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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光汉的脸上摆出一副根本就不在乎的样子:“有什么好感想的?成王败寇,这一次算我认栽了,居然会败在那么一个人的手中,我无话可说。”
“你不是无话可说,而是因为证据确凿,你想狡辩也不行了。”见到这个家伙摆出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警方的脸上露出一副不屑的神情,“董光汉,你还以为这一次你认栽了,你下次还能卷土重来是吧?我告诉你吧,对你来说,你已经没有下一次了。”
说着,警方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而见到警方嘲笑着,董光汉却一声不吭。
其实当见到董光汉已经沦落到阶下囚,并且听到他所说的那些话的时候,沈先波心中还是微微有所感触的。虽然说对方并没有说他疏于防范谁了,但是沈先波知道他所说的那个人是顾友林。
的确,不要董光汉了,即便是自己,对于顾友林这个人,也一直都是疏于防范的。先波本来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栽到了顾友林的手上,却没想到眼前的这个人栽的更加的厉害。
原本先波觉得顾友林在那几个大学生中,算是最为单纯的一个,不过现在看来,顾友林的复杂程度,恐怕是其他大学生都没办法比的。
眼见着董光汉嘿嘿冷笑着,坐在董光汉对面的沈先波突然问着:“你所说的那个你信错了的人,就是顾友林,我说的对不对?”
第390章()
本来董光汉在和沈先波说话的时候,脸上摆出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的确,被自己最信任的人给出卖了,他自然是感到非常的不爽的。而当听到沈先波问到那个人是不是顾友林的时候,他的眼睛中顿时闪现出一抹异样的神光。
看着沈先波,董光汉随即轻轻冷笑着,仿佛一副非常不屑的样子:“你说的一点都没有错,那个人就是你的手下,也就是顾友林。不过你别以为顾友林这次站在你的身边,是因为他站在你这一边。不会的,他那个人我虽然跟着他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是对他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的清清楚楚。”
一边说着,董光汉的脸上带着一抹得意的神情:“你是不是觉得,那个小子是在暗中帮着你?”
沈先波轻轻摇摇头:“恐怕你想的太多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他是在暗中帮我过。甚至我觉得,在福建的那些荒唐的事情,那些点子也许是他一手弄出来的。”
事实上正如董光汉所说的他和顾友林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却知道顾友林的脾气一样。沈先波和董光汉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沈先波却知道董光汉只是那种性子非常肤浅的人。这一点,从自己第一次轻易地将这个人击败,给喀什洪志拉红线的时候,沈先波就已经很清楚了。
对沈先波来说,这么一个轻易地被自己给击中的人能够上位真的很神奇,当然当知道他有后台的时候,沈先波就不那么认为了。但是,人有后台上位很正常,而一个性子肤浅的人想要玩深层次的阴谋诡计的话,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上一次沈先波被顾友林弄出那么一副闹剧之后,他便知道顾友林所做的一切,恐怕都是他自己想出来的点子。
不光如此,即便这一次顾友林突然出现,然后出来指证董光汉是凶手,沈先波也不觉得他是帮着自己,而是觉得他之所以这样做,恐怕另外有目的。或者说,他是收到了什么好处,所以才会这样做的。
先波想到了东方振华。
从福伯的口中沈先波知道,自从东方振华知道杀人凶手是董光汉,并且董光汉还故意将这件事情嫁祸给他的女儿之后,他便无时无刻不想将董光汉给定罪,而且最好是死罪的那一种。
也正是因为抱着这个心思,所以东方振华自然想办法找一些可以让自己利用的对象,顾友林自然便是最好的利用人了。
这几天来,沈先波也看出来顾友林是那种唯利是图的小人,所以收到了东方振华的好处后,顾友林自然会愿意做这种出卖自己恩师来博取自己的利益的行为了。
和董光汉相比,东方振华这棵大树底下,应该是更好乘凉的。顾友林虽然不喜欢说话,不过他却比任何人都聪明,他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应该要站在哪个队伍上。
也正因为如此,当听到董光汉说他还以为顾友林是帮着他的时候,沈先波便立马否决了。他告诉董光汉,他从来就不认为顾友林突然站出来举报董光汉,是因为顾友林决定投靠沈先波了。
当听到这一点,董光汉感到非常的意外,随即用一种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沈先波:“真的?”
