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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这个银发女子出手不过两招,没有任何花哨和多余的动作,没有强悍的气场震慑,灵力亦释放得恰到好处,虽然内敛但又很张扬,以另一种方式诠释了什么叫做强大。
更叫人心悸的是,她的第二招分明是预测到了刺客会从她身后偷袭,连位置都拿捏得分毫不差,让得那刺客反倒像是自己撞上来的。这样的经验绝非一两天便能拥有!
正这时,一声惊呼从房中响起:“怎么了怎么了?师父,出事了!师父!”洛春儿焦急地跑出来,却见自己喊的师父正与一个陌生人一起站在院子。
刺客艰难地起身,望着姚知雪,忽然从她容颜之中辨出了什么,沉声道:“你你是”
“不错,是我。”姚知雪道,“回去叫你们谷主来吧,你们不是我的对手。”
对方沉默片刻,身子往后一退,转眼便消失在雪地里。
洛春儿赶紧跑上来问:“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乌崖谷的人。”
“什么那不是”
姚知雪点点头,“就是他们杀了我大哥易岸,嗯,准确来说只是他们谷主。”
易岸这个名字,是闻栖峡甚至南洲整个修真界避讳的话题。洛春儿不敢发话,姚知雪倒是一脸无所谓,准备回屋。
“请等一下。”黎榭忽然将她叫住,“敢问前辈是”
洛春儿忙替她答道:“此处是闻栖峡独咸峰,这位便是此峰峰主易轻。”
黎榭闻言,当即对抱拳姚知雪道:“黎榭欲拜前辈门下,恳请前辈收我为徒。”而后紧张地看着她。
闻言,洛春儿喜出望外,亦怀着期待的心情看向姚知雪。
如今门下只洛春儿一人,不说壮大了,独咸峰往后怕是有衰落不振,若能收到弟子那是再好不过的,更何况是个这么标致的师弟,洛春儿自然是求之不得。
她自以为师父也是这样想的,哪知姚知雪自始至终没什么情绪地说:“我这儿有规矩呢,在这雪地里跪到我满意为止,我便考虑收你。”
“是!”
黎榭当即跪在了地上,姚知雪头也不回地走了。
洛春儿担忧地道:“师父,外头天寒地冻的,这孩子又大伤初愈,这样恐会伤了身子。”而且若把好不容易上门的弟子吓走可如何是好啊?
“我又没叫他跪,受不了起来便是。”姚知雪漠不关心地进了房,将洛春儿的连连叹息都锁在了门外。
折腾了一番,姚知雪早已没了睡意干脆盘腿而坐修炼起来。
待清晨鸟鸣渐起,她方睁开眼,吐出一口浊气。
姚知雪感受了一番,灵海的面积比之昨日拓宽了不少,看来因她寄宿这身体,连修炼根骨都有了质的飞跃。
但就她本身来说,她的灵体并未被修复。
一方面,没有寄宿之物单凭灵体行动,她的灵力会耗损十分迅猛,这也是她不愿脱离肉身的原因之一。
但同时,利用人类的身体又无法修补她亏损的灵力,若一直无法回到拂雪剑内修养,总有一天她会被迫进入沉睡,甚至灰飞烟灭。不过因为她的灵体过分强大,只要合理控制灵力,坚持个百来年还是无甚问题的。
话虽如此,她总不可能永远窝在此处,找到遗落在下界的拂雪剑再回到玉璇山仍是首要。
即便那里已经没有她回去的理由了。
她简单梳洗了一番,迎着阳光来到厅堂前,看见仍在院内跪着的黎榭身上尽是霜华,神色有些恍惚,但见着她顿时精神了一些。
姚知雪无甚表示,顾自在堂前坐下。洛春儿给她端上早膳,不时看向黎榭,满脸的愁容。
待吃完了早饭,姚知雪方才不紧不慢地出去,在黎榭面前蹲下,银发盘旋在雪地中莹莹闪光。洛春儿边在里头收拾碗筷,边紧张地盯着那边的状况。
“为何想入我门下我可是个废柴师父哦。”她托腮好奇地问。
黎榭张了张嘴,与她目光一对后,忽然又低下头一声不吭。
姚知雪站起来道:“行了,你下山去吧。”
黎榭猛地抬头看她,正要恳求,又听她道:“去山脚给为师折两根梅枝来,要带梅花的。”
