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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小娘子-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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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喜的唇瓣儿虽未施脂,却现嫣红。

    严恒心里藏了些事情本来要跟她说,又想到他的四喜一向大度,定不会像寻常女子一般哭闹。只待她喝完姜茶,上床搂着她,帮她捂了一会儿,见她手脚依旧是冰凉,又是好一阵心疼。

    新婚燕尔,两人正是黏糊的不想分开之际,他又正好是龙精虎猛的年纪,晚上若不能把她折腾到下不了床断然是不肯歇下的。若不是瑶依突然出现,他宁愿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一生。怀里拥着这样一个小妻子,叫他连大门口都不愿意出,抱着她耳鬓厮磨半响,唇贴唇、脸贴脸,又听她细细的在耳边轻喘着。

    “不成的了。”四喜推开他,又被他巧劲一使圈进怀里。

    严恒像狗狗一般咂到四喜脸上,啵叽一口,又磨蹭到她耳垂边上:“我的喜儿,你最近好像又变美了许多,你自己不知道吗。”

    这样肉麻的话,自成亲以后天天都说,他还会说我愿意变成一条狗儿,像小白那天天天趴在你身边,日日夜夜都可以陪你,接着真的如狗儿一般在她身上嗅。

    四喜在他怀里蹭了蹭,当然感觉到他身体不一般的变化,随之而来的吻越发缠绵与温顺,在她唇瓣上研磨、吸吮着。。。。。。四喜被他吻的闷闷的,闭着一口气,才偏头喘息片刻,又叫他的唇覆了上来,他爱她口中那一丝绵滑香甜,如品美酒一般需细品,需认真琢磨其中的味道。即使这样日日夜夜与她一处,犹还觉得不够,自己就像是个讨糖的孩儿,任性讨、撒娇讨,不管多丢脸,讨到了就成。

    他的吻滑过下巴,直到颈子间,又到锁骨,又到了他最爱的那处,不管是吸还是咬,是啃还是吻,是揉还是捏,每每碰触到之后,心里总会生出不一样的念想出来,仿佛每次看到的都是不一样的,怎么弄都不够多,都不够狠。

    “不成了我。”四喜喘着气儿,一把推开了他,她心里有种隐隐不安的感觉,跟他在一起的感觉太不真实,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似的,所以他才这般贪、这样恋。

    如溺水之人抓住每一线生机一般。

    “咋啦,背还疼着呢,要不要我帮你按一按?”

    进来之前向氏已经替她舒缓过了,向氏手法很好,按了才一刻钟便消去半日的疲乏。

    “我不疼,哥,我觉得你有些怪了。”四喜回过头来,眼睛盯着他,那样美的,美得让人一时三刻分不清东南西北,眼里泛着如三月荡漾一汪春水的眼睛,此刻确是满眼的疑惑和不满。

    严恒从未如此心虚过,以往最擅长藏匿自己情绪的他,把自己的满腔心事完完全全暴露给她,若有一丝隐瞒,定会让她伤透了心去。

    因此不必要瞒她了吧,他伸手摸了摸四喜的脸颊,怎么都看不够、亲不够似的,她是如画卷里面走出来的美人,在他短短几日的滋养下就已经这样美,若是再长开些还得了?她是性情天真又纯善之人,如自己这样藏匿身份那么久的人,她都愿意身心托付与己,自己只有用一生报答,万不可辜负的。

    找到她,才不枉过这一生了。

    “过完年,我要离开个把月,可能是一个月,也可能是两个月。”严恒试探着看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

    果然,四喜瞬间就红了眼眶,几乎没哭出来,憋了很久才憋出来几个字:“那还回来吗?”

    她自知道这个了不得的夫君是皇帝的儿子以后没有欣喜,反倒是无一日不心焦,无一日心安过,皇帝的儿子,哪怕再落魄,也不至于跟她在河岸镇经营一家客栈,那么他打算怎么安置她?

