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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冰在脑海里搜刮了一圈反驳的理论依据,竟然发现一个都说不出口。余先生虽然一贯用的是男声,可是谁也不知道面具之后是否变声器。
小辫子接着说:“她当年看起来不到四十岁,长得很漂亮,上挑的大眼睛,高挺的鹰钩鼻,双唇厚得很性感,哦,对了,她右眼下面的有颗痣。”
程岫悄悄地凑近曹琋,低声道:“根据他的形容,我可以拼出一千张毫不相似的脸来。”说完发现曹琋有些心不在焉,不禁用手肘撞了撞他,“你在想什么?”
曹琋低下头,轻声道:“我在调查宋昱的时候,顺便调查过和他相关的人。在他结婚之前,曾经和岳效的堂姐谈过恋爱。据说两人分手之后,那位堂姐还对他恋恋不忘。宋昱结婚的时候,她开着机甲去抢亲,闹得现场鸡飞狗跳,气得宋恩平差点和岳家绝交。”
程岫道:“女中豪杰啊,你突然提起她,不会是因为她刚好也是这么个长相吧?”
曹琋说:“尤其是那颗泪痣,让人印象深刻。”
小辫子的通讯器响起,余先生已经坐不住了,追问老五事情的进展。老五按照计划,回复已经控制住了星舰,并且抓住了人,试探着问他是否将人送到余先生的星舰上。
余先生竟然很爽快地答应了,还立刻派了飞船过来。
曹琋、程岫和张冰立刻被戴上了手铐,送到老五所在的星舰上。叶子河因为情绪不对,他们放弃了邀请他共襄盛举的打算。
见到老五之后,老五偷偷地给了他们一人一把迷你激光枪,以示合作的诚意。
程岫总算有点满意。
余先生的飞船到来,老五、小辫子等熟人赶紧离场,剩下副官带着犯人在门口守候。没想到从飞船上下来的也是熟人——曾经和大胡子、小辫子他们称兄道弟的老三,被付晨曦捉住后投降,不知道为什么又会出现在余先生的身边。
程岫和曹琋在心中嘀咕,老三却毫不含糊,目光冷厉地扫过两人的面孔,最后落在副官的脸上:“你们的老大呢?”
程岫和曹琋都愣了下。副官的老大?是指老五?但老五是不能露面的吧?
副官不知两人的想法,淡定地回答:“稍等,马上到。”
话音刚落,他们身后的门就开了,宋昱穿着一身黑西装,昂首阔步地从外面走进来。
第83章 重任 中()
这位不速之客的到来,差点令两个“老谋深算”的百岁老人当场翻脸,好在多年宦海沉浮的经验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让他们的脸还没来得及扭曲,就恢复了原状,面无表情地看着宋昱目不斜视地从自己面前经过。
老三的表情微微松动,露出了见面以来的第一个笑容:“宋先生请。”
宋昱点点头,率先登船。
两人的交流虽然不多,却已经表现出前者对后者的恭敬和忌惮。
可见宋昱在这里混得不错。
程岫摸了摸口袋里的迷你激光枪,目光不着痕迹地扫了一圈环境,副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凑过来小声说:“先不要做决定。”
程岫嗤笑了一声,曹琋对他轻轻地摇头。
互动引起已经转身的老三的注意,又回过头来看他们。
副官将程岫和曹琋带上飞船。
飞船上警卫森严,相较之下,只带了副官和两名人质的宋昱显得格外势单力薄。但他似乎并不在意,上船后就鸠占鹊巢地倒酒换鞋,霸占沙发。
曹琋和程岫被带到角落里的小板凳上坐着,由几个扛枪的壮汉盯着。
老三拉着副官询问战况,特别是付晨曦。
由于没有亲眼看到付晨曦死亡,他们只能将飞船里的尸体一一进行dna比对,来验证他到底有没有死。当然,对着老三,副官一口咬定付晨曦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老三感慨道:“没想到他就这么死了。”口气里完全是不能亲手报仇的遗憾。
当初蛟龙竞技场的那场叛变,余先生仓皇逃走,他被遗弃在dh33星,为了生存不得不向付晨曦投降来换取忍辱偷生的机会。付晨曦对霸王五人组积怨已久,没少给他苦头吃。那些日子,他就是靠着总有一天将付晨曦千刀万剐的念头才撑下来的。好不容易熬到余先生卷土重来,他立刻利用这些年培养出来的付晨曦的信任,将人卖了个彻底。还以为风水轮流转,昔日付晨曦加诸给他的痛苦他都能一一回敬,没想到没等他动手,仇人竟然已经先走一步,简直让人憋气!
