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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崔洛可真是被她吓的不轻。
崔洛的手搭在了古月的肩头,动作就稍稍往下移了过来,“你这里。。。。。。是如何束的?我总是掌控不好?”
古月:“。。。。。。。。。。”好像突然明白了为何世子爷总能被这样一个小姑娘给气着了。
古月虽站着没动,但不代表胸口没有感觉,她常年练武,那处并不丰满,要想瞒天过海只需稍加修饰即可。
“崔洛!不得无礼!”顾长青的声音从门扉处传来,他大步走了出来,看着崔洛的孟浪举动,浓眉不由自主的蹙了又蹙。
崔洛是女儿家,她轻易就看破了古月的身份,但古月一直隐在暗处,顾长青之前并没有见过她,只以为她是朱启身边一个相貌秀气的随从。
男子与男子之间的接触也是有界限的,顾长青见崔洛的手掌覆在古月胸口处,只觉无法入眼。
崔洛一怔,古月往另一侧挪了一步,躲开了崔洛的魔爪。
顾长青眸中含怒:“时候不早了,你跟长梅先回去!”缙王腿伤如何跟她有什么关系?也不知道她非要留下作甚?先是缠着朱启问东问西,现在又对一个暗卫动手动脚?!
要不是崔洛文章写的好,顾长青只会以为她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崔洛当然不会因为顾长青的出现就放弃自己的试探,她对古月道:“关于这件事,下次有机会,我再向你细细讨教。”
古月目光幽幽的望着更远处渐渐黑透的苍穹,不言一语。
顾长青万年不笑的脸都快绷不住了。
崔洛也就是读书上高人一等,她还想跟朱启身边的随从请教什么?总不能是扎马步?!
侯府的小厮这时走了过来,因着洛十娘的缘故,府内下人对待崔洛尚且恭敬,“崔少爷,崔家来人接您回去了。”
小厮将李镐领了过来,他在崔家住了一阵子,身子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如今就是一个清朗的少年。日子有了着落,便整日念着崔洛的安危,恨自己帮不上她的忙。
“大少爷。”李镐唤了一声。
萧翼不知何时从屋内走了出来,未及崔洛开口,他道:“这么晚了,还回去做什么?明日一早跟我去见祖母!”
这语气霸道又强硬。
崔洛事先就跟萧谨严说过,她跟长信侯府没有任何关系,她才不见萧老太君。
正要说话,顾长梅也跟着出来了,“那。。。。。我也不走了,正好等明日和崔洛一道回书院。”
崔洛:“。。。。。。。。。。”
萧翼:“。。。。。。。。。。来人,去给崔少爷和顾二公子准备厢房!”他似乎不悦。
顾长青悄然回了屋内看看缙王的腿伤,至于外面几人到底想干什么,他已经看不明白了。
崔洛与顾长梅年纪尚轻,胡闹一些倒是合理。但萧翼。。。。。。。难不成他是故意在自己面前演这一出?从而让旁人对他掉以轻心?
顾长青从不愿意想这些,但总有一天是要面对。最起码,他今日不想去深思太多。
李镐很想带崔洛离开,但面对权贵,他卑微到只能眼神看着她。
崔洛本不想留下,可萧翼已经命人准备厢房,她要是再走就是不识趣了,难免伤了萧谨严的面子。
现如今,洛十娘彻彻底底进了萧家的大门,崔洛不能让她不好过,便留了下来。
她让李镐暂住在她屋子的外间,还没入夜,侯府的下人却又另置了一间屋子,是专门给李镐的。
崔洛:“。。。。。。。”她没想到长信侯府这般看重她?就连她身边的随从也格外照顾?
*
回到婚房,满目都是大红的喜色。
洛十娘这个时候才刻意注意了一下屋内的陈设。紫檀木雕嵌喜字镜心屏风隔开了床榻与一套黄梨木雕花椅。临窗的地方摆了折枝梅花贵妃榻。。。。。。。喜床上用的是十香浣花软枕,一切都是怎么铺张怎么来。
按理说就算是娶续弦,也不宜过分的张扬喜庆,但房内一切都是灼人眼的大红。
萧谨严与洛十娘喝过交杯酒,两人眼神都有些迷离。
萧谨严在书房里解过衣裳,武将与文人大不相同,很多礼节并不怎么在意,他好像有些心急,腰上的封带只是随意系上了,看上去与寻常严肃庄重的样子不太一样。
见洛十娘羞中带怯,他拉着她在床沿坐下,关切问:“怎么脸这么红?是热么?着大妆很辛苦,不如脱了吧?”