    按她的身份,真要跟他进了京,只怕会落得个笑柄出来,她做什么都不见得合时宜,这辈子没有坐过八抬大轿,没有穿过绸布衣服,更加没有见过宽景阔院,这样的她,哪配住在王府,更别说做王府的主母。

    这些事情她连想都不敢想。

    更何况河岸镇有她的梦想,她一点一滴打造出来的客栈是两个人的结晶,她选的款式,也请好了小二跑堂厨子。。。。。。

    他叹了口气:“傻丫头,咂不会回来,只是舍不得你,想与你在一处时间多一些罢了。”说罢凑脸过去,在她脸上不舍的摩挲,那样子很像小白撒娇耍手段的时候,也是一副这样可怜兮兮的表情。

    四喜一看到这样的表情只能败到了姥姥家,不仅如此,还觉得自己当真是小人之心度了他的君子之腹。

    “那你为何还这样依依不舍,弄得跟永别似的,我倒是以为你不会回来才这样。”

    严恒眸色微暗,蹭上她的唇,轻轻一扫:“我只是不舍得与你分开,一想到一个月哪怕是一天看不到你,心里就空落落的,再一则,不许说这样不吉利的话,再怎样我也不会留下你不管好不好?”

    四喜再拱了拱,拱得他都有些燥热了,忍不住一个反身就把她按在身下,不要命的四处徘徊。

    四喜被他呵出来的气弄的又痒又想哭,半喘半怨:“今天不成的了。”

    小脸微红看着他:“我肚子疼,月事来了。”

    严恒停住了许久,直到把唇贴在她锁骨上,细细碎碎的吻着。

    不知道何时开始,这个小妇人将自己一颗心完完整整的系在她的身上,因她喜而喜,因她忧而忧。从幼时丧母过后到现在,已经多久没有人能让他有这样依恋的情感产生,已经多少年,只要见到是个女人,他总会乍起毛来防着,只有在四喜身边,才会放下戒备来。

    严恒坐在她身后,将四喜揽在他怀里,本是想寻点不轨之事做一做才去吃饭的了,这会子被她弄的一点乱七八糟的心思都没有了一面还懊恼为何会在这个时候跟她说这种话。

    听说女人来月事的时候忒不讲道理,也没得道理可讲的。

    四喜却是没说话,沉默间一双手隔着衣服钻到里面,捂在她的肚子上。

    才干了几个月的活,他的手并不像农夫那般粗细,可却还是有些薄茧,如此这样熨贴在肚皮上,有种痒痒的舒服的感觉,他在肚子上揉了揉,温热的手掌心伴随着可劲儿温柔的按摩频率,让她感觉身子底下一阵湿热,定是一块块的东西流了出去,那东西出去便不疼了。

    四喜轻轻舒了一口气,又问道:“果真跟前几天看到的那个姑娘有关系吗,她没来时,你可以跟我像普通的夫妻生活,为什么她来过以后,我觉得你变了,你跟我说,她是不是你身边的人?”

    严恒慌忙解释:“不是的,她跟我不是那种关系,她早年投奔我,不过是我府上的幕僚。我跟你说过我的出身,你大概也知道我并非普通的江湖人,并非我说上一句金盆洗手就能远离是是非非,终归有一天他们会找到我,为了我们的安全,我也必须回去看一看,若是没有太大的变故,我安排好一些会尽早回来的,好吗?”

    “我早就知道我的丈夫不一般,比起旁人来说,你才是最特别的存在。”如他所料,四喜没有哭闹,反而略带着骄傲的口吻说道:“我知道你会回来的,我在这里,你早早晚晚都会回来。”

    严恒使劲摇头:“不是早早晚晚,至多两月之久,我不需要你等我太久,我会早些回来的。”

    四喜的优点在于她的自信,她那准的事儿,就有充足的把握,她拿好了这个男人会回来他们的家,便一定会回来,她抬起眼睛,黑黝黝的眸子盯着他看,看的很笃定,最后说起来:“不管怎样,你记得,我嫁给你的时候,你就是现在这幅样子,以后不管出了多大的事,我们只能和离,你不能纳妾,纵使你是皇子,你也要听我的。”

    听她淡淡的说着话,倒叫严恒很是抓狂,自己这么爱她,爱她如生命一般,她一个小小的女子,怎能把和离两个字说的这么轻飘飘,若真当离开他,她是不是也是这样轻飘飘的忘记他,过起从新开始另起炉灶的快乐生活。原是自己先喜欢她的,干活的时候斜着眼睛都要偷偷去看她的眉目,看她的表情,他也知道,在男女关系中,先喜欢对方的那一方,这辈子都会输定给对方,让她吃死,被她牵盼,可即便如此,先陷进去的那个人还是想挣扎一下。

    严恒一双手从被离挣脱出来,在空气中比划着:“不管怎样,我不管你怎样,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这样子就是咬定了她不松手的意思,却又嫌意思表达的不够清晰,接着说:“我也不会纳妾,纵使是摆设都不行,我从小孤孤单单长大,最搞不清跟女人之间的关系,又你一个就够了,再多了会头疼,作为回报,你也不许离开我,更不许说离开我的话,可好?”

