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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大字不识一个不成?传出才名究竟也无碍,比不得有些人家的少爷小姐,连风流韵事都传到外头去了,那才是毁了名声。我也不瞒您说,方才永昌驸马来,是为当朝恪靖郡王提亲,且是皇上亲命驸马来的,老太太,皇命不可违啊。”
贾母听说“风流韵事”一节,便知说的是宝玉同钗、湘之事,先不自在起来,又听说是皇命,更没了底气,于是忙笑道:“这更是一门好亲了,既然你已应了人,我再说旁的也无益,不如不说罢了。如今就该操办起来,敏儿去得早,玉儿年纪轻没经过事儿,一时哪里忙不开了,只管来找我。别的没有,我们家折腿烂手的人还有两个,也能帮着料理一二。”
林如海忙笑道:“先多谢您的好意,这事儿就不劳您费心了,正经连小婿我也费不了多少心,圣上如若下旨赐婚,自有礼部来操办,一应大小事务都有规制,连嫁妆都是内造的,这些年我给玉儿攒的妆奁倒派不上用场了。”
贾母忙道:“也不是这话,内造的东西虽然好,都是中规中矩的,比不得你自家预备的合适。所以该采办的一样要办,我也要来给玉儿添妆的。”
林如海笑道:“这是自然,只待定了吉日我这里就给您送信儿去。”
黛玉亲事已定,贾母再多留也无用,便又敷衍恭贺了几句就告辞了。这厢黛玉方问林如海道:“外祖母今日忽然上门所为何事?还不告诉我,难道是给爹说亲?还是给我和珏儿说亲?”
林如海笑道:“可不正是给你说亲的?永昌驸马今日来也是给你说亲,为父已答应了,你从今往后就跟嬷嬷多问问宫里的规矩,女红也熟习一番,别叫人挑了毛病去。”
黛玉听了忙笑道:“这您就放心罢,您和珏儿的荷包、扇套不都是我的手艺?我不过做得少些,绣工却还过得去,且又有晴雯那丫头最擅女红,我跟她学了好几样儿针法呢。”
林如海听了这话方点头道:“你有分寸就好。”
且说永昌驸马回去向皇帝复命后,次日小朝会上皇帝便将林如海留了一留,当面提亲。林如海如何谢恩自不必细说,皇帝又命礼部操办六礼事宜,钦天监测算吉日,于冬月十二这日下旨赐婚。永昌驸马为主婚之人,穿着一身吉服袍褂到了林家,后面跟着礼部吏员及各式漆盒的纳采之礼。林如海先接了旨,然后拿出一个帖子,上书黛玉的名姓年庚八字,礼部堂官也将恪靖郡王的生辰八字之帖恭恭敬敬给了林如海。
换过了帖后,便只等合八字占卜吉凶了。皇帝赐婚自然是大吉的,恪靖同黛玉的婚事这就算定下了。如此他便更光明正大地常到林家去,林如海也不甚拦他,十次总有六七次能见到黛玉。只林珏十分不乐,生怕恪靖对她姐姐不好,时时刻刻盯着他。
这日恪靖又到林家来,进门便直入内院书房,林珏便道:“王爷来了怎么也不叫人通报一声?”
恪靖却道:“别说这个了,大事不妙,兵部八百里加急传来的消息,平安州州城被偷袭了!”
黛玉、林珏听了都大惊失色,忙问道:“先前不是说我朝以逸待劳,战无不胜吗?怎么又出了这样的事?”
恪靖叹气道:“嗐,起初确实如此,后来那戎王也学聪明了,佯作退败之状,一路将冯将军的大军引走了,他自己带着精锐潜行回去偷袭州城,这消息传进京来,路上也有几天了,如今还不知境况如何呢!”
黛玉听了忙命紫鹃道:“你往外祖母家去一趟,通个信儿去,千万让老太太瞒住了二嫂子,她怀的这一胎多灾多难的,可别又动了胎气。”
紫鹃忙领命而去,不出一个时辰就回来禀道:“不好了姑娘!我去晚了,琏二奶奶那里已知道了,不但动了胎气,我去时老太太正忙着请太医请稳婆,只怕是要难产了!”
黛玉一听就急了,立时命人开库房取药材,又命备车马,就要往贾府去。钟嬷嬷忙拦道:“姑娘去了也帮不上什么,不如我带了药材过去,这难产的事儿我是经过见过的,姑娘只管放心。”
黛玉听了忙道:“对对,我去了也帮不上忙,不如嬷嬷去。”于是又打发晴雯、雪雁两个跟着钟嬷嬷。然后回来问紫鹃道:“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那府里也没人在朝为官,怎么知道得比咱们还早?”
