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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爷爷更不爽,要不怎么说是老小孩儿呢。
忠叔捧了全松茶来,老公爷喝了一口道:“别说,你这个茶刚喝的时候总觉得有股子怪味,喝多了倒也习惯了,昨儿在将军府喝他那什么极品龙井都不是个味儿。”
怀清道:“这个茶对您的身子好,您得多保养着。”
老公爷看着她笑了起来:“你放心,爷爷且活着呢,怎么也得抱上曾外孙子才成。”
怀清撑不住脸一红:“爷爷……”
老公爷见她这样忍不住笑了起来,跟岳忠道:“真难得见这丫头还有害臊的时候。”说着又不免叹了口气:“等你嫁了,再想跟你这丫头下棋就难了。”
怀清道:“瞧您老说的,只爷爷想下棋,使人唤我回来就是,而且,除了我还有慕容是呢,他象棋下的可比我还好。”
老公爷哼了一声道:“真是女生外向,这还没嫁过去呢,就知道替女婿说话儿了,他就算了吧,就那张冷脸,爷爷瞧着都冻得慌。”
说着,想起什么皱了皱眉道:“不过,你要有准备,余家的事儿虽说跟你没干系,到底是从你身上起的,余家兄弟如今落到这么个下场,皇后哪儿心里恐过不去,毕竟是亲兄弟,儿子还好,你这个儿媳妇儿却是外人,不定要难为你。”
怀清道:“爷爷放心吧,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是明理之人,又怎会平白无故的难为我,即便因为余家的事心里别扭,不还有慕容是吗,他会护着我的。”
老公爷伸手点了点她的脑门:“这样的话儿都好意思说出来,不害臊。”
怀清却道:“本来就是实话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老公爷叹了口气:“本来爷爷不想过把你嫁进皇家,可如今恐也由不得爷爷了,嫁过去就是皇家的人,凡事多想想,万不可莽撞行事。”
怀清知道爷爷是为了自己好,点点头:“孙女记下了。”
日子定下就快了,不过一转眼就到了下聘的日子,皇家下聘自然不同寻常人家,由礼部主理,聘礼分外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礼部照着规矩置办的,第二个部分是皇上赏的,第三部分却是皇子自己置办,多寡要看皇子的心意。
前头的六皇子因不是自己乐意的,只有前头两部分聘礼,而怀清的正好相反,前头两部分聘礼过去,后头才是重头戏。
那聘礼从长街抬过去,把老百姓的眼都差点儿晃花了,旁边看热闹的老百姓交头接耳的道“
咱们这位四皇子哪是下聘啊,这是要搬家呢,这么些好东西还不把王府搬空了啊。”
旁边的人道:“搬空不至于,这么重的聘礼,也足以说明四皇子心里头多稀罕这位了,说起来也应该,这位别看是国公府贵女,却真是个菩萨心肠,一身医术太医院的太医都比不上,听说当年益州的瘟疫就是这位给治的,前些日子那场大火,这位也是头一个到,且天天去善堂给那些烧伤的人治病,善堂的人都说这位是菩萨转世呢,四皇子喜欢这样的姑娘,可见四皇子也是个善行之人。”
另外的人点点头:“可是,这就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不说老百姓瞧热闹,国公府这会儿更是热闹,虽说只是下聘,叶府,张家,定南侯府,伯爵府,有一个算一个都来了,因辉哥儿这个亲弟弟太小,迎客的事儿就交给了张怀济。
虽不是正日子,来贺喜的也是络绎不绝,几乎各部大臣都来打了一晃,大臣可都不傻,本来四皇子的胜算就最大,而皇上既肯把国公府的贵女赐婚给四皇子,这里头的含义,大臣们可都一清二楚,一个国公府已经极够份量,要不然当初几位皇子也不会争抢着要娶国公府的小姐。
可惜啊,这人不能跟命争,几位皇子争来抢去,也就六皇子争了一个去,却是不受待见的庶女,想借老公爷的势却难,人四皇子呢稳坐钓鱼台,倒成了国公府的正经孙女婿,更何况,赫连翾就是张怀清,不止是国公府的贵女,叶府,伯爵府,定南侯府,将军府,这随便哪一家拿出来都是朝廷重臣,因为张怀清,这几家如今俨然已经连在了一气,这皇位哪还用争,四皇子这王妃一娶到家,胜负已见分晓,故此谁能不来,谁敢不来。
