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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决定来楼兰古国的时候就预料到要冒险!”方晴挺起胸膛,清澈的眼眸燃起斗志之火。“越是困难,我们越是要闯!反正救人的事你不用管,这两天你要好好地过,女王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其他事情交给我们!”
花吟眼波粼粼,既感动又担心。深知自己不能阻止他们冒险,她只好叮嘱一切小心。随后她神情忸怩,犹豫片刻才开口:“小晴,你今晚留在这里陪我好吗?这里很大、很冷清,我总是要点着蜡烛入睡”
方晴思索了一会儿,虽然她也很想留下但是解救小沙和嬷嬷是燃眉之急。“花吟是想念大寒期时共挤一床的日子嘛?嘿嘿,过了这个难关,我们想挤多久都没问题!你再忍耐几天,困境很快会过去。而且不是还有两个宫女?你害怕就喊她们守着。”
“不,”她摇摇头,“她们是陪嫁的宫女,早已灰心提不起干劲。一入夜,她们更懒散了,有好次我喊她们都不回应。其实我理解她们,因为一旦到了琉璃国等同永远告别故乡。”
“但你好歹是公主,所有人都欺负到你头上来!原本我们准备了珍珠项链送你,谁知道被那二公主抢去了,气死我!”方晴忿忿不平。
“罢了,你就是最好的礼物,我再忍耐几天便是。”她笑盈盈,是回宫以来笑得最开怀的一次。
两人说说笑笑像回到从前。方晴不便久留,安抚好花吟就随她的宫女回到傲兰殿。可是只有墨画和马夫在,玉九戈还没回来。墨画一见方晴如获大赦般奔来,忙不迭地问这问那。方晴打量她苍白的脸色感到奇怪,怎么全身都在抖?
“墨画,你不舒服吗?抖得很厉害呐。”
墨画咬紧嘴唇,视线飞快地瞥向某个方向,在方晴耳边窃窃私语:“那,那个人很可怕,我不想和他待在一起”
方晴歪过身子偷瞄,一下子就对上他的目光。她扬起笑脸站直过来,对墨画打趣:“难道他对你做了失礼的事情?”墨画猛地甩头,一副避之则吉的样子。方晴搂着她颤抖的肩膀说:“别怕,他对谁都是一张死人脸。你当他是一座冰山就好。”
墨画顿时感到如芒在背。“小晴,他好像听见了”
就这样,墨画惶恐地度过了上午。烈日当空之时,玉九戈才回傲兰殿,他一瞧见方晴不怀好意的笑容就知道她胡想什么。“好了,谈正事。”他面向三人打了个手势,示意进房谈话。
方晴掏出葵苏画的消音符贴在房门,以防隔墙有耳。准备妥当后,方晴卸下了重担一身轻松。“宫里的日子真不好过,束手束脚,还担心有否说错话。”她一瞥玉九戈,迸发八卦的火焰。“九戈,现在没有外人,能否透露一下你和女王的关系?”
玉九戈轻轻呷了一口茶,悠然地启唇,“就是百姓与君王的关系。你和新公主的见面如何?”
方晴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眸逐渐黯然,道出了女王干的卑鄙事迹。墨画听后也不禁骂了一句,玉九戈和马夫则蹙眉。方晴计上心来,“不如让我潜入牢房?兴许他们就在牢房。”
“我不赞成。”马夫率先反对。“未知的变数太多。”方晴欲言又止,但见他神情肃穆夹杂担心只好把话噎回去。
玉九戈沉思片刻,多情的桃花眼流转睿智与不忍的光芒。“要打探他们在不在大牢不难。小晴,你真的敢潜入去,哪怕受委屈?”
马夫当即朝他射出寒芒。方晴却一拍胸口保证,“我不怕!”
入夜,宫内传言的速度如风飞快。
“琴师发火打人了!”
第192章 偏向虎山行()
宣兰和昭兰闻讯赶到傲兰殿,浩浩荡荡的来人包围了地上孤立无援的侍女。
墨画抱着断了弦的琴站在一旁,瑟瑟发抖,她第一次看见玉九戈大发雷霆。玉九戈的怒火无法遏制,浑身散发萧瑟令四周的空气变得尖锐。跌坐地上的方晴捂着火辣辣的半边脸注视他,不禁打着哆嗦。
“九戈,此人犯了何事让你动气?”昭兰越过宣兰,趁机靠近玉九戈。
玉九戈这时才发现大公主和二公主来了,连忙缓和怒色,恭敬地单膝跪下赔罪:“回禀大公主、二公主殿下,琴弦断了,草民护琴不当,自行请罪!”
