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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家女-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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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这就是了,明明心里装着人家,还死鸭子嘴硬什么,若不是全心依靠着他,怎会觉得安稳,若不是心里有他,怎会什么都不怕,怀清枉你聪明,却连这样最简单的事儿也想不通,真真儿一个傻子。”

    怀清怔了怔,一瞬间仿佛明白了些,却开口道:“即便如嫂子所说的也没用,有皇上,有皇后,还有余家,我跟他不可能……”

    若瑶:“你怎知道不可能,有道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不积极些,如何知道不可能,更何况,你刚不也说了吗,有他在,你什么都不怕,做什么还烦恼这些,一股脑的交给四皇子就是,我倒是觉得,或许只有四皇子这样执着的人才能护着你。”

    怀清忍不住想起那天晚上,他贴在自己鬓边说的那句:“信我,我会护你一辈子。”自己能相信他吗?自己愿意相信他吗?自己是得好好想想了。

    京城六王府,听着赫连清喋喋不休说着慕容曦如何混账,如何对她不好,张怀清如何勾引慕容曦等等,说的韩章心里颇有些不耐烦。

    说实话,如今他也有些后悔了,当初只想让外甥靠上护国公这杆军中的大旗,倒忘了这女子若是太蠢,娘家再强大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虽说听过赫连清的悍名,却想着怎么也是国公府出来的小姐,便再悍也该知道些轻重礼数,可这位简直蠢的没边儿了,便心里再不满,再嫉恨,暗里使绊子才是本事,堂堂一个皇子妃找到人家里撒泼,这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不止她恐就连六皇子也要跟着受牵连。

    这样蠢的女人,莫说六皇子,就是个寻常的市井村夫也不会喜欢这样的,不过,看起来张怀清还真是六皇子的软肋,这软肋不除,六皇子这辈子恐都狠不下来。

    而张怀济娶了叶府的大小姐,张怀清的靠山眼瞅着越来越大,若等张怀济翅膀硬了,再想除掉张怀清就难了。

    本来韩章留着张怀清就是为了牵制自己的外甥,激起他的争位之心,如今看来却不妙,张怀清越来越往四皇子那边儿靠,而且不止叶府,韩章接到的线报,张怀清经常出入将军府,老将军对她颇为青眼,这军方有老将军,朝廷有叶之春,她若跟了四皇子,可就成了六皇子争位的最大一块绊脚石,倒不如早除了的好。

    至于怎么除去张怀清,之前韩章还有些犹豫,怕事情牵连上自己,皇上要疑心,可看着眼前的赫连清,韩章忽的灵光一闪,想出一个主意来。

    赫连清嫉恨张怀清,拿住她的短处,必然会千方百计的置她于死地,翻出来旧事,皇上也只会觉得她出于嫉妒之心,不会往别处想,而且,只要张怀清的身世翻出来,自然就会扯出十七年前的案子,皇上对此讳莫如深,便不能由此扳倒皇后跟四皇子,也多多少少会唤起皇上对淑妃的愧疚,以及对皇后的憎恶。

    且,张怀清若获罪,张怀济跟叶府都要受牵连,如此一来,便斩断了四皇子跟叶府的联系,六皇子的机会更大些,也不会再为张怀清所左右,何乐而不为。

    想到此,韩章开口道:“六皇子妃不用忌讳张怀清,只六皇子还记得自己母妃是怎么去的,此一生都跟张怀清再无干系。”

    赫连清一愣:“舅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韩章瞧了瞧周围,赫连清会意,挥挥手道:“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退下吧。”

    等屋里的下人都退出去,赫连清忙问:“刚舅爷的话……”

    韩章道:“你道那张怀清真是张怀济的妹子吗?”

    “难道不是?”

    韩章摇摇头:“张怀济的爷爷跟苏毓敏曾是同门的师兄弟,十七年前苏毓敏获罪满门抄斩,唯独他的孙女苏元容不知去向,那苏元容跟张怀清年纪一般大,且都是大年初一的生辰,这不是太巧了吗,凭着同门师兄弟的情谊,保住一脉骨血也在情理之中。”

    赫连清大惊:“舅爷是说张怀清就是那苏元容?”