一直忙活到掌灯时分,方料理明白,所有人都忙的脚丫子不再鞋上,唯独怀清最闲,而且,正日子的前一天反而睡得比往日更早些。
只可惜没睡醒就给她娘提溜了起来,上官氏本来还颇有些难过,虽说闺女嫁的不远,到底是出了门子,而且是嫁的皇家,这往后再见就不跟现在似的了,可一见怀清这么没心没肺的,倒不免笑了起来,摇头道:“你这丫头还真睡得着啊。”
怀清揉了揉眼,看窗外头还黑着呢,咕哝一句:“早呢,让我再睡会儿。”身子一倒还要睡,不止上官氏,屋里的人都笑了起来,若瑶拽了她一把:“再睡可要错过吉时了,快起来!还得梳洗上妆呢。
一提上妆怀清顿时清醒了过来,没吃过猪肉可见过猪跑啊,听若瑶说,她成婚那天可是半夜就起来梳头上妆,脑袋上戴的东西足有好几斤重,而若瑶嫁的还是怀济,自己要嫁的人可是慕容是,一想到王妃头上那顶金冠,怀清都想逃婚算了。
定南候夫人笑道:“起来吧,今儿可有的忙呢。“七手八脚把怀清拽了起来,就开始折腾。
怀清想不醒都不成,开脸、上妆、勉强还能忍,头上这顶金冠,怀清忍不住拖了拖自己的脑袋,侧头问若瑶:“你说我这脑袋这会儿要是称一下得多少斤?”
若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哪儿就重成这样儿了。”
怀清异常认真道:“非常重,真的,我怀疑自己到四王府的时候,已经给这金冠压死了。”
若瑶忙呸呸两声:“今儿可是大喜的日子,不可胡说。”说着忙双手合十对空中拜了拜,叨咕了几句才罢。
好容易盼到了吉时,外头内监抬得彩轿到了中庭,宫里的嬷嬷进来扶怀清上轿,内务府总管高声唱诺一声,八名内监抬起轿子,女官随从,前列仪仗,内务府总管、护军参领分别率属官与护军前后导护,热热闹闹的簇拥着彩轿去远了。
上官氏忍不住落下泪来,她姐姐劝道:“今儿是翾儿大喜的日子,妹妹该高兴才是,四皇子人品贵重,性情稳妥,最要紧对翾儿好,翾儿嫁过去,眼望着好日子呢。”
官氏点点头:“是该高兴,只是我这心里总有些舍不得。”叶夫人几个忙劝了几句,方才好了。
再说这边儿,跟着彩轿是怀清的嫁妆,一开始看热闹的老百姓还数着,后来数着数着自己都迷糊了,问旁边的人:“你可记得多少抬了?”
旁边的摇摇头:“数不过来了,哎呦,这位可真是贵女,前儿那聘礼跟今儿比起来真不算什么,你说这国公府还真舍得啊,嫁个闺女陪送这么些嫁妆,家底不得掏空了啊。”
后头一个人道:“这个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我那婆娘的姨在国公府里头当差,咱们这位皇子妃可是有人缘的,国公府预备的嫁妆本已异常丰厚,却还有各府的老封君掏出体己添妆,叶府老太君哪儿一份,定南侯府是这位的亲姨,自是也少不了,伯爵府是外祖家,也送了一份,还有尹府的夫人,张家,说是添妆,差不多一家添了一份嫁妆,光那嫁妆单子就厚厚的一本呢,你们还想数多少抬,数的过来才新鲜。”
那两人吐了吐舌头:“这同样是国公府的闺女,同样是嫁给皇子,这差别还真是一天一地。”
那位忙嘘了一声,伸手指了指上头:“两位小点儿声些,六皇子可在上头呢,这位今儿可是个失意人,回头闹起来,你们俩这条命还要不要。”
两人脸色一变急忙收声,却忍不住抬头看去,只见二楼果然坐着一位爷……
第149章()
陈丰颇有些担心的开口劝道:“爷,酒吃多了伤身,况,今儿是四皇子的大喜之日,爷不去贺喜,恐有伤兄弟情份。”
兄弟情分?慕容曦冷笑一声:“若是顾惜兄弟情分,他就不该抢走怀清。”
陈丰道:“即便爷再伤心难过,事已至此也是回天无力,不若罢了吧。”
罢了?慕容曦目光射出厉光:“从今儿起,我跟四哥势不两立,舅舅说的是,凭什么他样样比我强,凭什么好东西都是他的,现在连怀清那丫头也成了他的,爷呢,爷什么都没有。”
说着忽蹭一下站了起来。
陈丰忙道:“爷这是去哪儿?”
