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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繁一愣,很快说,“至少,每到圣诞节,我可以给孩子们送礼物。至少孤儿院的孩子们很需要你,院长也很需要你,你就这么放手,他们以后怎么办——”
“所以我说我厌倦了。”封平抬手蒙上脸,“太累了,太惨了,这种日子,我真是受够了。”
“我知道!所以不会再让你一个人来照顾他们,我和李禤也会来。等我们有钱了,可以雇更多的护工。这样你也可以离开这里,去过你想要的生活。”叶繁拿开封平的手,看着封平,“没有人会把你绑在这个地方,你想去哪儿,都可以去。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做。”
叶繁说着,伸手把封平抱在怀里,认真说,“对不起,之前是我不好我什么都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一直以来,对你关注的不够多。
对不起。这辈子,没办法回应你的感情。
封平僵硬地偎在叶繁怀里,渐渐地痛哭出声。
天快黑的时候,叶繁才回到宿舍,逄光和原森在门口望眼欲穿地等着。看见叶繁回来,同时松了口气,逄光笑,“小叶老弟,你这知心大哥哥,做的如何?”
“是啊这么久,你们俩都干嘛了?”原森问着,看见叶繁胸口上一片湿润,他坏笑着说,“啧啧啧,这个看来是‘投怀送抱’了。”
李禤低头坐在床边看手机,没听到叶繁回来似的,也没听到逄光和原森说的话似的,理也不理。
叶繁苦涩地扫了逄光和原森一眼,慢吞吞走到床边,挨着李禤坐下。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问,“tbl给答复了吗?”
“哦,说会追加补偿,也会派人来道歉。”李禤始终盯着手机,面无表情地说。
听到这句话,叶繁感觉四肢百脉都松懈下来,他这才觉得额头上有点疼,脑子里昏昏沉沉的,他看着身旁冷若冰霜的李禤,感激地说了声“谢谢”,然后不知不觉向后一倒,昏睡了过去。
李禤吓了一跳,紧张地用手去探叶繁的鼻息,察觉到有呼吸,才大大地缓了口气。原森在一旁说,“别担心,大概是太累,睡着了。”
“嗯。”李禤扶叶繁躺好,才挑眉在叶繁身边坐下。
原森问,“你到底为什么生叶大哥的气啊?”
李禤说,“他把我赶出了办公室。”
“这个,说句良心话,我觉得小叶老弟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逄光插话,“要么是为你好,毕竟那妖怪局长对你有非分之想;要么是为了解决孤儿院的问题,我觉得你没必要和他计较这个。”
“非分之想?”李禤诧异。
“哦就是那个,让小叶老弟睡会儿,我们不急着走。晚上我来订外卖,你们想吃什么?”逄光蹩脚地岔开了话题,“原道长,你喝羊汤吗?我特别想喝。李大美人,你喝过羊汤吗?泡上大饼,简直世间美味,不吃你肯定会后悔一辈子。”
“那羊汤。”原森悄悄瞪逄光。
“那尝一下。”李禤说着,小声抱怨,“雪狼君那房间里有结界,如果我出去了,他遇到什么危险,我没办法保护他。”
“你真的觉得,叶大哥现在还需要你来保护吗?”原森轻叹,“他不是有你的法力吗?今天你被困在法阵里的时候,不是他把你救出来的吗?所以,你不要总想着去保护他了,好好保护你自己。”
叶繁足足睡了一个小时,醒来后,还有点懵:“哎,我睡着了?”
逄光唏哩呼噜喝着羊汤,嚼着大饼,热情地招手,“快快,小叶老弟,热乎的羊汤,来两碗,真特么爽。”
叶繁看向坐在身边的李禤,轻声问,“你想吃羊汤吗?不想吃我们点别的。”
李禤似乎是仍然不想看见叶繁,不由自主转开脸,别扭地说,“我没关系。”
“哦,那就好。”叶繁坐起身,虽然还有点乏,但脑子清醒了些,“吃饭。”
但等李禤打开餐盒,看见里面鸡零狗碎浮沉着的羊杂的时候,脸登时黑了!结果是,他把羊杂全都挑给了叶繁,自己就着汤泡了点大饼。
吃完饭,四只朝院长道了别,既轻松又疲惫地走出孤儿院大门。叶繁站在门口,庆幸地说,“幸好今天碰到了原道长和逄队长,不然今天这么一堆事——尤其是封平,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真觉得是巧合吗?”逄光问。
“不是巧合吗?”叶繁一愣。
“你说过你每年圣诞节都会来这里?”逄光继续说,“院长肯定知道你今天在,也猜到了‘灵异事件’是封平在搞鬼,所以才特意让原道长今天来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说我今天有课,明天行不行?院长说事情比较急,希望我今天过来。”原森恍然。
逄光下结论:“院长大概想到,只有你能帮封平那小子,所以才把事情安排在了今天。真意外啊,这院长看着阴森森的,话也不多,其实很关心你们。”
叶繁这才明白了逄光话里的意思,“是院长安排我碰见你们,调查这些事,解开封平的心结?”