闻言,他顿时笑得好似吃了蜜一样开心,忙给姚知雪磕了三个头道:“是,师父!”而后迫不及待地站起来,但因跪了太久四肢陷入僵硬,立刻又摔了一跤。
“哎,看把你急的!”洛春儿忙跑出来将师弟扶起,见这亲切可人的模样,往后绝壁是个好师姐。
这时,山路上忽然传来一阵喧闹之声,一群弟子气势汹汹地走上山来,目测有十来个,昨日被赶下山的三个女弟子亦在其中。
第4章 桥水村行(一)()
见这阵势,洛春儿当即慌道:“师父,是隔壁傲天峰的弟子,平日与李茹师姐她们十分要好的。”
“嗯,认得呢。”
那带头的男弟子叫周枫,是傲天峰青年一代的翘楚,如今已是掌器三阶了,这样的修为成为内门弟子已是游刃有余。
约莫五日前,被易轻训斥了几句的李茹去寻周枫诉苦,周枫一直对李茹颇有好感,当时便恼得上了独咸峰,当着众弟子的面将易轻打得惨败丝毫情面都不留,往后弟子们也愈发看不起她这个师父,这也是易轻奋苦闭关的。
昨日姚知雪把李茹教训成那副德性,看来今日更是不能善了了。
洛春儿许是觉得自己说得太绝对,怕自己误会了人,便又犹豫道:“也可能今日他们是来上课的,这时间倒也是差不多。”
“上课”
“师父您不记得了么门派分给您教习入门弟子书法的课业,但因因书法于修炼来说并非很重要,弟子们便便不常来。”洛春儿支支吾吾的,说得十分委婉,生怕伤了姚知雪自尊。
书法去你的仙人板板,她连笔都未握过,跟她说什么书法她连束发都不会!!从来都是披头散发的。
姚知雪当即嘟囔道:“若是如此,可千万别是来上课的。”而后揣着梅枝走过去,黎榭匆匆将筋骨活动了一下就拼命跟上,洛春儿拉都拉不住。
她十分心平气和地冲大家微笑道:“诸位好啊,不知诸位是来上课的,还是来找茬的”她本就好看的脸因这一抹笑美得愈发令人心动,看得众人一阵恍惚。
但那三个女弟子昨日可是亲眼见过她用这副笑眯眯的样子将李茹抽到吐血,此时只觉她是笑里藏刀,犹如蛇蝎。其中一个当即哭着叫道:“上什么课你莫想赖账!你这心狠手辣的女子!可知李茹姐如今还重伤在床”
“本座知啊,毕竟是本座下的手嘛。”姚知雪回答得十分坦率。
“诸位师兄师姐,你们可要为李茹姐讨个公道啊。”那女弟子哭得十分伤心,身旁几人纷纷去安慰她。
周枫沉着脸道:“这么说你是承认将小茹打伤了?”
他竟也未叫姚知雪一声“师父”,直接说的“你”,可谓嚣张至极。
姚知雪道:“看来诸位不是来上课的。既然是来找事,劳烦咱们山下解决。本座这儿是危房,昨夜篱笆已经坏了一处还未来得及修缮呢,可受不得折腾了。”
周枫闻言脸黑了一半,低吼道:“废话少说!纳命来!”带着灵力的右掌呼啸而来。
姚知雪还未有所动作,身后黎榭却已一步踏出,拍出带着相似气息的一掌,周枫猝不及防,当场被他震出了几丈之外,跌跌撞撞的险些摔倒,很是狼狈。
见状,众弟子都震惊地看向这突然冒出来的少年,与他们一样同样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黑衣黑发,身材修挺颀长,长得真是极为俊朗,尤其那双桃花点水似的眼,眸子里似酝酿了万种风情。
但此刻,这双魅力四射的眼睛沉得就像黑夜里一口井,散发的只有寒意。
同期的入门弟子中,周枫还是第一回遇上敌手,看着年纪竟还不大,当下极为不甘,咬牙吼道:“都给我上!”
几个弟子当即冲向院子,眼看就要翻过篱笆闯进来。黎榭正要跑出去阻拦,姚知雪将他袖子一扯止了他的动作,同时右手梅枝一挥,自平地掀起一股风雪,哗一下将他们全数击翻在地,几人纷纷捂着胸口叫苦连天。
姚知雪出手,每招从来毫无累赘,看着朴实无华,效果却从来惊人。
“本座说得甚明白了,此处乃濒危建筑,打架寻仇劳烦山下解决。”姚知雪认真地道。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粗野的声音道:“什么打架寻仇不知门派内严禁私架斗殴吗?!”