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两人心知肚明。洛十娘听了萧谨严的话,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快入夜了,十月天怎会热呢?
可她面色异常潮红,那时在书房里被萧谨严轻轻一搂,整颗心都要飞出来了。他却依旧没有动手动脚,点到为止,撩的她分不清今朝是何夕。
脱衣裳?
是时候了,她是该脱衣裳了。
“妾。。。。。妾身伺候您沐浴?”洛十娘按着婆子教她的规矩,试探性的问。
萧谨严哑声低笑:“呵呵。。。。。别拘谨。我在外多年,早就习惯了军营男儿的粗矿,你跟我这般礼数相待,我倒是不太习惯,你想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现在不急着洗澡。”
不洗?
洛十娘又没出息的慌张了。她方才已经看到了萧谨严的身子,他年过四十了,可胸膛腹部的健硕实在叫人看了脸红。
腰上的大红底绣双喜纹杭缎荷包被撤去,紧接着腰带就松了,洛十娘被剥的只剩下一件水粉色滚白边中衣时,她才回过神。
见萧谨严蹙着眉,她问:“。。。。。。。怎么了?”她知道自己有些丰腴,难不成嫌她不够纤细?
萧谨严沉默了片刻:“我并非不敬你。这身中衣本该是大红色,只是亡妻已故多年,我虽忘了她,多少不能太过分。”
洛十娘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是续弦,是不宜跃过原配的。
大婚的所有用度都已经够奢华了,不过是件中衣而已,洛十娘这般大大咧咧的人怎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她没想到在萧谨严的心目中,她会是这样的重要。又见他思及亡妻,觉得他是个重情义的人,待她极好,却并无有了新人忘旧人的心思。
洛十娘看着萧谨严,眼神有些痴:“不碍事的,我。。。。。知足了。”她的确很知足。
洛十娘在感叹时,身上一凉,她低头一看,身子只剩下一件藕色绣荷花的贴身小衣。
那惹人犯罪的雪峰比想像中还要让人疯狂。
萧谨严抱着她上了榻,他随后跟了上来,洛十娘听见衣裳落地的声音。
“十娘,我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你也觉得我很熟悉吧?我猜这就是咱们两的缘分。”萧谨严说着,唇朝着他念及了良久的地方凑了过去。
洛十娘十指瞬间抓紧了锦被。
这一天,她算是明白了武将与文人的区别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好些年没有人事,她起初疼的险些叫了出来。中途,萧谨严忙里偷闲的又问她:“你我上辈子肯定也这样过,我感觉很熟悉。”
这个姿势。。。。。。。
洛十娘羞的真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可怜她最终只能被萧谨严控制,无处可躲。哪里还有功夫思量萧谨严的浑话?!
*
屋廊下,灯笼里的烛火即将熄灭时。古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萧翼身侧。
“王爷送回去了?”萧翼问。他似乎毫无睡意。
古月如实禀报:“回主子,今日从侯府离开之后,安王先送了缙王回府,之后将‘白鹤’老人也安置在了缙王府。不过。。。。。。。”
今日朱启带来的江湖术士就是传闻中的药王‘白鹤’老人,医术了得。
“不过什么?”萧翼突然问。朱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白鹤老人给缙王看诊?难道他也怀疑缙王是被人下了毒?
古月道:“属下从白鹤老先生口中得知,缙王的病情并不是无药可救,只是一时间不知道下毒的人用的什么蛊。”
果然如此!
萧翼沉默了,古月明白他的意思,便接着说:“缙王的毒早已入骨,才致腿疾,而且估计有十来年了。”
萧翼从藤椅上站了起来,望着窗扉外面的冷月,负手而立,自言道:“十几年了。。。。。。。”
半晌,萧翼突然问了旁的事:“今日,崔洛跟你说了什么?”
她总是不安分,到处蹦跶!就那么想探知古月的背景?!
古月对萧翼一向是知无不报,这一次却是难以启齿,待萧翼一个眼神扫过来,古月闷声道:“。。。。。。崔少爷捏了属下的胸口,向属下打听束胸的法子。”古月极其不愿意回想那一幕。
萧翼一愣,唇角猛地抽搐:“。。。。。。。。你下去吧,记住了,不要让她知道你到底是替谁卖命!”
