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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你离开后,我立即派飞鹰传书于京城,令当夜守夜侍卫好生配合。你不知道,当日就算你行刺失败,你仍是逃得出来的。我早派了人暗中保护你。那时再想你去刺杀陈霸先,只为我想斩断你和陈见琛之间的牵连。你杀了她的父亲,自然会心怀愧疚。一个已经愧疚的人,自然会把自己所对不起的东西好生锁在记忆的匣子里,沉淀,然后直至遗忘……
没想到的却是,你居然还会念着她!以致于沈妙容一开了口,你立即就答应了她!
阿蛮,你知不知道,我不顾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一切,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坚持立你为后,只是为了能与你光明正大的白头到老!可是你不要!你觉得你对不起沈妙容!其实说到底,只为你仍念着陈见琛的情分吧。
你的心里,到底把我放在了什么位置?!
所以我要你去行刺陈昌,我早想到了,如果行刺不成,你只会杀掉周围人后自杀以保护我。
陈昌死了固然好,可是,你的行刺若没成功,被北人派去保护陈昌的人杀了更好。--我得不到你的全心全意,那,你就死掉好了!你死了,我可以告诉我自己:这样子,我就完全的霸住了他,再没有人能把他夺走!
可是,你没死。你们的行刺成功了。只是,你却走了。
走吧,走了也好。
你再不要出现在我生命里,再不要来扰乱我的情绪、我的一切。
韩阿蛮,你走了最好!
心里烦闷起来,蓦地翻身下床,走出殿内,到外面去呼吸口新鲜空气。
信步走着,看到了正在重修中的重云殿。
重云殿……
那一夜,你不顾自身安全,如此保护我啊!我毫发无损,而你,却全身多处灼伤,还为了我,身中一箭……
那一年,也是如此,为我身抵一剑……
那一年,还是如此,乱军中,你只身去联络周文育,那一夜,你第一次对我坦认了爱我……
你爱我呢,阿蛮!
对于你爱我,其实我是仍有怀疑的。一直以来,我并不知道,你是爱陈茜这个人多一些,还是爱陈茜所带来的权势多一些?
如今,你走了,我终于可以肯定:原来,你是真的只爱我,只爱陈茜这个人!
我终于相信:你可以不要权势,不要富贵,不要金钱,只要陈茜这个人。
你的爱情来得太过绝烈。
这次你走,我欺骗你固然是原因,但更重要的,是你终于可以肯定:在我的心里,天下才是第一,是不是?!
那一夜我曾对你说过,欲偕你归隐,那时你的惊喜原来是真的。原来你是真的只想与我长相厮守。
可是,你最终还是发现了欺骗,发现了我爱江山,所以你走,--你不愿自己在我心中不是唯一!所以,你写下《归田园居》——你,想的是你我真能退隐山林,渔樵耕读,就此相守一生,直至终老。
我知道!如今我全知道了!
阿蛮,阿蛮,你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御花园里,池子里的莲花开得正艳,清香盈鼻。放眼望去,莲叶稠迭,一片绿色。白绿相映,分外动人。
当年说过的话又浮现在我脑海。
我说过,你似莲。
是的,你是莲!
风神俊朗,卓然超群。
你就是莲!
你出身低贱,自瘀泥中挣扎出来;世人大多只会看到你那绝美脱俗的皮相,鲜少会有人注意到你那有如烂泥般的真实内在。――看到丰姿清艳的莲花,少有人注意到那深埋在瘀泥中的莲藕。真实的阿蛮,就像是莲花的根:莲藕一般,充满了烂泥般的阴谋诡计。--也许有的莲藕真的能出瘀泥而不染,可是你却不能。看得太多,见得太多,经历得太多后的你哪里还能天真不解世事,洁白不染尘埃?!
阿蛮,你从来都不是个良善之人,从来都是满肚子的机心权谋。
就像这长在泥中的莲一样!
莲!
你不是已经走了吗?为什么还要在我面前出现以提醒我你的存在!