    韩章:“八九不离十,当年苏元容满月时进宫,苏嬷嬷曾给她沐浴,苏元容的左胸有朱砂胎记,只验明正身,她就是朝廷钦犯。”

    赫连清眼里忽的射出阴狠之光,心想,朝廷钦犯就得死,只有那丫头死了,方能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想到此,蹭的站起来:“舅舅宽坐,我去去就回。”

    韩章目光闪了闪,呵呵一笑:“我也不是外人,六皇子妃请自便。”

    看着赫连清匆匆而去,韩章抬眼望了望外头,刚才还艳阳高照,这么一会儿就阴了下来,乌云蔽日,眼看就是一场大雨,韩章喃喃的道:“变天好,也该变天了。”

    海寿进了御书房,不免有些踌躇,虽说赫连清是六皇子妃,这一个人单着来见皇上,也不大妥当,更何况,六皇子妃跑去张怀济府上大闹的事儿,可都传开了,这脸真丢大了,皇上知道后,脸色极不好看,如今估摸还在气头上呢,这时候六皇子妃来求见,不是自找不痛快吗,有心不回,可瞧她那意思怕是真有急事,怕自己担待不起,故此有些拿不准该不该回。

    皇上听见动静,却没抬头,只开口问了一句:“什么事儿?”

    海寿忙道:“六皇子妃在外头求见万岁爷,说有要紧事回禀。”

    要紧事?皇上忍不住哼了一声:“她能有什么要紧事?”

    海寿一听话头不对,忙道:“瞧着六皇子妃甚着急,恐真有事。”

    皇上放下笔,招招手:“你过来瞧瞧,朕写的这几个福字比那丫头的如何?”

    海寿一愣,忙躬身过来,见龙案上虽摊着奏折,皇上却在旁边一张纸上写了几个福字,那福字的体儿极为特别,故此,海寿一眼就看出,正是当日张怀清写的那个体儿,倒不知皇上怎么想起写这个了,开口道:“那丫头才多大,便写的再好哪里比的上万岁爷呢。”

    皇上嗤一声:“这是假话,那丫头的一笔字,没有十几年的功底写不出那样的神韵,得了,叫老六家的进来吧。”

    赫连清进来先跪在地上磕了头,皇上却没叫起,瞥了她一眼道:“这时候不在府里跑宫里来做什么?”

    赫连清道:“儿臣有一桩大事要回禀父皇。”

    皇上挑挑眉:“你能有什么大事?”

    赫连清咬了咬牙:“儿臣是来回十七年前的一桩公案。”

    海寿一听十七年前,心里就咯噔一下,暗叫了一声,我的亲爷祖奶奶唉!这位莫不是要翻十七年前那档子事儿,那可是万岁爷的忌讳,这位是真不长眼啊,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那件事若翻出来可就是轩然大波。想着拦她,可皇上跟前,自己冒然插嘴,可是死罪,只能在心里着急,盼着这位长点儿眼色。

    可惜赫连清这会儿根本不会看皇上的眼色,一想起自己所受的屈辱,就一门心思就想置怀清与死地。

    皇上阴沉沉的看着她:“十七年前的什么公案?”

    赫连清道:“就是苏毓敏毒害淑母妃的案子。”

    海寿险些晕了,心说,这位真正蠢到家了,真是什么都敢说啊,淑妃这俩字,这么多年从没人敢提过,这位倒好,直接就扔了出来,不过,这位到底想干什么,翻出这些于她有什么好处?

    海寿这正想不明白呢,就听赫连清道:“苏毓敏获罪满门抄斩,却独独逃脱了苏毓敏的孙女苏元容,儿臣知道苏元容的下落。”

    海寿仿佛明白了,这位莫不是要往张怀清身上栽赃吧!

    皇上脸色越发暗沉:“苏元容在哪儿?”

    赫连清振奋精神:“回父皇,苏元容就是张怀清。”

    皇上沉默半晌儿方道:“可有证据?”

    赫连清:“苏元容满月进宫之时,儿臣府里的秦嬷嬷曾给她沐浴,苏元容左胸有一朱砂记。”

    秦嬷嬷?皇上厉目扫向海寿,海寿吓得一哆嗦,扑通跪在地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海寿这会儿恨不能把赫连清嚼了,这简直就是一个损人不利己的蠢妇,她自己上赶着找死就算了,还得拽拉上自己,这事儿都过去十好几年了,谁想今儿能翻出来。

    当初淑妃既丧,钟粹宫里的宫女嬷嬷们死的死,散的散,没剩下几个,韩章送了一尊羊脂玉雕的菩萨,求自己周旋着把秦嬷嬷弄出去。

    说起来,这也不是多大的事儿,这主子在的时候,这些嬷嬷们有些体面,主子没了,体面也就没了,倒霉的跟着殉葬,运气好有门路的调到别处去接着当差,所以,海寿不过顺水推舟的垫了句话,秦嬷嬷就进了六皇子府,这一晃都十好几年了,哪成想今儿让赫连清翻了出来。

    赫连清愣愣看向海寿,不明白海寿忽然跪下请什么罪,皇上阴沉沉的看了他半晌儿没说话,接着问赫连清:“这些事你怎么知道的?”

