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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家女-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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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来方拉住了她。

    那架势怀清如今都记着,哪有半分皇子妃的体面,简直就是一个街头泼妇,相比之下,赫连清都比她强太多了,所以,这样的女子,慕容曦怎么会瞧得上,既然瞧不上却娶了,还由着她这么闹,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慕容曦图的是别的。

    至于是什么,也不难猜,屠仁守是天子宠臣九门提督,从一品的大员,这些在皇子眼里都不算什么,慕容曦看上的,恐怕是屠仁守手里的兵权。

    屠仁守统领着步兵五营,若是打仗出征,这五营兵什么都不算,可如今这五营却是卫戎京城的兵,也就是说,如果慕容曦想搞政变逼宫,这五营兵攥在手里胜算相当大。

    怀清最不想的就是这个结果,可这一步一步走过来,仿佛仍是走上了这条路,不过,慕容曦对乐儿是真疼的,隔些日子就叫陈丰过来接过去,陪着小丫头疯玩一天,有时郊外跑马,有时就牵着乐儿在城里的集市里头瞎转,弄的乐儿心越来越野,虽是金枝玉叶,却成了个不折不扣的野丫头。

    慕容曦接乐儿去的时候,怀清不想拦着,她很清楚,即便慕容曦想怎么样,也绝对不会伤害乐儿,他看乐儿的目光怀清见过,跟慕容是有些像。

    想起这些,怀清不觉要为自己儿子鸣不平,记得这古代不都是重男轻女的吗,更何况是皇家,怎么都偏心乐儿了呢,就连皇上也一样。

    怀清后来总结了一下原因,觉得是乐儿这丫头太精儿,也不知道随了谁,整个一个小人精,嘴还贼甜,刚生出来就掌握了卖萌卖乖的神技,后来就更不得了,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儿,进了宫,一口一个皇爷爷,叫的那叫一个甜,还特会看眼色。

    皇上批阅奏折的时候,她就在一边安静陪着,伺候笔墨,等皇上放下笔,小手就过去了,给皇上捏捏腿捶捶肩膀,乖巧非常。

    故此,皇上常说:“朕这么些孙子孙女里头,就数着朕的小乐儿最孝顺。”这话别人听了都能气吐血,是别人不孝吗,别的皇孙孙女的,谁敢跑御书房里来折腾啊,再说,想来也进不来啊。

    乐儿也不用进宫的腰牌,不是没有,是根本用不着,直接刷她那张小嫩脸,就能在皇宫里畅通无阻了,还用腰牌做什么,更何况,乐儿一进宫,皇上的心情就好,皇上心情一好,下头的差事就好当,所以都巴不得乐儿去呢,哪还会拦着。

    乐儿只要有些日子不去,海寿必然就会来四王府接,弄的这丫头成天往外跑,不是宫里就是六王府,要不就是叶府,再不济还有将军府国公府,总之就是一个野丫头,这才在家老实了两天还缠着自己给她买糖葫芦。

    比起这丫头,恪儿就稳当多了,而且,慕容是也是个偏心的爹,对女儿的教育方式跟儿子完全不同,用慕容是的话说,就是女儿得娇养着,儿子却必须严,所以,乐儿出去疯玩的时候,恪儿不是读书就是练习骑射。

    怀清也心疼,可慕容是有句话对,这会儿对他松了,不是宠他是害他,毕竟恪儿跟乐儿不同,他背负的是整个大燕,他必须不断充实自己,完善自己才成。

    这也是皇上的意思,怀清记得,皇上跟自己说过,一代圣君不过几十年罢了,若是三代皆为圣主,至少可保大燕百年盛世。

    怀清知道皇上说的就是恪儿,恪儿成才,大燕百年内无忧患,只不过对恪儿有些不公平,不过,恪儿非常懂事,性子跟慕容是一模一样,怀清总想着,他要是能活泼点儿就好了,可性子这个东西还真不是后天培养的,看着恪儿那张小大人一样的脸儿,怀清完全能想到当年的慕容是。

    忽外头陈皮道:“主子,您瞧那边儿像是二皇子跟前的德海。”

    怀清撩开窗帘往外看了看,正好路过八珍楼,楼前头一顶暖轿外头正是德海,轿帘打起,二皇子从里头钻进了出来,直接进了八珍楼。

    怀清抬头看过去,二楼琉璃窗内的身影一闪而过,怀清却也瞧清楚了,正是慕容曦,这两人虽是亲兄弟,却一贯不怎对付,这时候跑八珍楼来,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商量事儿呢。可见皇上的病并没有瞒住。