紫鹃道:“我也纳闷呢,悄悄跟琥珀她们打听了一回,听说是宝二爷房里的金钏儿说漏了嘴的,想必是宝二爷在外头听说了罢?”
黛玉摇头道:“也未必,便是宝二哥听说了,金钏儿怎么又跑到二嫂子那里去了?她不是宝二哥的通房丫头吗?不跟着二哥哥,又乱跑什么?”又问紫鹃:“外祖母怎么说?”
紫鹃忙道:“老太太急得了不得,哪有心思问这些个?只忙着请医问药呢。”
却说贾府之中如今一片忙乱,贾母心焦不已,众人都在贾母处陪坐等着,钟嬷嬷去了,问凤姐如何,贾母只叹道:“这都两三个时辰了,还没生下来。”
钟嬷嬷便忙到凤姐院中去探视,平儿等都已哭成泪人,钟嬷嬷见了忙斥道:“都哭什么?现在是哭的时候?”平儿便忙抹泪,上前来接了药材去熬。钟嬷嬷进屋去看时,凤姐已没力气了,只一口气儿硬撑着,钟嬷嬷忙欲上前安慰,凤姐咬牙道:“你不用说,我都知道,我还有两个孩子,便是二爷果真遭逢不测,我也得好好活着,不能如了那帮小人的意!”
凤姐这到底是第三胎了,挣扎了一夜,次日午间生下了一个女孩儿才晕了过去。众人忙请太医来诊脉,万幸竟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失了血气,需得好生补养才是。众人听了都大喜过望,钟嬷嬷便忙告辞回去支会黛玉。
黛玉听说凤姐母女平安,也是大喜,忙打点齐备礼物补品去探视。凤姐正倚在床上喝补药,见黛玉来了,忙道:“这屋里都是血气,你一向喜洁的,又进来做什么?”
黛玉听她说话有气无力的,忙道:“你少说两句罢,好生养着,我哪里就那么娇贵了,连点儿血气都受不得。”
凤姐笑道:“这是咱们好,你不知有那起子人嫌我这儿不吉利呢,在门外敷衍了两句就完了。”
黛玉听这话里有文章,便近前问道:“难道果然是有人故意要害你?没能如意就恼羞成怒了?”
凤姐冷笑道:“我早防着了,昨儿刚一疼起来,我就打发嬷嬷丫头把两个孩儿送到大老爷房里去。果然叫我猜中了,还没入夜就有人来要接两个哥儿到园里去,说是怕吓着了孩子。谁信那鬼话!”
黛玉听了,细思一番,悄声道:“难道是那一位上回没得手,还不死心?可你们长房不是答应了要让爵的吗?她就等着不好?非要再兴波澜?”
凤姐道:“她哪里乐意等?如今你二哥生死不知,再绝了我的孩儿,她二房就能名正言顺袭爵了,她也不必在庵堂里关着了,岂不更好?”
作者有话要说:打起来打起来
第96章 贾琏封侯()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不好意思大家,我昨天晚上熬夜看了人民的名义,今天中午就睡过头了,太对不起了,晚上二更就更在这一章后面,这样大家就不用再花钱了,就当是我的赔礼吧实在对不起,么么哒大家づ
凤姐心里已认定了是王夫人搞的鬼;只纳闷为何王夫人倒比林家得消息还早。即命人暗中访查;原来这消息还是从王家传过来的。
王子腾原是上皇的京营节度使;一朝天子一朝臣,今上登基后就换了自己的心腹执掌京畿卫戍。王子腾明升实降,此番想要领兵上阵也未能如愿;只得在后方镇守。如今平安州被袭;正是他翻身的好时机;但比他离平安州更近的还有永兴节度使;王子腾立功心切,便将信使截下了;八百里加急本就要换人换马;那信使也不疑心。王子腾便先命自家心腹进京;将此消息送与南安、北静等素有交情的王公侯府;四处串联造势;又点起兵马先行救援平安州,然后才命正经信使进京报讯;如此只要能建功,先斩后奏之罪便也不算什么了。
按说便是如此,王夫人在栊翠庵里关着也不能得知。但贾府公中拮据,还是靠王夫人才请了薛家回来,填了亏空,王夫人再要请薛姨妈相见,贾母也不好拦。要见薛姨妈,没个丫鬟婆子服侍也说不过去;因此彩云、玉钏等丫鬟复又到了王夫人身边伺候。府里现管家的是李纨、探春、宝钗,对王夫人那里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渐渐王夫人就解了禁了。