宣兰若有所思。昭兰却花容失色,转而狠狠地瞪着方晴。“琴弦断了,宴会怎么办?你这个死丫头,不是说过要好好护琴吗?为什么弦会断?”
“奴、奴婢知罪!”惊恐的方晴急忙跪下磕头。
“知罪?一个知罪了得?”昭兰花容扭曲,突然上前抽出皮鞭。所有人当即一愣,方晴也不知所措,眼睁睁地看着鞭子抽在自己的皮肉上。一鞭刚下,她的衣袖渗出长长的血痕。
人群后的一人攥紧双拳,令空气更为萧索透骨,宛如大刀剜割所有人的皮肤。
玉九戈蓦然一惊,急忙喊道:“二公主殿下,她虽然做错但罪不至于此,望殿下高抬贵手!”
昭兰怔了一瞬间,以为刚刚的杀气是玉九戈所发。她更气恼,九戈竟然为了一个侍女求情?“哼,做错事当然要受罚!她间接破坏了宴会,区区几鞭算是便宜她!”说罢,她又使劲地抽下一鞭。
方晴蜷缩一团发抖,警告自己要吞回泪水。见她是一声不吭的硬骨头,昭兰气得美目通红,故意对准她娇俏的脸蛋甩去,吓得墨画不顾一切地冲出去护着方晴。“二公主殿下,求求你高抬贵手!”
“你滚开,不然连你一起打!”
“殿下,请你高抬贵手。”玉九戈也拦在昭兰面前,脸色沉如死水。
“什么,你们——”
“皇妹,这是琴师的侍女,该交由琴师处置。宴会在即,莫闹出人命。”宣兰劝止,宫里何人不知昭兰打死了多少宫女?
“她破坏了宴会,还罪不至死?”昭兰难以置信每一个人都劝解。
“二公主殿下,弦断了草民会想方法续。草民保证,宴会上不会有任何闪失。”
宣兰趁着昭兰迟疑,立刻抢话:“来人,先把这名侍女押入大牢,事后再处置。”闻言,宫女和侍卫拉起软弱无力的方晴,而玉九戈不忍看向她淋漓的半张脸。
宣兰晓得昭兰吞不下怒气,便说:“最近母皇为了右仆射的事费心劳神,后宫不能再出事惹母皇心烦。”继而,她吩咐身边的宫女,“叮嘱御膳房准备好滋补品,待会送去御书房。”
昭兰一听,暗骂宣兰是一个拍马屁精。她不甘落后对自己的宫女说:“别人的补品不合母皇的意,母皇最喜我准备的汤水。来人啊,吩咐御膳房备好,天天送去。”她边说边瞥着宣兰,语气无不饱含得意。
接着她旁若无人地轻抚玉九戈的肩膀,“九戈,宴会万万不能有闪失。”她眉目传情,仿佛在说:靠你了。
玉九戈浅笑,只点头没有说话。
待人群散去,庭院冷清,残留萧萧的杀气和墨画的抽抽搭搭。玉九戈愧对他,“抱歉,我没料到二公主会突然出手。”
他凌厉一瞥,冷道:“二公主交由我处置。”
“好。我想办法送药进大牢,她”
方晴正缩在黑漆漆的牢房里,皮肤撕裂般,即使不动弹也辣辣的疼。她张望片刻,发现其他牢房的犯人静默无声,各自蜷缩角落发呆。当她确定没有人注意自己时,她才轻轻地拭去眼角。
咸咸的泪水一碰伤口如同撒盐,刺激了她的眼眶涌泉,她几乎不晓得是因为委屈而哭还是因为疼痛而哭。
“小娃娃,谁欺负你进大牢了?”一把沧桑的女声从旁响起,方晴急忙抹干眼睛。“哎,脸怎么成这样?”和善的脸庞探出阴影,细细端详隔壁可怜的人儿。
“我因为犯了错。”
“哎,这种长长的伤口像鞭伤,是二公主打的吧?你是她的宫女?”
方晴摇摇头,“我是琴师的侍女。”
“琴师啊,宴会快举行了。”老妇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突然一个黑影窜出来,隔着栅栏朝方晴呜咽。方晴借着投进的月光一看,认出了黑影是一条灰黄色的狼。“小沙?”
狼又传出呜咽,算是回答方晴。
“你认识小沙?”老妇万分震惊,激动地走近并抓着栅栏。“为什么你认识小沙?你是谁?”她虽惊讶,但更多的是流露出期盼。
方晴立刻了然老妇的身份,低声道:“我是花吟的朋友。你就是嬷嬷吧?”老妇怔怔地,眼睛夹杂泪光说不出话。“你不必回答,我明白你的处境。”
老妇扫视四周,警惕有没有人在听她们说话。良久,她问:“她还好吗?”
