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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你别说话了我只是有点担心而已。”男人想想,也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那个叫深扬的人忽然离开,传说是老婆要生孩子了。他的人亲眼看见深扬上了直升机,绝不会错。
再说桑离草木皆兵,生怕有人对她亲近的人下手,把所有保镖都分散出去保护别人。现在医院保卫环节薄弱,当然也说得过去。她把希望寄托在这医院的保安身上,看来是大错特错。
走廊静悄悄,只有那个手持记录本的小护士在电梯口等着。
第838章 838惊恐万状()
见他们来了,冒牌护士赶紧推开老妇身边的另一个女人,自己上前扶着,讨好地报告:“就在那间重症监护室里。你们快进去,不用怕。外面的人我都搞定了,里面就她一个,还满脸满脑袋都插满管子,战斗力为零。”
这些人全程都用英文对话,无一例外。他们在冒牌护士的带领下,推开重症监护室的门,看见里面摆满了各种仪器,连接着病人的脑部。
床上躺着的病人,确实很惨,管子纵横交错,都看不出人的本来模样。
那个始终没说过话的女人,心里像是仍然有些害怕,不由自主望了望长廊尽头,确定没别人,才迫不及待扑到床边,去辨认床上那人到底是不是桑离。
是的,没错,绝对是桑离!化成灰她也能认得出来。她朝身后的人点头确认:“是她!”
这女人说“是她”这两个字时,又激动又兴奋,牙齿格格作响,就好似恨了人家千百年,今天总算看见人家栽了。
兴奋劲,无以言表,心都跳到了喉咙口。桑离啊桑离,你丫也有插着满脑袋管子被人整死的时候啊?哈哈哈哈,我以为你有多拽有多狂,我以为你真是金刚不坏之身!苍天有眼,总算是要把你这恶魔收进笼子里啦。
老妇挥挥手,示意众人出去,顿了一下,又沙哑着嗓音道:“你留下!”她手指的方向,正是那个兴奋得手舞足蹈的女人。
室内,那么静,那么静,静得连呼吸都特别凝重。事实上,呼吸声的确很粗重,始终有种“嗬嗬嗬”的声音,从那老妇喉中逸出,令人听来浑身发麻。
那老妇探头过去,看见桑离惨白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一种近乎死亡的惨白。她此刻说话用了中文,字正腔圆,完全不带洋腔,但因为喉咙的问题,还是让人听来模糊沙哑,却掷地有声:“桑!离!你也有今天!”
她带着帽子,看不出头发的颜色。只是那斜眼内的眼珠子,泛出淡淡的蓝。一闪一闪,淡淡的蓝,有时会变成深蓝,像大海的颜色。
那时候,桑离动弹不得,一副任人鱼肉被人宰割的样儿。她惊醒了,眼睛睁得老大,惊恐万状,却因为嘴里插着管子无法尖叫出声。
她的表现,老妇很满意,竟然有种意犹未尽的意思。于是,她伸出手她的手也极其可怕,手指断了三根,只有大拇指和食指还在,并且没有指甲盖,就那么畸形又光秃地伸出来
她伸出手不是要动桑离。桑离那副快死的样子,已经不值得她动手了。她是用手摘除口罩,露出她的脸她的脸
桑离的瞳孔骤然一缩,又骤然放大,真正是惊恐万状,感觉比死还可怕。
那张脸!那张脸!那张脸!那张脸,她不认识。她真的不认识,哪怕是轮廓,都完全没有印象。
当然,那其实已经谈不上什么轮廓了。看得出来,那张脸经过多次整容,却还是会把人吓到心脏病发。就算出演恐怖片,都不用二次化妆,可以直接本色出演。
第839章 839怪兽般的老妇()
那像是一个怪兽。
斜眼蓝晴,不对称;完全没有鼻子,只是在鼻子的位置开了两个可以用来出气的孔;嘴歪歪咧着,完全不像嘴,尤其讲话的时候,更加恐怖。
那时老妇讲着话,虽然模糊不清,讲着讲着还流口水,却足够令人听得清楚要表达的内容:“桑离!你抢我男人!把我害成这样!我杀你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都不够!我不会让你死得安详!我要你也受尽我受过的苦!你不要死!大家都以为我想让你死!不,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想你活着!我要你活着!我要每天都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就像我一样!”
