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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称帝纪实-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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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些心理交战,自然不能明明白白向范颖吐露,毕竟老人家英雄一世,面子肯定是要的,她也不能太没数。

    而范颖脸上的动容是显而易见的。

    他对这位仅用六年就收复漠北、横空出世的将星、三百年来第一位女郡王自然是久闻大名的,在得意门生万衍向他提起之前,他便早做了功课,可说一千道一万,那都是道听途说,直到如今真正打了交道,方知盛名之下无虚士、闻名不如见面是何意。

    仅仅打个照面的功夫,这位燕云王就把他所有的圈套和暗线都点了出来,每一试都过得举重若轻履险如夷,几乎有那么点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的味道,他范颖半百之龄,足迹踏遍大楚大江南北,也算见识了无数英雄好汉,细细想来,不论计谋才智,还是品格心胸,却也再无人能出这位燕云王之右。

    他这般想着,再看看眼前女子悠然端坐的样子,目光平静,神情怡然,仿佛一切都在尽在掌握,没有事情能够离开她的控制之下。

    心里忽然就叹了口气,不再坚持,站起身长揖到地,声音里含了一丝恭敬,“主上天纵之才,实命世之主,颖今遇伯乐,不胜之喜。”

    王徽大喜,心知这择冲先生终于归入彀中,忙起身把人扶起来,连声道:“徽得先生襄助,两肋如插双翼,如何当得先生之礼?先生可莫折煞我了。”

    范颖也不矫情,顺势直起身来,微笑道:“主上唤老朽表字便可。”

    王徽从善如流,“慎晖。”

    范颖做个手势,亲自为王徽换过茶盏,重新落座,方道:“主上今日来意,老朽也略知一二,如今金陵龙盘虎踞,情势险恶,只祸福相倚,也并非全无生机,不知主上可曾察觉?”

    王徽今日正是为此而来,忙道:“还请先生教我。”

    范颖抿一口茶,捋须笑问:“主上觉得如今天下如何?”

    在这老头跟前,王徽自然没什么不敢说的,袖子一拂,笑道:“柔然早亡,西域、南疆乌合之众,难成大事,扶桑蕞尔小邦,远隔重洋,不成气候,而郑楚气数已尽,不过苟延残喘耳,不过十年上下的命数了。”

    范颖点头,“神宗爷在世时,郑楚尚能勉力支撑,待得穆宗爷即位,中原便每况愈下,郑楚颓势已现,而到得如今……嘿,”他忽然一笑,“朝纲腐朽,吏治不明,贪墨横行,内忧外患……朝堂上党争迭起,派系林立,各路神仙斗得乌眼鸡也似,一个个只见自身蝇头利,不见家国大难临头,风气糜烂败坏——就说那万衍万孝箐,也算是我最得意的门生了,若在建平年间,他便比如今更聪明十倍,也不可能在三十出头便拜相;而今他年纪轻轻便入主中书省,与那丛国章分庭抗礼,固然是因他自己上进的缘故,可若没有皇帝赏识,只怕他也升不了这么快。”

    王徽缓缓点头,明白范颖的意思,“慎晖是说,如今朝中多以圣上好恶治国,视律法、国情于无物,中书省制衡之术名存实亡,虽仍掌军政大权,却并不以国事为重,反多耗在内斗上,诸王夺嫡,各自拉拢朝臣,党争已成主流,国事反为末流了。”

    “主上圣明!”范颖赞了一句,“本来么,皇帝手掌大权,那也没什么不好,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哪个不是大权在握?但那得是君臣都一心上进、为国为民才行!可如今呢——君不君臣不臣,那便是末世之象了啊。” 说至此,他情绪有些激动,起身在屋内走来走去,忽然转头一笑,冲王徽拱一拱手,“有句难听话,说出来主上可莫怪我。便是主上女子之身,竟能先破禁升令,后能以战功赐爵封王,这又何尝不是朝纲败坏之象呢。”

    王徽眉毛微挑,不动声色看了范颖一眼,见他神色坦然,心知他只是就事论事,并无贬低自己性别之意,但说到底心中还是有点不舒服,只得劝自己这老头子虽然有才,但毕竟受了儒家封建教育几十年,一些思想禁锢不是朝夕就能解开的。

    两人又论了几句天下局势、时局英雄,范颖就渐渐转到了正题,“听孝箐所言,似乎……”老头儿忽然嘿嘿笑两声,眯起眼打量王徽,“据闻宫里的某位公主殿下,对主上很是不一般呐。”