老三问:“他死的时候痛苦吗?”
副官很清楚他的心态,立刻说:“痛苦,简直生不如死。”
果然很合老三的心意,欣慰地点头道:“那就好。”
从头围观到尾的程岫忍不住对曹琋说:“死人都放过,太没人性了。”
曹琋不得不多想:“你是在暗示什么吗?”
随口一说的程岫并没有抓住重点:“我应该暗示什么吗?”
曹琋抿了抿唇,一个人对着墙默默地坐了会儿,又回过头说:“我们现在有什么不好?”
程岫看着过得有滋有味的宋昱,再对比蹲在墙角旮旯的自己,吃惊说:“难道我们现在还不算不好?”
曹琋沉声道:“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努力帮你得到。”
宋昱手里的杯子晃了晃,酒在橘黄色的灯光下散发着诱人的色泽。程岫努了努嘴巴:“我要喝酒。”
曹琋:“……”
曹琋说:“你还未成年。”
程岫皮笑肉不笑:“……谢谢,你真是太努力了。”
84。重任(下)()
老三不耐烦地回过头来,正要拒绝,对上宋昱的眼睛,话到嘴边又没说出来,犹豫了下才说:“你可以在外面等。”
曹琋坐不住了:“我也去。”
老三斜了他一眼:“你在这里等。”
曹琋往前走了一步,壮汉立刻拦在身前。
曹琋说:“你收了我的钱。”
壮汉毫不含糊地说:“你喝了我的奶。”
曹琋:“……”
程岫向曹琋递了个“稍安勿躁”的眼色,快步跟着老三走去。
曹琋又往前走了一步,被壮汉顶了回来。两人身量差不多,但宽度壮汉明显大了两号,硬碰硬的话,曹琋不是对手。
副官看着忧形于色的曹琋,低声说:“他这么机灵,不会有事的。”
任何言辞对曹琋来说都是无用,只要程岫离开他的视线,胸口就如梗大石,必须要程岫安然无恙地回来才能放下:“很久以前我也是这么以为的。”
副官不解地看着他。
曹琋也不解释,深吸了口气,贴墙坐下。
连接飞船和星舰的临时通道被老三踩得咚咚响。程岫和宋昱一左一右地跟在他后面,两个人脚步声加起来,都不及他一只脚。
宋昱突然吹起了口哨。
嘘嘘嘘。不嘹亮,吹出来的全是冷风。
老三觉得后颈发凉。
程岫侧头看了宋昱一眼。
宋昱挑眉。
程岫低头继续走路,宋昱继续嘘嘘嘘。
老三忍不住停下脚步,程岫说:“我想上厕所。”
宋昱说:“真巧,我也要去。”
老三似乎被宋昱磨得没了脾气,看着他们进洗手间的门,然后找人在外面等,自己先行一步,和余先生打小报告去了。
进了洗手间,宋昱还没怎么样,屁股就被踹了一脚,人往前冲了两步,转身道:“我想和谈。”
程岫收回脚,戒备地看着他。
宋昱打开隔间的门,邀请他入内详谈。
程岫站在门口,脚抵着门,就是不往里走。
宋昱弯腰:“长话短说。你要对付余先生,我也要对付余先生,既然目标一致,我们联手吧。”
程岫说:“如果我把你要对付余先生的事告诉余先生,局面就会变成余先生要对付你,我也要对付你,目标也很一致。我和余先生联手不是更好?”
宋昱说:“余先生未必会相信你。而且,不管怎么说,你也吃了我那么多顿饭,不算功劳算苦劳,不算恩清算友情。我们的关系怎么样都比余先生来得深刻吧?”