“她很好,很快你们就能见面。”
“我只希望她好好地过。”老妇颓然地坐下。然后,两人再无话。
夜深,方晴紧抱自己时而入睡时而疼醒。不知过了多久,她又来到一片茵茵的草地,伫立的背影已等候多时。
“白飞渊!”她欣喜地跑去。他转身,丰神俊朗的面容既含怒又显露担忧。他本想搂她入怀,但见血迹斑斑的伤痕又不敢了。她倒是厚着脸皮扑去,欢声说:“看,我没事呀,不疼了呢。”
“在梦中,你当然不疼。”白飞渊又心疼又生气,想摸她脸颊的手停在半空。
“先不说这个,我找到小沙和嬷嬷了!他们就在我隔壁,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九戈有没有交待我还需要做什么事?”她眉飞色舞,像孩子般等待赞扬。
他一听见“九戈”就紧皱眉头,用宽大的斗篷把她整个人裹住,简直想把她藏起。方晴茫然地抬起头,对上了深邃的凤眸。
“下次不能再让你胡来。”
第193章 山重水复疑无路(感谢你们的推荐票)()
月色皎皎,一青衣盘腿坐于屋顶俯视静谧的扦泥城,宛如一尊冷玉清雅出尘,深褐的发丝垂两肩。他眉眼温润却不经意流露淡漠,脚下的生灵与他无关。
背着双剑的嫣儿匆匆跑来带出一个消息:“方晴姐姐进大牢了!”
他的眼眸终于恢复暖意,蹙眉问道:“怎么回事?”
第二天,方晴发现送来的饭菜藏有药膏,她偷偷地涂上。末了转赠给嬷嬷和小沙,兴许他们有伤在身。
牢房闯入了一股肃杀,方晴立刻定睛望去,只见一名高挑的女兵领着两人进来,看似巡视。方晴的目光游游移移,尽量不让对方察觉自己的视线。
几许阳光射进,方晴看清她的轮廓。她不苟言笑,肤色小麦,样貌有点眼熟。方晴思忖片刻猛然惊觉,她不就是捉走花吟的其中一人?虽然在东都古国有一面之缘,但她不能确保女兵把自己忘了。
念及于此,她缓缓低下头,用余光偷瞄她们的举动。
女兵严肃地查看两旁的牢房,继而停在嬷嬷和小沙前。小沙扑上栅栏朝着她龇牙咧嘴,后面两个女兵拔刀相向。女兵扬手示意她们勿冲动,别有意味地说:“再过一晚,看他们如何狂。”
如冰霜打落的声音令方晴心中一突,女王还是个不守信的人!救人的行动要赶紧了!
女兵见嬷嬷毫无反应亦不恼,移步走开。她瞥了瞥新来的方晴,驻足栅栏前。方晴顿时感到寒意袭来,全身里里外外被窥视了一番。她深知这是灵识探视,她必须装作普通的华夏族,被灵压压得发抖。
女兵的警惕随即减淡了一分,“新来的,抬头一下。”
方晴咬了咬干裂的嘴唇,抬还是不抬?经过刹那挣扎,她捂住没有受伤的半边脸轻轻抬头,然后自卑地颔首。
“下手真重。”眼看她丑陋的半张脸,女兵的语气含讽,“这就是得罪二公主殿下的下场。”说完,她面无表情地领人离去。
方晴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出了大牢,女兵吩咐跟随的手下:“直至公主和亲之日,加派两倍守卫,以防有人趁机作乱。”
“遵命,队长!”
转眼到了第三天,天还没黑,方晴就听见外面响起锣鼓。宴会要开始了,自己要如何劫狱?
与灰冷的大牢相比,御膳房忙得不可开交。宫女装扮的司琴直勾勾地盯着每一个华丽的盘子,忍住掀开的冲动咽了咽。一名瘦小的宫女推了她一把,厉声说:“愣着做什么,赶紧上菜,宴会开始了!”
“哦,哦。”司琴瞄了瞄角落里的一盅炖品。
晚霞迤逦,几丈红毯延伸至大殿里,点亮渐浓的夜幕。两侧有色彩斑斓的轻纱飘扬,雪絮般的花瓣随风洒。落在红毯上,人走过,曼妙轻舞。
百官陆续入座,低声私语;盛装的宣兰和昭兰于侧坐相对,两人一紫纱冷艳、一橘纱火辣,令年轻的官员移不开视线。
宣兰对昭兰的傲然态度视若不见,瞅了一眼隔壁桌的花吟,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