脸,“父亲与母亲也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父亲以为您的姻缘是好姻缘么?”
萧谨严哑然!
他这几十年在府上的日子加起来也不足一年之多吧!
与亡妻相处的日/夜/变得非常模糊,他甚至想不起来身边曾躺过一个为他生儿育女的女子了!
萧谨严做的最好的一件事莫过于身边从来都是干干净净,故此,他的夫人才没有任何怨言,但哪一个女人不盼着自己的丈夫在身边呢?
萧翼言罢,提步离开。
萧谨严还能说什么?
他的确没有尽到一个父亲该有的指责,不知萧翼何时会说第一个字,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启蒙读书,更不知他少年时候的心思,现如今弱冠了,他对这个儿子的性情还是一无所知。
朝中同僚都艳羡他生了一个出众卓群的儿子,可是萧谨严自己心里清楚,他与萧翼的关系,还没有与军中下属之间来的近亲。
萧谨严也想挽回父子关系,一时间却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就那样眼睁睁看着萧翼回了院中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袍,很快又行色匆忙离开了侯府。
*
顾长青前脚刚到北镇府司的衙门,萧翼不久就过来找他,自然是看出了他一身新服。
顾长青从来都不会对旁人的外表做出任何评断,在他眼中,只看皮囊不亚于一叶障目。但不得不说,放眼整座京城,也无人能及萧翼的风姿。
难怪崔莺莺会胆大包天对他下手!
顾长青轻咳了一声,虚手一请,让萧翼落座:“萧公子,你是有急事?”否则,正常人都不会无端来北镇府司的地盘。
萧翼与顾长青最大的不同点在于……………顾长青说话办事都很直接,但萧翼习惯了虚与委蛇,今日却直截了当就问:“我感觉那妖女近日内在京城会有大动作,你是从哪里追她至城门外?”
崔莺莺行至皇城大门之外是为何?她要入宫么?还是被顾长青一路追踪才逃过来的?
顾长青将一切原原本本的告之了萧翼。
顾长青虽然没有参加雅集,但雅集上发生的一切是逃不了他这个千户的双眼的,其中还包括崔洛将崔莺莺暴露的那一段。
萧翼闻言,浓眉愈发紧蹙。
顾长青看到这一幕觉得很是奇怪,萧翼自然很快就察觉到了顾长青的眼神,他磁性且爽朗的嗓音笑了笑,像是在掩饰某种情绪:“呵呵。。。。。。长青,我大约知道妖女下一步会干什么了?江湖中人最讲究有仇必报,你觉得崔洛这一次害她暴露了身份,崔洛还能逃得了么?”
亏她记得自己的扇子!
萧翼也不知怎么了,心情好了几分。
顾长青不管是于公于私,都不能让崔洛出事,而且知道了这一点,他起码有了头绪,“你的意思是,妖女会去找崔洛报仇?”此言一出,顾长青接着又道:“皇上已经将捉拿反贼之事交由汪直全权处理,你我若再插手势必会引起某些人的不满,不如我去汪直面前暗示他一二。”
顾长青说的风轻云淡,但其实萧翼知道他一定会派人盯着书院,锦衣卫干的都是暗中之事。
至于汪直,他肯定也想到了这一点,此刻恐怕已经派了人手去了书院盯梢了。
萧翼今日走了这一趟,只是为了心安。
顾长青却起疑了。此事非同小可,搞不好崔洛那小子今晚就会魂归书院。但萧翼今日有些多管闲事。
一来,捉拿崔莺莺的事,是他主动提出来,推给汪直去办的。
二来,有东厂和锦衣卫在,他特意跑一趟来告诉自己,显得很多余。
顾长青多看了萧翼一眼,他这人表面上与人谈笑风生,与谁皆是一幅温文尔雅的面孔,但越是这样的人,其实心越冷。
试问,萧翼何曾真正关注过谁?!他与人一向都是萍水之交,点到为止。没有刻意的疏远或者热情。
顾长青自己迟迟没有成亲是的确没有合适的人选,他一人操持整个承恩伯府,衙门里的事务同样繁多,几乎没有时间考虑终生大事,前几年倒是订了一门亲事。未婚妻没有过门便病死了,从那以后,顾长青一直就没再考虑过婚事。
倒不因为对未婚妻念念不忘,他根本没有见过那短命的女子。只是。。。。。没有成亲的欲/望。从未想过床榻上再多一个与他共枕而眠的人。
可萧翼呢?
顾长青想不出他至今不娶妻的理由,就算是长公主那样的金枝玉叶,他也避之不及。像他们这样的公子哥,到了这个岁数,房里早该有人了。
顾长青自己拒绝了父亲的好意,就连顾长梅去年就已经试着与丫鬟开荤了,他却听说萧翼不近女色。。。。。。
难道是看上了。。。。。。。。那小子?
顾长青有些诧异,但并不觉得震惊,想想崔洛的那副小模样,好/男/风的应该都会喜欢。
顾长青沉吸了一口气,将方才的所思所想统统掩埋了。
这些皆与他无关!
北镇府司这个地方阴气太重,就连茶水入口也略显霉味。
萧翼看似随意‘恩’了一声,喝了口茶,没有逗留多久就离开了。
*
还未入夜。
春日的夕阳染红了整个书院,到处是残阳如红绸的颜色,美轮美奂。再过一会,众学子就能手捧书册,在后花园子里,花前月下的吟诗了。
崔洛等人从雅集回来,下去还去学堂里上了课,待几人要去后院饭堂用饭,秦玉叫住了崔洛。
“崔洛!你随我过来!”秦玉双手朝后,喊了一声,语气生硬。
一道而行的几人面面相觑,顾长梅尤为紧张,就好像秦玉叫的人是他似的。
之后,崔洛很老实的跟着秦玉到了书院隔壁的晋宅。
这就奇怪了,如若秦玉找她问话,大可在书院里,亦或是戒律堂,却来了晋家的私宅。
崔洛跟在秦玉身后,一直走到了抱厦才停步。
秦玉身边还有几个伺候的侍女,穿着打扮十分不凡,不太像是寻常人家的丫鬟,崔洛猜测应该是缙王指派过来的人吧。
也不知道秦玉和缙王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吧?”秦玉站定后,一张秀气的脸极为阴沉,当即就道。
崔洛唯一能想到的便是今日在雅集所发生的事,是在怪她参与其中了?但那样的场合,如果她不出声,汪直可能就发现不了崔莺莺。
太子一旦有何损伤,朝堂必起风浪。而且更为惊悚的是,倘若太子无声无息的被害,崔莺莺再假扮太子入了宫。。。。。。。后果不堪设想!
她已经远离这些事很久了,也知道自己不该插手的,但真的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生又是一回事。
崔洛与秦玉对视,她的眼睛极为好看,墨玉一样的透彻,总能很轻易就忽悠了旁人,给人感觉是懵懂又无知的。
崔洛没有答话,秦玉也没有逼问,抓起她的手,拂开衣袖,在她的细腕上把了脉。
崔洛:“。。。。。。。。。。”秦玉这是作何?该不会是以为她受伤了?
对了,白莲教最擅用毒。
可秦玉深居后院,她怎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