程岫说:“如果不是为了那几碗饭,你觉得我还会站在这里和你说废话吗?”
宋昱说:“既然是废话,那你再多听一句。我告诉余先生,‘星空天使’在你们的手里。”
程岫皱眉:“说这种谎言也不怕闪了舌头。”
“是不是谎言你心中有数。”
“……谁告诉你的?”程岫记得他在dh33星驾驶“星空天使”作战的时候,宋昱已经离开了。
宋昱说:“想知道,总是有办法的。”
程岫说:“买了一件古董而已,那又怎么样?”
“我想没有人比你更清楚自己对万象系的影响力了。”
“余先生和万象系是什么关系?”
“我只把情报告诉我的合作者。”
“难道我们还不是吗?”程岫落落大方地伸出手,丝毫没有自打脸的尴尬。
宋昱握了握他的手:“余先生是万象系后人,你最好不要让他发现身份。”
程岫挑眉:“发现身份不是更好。我光芒万丈地说一句去死,说不定他就含笑九泉了。”
宋昱说:“我也是万象系。”
程岫说:“总有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相信我,他更愿意把你做成标本,挂在床头天天欣赏。”
“……美貌真令人烦恼。”
“你身上有没有什么容易辨认的标志,比如说胎记什么的。”
程岫正要说话,就听到老三在厕所门外喊:“你们进去这么久还没有好?”
程岫高声道:“他把尿溅到我的裤子上了,我正在清理。这么大的人了,真是。”
宋昱:“……”
“你们为什么共用一间厕所?”老三走了进来。
程岫打开水,弄湿了自己的裤子,还用手搓了搓,弄得洗手间乱七八糟了才开门出去:“他说他一个人上厕所站不稳。”
老三看向宋昱。
宋昱说:“我怕他这个年纪不知道怎么脱裤子。”
老三狐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实在看不出端倪,才说:“余先生等得不耐烦了,我们快走吧。”
程岫说:“余先生会因为我带着一身尿味进门而大开杀戒吗?”
虽然没闻出味道,老三还是自觉地与他拉开距离:“不管你担心什么,都放在心里。会变成现实的总会变成现实,担心也没有。”
“……谢谢你的安慰。”
宋昱没有得到邀请,只能站在门口,眼睁睁地看着程岫一步步地往里走。一开始耽误了太多的时间,后来又被老三打断,他们有很多话都没来得及说,包括怎么对付余先生。但最佳时机错过,他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这还是程岫第一次面对面地见到真人,不由对那张面具打量了好几眼。
余先生坐在沙发里,桥这儿两腿,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就这一点,他和宋昱的品味倒是挺像。不过程岫很好奇这杯酒要从哪里倒进去,毕竟嘴巴这个位置是没有缝隙的。
“好久不见。”依旧是雌雄难辨的声音。
程岫说:“这么久没来看你,真是不好意思。”
余先生说:“你长大了,变得更加帅气了。”
程岫说:“是的,为了不让自己被自己帅晕过去,我每天都在说服自己接受这个现实。”
余先生道:“你知不知道你很像一个人。”
程岫说:“做了这么多年的人,我知道我不但像一个人,我就是一个人。”
余先生做了个手势,沙发后面的墙突然变成了屏幕,一个英
姿飒爽、威风凛凛的身影出现在屏幕正中。他穿着军装,器宇轩昂,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发表演说。
没有音响,光看他的脸和神情已经是一种享受,连余先生也特意转身看屏幕。
程岫说:“这面墙能看到一个人的未来?”
余先生说:“也可能是过去。”
程岫说:“我确定我父亲不长这个样子。”
“你记得你父亲?”
“当然。尤其是他打我母亲时的样子,又狰狞又恶心又虚伪。”这当然是胡话。程岫是孤儿,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被收养之前,压根不知道父母是什么样子的。
不过他的胡说八道有点糊弄到了余先生,余先生放下酒杯,对他招了招手。
程岫走到他的面前。
两人离得那么近,近到程岫可以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钻入鼻子里。
余先生是个女人,曾被认为十分荒唐的猜测突然也变得没那么荒唐了。
程岫猜测着面具背后的表情。
余先生伸出手,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