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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器在修真界一直被百般诟病的重要原因是,尸器因由尸体炼制,死气极难消除。而器灵必须产自严苛的灵气环境,如若这般,尸器自然难以产生器灵。试想一件基本不可能进一步发展的法器,有哪个修士愿意一直使用?”
钟离榭道:“但本源器灵的产生需经过漫长的岁月与百般的历练。我们前一阵子才见过他身为血尸,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产生器灵。”
器灵的产生有两种,一是产自法器本身的本源器灵,便如钟离榭所说,需要漫长的时间与千锤百炼,法器仅仅只是产生微弱的意识,保守估计也要一百年。
另外一种方法便是将外来魂魄与法器炼化为一体,如若成功,魂魄便自然而然成为器灵,这算走了一条捷径。
但此法对魂魄显然有极高的要求。若是普通魂魄,根本受不住炼制便会灰飞烟灭,遑论自由控制法器,即便成功融合,这器灵到底是什么等级,还需看魂魄与法器的契合度、炼器师的能力等等,即便一丝的欠缺,最后即便产生了器灵,很可能反而削弱了法器本身的力量,根本得不偿失。
便是因了这第二种产生器灵的法子亦十分苛刻,夜菩提作为有史以来最成功、甚至几近完美的融合例子,才会被列入神器的范畴。
邬城不仅成为了夜菩提的器灵,能自如控制这件法器,还能随意化形,作为神器基本是无可挑剔的。
因此反观易岸,寻隐口口声声说易岸已是一件拥有器灵的法器,那么定是走了与夜菩提一样的路,但这般强大的魂魄是哪里来的?又是谁进行了炼制?
易岸身死时灵魂便已脱体而去,即便出了什么意外使他的魂魄留在体内,但易岸生前毕竟只是一个人类修士,根本不可能达到成为器灵的要求。
话虽如此,这些皆只是按常理推断,姚知雪起初的判断便出现了错误,以为易岸最多不过是一具普通的尸器,哪知还拥有了器灵,因而此番也不敢妄下定论。
姚知雪便望着寻隐,盼着他能解答。
寻隐道:“依贫道之见,他的器灵是外来的魂魄。”
“这种魂魄可不是随随便便便能遇上的。”钟离榭道。
“这就要问他们了,”寻隐望着琉琉道,“或者说是她。”
被三人直勾勾盯着,琉琉下意识往易岸怀中缩,只露出一点脸来,怯怯地道:“狮乎,琉琉又做错什么了吗?”
姚知雪道:“琉琉告诉师父,你是如何将易岸救回来的?”
“用狮乎教的法术啊!像这样biu!biu!biu!再这样啪啪啪的!岸岸便醒了嘞。”
琉琉双手皆伸出食指与中指并且并拢,而后在空中不停挥舞,那模样实在傻得一言难尽,不晓得她脾性的人绝对会质疑她的脑子是不是被驴踹过。
末了,她还问易岸道:“是吧岸岸?”易岸竟还十分捧场地连连点头。
钟离榭与寻隐默默望向姚知雪,她郑重地澄清道:“天地良心,我绝对未曾教过她如何这般biubiubiu如何那般啪啪啪。”
最终鉴于琉琉的智商,三人觉得还是不问她为好。
第38章 完美尸器(二)()
钟离榭对易岸道:“你易师伯方才说不喜欢在下,可是认得在下?”
易岸想了想道:“不认得。”
“那是为何?”
“需要缘由么?”易岸瞟了一眼寻隐道,“此人,我亦不喜。”
寻隐顿时如遭霹雳,当场扑去抱易岸的大腿,并哀嚎道:“贫道的心好痛,岸岸你为何不喜贫道!?”
易岸面无表情地抬起腿,毫不留情地将寻隐踹翻在地,对钟离榭道:“这倒是有缘由的。”他又望着姚知雪,神情变得柔和许多,“至于她,我甚喜。”
“为何?”钟离榭微微笑着,眼中却似覆了层霜,寒意倾泄。
易岸道:“你方才也唤我师伯了,还需问么?自然是因为她是我小妹。”
此言一出,连刚爬起的寻隐都险些被吓得摔回雪地!
便是无法确定易岸的身份,姚知雪一直不曾与他说话,因她实在不知该唤大哥还是易岸。
此刻他如此言语,岂不是直接说明他就是原本那个易岸?
姚知雪原本的推论再次被推翻,易岸这区区凡人的魂魄竟成为了一件法器的器灵!那么他原本的魂魄到底有多强大?