第83章() 
严恒摸的叫人觉得很舒服;四喜觉得困倦;偏生他此刻安安静静让人一点遐想也无;便闭上眼睛;安心被他圈在怀里。

    因此刻她想到了第一天见到他那时;他灰头土脸的;只剩一对黑黝黝的眼睛;却在见她第一眼时竟是防备,不知为何,她心思彻底的软了;在她眼里这人虽是牛高马大,却跟小白一样能引人疼。也没枉费她破天荒的收留,本以为只是捡来个壮劳力;又何曾想捡回来个皇子。

    迷糊间她做了个梦;梦见他走了,走时青衣布衫;回来时却骑着一头纯黑色的高头大马;腰胯五尺长剑;一身铁甲精神奕奕;见到她亦弯腰伸手;对她浅笑。

    相比他走后自己的忐忑,看到他时的欣喜;过了这些时刻变成了无尽的担心,他始终是高门贵胄之后;不可能像李家村的严铁柱一样了;那个挎着弓箭日日上山打猎的猎人,那个连刨坑挖坑都不会的年轻人,那个平时沉默不语,却会在她面前甜言蜜语的丈夫。。。。。。。

    被秦氏这样一闹,势必连个好年都是过不上的了,再加上丈夫过不久要返京外出,四喜心里揣了满满的心事,一直到腊月二十九这天还未曾高兴的起来。

    这段时间左右也是无事,四喜没事便搬着一本书,坐在火盆边上看书,权当消遣打发时间。

    四喜打小会认字,自跟严恒在一处以后,借着他的东风,又看了不少的书,从公堂回来以后整个人就埋在书堆里面看大律法典,看不明白的便要严恒与她讲解。严恒昔日曾参与整理法典一事,讲起来头头是道。四喜这个学生领悟力也很好,他本不期一个妇道人家能看懂这么复杂的法典,没想到几日间她倒领悟了不少东西出来,时不时能提个刁钻的问题出来难道自家相公。

    比如那日看到个关于丈夫休妻的条例,里面言道,若是妻子年逾二十五依然无子,还不给丈夫纳妾,丈夫则可休妻,休妻者妻为弃妇,即使回到娘家,这辈子恐怕也再难做人。

    看到这里她便问严恒:“像我母亲这样的,是不是我爹爹可以休弃了。”

    这个问题关系到丈母娘,再谨慎的男人也要想好了才能回答,严恒干咳两声,以拳掩嘴:“理论上来讲是这样的。”

    “为什么这么不公平,难道女儿不是后代?”四喜一下子急了眼。

    女子无后若是不给丈夫纳妾,则犯七出,不知道多少年来都是这个样子的,严恒一下子不知道如何跟四喜解释这个问题,说道:“其实这个问题很复杂,比如休妻这件事情必须由丈夫做决定,家中长辈觉得没有问题才可以,像你爹娘这种情况,若你爹不开口休妻,秦氏就算再闹腾,也无法逼迫你爹休妻的。”

    “还有这个!”四喜指着左边那行字说道:“贵人纳妾皆有定制,讲起来好像是控制贵人纳妾数量一样,其实就是规定了贵人可以纳妾对不对,比如五品官可有一妻四妾,还有还有”

    严恒心里默念,难怪在这里看这些,敢情是挖坑给自己跳,并提前找出对应之法,当朝对皇亲贵族、官吏、平民娶妻纳妾皆有定制,并非所有的平民都有纳妾的资格,若想纳妾,则需正妻亲则并正妻无后才可以纳妾,关键点是——里面还名文规定了亲王可有一妻四侧妃八妾。

    “我的乖乖,好好的日子不过了研究什么法典,难不成哪天要去做状师不成?”手从她腋下穿过,头颌在四喜头顶上,严恒忍不住在她身后蹭了蹭,哪天她不这样忧心忡忡就好了:“我不一定会回到京城,即便是回去,我也只会在你身上费功夫的。”

    四喜偎在丈夫怀里,轻声说道:“原来你始终还是要回去的,你娶我之时没有跟我说呢,我全然不知道”

    说道这里声音渐渐变低,人也随之颓起来。

    她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呢,虽然如此,但是他有信心能挑起以后的重担,哪怕回去要面对,也只有他去面对,四喜的面前依旧是一个小家,两人相亲相爱。

    “你把什么胆子都放我这里好了,我会好好护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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