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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逗比忠犬攻VS纯情女王受,两位恋爱新手的青涩轻甜日常。'“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死鬼,乖乖地过来,别跑!”——某捡来的漂漂鬼七月十五,叶繁不慎捡了只容貌娇美、百无禁忌的千年老鬼回家,从此打开怪力乱神的新世界大门——傲娇的鲜肉小道士,冷艳的地府女判官,拜金的新时代孟婆,不装逼会死的阎君……最难搞的,是他家那只低调奢华又酷炫狂霸拽的千年老鬼!没事儿美得冒泡,没事儿又凶的要死——兴致来了勾过去,刚蹭蹭,又被一脚踹飞——叶繁的日常,就是:啊……酸爽!公告:和编编商量,文文周二(0424)入v,当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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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中元节①()
七月十五,又叫中元节,是个诸神放假、诸鬼撒野的好日子。
但叶繁不信“邪”。
被社会主义新风催大的五好青年叶繁大人,是个实心的唯物无神无鬼论者——他坚信,世上一切魑魅魍魉之事,皆可用科学来解释。即使目前解释不出,那在不久的将来,随着科学的发展,一切也都将真相大白。
所以叶繁是科学家?不,科学那种高深的事还是交给伟大的科学家们吧,我们的叶繁大人只是个普通的出租车司机。他还只开夜车。
于是七月十五,凌晨一点,不信邪的叶繁,快活地开着车穿行在廖无人烟的山间公路上。
——他昨晚接了个急活,往大山深处的影视城送一位明星去修炼,不,去拍戏,回来就这个点了。回来的时候,车上只他一个人,山间一片漆黑,只有车灯照出视线前方的小片儿光亮。
好似一不小心,就会从旁边的黑暗里跳出什么吓人的怪物。
当然,叶繁是不害怕的,因为这世上根本没有怪物。
但开着开着,车灯忽然开始闪。叶繁把车停下,车灯不闪了。他发动车子,车灯又闪,还发出“滋滋啦啦”的、线路接触不良的声音。
叶繁下车查看,车灯就亮了。山间的夜风十分凉爽,让他不自禁地打着哆嗦。等了一会儿,车灯又好了,叶繁赶紧钻回车里,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车里温度也比刚才低了。
“山里八月的天气能有这么冷吗?”叶繁想着,搭上外套,他不经意从后视镜上扫了一眼,然后咦地看见,有个黑影子闪了过去?
叶繁于是转过头,后排车座空荡荡的,没有黑影子。
当然没有黑影子,叶繁想,车里只有他自己而已。
对一般人来说,开夜车是件枯燥的事,但叶繁不是一般人。今夜月黑风高,适合尽情放歌,他唱:“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继承革命先辈的光荣传统”
叶繁唱歌时,像小时候戴着红领巾那样,姿态端正、声音洪亮、面带微笑,头还会不自觉地随着节奏左右摇摆。仿佛不是在荒郊野外开着破出租,而是站在合唱团的舞台上,参加严肃、紧张、团结、活泼的合唱比赛。
但,态度端正,不代表歌唱得好听。
叶繁从小就是“唱歌要人命”的典型代表。
他小时候参加过一次学校的合唱比赛。江湖传说,那天晚上,听到叶繁歌声的人类,台上台下全部摇摇欲坠,有位上了年纪的老教师甚至揪着心口当场昏厥,连用来伴奏的钢琴都拼命抵抗——怎么弹,这钢琴都不肯出声了。神奇的是,叶繁所在的班级一下台,老教师立即转醒,钢琴也好了。
叶繁很喜欢唱歌,但因为怕出人命,他只能压抑了自己的本性。
“爱祖国,爱人民,鲜艳的红领巾飘扬在胸前——”
叶繁越唱越投入,一颗澎湃的心仿佛要跳出胸腔,但就在感情迸发最强烈的一刻,他的车熄火了!叶繁只得又下车,对着引擎一通详细地检查,却没发现任何问题。
叶繁皱眉,“见鬼了。”
他话音刚落,山间忽然刮起一阵大风,吹得草木哗啦啦一阵摇摆,在漆黑的夜色中带起幽暗的影子,仿佛潜伏了数不清的魑魅魍魉。一个轻飘飘的声音随风吹过来,“你能看见我?”
