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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不曾说爱你-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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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自己应该是在睡,但他总听到一个声音在叫他。

    带着点惶急和无措,又带着些哀痛和期盼,一直在不停地呼唤他的名字。

    叫他做什么呢?墨远宁只觉得疑惑。

    他并非是不可替代的吧?

    被人所爱,被人期待的人,才应该是不可取代的,就像小月之于他,他放不下,也忘不掉,所以非她不可。

    但他不一样,苏季如果找不到他,大概也会找到另一个足够能干的人,去帮她打理苏家。

    陈朔不把他认回家做儿子,他也还有其他儿子,就算不如他所愿般优秀,可那也是他的儿子,因为是亲眼看着长大的,感情上一定还亲厚很多。

    不像他,凉薄寡情的名声在外,陈朔带他回家,一定还得时时防着他反噬,劳心劳力。

    哪怕是组织,在他离开后,也有大批优秀的新人,跃跃欲试地想要替代他的位置。

    他们不一定非得需要他,那他稍微偷一下懒,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吧?

    他在这一片白茫茫、一无所有的梦境中,觉得一切都很好,什么都不用思考,再也不用努力去回应谁,或者回应什么期待,轻松自在。

    可最终还是有什么力量,拽着他的指尖,坚持地把他往外面拽,他想要挣脱,却始终逃不开那沉甸甸的感觉。

    墨远宁在病房中睁开眼睛,看到从窗外照进来的白色日光,才渐渐恢复了全部神智。

    他垂下眼睛,看到手指上始终无法脱开的东西,是一只细白的手,五指收拢着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然后他沿着胳膊看上去,就看到了伏在病床上的苏季。

    她的脸色也透着苍白,紧蹙着眉头趴在病床边缘睡着,似乎在睡梦中也还忧心着什么事,双唇抿得很紧。

    他就这么垂着眼睛看了她好一阵,也没有试图从她手中抽出早就僵麻掉的手臂。

    他又抬眼去看病房的白色天花板,一面忍耐着腹部那应该是来自手术创口的疼痛,一面想,小月果然还是不那么擅长照顾人他喉咙都快干出血来了。

第43章() 
没能在他刚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这一点,又在他还昏迷的时候,只顾着自己睡觉,没能将他照顾好。

    苏季的心情不是有一点两点低落,这导致她在喂墨远宁喝水的时候,睁大了一双眼睛,小心翼翼到像第一次进实验室的生物学新生。

    墨远宁现在连流质都不能进食,只能喝一点温水润喉,他就着苏季递来的吸管喝了两口,就侧头表示不要了。

    只是这么点水分,还远不足以让干渴的喉咙彻底滋润,他就又蹙着眉轻咳了两声,咳嗽又会牵动胃部和刀口,于是他蹙着的眉又紧了些,薄唇也悄然抿起。

    苏季心疼得不行,可偏偏碰又碰不得,动也动不得,只能用棉签沾了水去给他擦有些干裂的双唇:“再忍一忍,过两天就好了。”

    其实她哪儿有把握说过两天就会好,只不过看他实在疼得厉害,忍不住想要哄一下。

    可墨远宁似乎没有领情,他看了看她,缓了一阵,就开口说:“苏总怎么会在这里?”

    他刚从昏迷中醒来,手术损耗又厉害,发出的声音不但低沉,还透着点嘶哑。

    苏季听了就更加心疼,他语气颇为冷淡,她不是没听出来,不过也没介意,轻声说:“远宁,抱歉让你这么辛苦。”

    之前无论什么时候,墨远宁对苏季总是包容的,哪怕她赶他出苏家,后来也频频对他冷嘲热讽的时候,他也没对她动过怒,对她说话的时候总是温柔的。

    但他现在却像是把所有的耐心都耗尽了,仅是淡淡地勾了下唇,目光甚至都没有放在她身上:“哪里。”

