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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娜蜷缩成一团，不知道是抱住自己还是肚子里的。
“孩子，娘亲该不该拿掉你呢？”
的确方才的话还是意气之话，可又未尝不是最好的？
即便她留下了这孩子，日后说是他的孩子，谁会相信呢？凭她一己之词？谁会？凤沐清更不会的！
她能保得住吗？或者说保得住什么？
与其日后这孩子受辱被杀那倒不如她来。
“有人吗？”微微颤颤的声音，一听应该是个胆小鬼却壮着胆子来了。
赫连娜似乎是没有听见，那来人蹑手蹑脚地近了这床笫，看着这中间有些鼓囊的就知道还是有人在的。
“娜。。。长公主你睡了吗？”凤沐心是很想喊娜娜的可是她觉得她没有那个资格了。
“没有回答？是不是哭得睡着了？”凤沐心一副泄气，“对不起，都让你哭得睡着了。”她一脸的愧疚。
绞着自己的手指坐在一边，似乎并不想离开，“也许你睡着了也好，我也可以不用太紧张。。其实我还是紧张的，我是偷偷爬进来的，因为你的宫殿周围都没有什么人我就进来了。”
“可我不是什么恶意的，我只是想来道歉的。我知道你不会见哥哥的，但是我。。。如果你知道真相的话其实更不想见我，对吧。”
凤沐心趁着凤沐英坐在一边睡着了就偷偷地跑出来了，看着哥哥他们在外面说话更是觉得千载难逢就凭着记忆来了明月宫。
“连我自己都不想见我自己了。这附近的池塘还挺多的，镜面上一看见自己的脸都恨不得扇上几巴掌。”有些义愤填膺。
第607章 尘埃落定或扬帆起航（）
606
“我没有骗你的，真的！”口气认真极了。
“我不会骗你的，因为你是我想要当做嫂子的人。虽然这一次我对你做了不好的事情，可是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我很喜欢你没错的，所以才。。。可是哥哥他们说这样做是不对的。可是我怕你被别人抢走了怎么办？听说那个商家世子可喜欢你了，还和你从小长大，哥哥已经落后一大截了，我不帮帮他可真的是没机会了。”
“还有啊，那个沈家小姐其实吧，其实也还不错，可是比你起来就差了差了一个碧水湖的宽度了。你很厉害在我心中除了依依最厉害的女子就是你了，可惜依依不会嫁给哥哥的。你可以帮到哥哥可以照顾哥哥的，所以我觉得你是最好的。”
“但是我觉得终究只是我觉得对吗？你大概会不同意吧！”其实她觉得赫连娜一定是不同意的。
“真的很对不起，如果害你伤心难过我真的对不起。还有明天我会再来的，无论你要我做什么都好。只要。。。只要你嫁给哥哥就好了。”
凤沐心伸手想要拍拍那蜷在床上的人儿，可到底还是没有。
等到明月宫又是一片死寂的时候，赫连娜钻了出来，她自嘲，“还没有这么躲着谁过！”
这姑娘倒是自言自语得厉害。
凤沐心啊，凤沐心，该要求你些什么好呢？凤沐清这么的宠溺与你，把这件事完完全全得揽在自己身上了。
她若是不要点什么，是不是也辜负了一番心血？
赫连娜陷入沉思，可这段沉思依旧没有维持多久，她的明月宫又来一位不速之客。
她自然继续装睡，没什么难度。
可惜这一次来的人不是凤沐心那个单纯的丫头。
和凤沐心迥然不同，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站在床边，在看哪里？在想什么？让埋在被子里面的女子好奇不已。
不过更让女子难过，因为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凤沐心那个傻丫头自顾自地说话，她多次撩动被子她都没有发现。可这个？
她大概猜得到是个男人。是谁她也有些眉目，所以她更加不敢动了。
可这会儿她真的快坚持不住了。