王家私下命人送了消息过来,贾母知道时王夫人就也知道了。长房逼她被关了这许多日子,王夫人哪能不记恨?故一听说贾琏州城被袭,王夫人简直是得心趁愿,立时就要趁机谋算凤姐。只因她的心腹都没了,待要多做手脚也不能够,只得再使前番的计策,有意透消息给凤姐知道。手段虽老套,到底管用,凤姐果然就动了胎气难产了,险些一尸两命。
如今虽然凤姐命大将孩子生了下来,太医却道是身子亏得厉害,若不好生将养,往后只怕再不能生育了。故凤姐打听得了王夫人的种种布置也不动声色,且等出了月子再做计较。只是忧心贾琏安危,不免日日命人到林家去打听。
黛玉亦十分忧心,每每一听说恪靖来了黛玉便忙去书房相见,询问有何消息。恪靖便安慰她道:“朝廷已调兵去了,那西戎部族也没有屠城的习俗,你表兄又并非主将,想必性命是无碍的。说不定这会子平安州城已夺回来了,只是消息还没送进京罢了。”
京中人心惶惶,平安州城中却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王子腾把盏与贾琏笑道:“琏儿,此番陷了敌酋,你当居首功,一个侯爵是跑不了的。”贾琏忙笑道:“还要多谢叔父及时来救,不然只靠我们这点子守军,差点儿就守不住了。”
原来当日那戎王定下奇袭计策之时,就有混迹在他们部落中的吴家盐贩得知了,偷跑回来告密。吴家乃是贾琏门下的盐商,自然忙拜见了贾琏,一五一十将事情说了。贾琏便忙支会冯将军等军中将领,有意将计就计,给敌军设套儿。但贾琏毕竟年轻没有威望,又并非武职,冯老将军哪里肯听他的?只当是他怕死,才不许大军开拔。贾琏待要再劝,就有人说他里通外敌,贻误战机,有意要将敌军主力放跑,把贾琏气得火冒三丈。
大军指望不上,贾琏便与平安州节度使商议起来,那平安州节度使原是贾家旧部,倒能听得进去。且不论敌军来不来偷袭,先行预备着也都没坏处,故平安州的守军早早便在州城外围布置陷阱,又在各城门内设伏。果然大军走后不出三日就有敌军偷袭,平安州守军人少,不过半个时辰便抵挡不出,退回城内,又放了个破绽,假装不敌,开了西边城门。
那戎王也是托大,过了城外的那些陷坑就当再无埋伏了,便要乘胜追击,仗着自己勇武,身先士卒,头一个冲进城来,兜头碰上柳湘莲带的一队兵士,绊马索、铁蒺藜齐齐上阵,登时人仰马翻。柳湘莲手下功夫也不弱,趁着那戎王尚未起身便冲入重围,瞅准了甲胄的缝隙,一刀戳了进去,然后与其护卫缠斗起来。城门楼上贾琏等见陷了敌军首领,便忙命放下二道城门,然后众伏兵一拥而上,将已入城的几十骑兵马尽皆擒了。
戎王被擒,敌军攻城之势便越发猛烈起来,悍不畏死。贾琏听当地人翻译了,才知道方才柳湘莲所擒的正是戎人部族首领,一时忧喜交加,喜的是立下大功,忧的却是敌军不肯罢休,守军太少,不知能守住多久。好在先前布置周详,倒也捱过了五六日,直至王子腾来援,冯唐老将军也察觉敌军调虎离山之计,挥兵回转,方全歼了这一支敌军精锐。
这一场死里逃生,贾琏心中也是后怕,虽然他占理,却比先前还客气许多。冯老将军也后悔不已,生擒贼首这样的大功竟拱手让贾琏一个文官得了去,自己倒成了误判军情,还要极力夸赞贾琏的功劳,生怕贾琏上折子告状。贾琏又是王子腾的侄女婿,王子腾自然给他表功。于是几日后奏折进京,皇帝龙颜大悦,立时就封了贾琏为西宁侯,其余众人也各有封赏,又命乘胜追击,以绝后患。
封赏的旨意到了贾家,众人都喜之不尽,忙跪迎了旨意谢恩,贾母又命大摆宴席请客,不想贾赦却道:“老太太省省罢,皇上新赏了一座侯府下来,请客也该在那里请,等琏儿媳妇出了月子我们就搬过去。”
贾母听了皱眉道:“琏儿出息了,我这做祖母的高兴,摆酒请客,不与你相干。”
贾赦便冷笑道:“是该高兴,琏儿自己挣了前程,我身上这世袭的爵位便可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