    苏季以为他是病中不大耐烦,再加上他精神还是很差,所以就没在意,还是轻声劝他再休息一下,小心地在一旁看护着他。

    这次墨远宁睡睡醒醒,直到两天后,才算真正清醒。

    苏季这回没有看他脱离危险就离开,她算是在医院全天陪着他,晚上就住在病房的陪护卧室里,连吃用的东西,都由孙管家从家里带过来。

    墨远宁几乎每次睁开眼睛,都可以看到她的身影,可他也再没有对她微笑。

    他昏倒前的那个笑容,仿佛就是给她最后的温柔,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变成了一个冷漠的陌生人。

    苏季不是没有发现这种改变,但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

    她在绝望地抱着他冰凉下午的身体,承认她还爱着他的那一刹那,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一次要好好对他,努力去爱他,不能再让他一个人无声无息病得那么严重。

    她回想起来他们离婚后的五个月,突然意识到,这里面他们已经分分合合过几次,而在不停反复的人,是她。

    每一次她心血来潮或者态度松动,墨远宁都无条件地接受了她,即使她又情绪反复,重新对他冷言冷语,他也依然微笑着承受。

    态度一直在变动并大起大伏的是她,他在这五个月间,仍旧对她温柔包容,一如他们曾经在一起的四年里。

    所以一旦他不再容忍她给他的一切,不再用柔和的目光将她包围,她竟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除了缺乏表情和态度冷淡外,墨远宁在其他方面都相当正常。

    他很配合治疗,胃病很折磨人,更何况是他这样严重到需要手术治疗的胃溃疡。

    不能进食时,他就一声不吭地忍耐刀口和胃部的疼痛。等可以进一些流食,他就又一声不响地吞咽下那些一点都不美味的混合液体。

    连病房里的护士都对苏季说,再没有比他更容易看护,也更积极治疗的病人。

    可他实在太沉默,等他精神好一些的时候,苏季就试图逗他说话。

    他曾经并不是惜字如金的人,可这几天却往往苏季讲了一大堆,他才淡淡地应上一两声,声音里还透着倦怠。

    这次苏季又努力说了一个从网上看来的搞笑历史段子,她卖力描述,不过希望能博他一笑。

    但墨远宁也只神色淡淡地听着,末了微勾了下唇角说:“的确好笑。”

    他那根本就称不上笑容,顶多是勉强敷衍罢了。

    苏季终于忍不住委屈,抿了抿唇看他,把话一口气都说出来:“远宁,我知道你觉得受了很多委屈,我对你不够关心,也伤害了你很多。但我现在是真的希望能对你有所补偿,我知道你心里也许在抵触,觉得这些补偿根本不够我真的还能给你更多的,你不要再这样好吗?我会觉得害怕。”

    他认真听她说完,目光居然茫然了片刻,才看着她,唇边的弧度更大了些:“小月,你是希望我继续像从前那样对你吗?”

    他肯再叫她“小月”,也肯再对她笑,她顿时像是来了精神,连忙点头,抢着说:“远宁,你现在身体状况不好,我怕你精神状态再不好,那样对康复没好处的。”

    她这么努力地劝说,一方面当然是希望他能够尽快好起来,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上的,另一方面也是私心觉得想要那个永远对她温柔耐心的他回来——现在的这个他实在有点陌生,让她下意识觉得害怕。

    他还是勾着唇角看她,顿了片刻后就说:“你如果一定要这么要求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做到。”

    他本来就是出名的千面杀手,只要任务需要,他可以伪装成任何人:严谨学究、多情浪子、禁欲精英、敏感青年对他来说,完成性格的转换,不过是瞬间的事。

    所以,再变回原来的那个“墨远宁”,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更何况那个“墨远宁”并不虚假,那只是稍稍适应了普通社会规律的他自己而已。脱离了组织后,他就不再让自己去“扮演”任何人。

    自由如此来之不易,他怎么忍心去挥霍?