天哪，这个人怎么还不走啊？赫连曦那家伙要不要这么“贴心”的把她宫的所有人都给撤了？
“第一次见到有人不需要空气就可以呼吸的。”那男子开口，满是笑意。
她还要躲着吗？当然不了！
赫连娜掀开被子，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人呐，其实脆弱的很。
“憋得挺久，想来长公主应该会游泳吧。”凤沐清拉了个椅子坐在她的床边。
“锦皇陛下也站的挺久了，看来是经常夜闯他人房间。”赫连娜翻个身让自己有一个舒适的位置，省得压着肚子里的那个。
凤沐清问，“只是来看看公主身子可好？并无他意。”
“尚且有口气和锦皇说话。”她以为他也是来问关于和亲的事情，就只是问问她身子可好？
“沐心来过对吗？”
“那个丫头应该什么都招了吧，她的意图长公主应该也清楚了。若是有什么气或是责罚统统可以冲凤沐清来，当然如果长公主肚量大，只要不伤及沐心的性命，沐心可以由长公主任凭处置。”
赫连娜眼波流转，“任凭处置？只要不伤及性命？”
“那让她和我处在同一境地如何？”
“锦皇陛下，你的宝贝妹妹同样是公主，身份同样高贵。我从北国贵族里面挑一个男人给她共处一夜，也许北锦两国可以双喜临门，岂不是美哉？”
凤沐清说，“朕说了不伤及性命。”
“经历这种事情，她不比长公主那么坚强和隐忍，她会选择自杀。”他的傻妹妹他会不知道吗？
赫连娜掩面轻笑，笑声有些可怕，空旷的宫殿还留着回声。
“锦皇陛下，您可真是高抬我了。”她看着他，“你怎么会不知道我就不会有什么牺牲，有什么死亡？”
“怎么你的妹妹可以脆弱自刎，我赫连娜就不允许吗？”
“你和她本就是不是一种人。”
赫连娜收起笑声，“看来锦皇陛下真的很清楚赫连娜是什么样的人啊！”
她坐得端正，“那么好，不如我们来谈谈！”
“洗耳恭听！”
“和亲一事，不知道锦皇可以给本公主什么封号？”
“皇贵妃，仅次于皇后。”
“听六公主说，锦皇亦有中意人是锦国沈家小姐，皇后之位留给她人是吗？”她似是无意。
凤沐清说，“皇后之位给心爱之人合情合理。”
赫连娜拍手叫好，“陛下倒是有原则是个重情之人。”她放下手，“不过本公主有一个条件，你必须在一年后才可以封后。这一年里面你不准娶其他的女子充盈后宫。”
凤沐清勾唇，“怎么？长公主想要独占皇帝？”
赫连娜嫌弃道，“省省吧！我还没有说完。一年内你不准碰我，至于其他女人，你的那个沈家小姐碰不碰那是你的事情了，随你的便。”
“嫁于朕，就是朕的女子，长公主不觉得有失妇德？”
“不觉得！”赫连娜丝毫不留情面。
“锦皇陛下可否别打断？”
凤沐清起身，不在坐在椅子上，反而坐在了床上。
吓得赫连娜连连后退可是刚刚退一步就板起了脸，“你做什么？”
“长公主似乎条件颇多，也许一时半会是说不完整了，朕刚刚站累了，这会儿也坐的累了，坐在床边好歹软和一些。你继续说，若是朕睡着了劳烦叫醒朕了。”凤沐清毫不客气地靠在床框上，双腿放在了床上，但是人还是边缘的，一点都没有靠近赫连娜。
赫连娜知道他没有想要占便宜的意思，可是就他们俩尴尬的关系来说，这里透着些奇怪的气氛。
所以她决定起身，既然他觉得累，那床就给他了。
“锦皇说的不错，口头答应到底是空口说白话，口说无凭还是有字有据得好。”赫连娜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让开。
“长公主办事周全，写下来最好。”凤沐清已经把手放在了脑后枕着，一脸的惬意，完全没有看见赫连娜的表情。
赫连娜裹着被子，半弯着腰，跨过他的碍事的长腿，心里嘀咕没事儿长这么长的腿做什么？
当然了赫连娜不放过撒气的机会，擦边踩了一下他的腿，“不怪我，只怪您的腿太长。”
“朕只当长公主是夸我高大就好了，无碍！”闭着眼继续惬意冥思一脸的不在意。
她找了自己的衣服来穿再把被子裹着，绝对不能冻着自己。