她一口气讲了这么多话,实在是一件很艰难的事。她每讲一句话,就会扯痛肌肉。她流了许多口水,这使她更加难过,眼泪从浅蓝的眼睛里流出来,就像是硫酸一般,流入嘴中,烧灼她的口腔,用尽千百世的力量缓缓吐字,每个字都淬着毒汁:“我恨你!”
桑离吓得差点快窒息了,本就惊恐的大眼睛里,渗透出更加惊惶不安的色彩。
你抢我男人!这是谁?这会是谁?她这辈子抢过谁的男人?桑芷!只有桑芷会觉得她掠夺,一直就在掠夺!
但这老妇肯定不是桑芷!怎么可能是桑芷?倒是旁边那个不讲话的女人,很像桑芷!她可以肯定这一点。
这老妇又是谁?浅蓝的眼睛!浅蓝的眼睛!你抢我的男人!你抢我的男人!
天哪!桑离心里打个冷颤,不会是阿黛尔吧?符合这两个特征的,只有阿黛尔!浅蓝的眼睛,扬言“你抢我男人”。她是当年唯一一个秦老头钦点的秦榆未婚妻人选!
尽管他们还没来得及行礼,可是秦老爷子金口玉言,她早就当自己是秦榆的未婚妻了。
阿黛尔不是死了吗?秦榆亲口说过,阿黛尔死了啊,难道她听错了?
当年发生的事太多太多,多到她根本来不及细问阿黛尔这种无聊人是怎么死的。她那时候忙着生孩子,忙着躲避暗杀,忙着计划如何将孩子安全送走哪有空去管一个莫名其妙的路人甲?
是阿黛尔!就是阿黛尔!她想破头皮也没想到的阿黛尔!她的敌人名单里,早就被销了户的人,如今居然以这副尊容出现在她的面前!
三起看似毫无关联的事故同时发生,原来出自这个外国小姑娘的手笔,实在大大出人意表。
她心内震惊,表现在脸上,就像是吊着最后一口气的回光返照,惊恐到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重症监护室里此时诡异到了极点,空气流动得无比缓慢。室内安静得只听到老妇从喉咙里发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嗬嗬嗬嗬”喘气声。
老妇讲这几句话,累得不行。可是再累,她还是想讲话:“你知道,我是谁吗?”她太兴奋了,不吐不快。
她早就憋坏了,憋了三年多,像一只生活在地底的怪兽,长年不见光。她憋坏了,憋着这口气,就是要亲眼看见桑离死!
第840章 840我是阿黛尔()
这蓝眼睛老妇的唯一目标,除了要桑离死,绝无别的追求。她处心积虑,心心念念,整整策划了三年,才一击击中。
一击,击中!
她不知道派去的人怎么会死,也不知道桑离为什么不是撞伤,而是车辆爆炸,玻璃碎片插进颅内引发出血。但桑离受伤是肯定的,毋庸置疑。
现场很多人都看见了,桑离和另两个男人一起躺在血泊之中。
据她所知,桑离的车技非常好,正是教自银辉。一般人要想跟桑离在车上斗,恐怕会吃大亏,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经过反复研究,他们才订下不能直接开车对撞,而应找人让桑离从办公室下楼来,然后再开车以极速撞死她。
不过派去的人已经死了,无从知晓后来计划怎么变了,又变回了车辆对撞,而桑离正是在那辆对撞的墨色越野车上。
这些疑点,都不需要再追究下去。桑离死,才是最重要。
她看见桑离动了动嘴皮,嘴形像是一个“阿”字她低低狂笑,笑声像极了野兽吃到猎物时发出的愉悦之声:“你猜出来了!阿黛尔!对,我是阿黛尔嗬嗬嗬嗬我是阿黛尔,我是秦榆的未婚妻阿黛尔!”
她满意地看见桑离眼中的惊恐,随着答案的揭晓而加剧。一切都在她掌控之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便是这样的感觉。
这个狂妄自大的坏女人,终于有一天落到了她阿黛尔手里。她掌控一切,包括对方的表情,生死,以及情绪的起伏。
阿黛尔真的满意极了,浅蓝的眼睛变得深蓝。她的全身上下,只有这双眼睛还是原来的样子,别的一切,都毁了。
她倾过身去,伸出断指手摸着桑离脸上的皮肤,那样光滑,柔嫩。脸上的几道伤痕,都显得无比美好,完全不影响手上的触感。
桑离被对方的断指手抚摸得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但觉恶心之感一阵阵袭来,令得她全身轻颤起来。
她的轻颤,令得阿黛尔更加喜悦和得意。
阿黛尔很想一手把那些纵横交错的管子全扯掉,可是生生克制住了。不能这么做,坚决不能这么做。一扯,桑离就死了。多不好玩,真的是太不好玩了。
她才刚刚见到这个日思夜想了千百个漫长夜晚的女人,怎么可以这么快就把人家弄死?