    王徽眉毛又是一挑,看他一眼,心里又犯了嘀咕,这老头思想到底是开化还是不开化,怎的如此……嘴上却道:“两位公主都还年幼,许是听闻本王在北疆杀敌的故事,一时有些神往,也是有的。”

    范颖却不理她那茬,只道:“时局如此,主上更应审时度势行之,淮阳殿下既对主上格外仰慕,主上何不请公主殿下并贵妃娘娘居中策应,到时宫中若有事——”

    王徽微微皱眉,忽然打断他,正色道:“殿下年幼,此事不应波及殿下,本王也还没到要笼络稚龄女孩来成事的地步,还请慎晖莫要再提此事。”

    范颖一愣,仔细打量王徽一番,一双枯瘦的老手不停捋着他那把山羊胡,几乎要撸秃了,才沉吟道:“主上既如此,老朽不说便是。只是万不得已之时,还请主上莫要拘泥小节。”

    王徽点头,“我理会得。”

    “如此,”范颖嘿嘿一笑,低下声音,“倒还有其他计策,请主上斟酌。”

    一面说一面凑近了过去,在王徽耳边细授机宜。

    王徽一面听一面点头,面色不变,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第181章 偷听() 
夏去秋来; 入了七月,气候便转凉了。

    皇后六月底称了病; 非大事不露面,一应宫务皆由庆熹宫做主; 偶有“择要奏请中宫决断”的事体; 只消皇贵妃开了口; 皇后再没有不允的。

    到了乞巧这日; 皇后依旧闭门不出; 皇贵妃领着众妃在坤宁宫外行过大礼,又去奉天殿拜了天孙; 再把针线巧果等物各宫发下去,也将将到了晚膳时分。

    这些年皇贵妃年纪渐长,虽依旧貌美,却威严日重; 永嘉帝更多偏爱年轻水嫩的宫人; 虽也常来庆熹宫; 却多半是来看荥阳公主,又或与皇贵妃商量些宫务,却是少在这里过夜了。

    不过像七夕这样的日子; 皇后又称病; 永嘉帝觉得还是应该和皇贵妃一起过的。

    然而饭吃一半; 就见小季子在外面探头探脑的,付明雪秀眉微皱,于之荣就走出去; 把小季子拉到一边,正待喝问,旁边却忽然闪出个人来,一身二品总管太监的鹭鸶服,笑容可掬,正是东宫总管太监肖宝臻。

    于之荣微讶,只他和肖宝臻品秩同级,且还长他两岁,东宫虽然显赫,庆熹宫权势却也不差,便只拱了拱手,“肖老弟这是?”

    肖宝臻还个礼笑道:“太子爷寻陛下有要事,眼下人已在乾清宫东暖阁了,还请哥哥通禀一声。”

    于之荣为难,“万岁爷正跟娘娘用膳呐……”

    肖宝臻笑容不变,“若耽误了太子爷的正事,漫说万岁爷,便是娘娘那里,怕哥哥你也要吃瓜落呢。”

    言语间是隐隐的轻视。

    毕竟是储君,未来的万岁,便算庆熹宫如今鲜花着锦,又如何放在东宫人眼中?

    于之荣垂眼笑,“这么着,老弟就稍待片刻。”

    肖宝臻噙着笑,看着他转身进屋带上门,刚想叫小季子上碗茶来吃,转头却找不着人了,再一看,偌大个前院竟无一人伺候,只他一人冷清清杵在堂屋门前。

    肖宝臻暗骂庆熹宫一点规矩没有,一边却听到屋子里传来说话声,他凑近去听,却是皇贵妃娇柔妩媚的嗓音,带了一丝张扬的怒气。

    “……什么东西,便是太后娘娘在时,也没有把陛下从饭桌上拉走的道理!什么急事大事,竟连吃饭这会子工夫也等不得?……是个好孩子,便有不妥,也是那起子刁奴挑唆的!本宫倒要瞧瞧,是哪个黑了心肝的奴才……”

    肖宝臻笑容瞬间消失,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滴下。

    屋里又有低沉人声响起,似是在安抚皇贵妃,听不太清了,又隔一时,门被推开,肖宝臻一惊,方看清出来的是皇帝身边孔大伴,这才松了口气。

    孔全禄沉着脸,低声道:“你怎么回事,太子那边真就急成这样,连顿饭都等不得?”

    真急,怎不见他自己过来,反还派个奴才过来传话?

    肖宝臻一噎,又怎好说是自己同那于之荣拌嘴,话赶话才说到这份上的?太子爷再急,还能误了陛下用膳?