“真的。”先波轻轻地哼了一声,“我的事情我自己最清楚了,你不需要来为我担心。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在牢中想想你到底干了什么事情。你若还有半点良知的话,就好好的在牢里为吴静的死忏悔吧。不管怎么说,她和你无冤无仇,你杀她真的是平白无辜杀人了。”
话落致至此,沈先波觉得自己没有任何必要和对方再说下去了。
不管怎么说,吴静的死这件事情的经过虽然非常的曲折,但现在总算是盖棺定论了。这段时间来,沈先波一直在寻找杀人真凶,他也曾怀疑过各种人,然而他从来没有想到过,最终的那个人竟然是董光汉。
“吴静,我总算为你报仇了。”当走出警察局的时候,沈先波静静地看着警察局上方的蓝天。
今天的空气非常的好,没有雾霾的天可以看到蓝天和白云。甚至在蓝天白云间,沈先波可以看到吴静那一抹带着满足的笑容的脸……
总算是帮吴静报仇了,然而沈先波心中却总是空落落的,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
脑子里只一瞬间的功夫就想到了赵紫菱,然后又想到了自己在离开赵紫菱之前,曾答应过她的话。沈先波记得非常的清楚,他在离开赵紫菱的时候,曾答应过她,一定要让害她的那个始作俑者,也就是崔晓梅,受到她应有的惩罚。
沈先波觉得自己是个非常软弱的人。
事实上他虽然知道赵紫菱的事情是崔晓梅一手导演的,也知道在崔晓梅的心中,她根本就没有自己这么个丈夫,或者说她的心中不止一个男人。然而不管怎么说,沈先波觉得自己真的没有办法去恨崔晓梅。也正因为这样的心态,沈先波也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给赵紫菱那么一个交代!
虽然这段时间来,沈先波一直努力地想要将杀死吴静的那个人给绳之于法。然而当这件事情完成了之后,他却发现自己宁愿董光汉还有很长时间才能确定他有罪,因为那样一来的话,自己最起码就有理由给自己找借口,说自己还需要过一段时间才去找崔晓梅算账。
沈先波本来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觉得心里空空的,他是因为看到了自己的车,才想到那天晚上孟成武追着自己的情形,然后就想到了自己和赵紫菱的许诺。
现在,董光汉已经因为他涉嫌杀人而被抓了起来,孟成武本来就是一个逃犯,现在被抓回去之后,自然就被重新定罪——看来罪行要更加严重了。
现在,只剩下崔晓梅了……
先波只觉得自己心中感到有些郁郁寡欢的。
他打算去趟超市,对沈先波来说,只有在超市里看着那些花花绿绿的商品,自己才会觉得自己充实一些。
他逛了一楼卖手机以及其他家电的地方,再跑到二楼卖衣服的地方看了一圈,又跑到三楼卖吃的地方看了一下。当沈先波很无聊地站在卖鱼类产品的地方,看着水里面游动的鱼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在他的背后传来:“哎哟,这不是沈先波么,你怎么会在这里呀?”
突然听到这么个大嗓门的声音,沈先波吓了一大跳。当他回过头的时候,他马上发现一个带着黑框眼镜,身材偏胖,眼角看上去很锐利的人笑吟吟地站在自己的身后。
当见到那个人的那一瞬间,沈先波顿时愣了一下,然后马上想了起来:袁宏刚!
在那一瞬间的功夫,沈先波马上想起来那个人是谁了:那个家伙不是别人,正是轿车三厂的副厂长袁宏刚,之前因为轿车三厂发生了事情,他被要求回去休年假的。
对于这个人,沈先波只知道他这人性格很直,他和他见面的次数也不多。但是沈先波却很难想象出,自己和袁宏刚居然会在这里见面了!