她还有好多好多话要讲,一定要讲出来。她根本不管旁边站着的女人,已经几次出言希望拨掉那些管子。她还没讲完呢,怎么能拔?
她命令旁边的女人去搬把椅子到床边,准备长谈。不吐不快,必须长谈。
就像一个疑影重重的电影,终要揭秘一般,总要有个清清楚楚的结局。终于等到这一刻,成为主角,揭秘,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来之前,她只是想亲眼看看敌人的惨状。直到站在这床前,站到插满管子的敌人面前,她才深深明白自己想要干什么。
她得让敌人死个透彻,让人家知道她是谁,为什么变成了这样,为什么谁也不找,偏偏找上桑离?
否则,岂非一个千辛万苦创作的作品没有面世,就沉了底?
第841章 841帮我把腿卸下来()
阿黛尔此刻方明白,有倾诉,必然要有人倾听。
她是最好的倾诉者,而桑离就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倾听者。
她无比需要桑离的认真倾听,换个人都不行。在她印象中,桑离这个坏女人,讲话又贱又拽,耍不尽的心眼子和小手段。现在呢?还不是乖乖躺在这里,听她讲话。她倒要看看,嘴里插着管子,还怎么来顶嘴!
她永远都记得对方说“贱人你骂谁”,以前蠢,不懂得这句话的玄妙之处,现在懂了这坏女人骂人的弯弯绕,花了太大的代价。
她坐在椅上,像极了来探护病人病情的亲属。
才走那么几步,她的腿已经疼得要了老命,这让她十分懊恼。
她“嗬嗬嗬嗬”喘着粗气,又“嗬嗬嗬嗬”哑哑地笑起来。整个房间都充满着毛骨悚然的惊悚之声,令得旁边那女人都不自在起来,悄悄退了一步,离远了些。
重症监护室的门开了,是刚才那个男人:“好了没有?”
阿黛尔扭过怪物般的脸,配上令人心惊肉跳的嗓音:“滚出去!我不叫,不许进来!”
那男人显然没有心理准备正面直视她的容貌,脸一白,吓得立时退出门去,好一阵发虚。
阿黛尔轻轻低头,手不方便地捞起腿上的裙摆,命令道:“桑芷,过来!”
果然是桑芷!桑离几不可见地冷笑,在心里把这个胆小又烦人的讨厌鬼一顿暴打。桑显成生出来的儿女怎么都是这德性,娘娘的,直接拉低他们桑家的素质嘛。
桑芷耷拉着脑袋,听话地走过来,还是害怕地保持了一小截距离。
“帮我把腿卸下来!”无比阴森的命令,无论是内容,还是声音。
桑芷心头打了个颤,虽然经常做这件事,却仍然感到害怕和恶心。她一直就是个胆小的人,否则怎么可能每次对着桑离都觉得腿软。
此刻,她一样腿软,差点跪倒在地。
阿黛尔却嫌慢了,厉声吼道:“磨蹭什么!快点!”她发怒的样子,真是用令人惊恐都不足以形容。
那翻起的鼻孔,一收一收。斜眼蓝睛上下不停地动,完全不在同一水平线上。嘴很扁,张得大大的,没有牙齿,像一个黑暗的漩涡。
桑芷终于颤抖着出言阻止:“阿,阿黛尔小姐,不如我们离开吧万一,万一”她是想说,万一来个人,您把腿给卸了,怎么跑得快。
“胆小如鼠!”阿黛尔的成语用得相当到位:“我不过是来探个朋友,怕什么?”
探个朋友?桑芷看对方那架势,确实有点像来探朋友的样子,心脏一抖,蹲下身去她熟练地卸下了阿黛尔的腿,那是两只穿有鞋子的腿。
她做这项工作快一年了,很熟练。不过,她始终无法克制内心的恐惧。她每天需要为这双腿做清洁,做保养,还要为这双腿换丝袜每次做完这些,她都忍不住到洗手间里吐个