真没想到这时间点、这山道上会有人,叶繁吃了一惊,诧异地回头,然后看见了那个说话的男人。
一头随风飞舞的乌黑长发,一件随风飞舞的皂白色袍子,单薄的身形,这年轻男人,仿佛整个都要随风飞舞的样子。
这年轻男人长了张相当漂亮的脸,五官俊美而不柔弱,眉宇、眼睛、鼻子、嘴角、脸型,甚至脖子,每个部位都美得恰到好处,搭配苍白如月色、细腻如玉石的皮肤,让人从心底隐约生出一种不真实感。
人类,居然可能这么好看吗?
这是在通往影视城的路上,这人还穿着古装,又有这样的相貌。应该是演员了。不过叶繁从来不看电视剧,所以他不认识眼前这位演员。只能真心抱歉道,“先生,您是要打车吗?我的车坏了,今晚可能要停在这儿。”
身穿白袍的长发男人没说话,好看的脸上也没有表情,一双乌黑冷清的眼眸掠过叶繁,落在叶繁的车轱辘上。
在叶繁肉眼看不见的次元里,他那辆难看的姜黄色出租车的车轱辘上,正死死缠绕着几只鬼一、二、三、四,一只车轱辘上至少缠着四只鬼,大家正齐心协力缠住叶繁的车轱辘,不让汽车前进。
还有只更专业的新死鬼,叶繁一踩油门,新死鬼立即把火偷偷给熄了。
被年轻男人一看,那只专负责熄火的新死鬼吓得连忙跪下,他大概是车祸死的,断了一条胳膊,肚子上血肉模糊,还保留着被碾压时的惨状。他嘤嘤哭泣着说,“老鬼大人,我才死没多久,好不容易盼到节假日,能回家看看老婆孩子。但这小子唱歌太难听了,唱的我简直要魂飞魄散,所以才不得已,不得已”他还拿起断手,抹了抹脸上的血和泪。
被称为“老鬼大人”的年轻男人面无表情,也没说话。
其他鬼见“老鬼大人”没有发怒,都一股脑儿放开车轱辘,齐刷刷跪地哭诉,“老鬼大人,这小子再唱,我们就得魂飞魄散了”
一时山野间,阴风呼啸,鬼影绰绰,宛如现世的幽冥世界。
叶繁觉得风更冷了,朝年轻男人说,“车虽然发动不着,但比外面暖和,您穿的太薄了,来车里坐吧。”他说着,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谁知车门一开,呼啦从里头滚出一堆鬼和鬼的残肢——
在叶繁看不见的车厢里,正怵目惊心地挤满了各式各样死法的脑袋、胳膊、腿和肚子,好似煮了一锅口味浓重、密不透风的杂菜汤——
大家为了挤上这趟来之不易的顺风车,非常拼地把自己的身体大卸八块,塞在车厢的各个角落——
如果交警得见的话,一定会被这超载量惊呆,然后把叶繁罚的连裤衩都不剩。
当然,普通人叶繁和普通交警,是不可能看见的。
反而是车厢里这密集恐惧的众鬼们,在看见那只年轻的“老鬼”后,同时瑟瑟发抖,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几乎是山呼海啸地冲出车厢,战战兢兢跪在车门两侧,别说组装身体,连大气都不敢出地恭迎“老鬼”上车。
老鬼走向车门这一路,脚下轻飘飘地,“嘎嘣”踩碎了不少鬼众掉落在地上的残肢,他面无表情地弯身上车,被踩的鬼众不敢出声,只是心酸地抖了抖身子。
在车门合上的一刹,叶繁似乎听到身边传来齐刷刷地松口气的声音。再仔细听,又什么都没有了。他揉揉塞住的鼻子,也坐回车里。车里还是冷。
叶繁打了个喷嚏,说,“真挺冷的呢。”
老鬼没答话,只在黑暗中说,“走吧。”
叶繁一阵为难,“我的车坏——”他话音没落,车已经自动点火,发动着了。
“好了!”叶繁惊喜地叫出声,回头看老鬼。老鬼转头看窗外。
那只及时点火的新死鬼狗腿地朝老鬼赔了个笑脸,厚脸皮地在副驾驶座位坐下,还装模作样地系上了安全带。
其他鬼众虽然不敢坐进车里,但已经八仙过海似的扒在车外的各个部位,准备好了这一晚的顺风车之旅。
“先生,您去哪儿?”叶繁问。
“你去哪儿?”老鬼反问。
“我回轩辕古城。”
“那进城。”老鬼说完这三个字,就再没有动静。叶繁从后视镜里看他,仿佛是很深沉地睡着了。
叶繁于是载着客人在廖无人烟的山间公路上奔行,直到一个小时后,他猛地踩下刹车,发觉事情有点奇怪。老鬼身体往前一飘,也迷迷糊糊醒了。
叶繁揉脑袋,“我一定是太累了,怎么感觉开了一个小时,还在原地呢?”