拿了纸和笔，点了烛火便在一边开始有条不紊地写下她的条件。
凤沐清睁开眼，看着只留给他背影的女子，那笔没有中断过看来真的是思虑了很多啊！这么短的时间，刚刚遭遇那样子的事情，她真的是个女子吗？
屋子里炭火烧得声音突然有些呲呲的响，赫连娜没有顾着只是在看自己写的东西可有错处可有疏漏。
“喝杯水吧！”
赫连娜正想挑刺儿说他，水是冰的如何喝？却在指尖触碰到茶杯的时候，那抹温热传递到手心而让她立刻握住了那杯水，“谢谢！”写得时间长了她的手都有些没知觉了。
凤沐清也坐在了一边，“不客气。”
赫连娜看向他那一边，发现他的手有些黑色的东西，目光转向了后面，是用炭火给她弄热的水吗？
赫连娜目光收回，继续校对手里的东西。
“锦皇还请认真审阅。”她可不希望到时候他耍赖反悔什么的，清清楚楚最好。
凤沐清接过她递过来的信纸，“倒是有好几张？”那上面写得可不仅仅是刚刚提出的条件还有关于北国和锦国之间的，“贸易？北国的瓷器？”
“我知道，因为锦国瓷器等一些器具技术不纯熟所以很大一部分都是从北国进口的，不过近几年锦国下令减少瓷器的进口，而且对于北国一些低档便宜（也就是锦国也可以做出来但是质量还是差一点的）的瓷器已经严令禁止在锦国买卖。”
赫连娜握着杯子，“我国诚然希望锦国可以废除这条禁令，当然我们不会狮子大开口要求全部。市场是流通的，我国也会把茶叶和酒业的市场相对打开，又或者锦皇陛下可以让北国部分瓷器可以进入锦国买卖。”
凤沐清看到她在纸上有写到，“公主觉得朕凭什么答应你？”
“凭这条件合情合理，若是前者对两国都有利。若是后者或许我们的瓷器流过去，有的钱赚，可以带过去不少的烧瓷师傅，也许多年后锦国就再也不需要进口瓷器了。只不过相对前者时间长些。”
赫连娜笑道，“最重要的不是还有你的好妹妹吗？”
凤沐清顺手划下了第一个条件，“都说北国长公主若非女儿身或许这北国的皇位之争要比其他几国有看头吧！”
赫连娜知道他会选择第二个，“锦皇这是看不起女子吗？”把她自己的那一份也划掉了。
其实她早有耳闻，这锦国的茶业和酒业有不少是被皇家垄断的——私底下被垄断的。而粲哥和皇兄的调查结果是凤家兄弟俩，尤其是离王的酒业。所以一开始她不就指望凤沐清会答应她的第一个请求。
“我只是。。。”他去拿赫连娜手里正在写的笔，但是没有抽走也不让赫连娜的手拿走。
赫连娜皱眉，凤沐清却直勾勾地看着她，“我只是在想，若是嫁给了我以后，娜娜会不会对锦国同样的尽心尽力呢？”
赫连娜微愣。
“签了这个条件，陛下的话本公主会思量一番。”她欲抽手。
可偏偏他不让，执着她的手，拈着笔就这么写在了那纸上，“别急，还有一张。”又拿了另外一份协议，“条件里面可没有不能握着你的手写字的这一条。”赫连娜懊恼，气她自己没有写下一条不可以肢体接触才是！这样子他们会少见很多！
这般他后抱着她的姿势，他的大手握着她的手，这般的暧昧是闹哪样？
说完也就写完了，写完也就松开了。
赫连娜折好她的那一份，凤沐清也收起他的那一份，“明日即可昭告天下，锦皇陛下有意见吗？”
“没有，这件事的主动权全在长公主不是吗？”北帝今晚的意思也是全权看赫连娜的。
“那请锦皇陛下慢走不送。”她真的是困了，脑子里面就像是有一个专门提醒她的人一样，事情一办完，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只想睡觉。
孕妇总是喜欢犯困的。
凤沐清起身，把纸条放放好，便把手放在了赫连娜的腰上，惊得赫连娜几乎赶走了“睡虫”进入鼻子里面。
“锦皇陛下还请自重！”
“不过是看你连走到床边的力气都没有了，想要扶你一把。”凤沐清满是无辜。
她撇开他的手，“尚未成亲，还是自重的好。”她打着哈欠，迷迷糊糊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