    当下就堆起笑来,带着丝惶恐,“大伴这说哪儿的话呢,给我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耽误万岁爷吃饭呐。定是方才于哥哥通禀时误会了……”锅还是要甩一甩的。

    孔全禄扫他一眼,也没多说,只道:“候着罢,陛下用完膳就回了。”

    肖宝臻忙应下,微哈着腰目送他回屋。

    孔全禄回到殿内,见皇贵妃坐在桌旁,俏脸上犹带怒气,永嘉帝又哄又劝,还笑呵呵舀了一汤匙蟹羹送到皇贵妃嘴边,皇贵妃就着他手小口喝了,顺带横他一眼,老皇帝挨了美人一记眼刀,更是开心,笑得见牙不见眼。

    孔全禄心下叹口气,他是潜邸出来的老人,可即便四十年前,帝后新婚燕尔、正是恩爱之际,也从不见陛下这般宠爱过皇后娘娘。

    而眼下东宫又是这般——不说太子,光看肖宝臻,那好歹也认识二十多年了,往常可不见他如此毛躁……

    思量间,两位主子差不多吃完了,玉蕊带人上来把残席撤下去,付明雪吃饱了有点懒,难得露了娇态,冲永嘉帝嘟嘴道:“既是太子有事,这七夕臣妾便把陛下让给他,不拘这几日,陛下总要给我找补回来才行。”

    永嘉帝哈哈大笑,凑近她耳边说了几句,付明雪双脸嫣红,啐了一口,轻轻打他一下。

    永嘉帝得意洋洋朝门外走去。

    付明雪就看了孔全禄一眼。

    孔全禄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

    庆熹宫同乾清宫离得近,永嘉帝想消消食,就没叫步辇,左不过一炷香工夫也便走回去了。

    太子早得了信,垂手立在东暖阁门前候着,他后头几歩还站了一人,竟是太子太师梁璞。

    永嘉帝就有些意外,免了两人的礼,当先进了暖阁,一面问道:“怎的梁卿也在?吃过晚膳不曾?”

    梁璞恭敬道:“回万岁的话,方才在东宫已用过了。”

    永嘉帝点点头,在御案后头坐下,又给两人赐了座,孔全禄出去吩咐几句,自有宫人送上茶点。

    “……这么晚了,还非得把朕从庆熹宫喊出来,”永嘉帝就打趣太子,“明儿你贵母妃要寻你麻烦,朕可是不会帮你的。”

    郑唯悯是个随和的性子,也颇能凑皇帝老爹的趣,然而这次他却只说一句“父皇取笑了”,然后沉着脸和梁璞换个眼色,似有犹豫,梁璞老眼一眯缝,极简短地点一下头,太子才收回视线,轻轻叹一口气。

    这要搁十几年前,永嘉帝春秋正盛,别说是东暖阁里就这么几个人,还是这样明显的动作,就算是勤政殿早朝,乌泱泱将近一百号人,底下有什么小动作,臣子之间打什么眉眼官司,又有哪个能逃过万岁爷的利眼?

    可如今,永嘉帝年事渐高,加上皇贵妃、陶秉先等人多年来一直不曾给他停药,老皇帝的精气神早不济事了,他完全不曾察觉儿子和太师的小动作,只看着孔全禄从宫人手中接过来一碗吃食,注意力就全被引了过去。

    待碗碟端到近前,才看出那是碗藕粉,色如琥珀,澄净绵稠,上头撒了桂花红糖,香气扑鼻,孔全禄笑道:“新上来第一茬花下藕磨的,您去年赞过好,如今再尝尝,可还是不是那个味儿?”

    永嘉帝乐呵呵用了几口,又与自家大伴说一回这玄武湖藕粉的吃法,想着给儿子和臣子也赏两碗尝尝,一转头才瞧见太子脸都憋红了,梁璞也是面无表情,倒吓了一跳,“你们这是怎么了?”

    郑唯悯低声道:“儿臣有要事启奏,请父皇屏退左右。”

    永嘉帝一愣,看了孔全禄一眼,挥手道:“你先带他们出去。”

    孔全禄恭敬应了,行个礼,指挥着一群宫人鱼贯出去,末了再把门带上。

    梁璞却还不放心,顺着屋门走了一圈,见外头再没什么人,又把窗屉子拉下来,严严实实遮住,这才吐出口气来。

    #

    孔全禄带着宫人们离开东暖阁,把人遣散了,自己踱到耳房,四下看看无人发现,这才密密地把门关上,又从里头把门闩上了。

    这间耳房紧贴在东暖阁东首,原是宫女内宦歇脚的地方,墙都是用石灰混了糯米浆砌起来的,非常厚实,隔音也好,照理说是听不见隔壁声音的。

    可若能被这些东西遮了耳目,孔全禄也就白做这四十年皇帝大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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