你走你的!
我也再不想见到你!
我狂吼起来,“来人啊!”
侍儿连忙赶到我的身边。
指着那一池的清莲,我无比愤怒,“把这些东西全给我弄走!--不不不!把它们统统给我毁掉,一朵也不能留!还有池子里的淤泥,也统统给我弄走!一个时辰后,我要看不到一朵莲花,看不到一点泥!--全部!什么都不要留下!”
宫中侍女太监们忙忙上来动手除莲。
一朵朵的莲花被连根拔掉,池子中的泥被一铲铲运走……
莲瓣洒落一地。
我突然惊觉:呀,他不在我身边,若是连莲也不在了!这怎么行?
--他都不在了,除了见到莲能一解相思之苦,还有什么?
不,不!
莲不能被除掉!
红着眼睛,我又慌忙喊道,“住手!全部给我住手!”
众人又停下手。
我吩咐道,“立即给我把莲重新种上。我要看到满池莲花。”
众人又去弄来了莲,重新种上。
全是盛开的莲,丰姿清艳,就像是风神俊朗的他!
他都走了,还要莲来做什么?
怒上心头,我又命令众人,“给我全部弄走!一朵朵全给我捣毁,一朵也不要留!”
看他们听话的把莲一朵朵毁掉,心又痛起来,这是他啊!这是他的化身啊!
他都不在了,我为什么还要毁掉莲?
然后又下令,“栽上,重新给我栽上!”
面对我的反复无常,没人敢多言,听话的重又找来新莲,给我种上。
随手取过一朵莲,那莲花瓣洁白,散发幽幽清香……
侍儿们仍在忙着重新栽上莲花。
看他们忙碌,心上那把火越烧越旺。
好你个韩阿蛮,就这么一走了之!你别以为能摆脱我!对你,除非我自己把你毁掉、杀死,否则,你别想离开!
你以为你能走到哪里?
你以为我就找你不到?
写那封信给我,就是要让我死心,再不要派人找你吧?
你以为我会劳师动众的找你?
告诉你,我才不会!
我就不相信一直心系家人的你在外面流浪后会不归你家?
我就派人守着你的家,看你回不回去?
不,是看你到不到那里!
回去?
家?
那里又不是你的归宿,你回去做什么?
韩阿蛮,我告诉你,你的家、你的归处,除了我的身边,再没有其它地方!
抚过手中清莲,微笑着,唤来侍卫,我吩咐道,“去,到山阴去,给我守着韩子高的家。他一出现,就立即回报。”
侍卫欲行,我又唤住了他,“对了,先跟韩家父子好生联系一番。知道该怎么做?”
“奴才明白。”
“很好,去吧。这件事做得好,朕给你记大功一件。”
看着侍卫远去的身影,我微微笑了:
你想让我为你放了天下,那是不可能的。阿蛮,我无法为了你而割舍多年来的苦心经营。
只是,我也要你!
--阿蛮与天下,我都要!
--一个也不会放手!
--绝不放手!
好了,第一部算是搞定了~~~
接下来,就是第二部了~~~
人小宝说,“大功告成,亲一个嘴~~~~”
嘿嘿,有米人赐吻啊~~~~~~~~~~~~~~~~~~~~~~~~
《韩子高》第二部 上
作者:雨之林b 发表时间: 2005/08/02 17:07 点击:2742次 修改 精华 删除 置顶 来源 转移 收藏
第 29 章
申时一刻。
换上早已准备妥当的寻常百姓衣物,我悄悄踏上北去之途。
早就有一去北方,领略北国风光的打算,如今总算成行。
骑在马上,不知怎的,突然间我竟有了一种笼中鸟重返天地的愉快感觉。
笼中鸟?
是啊,也许我真是笼中鸟吧。一直将自己囚禁在爱的笼子里,眼里看不到其它。真的只是一只笼中鸟。
如今,这只鸟终于挣破笼子,重归天地,寻觅自由去了。
只是,就真能自由吗?当心已经被爱囚禁了,还能飞到哪里去?