    就算赫连清脑袋被驴踢了,也知道绝不能招出韩章来,吱呜半晌儿,终于灵光一闪想起个主意来:“水,是六皇子吃醉了说出来的,儿臣先头以为是醉话,问了秦嬷嬷方知是真,想着此事干系重大,不敢欺瞒父皇,故此这才进宫回禀。”

    皇上冷幽幽的笑了两声:“你倒是真有心,当朕不知道呢,不就是为了争风吃醋吗,听信了一句酒话就进宫告刁状,真给老六长脸啊。”

    赫连清也一惊,心说,怎么听着皇上的话头不对呢,莫非不信,还要说什么,忽听皇上喝了一声:“还不给朕滚。”

    这一声又冷又厉,吓得赫连清打了个哆嗦,再不敢言语,慌慌张张的退了出去,皇上看向地上的海寿:“你来说说,此事怎么料理……”

第132章() 
海寿的汗都下来了,以他对皇上的了解,若真想动张怀清,哪会如此安生,恐此时叶府已经天翻地覆,但皇上却只申斥了六皇子妃,这说明皇上对张怀清不忍,亦或是不想把此事闹大。

    毕竟,当年的事儿翻若出来,弄不好会动摇大燕的根本,可让皇上放过张怀清,不,应该说是苏元容,恐皇上也没这么大的度量,此事不能深究,也不能放过,才越发难办。

    海寿心里暗骂赫连清蠢,这种心机手段还想跟人张怀清比,差到脚跟儿底下去了,更何况,她就不想想,若之前翻出来还好说,左不过张怀济兄妹,如今张怀济娶了叶若瑶,这跟叶府已经成了一家子,窝藏朝廷钦犯可是诛九族的大罪,皇上若把张怀清治罪,叶府如何逃得过,老太君可是皇上的乳母啊,比亲娘都亲,此事翻出来等于给皇上穿了鞋儿,有她什么好儿。

    不过,眼前自己得先过去这关,海寿想了想,小声的道:“六皇子心系怀清姑娘,六皇子妃因爱生恨也是有的。”

    皇上哼了一声:“你的意思是老六家的信口雌黄。”

    海寿的汗又出了一层,自己一个奴才,哪敢说皇子妃信口雌黄啊,这不找死吗,忙道:“老奴是说,此事还需仔细查验方可断定真假,想张家即便跟苏毓敏有些干系,这窝藏朝廷钦犯的大罪,恐也要掂量掂量,再说,暗卫也都去过桑园村,张家大年初一的确生了个丫头,那接生婆如今还住在桑园村呢,说是她亲手接生的,虽说身子有些弱,到底活了下来,若怀清姑娘就是苏元容,那张家的丫头呢?”

    皇上道:“你没听见老六家的说,那丫头左胸有朱砂记,秦嬷嬷可是瞧过的。”

    皇上把秦嬷嬷几个字咬的甚有些重,海寿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心说,自己当初真不该管那档子闲事,谁能想到过了十七年,又把自己绕进去了。

    海寿一咬牙道:“这天底下有胎记的也不光苏元容一个,或许赶巧了。”

    赶巧了?皇上冷冷的看着他:“倒真是巧,同一天生的,连胎记都一样,就算亲姐妹也没这么巧的。”海寿没辙了,自己该说的道儿可都说了,万岁爷这两头堵,让自己怎么着啊。

    皇上扫了眼桌上自己刚写福字,拿起来看了一会儿,忽道:“让张怀济兄妹速速回京,朕亲自查问此事。”

    海寿大松了口气,这就算有活路了,要真是想怎么着,恐不会这么客气。

    海寿猫着腰刚退到门口,还没出去呢,忽听皇上道:“秦嬷嬷有年纪了吧。”

    海寿身子一僵,忙跪下道:“老奴知道了。”

    到了外头,心说,秦嬷嬷这可是你自己找死,怨不上咱家,安排好了,就往叶府来了。皇上让张怀济兄妹速速回京,却没下旨,就是让叶之春出面。

    叶之春一见海寿那脸色,心里不觉咯噔一下,暗道,莫非出事了:“海公公,您这会儿来是……”

    海寿道:“叶大人倒是安稳啊,六皇子妃今儿在皇上跟前告了一状,您可知告的谁?”

    叶之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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