慕容曦道:“你说的对,今儿是四哥大喜的日子,我这个做弟弟的,怎么也该去讨一杯喜酒吃才是。”
陈丰此时异常后悔,刚实在不该提醒爷,就爷这意思,哪儿是去喝喜酒啊,倒像是去砸场子捣乱去的,四王府今儿席开百桌,把四王府的中庭装的满满当当,热闹非常,。
慕容是挨桌敬酒,即便一贯冷脸,此时看上去也有些遮不住的喜气晕染而出,一身大红的喜服倒显出几分平常没有亲切来,可见心里头多欢喜。
可喜高兴的眼泪都快下来了,只有他最清楚,他们家爷等到这一天多不容易,为了里头新房里那位主子,心都差点儿操碎了,能有今天,真是一步一步熬过来的。
可喜正替主子高兴呢,忽一眼瞧见那边儿进来的慕容曦,不禁皱了皱眉,刚没瞧见这位爷,可喜还松了口气呢,这位可不仅是他们家爷的兄弟,也是情敌,这会儿来能有好事吗,况,瞧他一身酒气,定是从外头吃了酒来的,莫非要来砸场子。
正想着,旁边的二皇子瞧见了六皇子,过去把他拽了过来,按在椅子上:“我说老六,这可是你的不是了,今儿是老四的大喜之日,便你心里再怎么别扭,这喜酒也不能落下,老六,哥哥跟你说,是爷们就得有点儿度量,得拿得起放得下,明不明白,来来,敬老四一杯,祝老四百年好合。”
可喜暗暗咬牙,心说二皇子简直就是个怕事儿不大的,这几句听着像是劝六皇子,可底细一琢磨,每一句里头都带着刺儿呢。
二皇子说着把酒杯塞到慕容曦手里,慕容曦拿着酒杯看向慕容是,他四哥脸上的表情真真刺眼。
慕容曦一举杯干巴巴的说了一句:“六弟敬四哥。”
二皇子却不干了:“唉!我说老六你这可不讲究,怎么着也得说声恭喜吧,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喝下去,算怎么回事啊。”
慕容曦却不吃他这一套,一扭脸:“有你什么事儿,一边儿喝你的酒去。”
二皇子给他两句话冲的,脸色白一阵红一阵儿的难看,半天方道:“老六,你甭心里憋屈,拿我撒火,我也不是给你撒气的,有本事自己找回来啊,在我这儿逞什么英雄。”
慕容曦脸色一沉:“我就逞英雄了,你管得着吗,你算那根儿葱啊。”
二皇子气的脸都白了,指着他道:“老六,你还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不是看你可怜,我才不搭理你呢,再说,抢了你心尖子的可不是我,你朝我撒的着气吗。”
慕容是见越说越不像话,眉头皱了皱,看向慕容曦,把杯子举了起来:“六弟,你能来,四哥很高兴,来,咱们吃了这一杯,不为了别的,就为了咱们是兄弟。”
慕容曦看了他一会儿,忽的笑了起来:“四哥果然是四哥,这份气度爷学不来,不过,既然今儿要喝酒,这一杯哪儿够,再说,这么小的杯子也不尽兴,若四哥不怕醉,咱们换大杯来如何?”
旁边几位皇子顿时来了精神,嚷嚷着起哄:“对,换大杯,换大杯才是爷们,谁怂了,谁他妈不是爷们……”
张怀济在那边儿听见,皱了皱眉,今儿可是小妹大喜的日子,若是新郎官喝多了,可就不美了,刚想站起来却给余隽伸手压住:“怀济兄莫妄动,这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儿,咱们掺合不得。”张怀济这才坐下。
慕容是定定看了慕容曦良久,方开口道:“可喜换大杯来。”
“爽快,爽快,还是老四爽快……”几位皇子见有好戏看了,纷纷拍手,一排四个大杯,一字排开,二皇子过来倒满了道:“两位请吧。”
慕容曦一仰脖连着干了两大杯,接着是慕容是也干了两杯,就这么着,你一杯我一杯,你两杯我两杯的,不一会儿酒坛子就空了。
只怕事儿不大的二皇子刚要吩咐拿酒,忽见海寿走了过来,心里一惊,暗道,他怎么来了,海寿到了跟前,略一扫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怪不得万岁爷让自己过来走一趟呢,还真是料事如神。
手里的拂尘一挥:“海寿给几位爷请安。”
二皇子转了转大拇指的扳指:“海公公你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