――只有心是自由的,身才是自由的。如今的我,心都没有收回来,又怎能自由?
……
不敢再深思,我忙忙的拉开思绪,想着营中将士此时可能会有的反应:这上下兵士们应是已回了营,侯安都应该已经发现我托他转交给陈茜的信--既然要断,就断得干净利索一点,明明白白告诉陈茜本人,免得再来劳师动众的找人。太了解他了,我知道如果不告诉他清楚,他是定会派人于天下寻找,甚至会以为我落了水。以他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的那种性子,定会组织人手在汉水上下游到处找寻……
所以,得交待清楚,告诉他,韩阿蛮是自己离开。
--已经走了,就不回头了。
眼下我的打算是到北方看看,再作打算。
我的目的地是到周国。齐虽强大,但毕竟是新兴国家,且说到底,还是是从周中分出去的,所以还是到周国看看好。那周虽也是新立之国,但毕竟是由魏而来,建都长安。长安呢,几百年来的帝都气派,怎也要去看看。何况那千古一帝秦始皇也久卧于此。当然,得去看看了。
呵呵,周国,我来啦。
到了长安,微微有些失望,和建康差不多嘛。金碧辉煌的仍是侯王大臣们的宅子,破落不堪的自然是小民们的住的地方。
漫步在街头,突然看到一熟悉的金字招牌,“风姿楼”。我心里蓦地一喜,建康也有呢。踱进此处,果然一如我所料,这里的格局一如建康的风姿楼,前边是酒楼食府,后面则是青楼。
先在前堂食府中坐下,叫来酒菜,自酌自乐。风姿楼呢,当年我和见琛常常在此把酒言欢。
见琛,我想我明白当年临别时你为何会说,“五哥心里装有太多东西,兴许有时难免会忽略了你。但,他是真的爱你。你……”
见琛,聪慧如你,也许早就看出了些什么吧?身为“天女”的你,也许真的能看到很多我们这些凡子并不能看到的东西……
是啊,他的情是真的,机心深重却也不假。
那个男人啊,只是心太大了,装得东西太多了。
而阿蛮,却是一个贪心的人,只想牢牢霸住心爱人的全副身心,不想自己是爱人眼中的其次。而且阿蛮性太绝烈,容不下一丝一毫的欺骗、背叛。
所以,陈茜,我们只能这样了。
--既不能相濡以沫,那,就让我们相忘于江湖吧。
叹口气,倒了杯酒,再喝。
觉得似乎有人一直在盯着我,管他的,反正这副皮相长得实在太美,招人注目是再所难免,我早就习惯。便没去理会,有三分酒意时,我起身到后堂,随意寻了个女子去颠龙倒凤……
云雨过后,女子眷恋的缠上来,“再多留一会儿嘛。”
“不了,”拍拍她的手,我径直着装,“明天还有些事,得回去早些歇下。”
“那,就在这里歇息着吧,不也一样?省去了回旅店的时间,岂不更好?”
微笑着,我仍是拒绝。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不再习惯身边有任何人与我分享一张床,只除了陈茜。
呀,怎的又想起他来?
甩甩头,挥开思绪,我微笑相对,“告辞。”
回到旅店,洗漱后,我上床安歇。说起来,这是多日来我第一日接触到床。这些日子来,在外面餐风宿露,常常是走了几十里也不见人烟,过得极为坚苦,纵然我银子大大的有,却是没地方使。今天,终于可以睡床了。
盖上被子,我以为我很快就会酣眠,可是,睡不着,翻来覆去就是无法成眠。我有些惊诧,我选的这间房,可是一等一的奢华,家私摆设,无不以舒适为主。这床,并不亚于我曾睡过的任何一张名贵床塌。怎么就是睡不着?
嗯,这床好象大了些。
会吗?以前睡的好象比这还要大啊,怎么就不会觉得大?
……呃……好象少了些东西?
是啊,没有那人睡在一旁,没有那人的体温,没有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