古月应了一声,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夜色中。
*
次日,洛十娘醒来时,萧谨严已经不在内室,她一夜几乎没怎么睡,现在想起来,嫁了两次人的她还是面红耳赤。
“夫人,侯爷让奴婢伺候您沐浴更衣,一会要去老太君那头敬茶请安。”丫鬟恭敬道,无意中瞟了一眼榻上的人,暗暗惊叹。
侯爷一贯不近女色,昨个儿是打算将这些年缺失的都补回来么?
好在夫人已经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不然今天恐怕都下不了榻。再一看洛十娘如水出芙蓉花娇羞的样子,又觉得侯爷那般反应也是正常。
少妇有时候比姑娘家更有韵味。
洛十娘的思绪从昨夜的狂风暴雨中抽离了出来,问:“侯爷人呢?”他不在身边,洛十娘总觉得偌大的侯府没有安全感。
正说着,萧谨严就从外室进来,他听到了洛十娘的话。人未至,声先到,“昨日几个同僚夜宿在府上,我适才去他们出府了。”
他在床榻边缘落座,一看到洛十娘,心里就蠢蠢欲动,他又道:“你那儿子一早到就走了,还让我给你带了东西。”他将崔洛留下的象牙蓖子拿给洛十娘。
洛十娘身上的中衣穿的完好无缺,她猜应该是萧谨严帮她穿的。大白天的跟他面对面,还是缺少了默契。
洛十娘将东西收下,就掀开薄衾起身。
若非今日要认亲,萧谨严估计不会让她下榻,那种似曾相识燕归来的感觉甚好。就像是找到了遗失了多年的心头朱砂痣。
“十娘!”他唤了一声。
这个时候,洛十娘已经强行镇定的下榻穿衣,被他这么一喊,她慌忙回头:“怎。。。。怎么了?”
第60章 抱紧大腿()
洛十娘一身大红色百蝶穿花纹的遍地金褙子;头戴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脸上稍施粉黛。她看着镜中人照了照,有些晃人眼,都不太像她了。
本就是媚艳的容色;这样华贵的装扮几乎消除了她身上所有的市井味道。整个人仿佛笼上了一层薄薄的光晕,矜贵高雅。
萧谨严眼神沉沦其中;突然不太想去守着边陲;跟沙土同寝了。
洛十娘其实很慌张,今日认亲,她最为惧怕的,一是萧老太君,这第二人就是萧翼了。
继母可不是好当的,而且她已经知道萧翼是谁了,当初在城郊还帮过她一次。洛十娘心理上感觉自己侵占了原配夫人的位置,有些过意不去。
老实人终归是老实人;换了高贵的身份与华贵的衣裳,她还是心思纯良。
萧谨严爱极了她这一点;走了过来;牵过她的手;像小年轻夫妻一样的腻歪:“别担心,一切有我。”
他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心思;在他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几乎不会让她受到半分委屈。
“是不是太招摇了?妾身想换身衣裳。”洛十娘眼神诚恳道;婆子告诉过她;萧老太君出自名门,最为讲究礼数。她是续弦,穿大红也不是不可以,但总归有些不敬重已故的原配夫人。
萧谨严拉着她出去:“不必换衣,还有。。。。。。。什么妾身不妾身的,你我夫妻情义深厚,用不着这般生疏。”
他记得原配夫人就是这样与他举案齐眉的,夫妻二人鲜少有话说,太过客道谦让,床事也像例行公事,没有太多的激情冲动。知道她已故的消息,萧谨严倒是即刻从边陲赶回来了,他也有不舍,但还没到悲切的地步。
情义深厚?
洛十娘还真没有察觉到。
萧家的亲族颇广,但今日在府上认亲的并不多见,张氏自然也在场,另外就是萧翼了。
洛十娘向萧老太君磕头敬茶,过程演练了多遍,还算顺利。
其实,萧老太君原先看好了御使家中的嫡女,那姑娘十八未嫁,却是个知书达理,琴棋书画精通才女。萧老太君想让萧谨严娶了她,这今后也可以。
但见萧谨严对洛十娘处处维护,爱之如宝,萧老太君只能随了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