即便他成为的这件尸器只是一件强些的普通法器,易岸要变做器灵仍不简单,至少需是仙者级别啊!
到底怎么回事?
姚知雪终于是有些糊涂了。她看向寻隐,他亦是一脸疑惑。
正这时,天边忽然传来御剑的呼啸声,接着有两个男子落下地来,乃是奚玄子与傅桂。
倒是忘了,起初闻得有易岸的消息,姚知雪为防可能有的大战,便让洛春儿去告知奚玄子前来助阵,但哪知与易岸见面后竟是如此平和,她也是始料未及。
两人见得易岸皆是大惊,奚玄子还算冷静的,傅桂脾气暴躁,当即便叫道:“易岸,你怎的在此!?你想做什么!?”
易岸望着怀中的琉琉,愣愣地道:“这屠夫是何人?”
“你说老夫是什么?”傅桂气得撸起袖子,气势汹汹便要上前。
寻隐好死不死,还友情提示一句:“傅师父,他说你是屠夫。”过后还露出一抹“举手之劳,无需感激”的大方微笑。
“你丫的老夫要你多嘴?”傅桂气起来也忘了寻隐是外人,厚厚的巴掌毫不客气便扇到他脑门上,疼得寻隐险些流泪。
奚玄子见着昔日爱徒死而复生自然高兴,但他也瞧出易岸如今的状况并非人,但又非尸器那般简单,冷静地问姚知雪:“易轻,岸儿这是怎么回事?”
姚知雪未答,反问易岸:“大哥,你可还记得师父?”
易岸将奚玄子望了两眼,茫然地摇头。
琉琉适时开口道:“狮乎,岸岸的脑子有点坏掉了,很多事都忘记了,应是只记得琉琉和狮乎的。”
失忆了!?
众人将易岸重新打量一番,若是将绝大部分事全忘了,他这懵懵懂懂的模样倒是情有可原,毕竟脑子里算是空空如也,但思考能力与观念这些又是无法抹除的,因而他方能说出自己的喜恶。
奚玄子纠结了片刻,终于不悦地挑眉对姚知雪道:“为何岸儿记得你与这长兔耳的丫头,却不记得本尊?”
姚知雪理所应当地道:“因为我是他的妹妹,琉琉则是他的小情人。”
琉琉闻言,包子似的可爱小脸顿时红成了苹果色,低头绞弄自己的衣角,羞涩地道:“狮乎你讨厌啦,人家才不是呢。”
奚玄子气得哼哼,有意无意地对易岸道:“正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凭何不记得本尊?”
说完易岸仍是没有反应,奚玄子的脾气终于忍不住爆发,将钟离榭也一并指了进去,“你们这些小兔崽子,一个个都颇没良心!枉本尊悉心教导,到头来一个拜人家为师,一个甚至将本尊忘了,真是气煞我也!”
在场众人皆是惊疑不定,心中直叹活久见!
这仙风道骨、德高望重的掌门发起脾气来真是甚有滋味,像个失宠的小怨妇。
尤其是傅桂,暗叹这一趟真没白来。
但奚玄子此番发怒倒让姚知雪看出,奚玄子对易氏兄妹确然是视如己出。
此前,奚玄子对易轻的死表现得十分淡漠,姚知雪倒也未在意过,只是如今细想,其实并非奚玄子不看重易轻,而是因为姚知雪占据了易轻的身子,奚玄子刻意收敛了。
昔日的爱徒已成陌路,恐怕任谁都不会轻易将自己的脆弱与伤感展现在一个陌生人面前。更何况姚知雪是来自上界的灵魂,奚玄子作为同样一个强大的存在,自尊与谨慎比之普通人更甚,感情自然隐藏得更好。
奚玄子在易岸身死后一直在疯狂寻找弟子的尸首,易岸的离去又回归,让这个亦师亦父的掌门终于是按捺不住愤懑。
是怒,亦是悲。
被易岸记得,姚知雪倏然觉得十分惭愧,于易岸而言,奚玄子亦不该忘的啊。
钟离榭算是比较无辜的,但仍歉然道:“弟子没想到掌门如此器重弟子,真是甚觉惶恐。
“当初在帝都时,弟子未敢拜掌门为师,是心中牵挂母妃。若母妃晓得弟子拜入掌门门下,定会以为弟子要离开帝都入山苦修。母妃常年顽疾缠身,弟子恐她日日忧虑更损身子,这才未拜师,掌门的恩德亦只能记在心中。
“但自帝都宫变,事情已全然不同。一路被追杀至闻栖峡,弟子尝尽了弱小所致的绝望,一时冲动便拜了师父为师,但亦不后悔。虽然无法再做掌门的徒弟,但余生弟子愿如师父般待掌门,以还掌门教导之恩。”