“袁总,你怎么在这里……”先波一脸诧异。
袁宏刚笑嘻嘻地摆摆手:“不用叫我袁总了,我现在已经不在DR公司上班了,我在一家咨询公司做培训,比在DR公司干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要好。”
先波微微一愣:“不会吧,你辞职了?”
第391章()
虽然沈先波的脸上摆出了一副非常惊讶的神情,不过他心里对袁宏刚会离开DR公司一点都不觉得惊讶。袁宏刚那个人生性性格耿直,在职场上混到副厂长的位置其实已经算是非常不容易的了。以他那样的个性,能在公司安安稳稳地做上一辈子的副厂长就已经不错了。
不过很可惜,谁叫他的性子实在是太过耿直,导致上次他在邦德和美惠两家公司里没有站好队伍,一头热的为美惠公司说话。
然而话说回来,袁宏刚之所以会从副厂长的位置上下来,归根究底还是因为自己的事情。想到这些,沈先波的心中微微带着一抹内疚。
他看着袁宏刚,稍稍想了想,便随即坦诚问着:“难道你离开了DR公司这件事情上,你一点都没有怪我么?要知道,其实上一次你是因为我的事情所以受到牵连的。”
“我又不是傻逼,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袁宏刚笑着扯着嗓门道,“尼玛上次何亚东那个鬼猴子跟我说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白过来了。小沈啊,我跟你讲,别以为我整天咋咋呼呼的我什么都不知道,DR公司的那一套我知道的清清楚楚,但是我这人就这样,我就是看不惯DR公司里那些乌七八糟的一套。”
一边说着,袁宏刚随即眨巴着眼睛唠叨开来:“你在DR公司多少年,我在DR公司又多少年?何亚东那个猴子是什么人,我也不是不知道,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他这次居然将我丢掉保住他。话说回来,小沈,你年纪轻轻的在DR公司呆着实在是太浪费了。那么大的一个企业,不好好做自己业务上的经营,整天干那些政治斗争的事情,搞个什么东西。”
对方一边说着,一边为DR公司怒其不争而破口骂着过去的那些事情。
事实上虽然对方骂的很难听,但是袁宏刚的话却说到了沈先波的心头了。的确,袁宏刚一语点醒沈先波心里所想的。
DR公司是一个国有企业,或者是因为企业的性质吧,企业和私营企业及外资企业的操作模式有些不一样,或者中国所有的企业都这个德行吧,其实先波自己也不十分清楚。
不过不管怎么说,以沈先波在DR公司这么多年的经验,加上这段时间他所目睹的这一切,他觉得每个人在DR公司体系里升职的历史,其实就如袁宏刚所说的那样,根本就是一部彻头彻尾的政治斗争史。公司里只要是领导级别的人,每天干的最多的事情不是企业如何经营,而是如何将别人给PK下去,然后如何让自己上位。
对于这一点,沈先波其实从进入公司的时候就已经看的很清楚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不屑于靠着政治斗争上位,甘愿这么多年来一直默默无名地做一个普通的科员。
然而即便如此,有的时候沈先波还是会想到企业发展的前途的事情。他知道公司如果要继续发展下去,靠内部斗争根本就不成事,必须凝聚内部力量,做企业该做的事情才对。
此时听到袁宏刚如此一说,沈先波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实际上你说的我都清楚。有的时候我也在想,假如哪一天我能当上企业的大领导的话,我肯定会摒弃这种政治斗争的作风,让企业进入到正轨的。”
一边说着,沈先波的脑子里顿时就想到了销售公司一分为二的事情。事实上,销售公司之所以会拆分为两个部分,其实并不是业务上的需要,而是政治斗争的需要。而在这场斗争中,终端经销商受到的波动也是非常大的。
“小伙子,好理想。”听到沈先波如此说着,袁宏刚笑吟吟地拍着沈先波的肩膀,一边道,“不过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你想改变公司的现状,你最起码要先当上领导。但是你要当上领导的话,你就必须按照现在公司的游戏规则来爬升。”
“只有你先适应了现在的游戏规则,获得自己的爬升。等到哪一天你掌握了游戏规则的时候,你就可以按照你自己的意思来制定你想要的规则了。不过这个过程会很难,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