“应该是。”逄光说,“你没见我们走的时候去道别,院长居然笑了嘛!那个一脸阴森的院长,非常阴森地笑了笑。操!真吓人。”
说着,逄光喊原森上车,“原道长,走了走了,又冷又累,赶紧回家。”
等原森在副驾驶坐下,逄光问,“今天还去我家?”
原森转头看向窗外,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也听不出是不是情愿,“哦。”
叶繁目送逄光的小破车打着滑在昏暗的路灯下消失,拉起李禤的手,“咱们走。”
回去的路上,叶繁几次想说点什么,都被李禤冷淡地给敷衍了。到了大三园拆迁区,把车停到自家大铁门外,叶繁又想说话,李禤直接开门下车。
叶繁两步跟上去,一把抓住李禤的手,轻声问,“到底怎么了?”
李禤不说话,要把手挣开。叶繁无奈,轻轻推了李禤一把,把李禤按在铁门上——
叶繁用手抵住铁门,把李禤圈住,不让李禤从他的视线里跑出去,低头认真说,“如果我做错了什么,我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再生气,但也希望你不要总是把事情闷在心里。”
他看着李禤紧促的眉头,温声问,“今天到底为什么不开心?因为我把你从赵昊办公室里赶出去吗?那是因为——我不想让别的男人用那种眼神看着你。上回赵昊来家里的时候也是,我不喜欢他那样看着你。”
李禤微微垂着眼,睫毛一阵颤动。
叶繁轻叹一声,手指抬起李禤的脸,在李禤淡色的嘴唇上亲了亲,耐心地又问,“到底为什么?”
家里还有猫十三,他不想把事情带到家里去解决。
李禤不得不直视叶繁,他眼神一阵闪烁,迟疑半天,才不安地问,“如果我没办法保护你了,你还会喜欢我么?”
“哈?”叶繁懵逼第一刻。
“哎?”叶繁渐醒第二刻。
“噗!”叶繁回神第三刻。
叶繁气得笑出来,不由自主地捏了捏李禤充满忧虑的脸,他轻声数落,“你胡思乱想什么呢,说什么废话呢。”
李禤依旧眉头紧蹙。
叶繁觉得他受到了伤害,盯着李禤好一会儿,才长臂一伸,把李禤清瘦的身体抱在怀里,“不可否认,最初我有点怕你,也很依赖你,但这些都和我喜不喜欢你没什么关系。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能保护我,而是因为我喜欢你。因为喜欢你,所以才和你在一起,和其他的一切都没关系。”
李禤僵硬的身体慢慢柔软,微微有些发抖。
“如果你不放心,法力还给你,以后还由你来保护我。”叶繁说。
“我不要。”李禤闷闷地说。
叶繁低头看着李禤,目光认真,“那以后我来保护你。”
李禤看着叶繁,蓦然呆住。
叶繁手指轻抚着李禤的脸颊,面上有微笑,心底却也在不住颤抖。时隔千年的因缘啊,那在千年以前,他和李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李禤一直不肯投胎转世,为什么李禤选择了全部忘记,为什么千年之后他们再次相遇了——为什么有的时候,他会有一种刻骨铭心的疼痛感。
彤云密布的天高处,飘落了今夜的第一片雪花。
叶繁不由自主地吻住李禤,叹息着说,“我那么爱你,特别爱你,所以别再说这种话了。”
李禤感受着叶繁灼热的亲吻,凌乱的记忆扑面而来,黑白分明的清凉眼底,渐渐腾起薄薄的雾气。他心神俱颤地想,这辈子一定要在一起。
——隔壁院子里,孟萱收回望远镜,若有所思地问,“奈奈,这李禤要是复生成人,记忆会全部恢复吗?”