    到了前头不见摆摊卖糖葫芦的,怀清叫陈皮过去问问旁边的茶摊老板娘,陈皮问了回来,说卖糖葫芦的收摊家去了,怀清只能回了四王府。

    二皇子一进二楼包间,就见慕容曦在窗户哪儿站着,京城里的饭馆子,这八珍楼是头一份的,也是老忠亲王的买卖,买卖是头一份的,也舍得使银子,别的不说,就说二楼包间这窗户上的琉璃,就值老钱了,不过,老六这瞧什么呢,眼都直了。

    二皇子好奇的凑过去,往下头一望,心说,果然还是那档子事,二皇子就纳闷了,这女人就算再好,还不都一样儿,再说,这一晃六年都过去了,孩子都长了起来,就算心里头再惦记,也差不多该淡了吧,可瞧这意思不仅没淡,还更放不下了似的。不过,老六越放不下,越能成事。

    想到此,二皇子开口道:“我说老六你倒是长情,这么些年都撂下,不过,四弟妹的确跟别的女子不一样,要说这姿色出挑有的是,像四弟妹这样本事的可没几个。”

    慕容曦道:“二哥约我出来,就是说这些废话吗。”

    二皇子给他一句话噎住,半天方道:“老六,你也别这么硬气,俗话说的好,独木难成林,一个好汉,还得三个帮呢,一个人也成不了大事,再说,都是父皇的儿子,我瞧着你痒痒比老四不差,怎么什么好事都归了老四呢。”

    慕容曦看了一眼道:“二哥这是气不忿儿,想跟四哥争位不成。”

    二皇子一拍大腿:“既然六弟这么爽快,我也不藏着掖着了,老六你放心,我有自知之明,就算能争的来,我也没那样的本事,比不得六弟,有安邦定国之才,大燕的江山六弟坐,肯定比老四强,至于你二哥我,将来得一个世袭的铁帽子王就足了。”

    见他不为所动,又道:“更何况,六弟就算不为了咱大燕的江山,就为了你心尖儿上的那位,你不也得争一争吗,要不然,你能娶屠仁守那混不吝的闺女吗,咱哥俩今儿明人不说暗话,只要你招呼一声,哥哥这儿指哪儿打哪儿。”

    慕容曦冷笑了一声:“二哥,你这些话要是给父皇知道,恐二哥这个皇子也当不成了。”

    二皇子脸色一变:“老,老六你什么意思?我可是为了你好,你别不识好歹,就你那心思当谁不知道呢,从你娶屠家那丫头起,咱们哥几个谁还不知道你怎么打算的。”

    慕容曦道:“什么打算?二哥越说弟弟越糊涂了,我知道月娘上个月去二哥府里的时候,得罪了二嫂,若是二哥是为了这事儿,今儿我给二哥陪个不是,二哥就瞧在我的面儿上,别跟她一般计较了。”

    慕容曦这几句话说的天衣无缝,半点儿错都挑不出来,二皇子脸色一僵,蹭的站起来道:“得,老六,你嘴硬,二哥就在一边儿瞧着,看你能嘴硬到几时。”撂下话拂袖而去。

    陈丰低声道:“爷,您这么着得罪二皇子不妥吧。”

    慕容曦冷笑了一声:“二哥不过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这是从四哥哪儿得不着便宜,跑我这儿卖好儿来了,铁帽子王?想的的美,就凭他也配。”

    陈丰道:“爷,此事干系重大,您还是多想想,虽说二皇子的话不靠谱,可有一句话对,这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爷也该放下了。”

    慕容曦没说话,却怔怔望着窗外道:“这时候扬州还暖和着呢吧,记得,她跟我说过,想开个馆子,就开在水边儿上,弄的跟那些盐商的园子似的,吃饭之于还能赏景儿,她当时兴致勃勃的跟爷说的那些,爷都记着呢。”

    陈丰道:“说起来,怀清姑娘的主意虽听起来古怪,却真有用呢,咱们在扬州开的那园子,如今在江南可是无人不知,想进园子吃饭的都排到了半年后,这才开张一年,几个园子都赚回来了。”

    说起这个,陈丰不禁想起当年在南阳的时候,周半城说过一句话,他说怀清姑娘是个财神奶奶,随便一个主意就能点石成金,如今想来,果真不错,只不过,爷开那个园子估摸也不是为了赚银子,说白了,还是想着那位呢,随便一句话都记得这么清楚,哪里能放得下,这份情拖到如今都成了魔。

    就瞧爷对乐儿的疼爱劲儿,陈丰比谁都明白,在爷眼里,乐儿就该是爷跟怀清姑娘的闺女,提起乐儿那丫头,陈丰的目光都不觉柔和起来,莫怪爷疼她,那丫头真是个开心果,只要她一来,爷就欢喜,其实那丫头的长相颇似四皇子,也只有一双眼睛跟她娘一样,至于性子吗?陈丰想了想当年,性子比当年她娘可活泼多了。

    慕容曦忽然开口:“你下去问问前头摆茶摊的老板娘,刚陈皮刚问他什么了?”