    所以他尽量以最真实的自己去面对这个世界,不管其他人相不相信,那个“墨远宁”的的确确就是他自己,爱恨喜怒,都是他。

    但是现在,那个“墨远宁”并不是消失了,而是深爱着苏季的那个他消失了。

    他想了一下,决定还是尽量用苏季听得懂的话告诉她,于是他就带着和从前一样的柔和笑意,慢慢地说:“小月,你之所以恨我,并且觉得不能再接受我,大致有三点原因:

    “第一,你觉得我来历不明,身份成谜又只是普通的工薪阶层,所以你觉得我和你结婚,很有可能是对苏家的财产有所图谋。”

    苏季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开始说起这些,她直觉地感到恐惧,就坐直了些想要插话,却又被他清明的目光紧紧钉住,动弹不得。

    于是她只能听着他用那种近乎温柔的语气,继续说下去:“第二,你怀疑苏禾的车祸和我有关,虽然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元凶是我,但是从苏禾的态度,还有动机上而言,最有可能的嫌疑人是我。甚至连顾清岚的车祸,都让你怀疑是不是我。

    “第三,你恨我在那间地下室里对你见死不救,你觉得那是我故意纵容犯人伤害你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大概是你最在意的心结。”

    他每说一条,就会停顿片刻,都说完后,又停下来一阵,才接着笑了笑:“小月,只靠这三点,你就有足够的理由怨恨我最开始发现你对我下毒的时候,还有你强硬地让我离开苏家时,我还有些不解,并且想设法挽回。可后来我发现,你对我没有基本的信任,所以无论我怎么说,怎样去做,都只能让隔阂更深。”

    苏季就坐在他面前听着,她一直看着他的眼睛,想从中找到一点不平静的痕迹,可她找不到。

    他深黑的眼眸中,那光芒太过平静,平静到仿佛一口无波的古井,任何波澜都不会再牵动他的情绪。

    她也知道他说的已经足够客气,她的用心,其实远比那还要不堪:她不过是因为他的身份和出身,就将一切阴谋都构架在他身上。

    一个孤儿和穷小子,入赘苏家,又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她从来没这样说过,因为那不够矜持,也太过恶毒,显得她太没有家教可她就是这么去认为的,并且通过各种方式将之表现了出来。

    墨远宁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挑明,但他都知道更加顾忌别人感受,不想说出太令人难堪的话的人,一直是他。

    她终于明白她刚才为什么会下意识害怕了——他将这些话如此赤裸地摊开在彼此面前后,她就不能再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的泪水无声地滑了下来,流过她冰冷的面颊。

    墨远宁一直看着她,却并没有停下来:“事到如今,我可以对你坦白一部分事实,那就是我进苏家,的确有所图谋,但我的图谋既不是苏家的家产,也不是苏禾的性命。”

    他总算笑了一声,这个笑声里,也总算带了点其他情绪,那是一种她觉得很陌生的洒脱和超然:“实话讲,那些对我来说,不代表任何意义。”

    他毕竟还是没有恢复,一次说了这么多话,到后面声音难免有些微弱:“这四年里,我犯下了不少错误,其中最大的一个,就是在你受伤时,没有能及时救你如果再有那样的情形,我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去阻止那样的事再次发生。”

    苏季侧头擦去脸颊上的泪水,抬头想要说话,却又被他温和的目光阻止。

    他像是一定要将这番话说完,看着她淡淡地微笑:“你不必因为我而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他如同在描述一件无法更改的既定事实,没有伤感,只有一丝淡到几乎无法察觉的遗憾:“小月,你只是不爱我而已,并没有什么错。”

第44章() 
他说到后来,苏季几乎泣不成声,更别提还能将“你可不可以像从前那样对我”这句话说出口。

    她知道她如果这样要求,就是在勉强或者命令他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资格去勉强他?

    而在说了那番话后,墨远宁就重新回到了沉默寡言的状态。

    术后几天开始进流食的时候,正是最难熬的时候,溃疡的位置还会出现反复出血的状况。

    他进过食后,有时候还会吐出来,甚至连带出一些黑褐色的血丝。即使如此,为了尽快恢复肠胃功能,医生仍旧建议尝试性进食。

    有时候他反胃,俯在床边一口口地吐刚强咽下去的汤汁,他吃的东西本来就不多,吐到后面,往往只是黄褐色的胃液。

    为了不震动伤口,他都强忍着不发出太大的声响,于是就只看到他身体和肩部微微颤动,没几下汗就湿透了单薄的病号服。

    苏季心疼得不行,却只能用手帕去给他擦额头的冷汗,扶着他的肩膀,尽力让他舒服一点。

    上次他因为胃出血住院,后来医院反馈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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