辛无奈本来在电脑前打字的,这时停下来,应了个字:“是。”
“你说记忆这种东西,怎么就除不掉呢?我这孟婆汤,也顶多撑个两世,两世不喝,就会慢慢想起过去的事。李禤他那种封印方式,更别提了。”孟萱说,“奈奈,我觉得你那种封印挺靠谱啊,把他的记忆给锁到盒子里,只要你拿着钥匙不给他,他就永远想不起来。”
辛无奈说,“逃避不是办法,他终有一天会想知道过去的事。就算李禤不想知道,叶繁大概也会好奇。不能坦然面对过去,并不是真正的幸福。”
孟萱沉默,无法反驳。
——李禤偎在叶繁怀里,仰头看着在天地间飞洒的洁白雪花,忽然说,“叶繁,我喜欢人类,很喜欢。”
叶繁惊喜地笑出来,“那你赶快复生,我们一起好好做人,一起好好活着!”
第76章 前前前前世1()
大明宫。
身着绛紫朝服、手捧圣旨的叶繁走出紫宸殿。
太液池上的清风;徐徐吹来,却没吹散他这一头茫然的雾水。
叶繁捧着圣旨在殿外站了一站,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问身边送出来的内侍,“元公公,陛下这圣旨是何意?”
年迈的内侍恭恭敬敬道,“大将军;圣旨写的清清楚楚,您哪里不明白?”
叶繁压低声音道;“陛下的旨意是让我‘调、教’律王殿下;教他知书达理、温文尔雅,必要时;可用刑罚——”
内侍微微一笑;“大将军,您这不是都明白么?”
“不不不!”叶繁连声否认,“我只是个武夫,一介粗人;怎么能教律王殿下礼仪?这差事;该交给太傅大人。”
内侍不答反问,“大将军;您何时回到长安的?”
“前日刚从陇西回来,算上今日;一共三日。”叶繁不明所以。
内侍又问,“大将军;您此次回京述职,要待多久?”
“特请了圣旨,要留半年。”叶繁老实道。
内侍叹口气,颇为同情地道,“这么一说,大将军,教导律王殿下的重任,只能交给您了。至于律王殿下是何方神圣,您可以先去打听一下。”内侍说罢,朝叶繁施了一礼,退回紫宸殿。
叶繁心里咯噔一声,事情如此诡异,莫非那位“律王殿下”是块烫手的山芋?
事实上,那位“律王殿下”不仅是块烫手的山芋,而且是块金镶玉嵌的烫手大山芋。他的大名在长安城贵族圈里流传甚广,乃至于只消叶繁吐出“律”这个字,就会有各种逸闻趣事疯狂传到耳边:
“那位殿下啊,听说幼年身体不好,被太后宠坏了,不学无术,性子相当骄纵;”
“那位殿下啊,听说翘了朝会,带着一帮宫女在太液池边放纸鸢,然后纸鸢掉下来,砸破了左相大人的脑袋;”
“那位殿下啊,听说下棋赢了宫廷第一棋博士,还嘲笑棋博士棋艺太差,结果那位棋博士羞愧至极,一气之下辞官回乡了;”
“那位殿下啊,听说嘻嘻嘿嘿在宫里扮作宫女,引诱了太傅大人,结果太傅大人衣裳都脱了,发现是律王殿下,当即一口老血喷了出来陛下得知后,气得差点没直接倒下去;”
“那位殿下啊,全长安城没人能管得了,听说陛下想把他推出去呢。”
“怎么推出去?连太傅大人都铩羽而归,还有人肯接手么?”
“听说是位长年在外带兵的大将军,虽则战功赫赫,但近些年都不在长安,不太了解这位‘律王殿下’,因而还肯接手。”
“啧啧啧,还真有这种蠢货,这下有好戏看了。”
——身着便服,混在长安第一茶楼探听消息的叶繁,作为别人嘴里的“蠢货”,拿着茶杯的手抖了抖,冷汗瞬间冒出来。
想起尊贵的皇帝陛下颁完圣旨后,竟亲自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神情微妙、用词委婉地说:“叶爱卿,朕的这位皇弟,虽然聪慧,却颇有些顽劣,你在京这半年,朕便把他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