老鬼往窗外看一眼,本来白山黑水一样分明的眼底忽然溢出一道暗红色的血光。几乎同时,车窗外一阵大风吹过,忽然就天清地明了。是真真正正的天清地明,叶繁忽然觉得前途明亮,不开车灯都能看得清路况。
察觉“演员先生”醒了,叶繁问,“先生,您叫什么名字?我回去搜搜您的电视剧看。”
“忘了。”
叶繁立即意识到他犯了个低级错误,但凡演员、明星,如果被人问“叫什么名字”,这一定是说明他不红。其实叶繁不是的,他是真正的一点电视剧都不看,所以国内国外再红再黑的明星,他都是两眼一抹黑。他连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哪个明星都不认识,不光不认识您。”
老鬼还是没说话,忽然一道白光在他身边亮起,车厢内多了个女人——
脸色比老鬼还白还冰冷的年轻女人。
女人把手里的资料往老鬼怀里一扔,说了两个字:“李禤。”
老鬼一本茫然。
女人秀眉一挑,“李禤是你‘上一世’的名字,这些是你‘上一世’的资料,看看吧。”说完,又忽闪消失了。
这一切都发生在不可捉摸的一瞬间,叶繁自然看不见,也听不到。
“李、禤?”老鬼重复了一遍,看向怀里的资料,然后随手拿起,指尖腾起一团暗红色的火焰,将那叠资料烧了,眨眼烧光,连灰都没留下。
“谁稀罕。”老鬼李禤重新歪回去。
倒是叶繁听清了“演员先生”的名字,他果然听也没听过,又听李禤说“谁稀罕”,以为李禤是受了挫折、心情低落,急忙安慰,“李大演员,我是真的一个明星都不知道,我对天发誓!”
老鬼李禤,完全不想搭理面前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也完全不关心这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能看见他,同样的,老鬼李禤也不理解车厢外面那些急急忙忙要赶回家过节的死鬼们——回家有什么好?
他已经死了太久,前尘旧事忘得一干二净,他自己是谁,他完全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见李禤一直在发呆,叶繁打开了收音机。是一个名为“深情夜半”的栏目。
车里一片安静,节目的声音有点突兀,叶繁就把音量调低。音乐响起,低低的,像是一声温柔的叹息。
主持人:“听众朋友们,今天是中元节,也就是传统的鬼节,自然要讲鬼故事了。咔吧咔吧小姐,作为今天的嘉宾,您一定是相信世上有鬼吧?”
咔吧咔吧小姐低低笑,“当然,说不定你身边就坐着一只鬼哦。”
叶繁也低低笑,“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鬼。”他打破沉默,“李先生,这车厢里只有我们俩,您觉得我是鬼吗?”
老鬼李禤,干脆闭上了眼睛。
却是车厢外传来众鬼此起彼伏的嗤笑声:无知的人类!
坐在副驾驶上的新死鬼,看李禤没动静,忽然恶作剧一样用他的断手摸了摸叶繁的后脖颈,叶繁后颈凉嗖嗖的一痒,下意识用手挠了挠。
新死鬼低低笑起来,开心而得意。
车厢外的众鬼们,听着电台里虐恋情深的鬼故事,也时而跟着落泪,时而哈哈大笑,一只鬼笑得太得意,脑袋不慎滚下车顶,他尖叫着冲下去捡脑袋
叶繁看着窗外,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今夜的风儿异常喧嚣。
*
就在叶繁把车开出山间公路后,沿着公路两侧,彼岸花忽然次第盛开,紧接着,漫山遍野都成了殷红的火海,像是要烧着漆黑的夜幕。花丛中,站着一个素衣冷面的年轻女人,正是刚刚在车上,把资料交给李禤的辛无奈。她注视着出租车消失的方向,神情间有一丝微微的紧张。
辛无奈身旁,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英俊男人,男人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镜面反射着火红的彼岸花倒影,显得高深莫测、逼格满满,一副超级社会精英的高富拽姿态。但他垂在身侧的僵硬手指,暴露了他此刻颇为紧张的心情。
好半天,他终于放松了一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