随着余音,山路上走来两个男子。
其中那中年男人长得怒目圆脸凶神恶煞,真乃一副屠夫的面相,让人怀疑他那雄壮的身子里装的并非功法典籍,满满的都是骂人的话。
年轻些的那位不过二十来岁,长得清秀俊朗,白净的小脸像个书生,因身着内门弟子的白袍又添了一股别样的气概。
这两人姚知雪皆一眼便认了出来。
凶巴巴的是隔壁傲天峰的峰主,亦是这群弟子的师父傅桂,弟子背地里都戏称一声富贵大叔。其在门派地位颇高,为人也颇有个性,严厉傲慢又十分护短,门派中谁人见了他都是退避三舍。
那年轻的内门弟子名叫徐子寅,拜于傅桂门下,是傲天峰的大师兄,因倜傥的风姿与高强修为,被不少女弟子爱慕。
貌似因为徐子寅平日对易轻颇有照顾,易轻也难以自持地爱慕上了他。
“一个个不做早课,都聚在这儿做什么?”傅桂一开口,他屠夫般的凶悍形象被他自己刻画得更为生动形象。
众弟子吓得不轻,一个个垂着头,战战兢兢地唤道:“见过掌门,见过大师兄。”
周枫手捂胸膛,面露着痛苦上前道:“禀告师父,我等只是来上课,易师父却不许我们进去,还恶语相向要赶我们下山。我们担忧会拖欠了课业因而不敢离去,易师父就出手将我们打伤。我们真是不知哪里惹到了易师父,竟叫她如此对待。”
说着他十分愤恨地看着姚知雪,模样真是煞有其事。一众弟子亦十分机敏地配合出委屈又恼火的样子,黑白一瞬间便在众口一词之中颠倒了过来。
徐子寅则担忧地望了姚知雪一眼。
洛春儿赶紧道:“傅师父,事实并非如此!是他们为了李茹师姐来寻我师父麻烦!师父出手都是为了自卫!”
“你胡说!难道我们这么多人会故意联合起来冤枉易师父一人么?”有人喊道,附和声此起彼伏。
“我们师父就在此处,难道我们会在他面前撒谎吗?”又一个声音道。
傅桂当即挺了挺腰杆子,露出傲然的神色。
不晓得这帮弟子见此,良心会不会有点痛。
“你们”
洛春儿急得跺脚,赶紧看向姚知雪。她却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好似就算立刻将她丢到锅里煎了,都无法让她慌起来。
这百口莫辩的情势,姚知雪实在是不知如何对付,她也懒得想法子对付。她只是徒劳地在心里又叹了一声:做人好累哦!
就在这时,黎榭忽然开口道:“既然诸位师兄师姐是来上书法课的,敢问师父要求自备的笔墨纸砚在哪”
他清澈的嗓音再一次引起了关注。楚子寅没什么反应,倒是傅桂将他望了一番,眼中露出一丝惊喜。
周枫当即不卑不亢道:“那些东西我们自然是带了,都放在乾坤袋之中。”他拍拍腰间的绣袋,又颇带挑衅道,“难道师弟要将我们的乾坤袋逐一搜一遍吗?”
黎榭看向洛春儿,后者微微一笑,下巴一扬高声道:“文房四宝都是门派分发的无需自带,但因各位从未来过一回,全部二十五名弟子的用具包括桌案,都在后院堆着呢。”
此话一出,弟子们当即心虚地低了头,方才他们口口声声说忧心课业可谓是自打了脸,孰是孰非已经非常明显了。
傅桂当场气得发抖,指着他们几乎是吼的:“一个个就知道在这儿给为师丢人!还不快滚!”
弟子们像被结结实实挥了一杆子的鸭子群,逃也似地挤下了山去。
临走前,周枫甩了一个“来日方长”的眼神过来,姚知雪只当未见。
洛春儿连忙道:“傅师父真是慧眼如炬。”
傅桂十分没鼻子没眼地哼了一声,丢人的是自家弟子,当然没什么好脸色了。
一直不曾发话的徐子寅用十分真挚的口吻对姚知雪道:“是师弟师妹们年幼不懂事,竟撒了如此大谎,子寅代为道歉。”
“小事。”姚知雪连眼皮都懒得动一下,冷淡的反应叫徐子寅很是吃惊。
“这是何人”傅桂指着黎榭问。
姚知雪漫不经心道:“我新收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