    陈丰应一声下去,不一会儿上来道:“陈皮问茶摊老板娘,卖冰糖葫芦的怎么没来?”

    慕容曦忍不住笑了:“想来乐儿那丫头又馋糖葫芦了,上回跟她出来,这丫头一气儿吃了四串,不是我拦着,非得把人家卖糖葫芦的挑子包圆不可,你去叫个小子去买来送过去,那丫头想吃吃不着,不定多难过呢。”

    陈丰点头应了,想起什么,不禁又劝了一句:“爷,那件事您还是再想想,虽说宫里传来的消息说皇上病重,到底如何也不确实,爷若妄动,恐弄巧成拙。”

    慕容曦道:“陈丰,你可知这是爷唯一的机会了……”

第163章() 
怀清刚一进府,石头就忙迎上来道:“主子可回来了,叶大人跟舅爷来了,这会儿都在松涛苑呢。”

    怀济去年调回了京城,任户部侍郎,虽说京官不如外放自在,到底一家团聚了,孩子们也能凑到一块,要不然,这一南一北的想见一面都难。

    长安如今也进了太学,哥想让他从科举出仕,这样更名正言顺,省的外头那些不明就里的乱说话。

    长安这孩子怀清一路看过来,是个有出息的,在江南又拜了个好老师,跟着哥哥这些年也没少历练,虽说如今才十六,心计城府都不是同龄人可比的。

    慕容是也颇看重他,进太学也是慕容是的意思,说太学里最能历练人,怀清后来想想,也就明白了其中缘由,长安的背景其实相当简单,却因为跟自己的关系,而变得有些特殊起来。

    而太学里最低的也是七品官之子,地位高的,诸如各位皇孙,各府世子都在里头念书,相当于一个小型的官场,这对于长安来说是真正的锻炼机会,说白了,里头都是玩人的,长安在这些人里头能站稳脚,将来进了真正的官场也能应付。

    还有一个,明年恪儿也要进太学念书,虽说辉哥儿跟宝哥康儿今年都要进太学念书,可这帮孩子却一个比一个难缠,单管一个都不易,如今凑到一块儿真能翻了天,长安比他们大,又能稳的住几个小的,有长安管着,或许能好些,真要是大撒手,估摸那几块料都敢把太学给点了。

    尤其辉哥儿,提起自己这个弟弟,怀清脑仁儿都疼,还说那小子小时候淘就淘,长大就好了,可这长大了更成了小霸王,一眼看不住准跟人打一架,还最护犊子,去年过年伯爵府的孙子摸了乐儿的头发一下,辉哥儿上去就把人骑在地上打了一顿,别的人还都在一边儿起哄,没有一个上前儿劝的。

    想起当时的情景,怀清好气又好笑,把人家打成了乌眼青儿,还振振有词说老公爷交代他得护着乐儿,不让人欺负她,怀清道:“人家就摸了乐儿一下,算什么欺负啊,你还有理了。”

    白等让怀清罚了一天不许吃饭,到晚上怀清心软,琢磨偷着去瞧瞧这小子,一进去就看见乐儿跟恪儿两个守着那小子,再看辉哥个,一手一个大鸡腿,吃的满嘴流油。

    怎么想起那小子来了,主要一提起她哥,就想起来了,他哥最疼辉哥儿。

    进了松涛苑,叶大人就忙道:“皇上的病如何?”

    怀清摇摇头:“不好。”

    说起皇上的病,怀清不禁皱眉,皇上的病在胃,以怀清的经验,断定是胃里长了瘤儿,至于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古代也没有穿刺,完全看不出来,不管是良性还是恶性,在古代都是绝症,这些话偏偏还不能跟皇上说,故此,只能这么拖着。不过,叶之春跟哥哥这儿,就不用瞒着了,想到此,就把皇上的病情简单说了说。

    叶之春听了,不禁倒抽了口凉气:“你是说万岁爷胃里长了东西?是什么东西?”

    怀清道:“这个却不知道。”

    张怀济道:“这个病小妹可能治吗?”

    怀清心道,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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