人家都这般表态了,态度绝对真挚,奚玄子也知自己方才那番言语有失身份,显得自己甚为小气,当下不由愧悔。
他老脸一红,尴尬地咳一声道:“罢了罢了。”
傅桂适时地转移话题道:“掌门,鉴于易岸的情况尚不清楚,不若先将他带回派中,再细细探究。”
奚玄子点点头,最后看了易岸一眼,沉沉叹了一口气。
第39章 完美尸器(三)()
众人到得静录殿,寻隐将易岸的身体状况解释了一番,奚玄子从前乃是上界高僧,一说便明了,但这些显然超出了平常修士的理解范围,因而傅桂从头到尾的神情皆是听天书般的惊疑。若非奚玄子也在,并且始终十分赞同,傅桂定会大骂寻隐一派胡言。
几人商议后,因不可放任易岸离去,便决定将他留在派中,琉琉自然也需住下,她身上的秘密绝不比易岸少。他们也未拒绝,毕竟这般能离姚知雪更近些,两人皆是乐意之至。
奚玄子原本欲将两人安顿在静录殿,但易岸与琉琉一致要求要和姚知雪回独咸峰,并且说什么也不肯妥协,无奈之下奚玄子只得允了,嘱咐傅桂多关照他们。
就这样,一行人回到独咸峰,见到那几间茅屋时琉琉竟还说房子漂亮得紧,姚知雪想想便也释然,毕竟琉琉住过神女庙比这更破。
因人一下变多,原本的屋子已不够住,洛春儿便带着几人将一直未用的房间整理出来,天黑前终于将最后的被褥也铺上。
晚饭时洛春儿特意给琉琉准备了胡萝卜大餐,青菜炒萝卜、萝卜豆腐汤、凉拌萝卜、清蒸胡萝卜一整桌都是萝卜红,瞧得姚知雪与寻隐一阵无语。
唯有琉琉开心地欢叫:“萝卜萝卜都是萝卜耶!师姐好棒棒!”
洛春儿当即乐开了花,笑得合不拢嘴,不停给琉琉的饭头夹各种做法的胡萝卜,道:“琉琉若是喜欢,师姐便天天给琉琉做!”
琉琉嚼着胡萝卜块,幸福地点头,一双兔耳在空中欢快地挥舞,表达着自己的喜悦。
姚知雪默默地道:“春儿你若再敢做这么多萝卜,为师便将你逐出师门!”
洛春儿闻言,当即收敛了笑容,委屈地道:“师父,弟子也是想欢迎一下师妹么。”
姚知雪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地道:“若为师下回找头牛做弟子,你是要摆上一桌子的草吗?”
“弟子不是那个意思。”洛春儿窘迫得红了脸,琉琉也不敢吃了,将木筷放下,怯怯地偷瞄姚知雪的脸色。
寻隐忙笑道:“其实胡萝卜挺好的,味甜不说还补肝明目。”他夹了许多炒萝卜在饭头,呼哧呼哧地扒饭,洛春儿见他如此捧场,不由得冲他感激一笑。
钟离榭也端起饭碗吃,又给姚知雪舀了一碗胡萝卜汤道:“师父且尝尝,味道甚好的。”
姚知雪仍没有拿筷子的意思,盯着小碗内的汤道:“为师只吃豆腐。”
“是,师父。”钟离榭便将胡萝卜挑到自己碗内,又添了许多豆腐给她,她这才伸手取筷端碗。
终于是让姚知雪吃了,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琉琉嘻嘻地对着大家笑,没心没肺的笑容加上肉肉的包子脸,分外可爱。
吃到一半,忽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外,头顶几乎要挨着门楣。
洛春儿正喝汤,见到易岸顿时呛着,咳嗽的期间亦不敢瞧他,易岸无意望了洛春儿一眼,又将她吓得脸色苍白。
易岸虽然失了忆,但从前的判断力未曾减弱,他晓得洛春儿怕自己,虽然他不清楚具体因为什么。因而他除去白日里帮忙收拾房间,基本都呆在外头,不愿吓着人家,倒是十分体恤的。
姚知雪自然也瞧出洛春儿的恐惧,毕竟在她的认知里,易岸已在半年前死去,姚知雪也懒得和她解释什么尸器之类,想着时间久了洛春儿也就适应了。
易岸此刻也未进门,只站在门槛外道:“有人上山。”
“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